澹臺琉勤都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他還沒反應過來,澹臺宇辰就抓住了酈蕪蘅的手,他疾步追了上來。
“你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在這裡裝?”
他們這次之所以來一品香,就是因爲澹臺明月提起一品香這邊有一種他們從未吃過的糕點,可此刻,這個姑娘卻說這是自己給姐姐做的生日蛋糕,她的心意是無價之寶,而澹臺明月身上的衣裳幾百兩銀子,如果他們再追究人家,就顯得他們澹臺家小氣。
不僅如此,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對他們澹臺家來說,是大禍啊!
靠近酈蕪蘅,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同於脂粉的香味,她身上的香味很淡,像春日裡吹拂而來的春風,她的眼睛,是他見過的所有眼睛之中最爲純淨的,就像剛出生的孩子,這雙眼睛,絲毫沒有任何雜質,她的皮膚很白淨,看不到毛孔,比他腰間上等的羊脂白玉,還要瑩潤。
酈蕪蘅皺了皺眉,然後大聲驚呼:“啊?你幹什麼?堂堂澹臺家的大少爺,你想非禮我不成?”
澹臺宇辰猛地一把甩開酈蕪蘅的手,酈蕪蘅一個趔趄,堪堪站住了腳,她趁機往臉上抹了點口水,再擡頭,她目光盈盈,水汽氤氳,“你幹什麼?我說的是實話,這本來就是我爲我姐姐做的生辰禮,被你們撞壞了,你們還要我賠錢,你還非禮我,嗚嗚,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說着,她真的就蹲下來,放聲大哭。
引得一品香無數人前來觀看,很快,一品香大堂裡的掌櫃小跑着跑了來,見到酈蕪蘅蹲在地上,心頭一驚,隨後想起剛纔小二說的話,他急忙點頭哈腰,“幾位客官,有什麼大家好商量,好商量。”
酈蕪蘅猛地擡起頭,這纔多長的時間,她居然滿臉都是淚水,當然,酈蕪蘅是不會告訴他們,她把自己竹筒裡的聖水倒了一些出來抹在臉上,“掌櫃的,什麼好商量啊?他們澹臺家仗勢欺人,弄壞了我送給我姐的生辰禮,剛剛又非禮我,我不活了,我要在這裡自殺!”
丁嫋嫋差點沒笑出來,她從來沒見過一個姑娘把撒潑弄得這麼可愛的,而且,哪有人自殺這麼大聲喊出來的?
澹臺宇辰和澹臺琉勤狠狠的抽了抽嘴角,他們是貴公子,自有他們的教養,而且先前酈蕪蘅的表現就像一般的大家千金,一轉眼的功夫,她就撒起潑。
澹臺明月氣得不行,一個箭步衝到酈蕪蘅跟前:“你還要不要臉?我非禮你?我會非禮你?你也不回去照照鏡子,我能看上你?你哭什麼哭?你要去死就去啊!”
酈蕪蘅吸了吸鼻子,“你們澹臺家欺人太甚,我還未成年呢,你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嗚嗚,我可怎麼見人啊,你賠我名聲,賠我!”
酈蕪蘅不依不饒,大聲嚷嚷,說着說着,居然真的要去跳樓,丁嫋嫋急忙過來抓住她,“蘅兒,你這是幹什麼啊?他們澹臺家這麼有錢,怎麼會不賠你錢?姑娘的名聲重於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們難不成還能賴賬不成?”
酈蕪蘅雙腳勾住二樓的樓梯上,一個勁的哭鬧,澹臺明月氣得上前就去掐酈蕪蘅:“我要打死你這個小賤人,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能看得上你,你自己也不去照照鏡子,就你這個樣子,我至於嗎?你還在這裡耍賴,看我不打死你!”
“啊!”
澹臺明月還沒走近,酈蕪蘅就開始尖叫,“澹臺家的人殺人了,天子腳下,他們竟然這麼大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非禮我,他們家這是要上天不成?嗚嗚,你們幾個大男人,就欺負我們兩個小姑娘,還有沒有天理啊,我不要活了,我要去自殺,我要讓皇上知道,澹臺家的人就是這麼欺負平民百姓的……”
酈蕪蘅的聲音很尖銳,她故意提高了聲音,聲音有些刺耳,二樓雅間的人幾乎全都出來的。
其中有一人貌不驚人,五短身材,但卻是御史,他是趙國出了名的剛正不阿,幾年前他向皇上諫言,四大家族危害頗深,還細數了這些年四大家族做下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最後,卻被四大家族流放到了一個偏遠的地方做縣令,這一去就是好幾年,後來他憑着自己的才幹,一步一步又回了神都,今年是他剛來神都的第一年。
沒想到這澹臺家的人也太膽大了,當衆逼迫一個姑娘不說,還非禮人家,一套衣裳比後宮娘娘還要貴,真真是打皇上的臉!
澹臺宇辰氣得快冒煙了,澹臺琉勤急忙上前,一把將澹臺明月丟開,眼見四周的人越來越多,他強壓下心頭的憤怒,遞給自己的一記眼色,對酈蕪蘅和丁嫋嫋說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喝了點酒,他不是有意的。是我們不對,不因該將你的蛋糕撞壞,我們願意賠償,你,你就別在哭了。”
酈蕪蘅抹了一把眼淚,“真的嗎?你們會賠我?那我的名聲怎麼辦?他剛剛想要非禮我,大家都看到了,我還未成年,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啊?”
因爲酈蕪蘅的話,大家看澹臺宇辰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勁了,什麼叫做有什麼特殊癖好啊?
戀童癖?我的天啊,這將又會是神都的一大新聞,澹臺琉勤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狠戾,先暫時將這裡的事情解決完了,之後再說。
“我喝了點酒,可能看錯人了,姑娘,你放心,我們一定賠償,一定賠償。”澹臺琉勤瞥見澹臺宇辰要發怒,急忙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最好安靜下來,“姑娘,你若是隻求財的話,你就別鬧了,你說,要多少錢?”
酈蕪蘅微微挑眉,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將事情鬧大了,她可以不在乎那些虛假的名聲之類,但是她定親了。
可是,就這麼放過澹臺家,她又覺得不划算,因此,她纔會想出這麼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