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巧大眼睛眨巴眨巴,心裡已經給弟弟點了個贊,這寶貝弟弟是越來越上道兒了,屬於氣死人不償命的類型。
果然,沈香香被沈牧一句話噎到不行,臉色鐵青得難看,總感覺是在羞辱她。
“你們,簡直是在勾結!”
“勾結?好姐姐,說話要有證據,不然傳到里正那邊,呵呵……”
沈七巧也不示弱,衝她冷笑了兩聲。
不過是送一碗肉,哪裡扯得上“賄|賂”這個罪名?
鄉里鄉親的,誰家高興樂意送點雞鴨魚肉,怎麼就成了違法的事兒了?
沈香香被沈七巧那警告的眼神看的心虛,正巧這時候陳嬸兒聽見這邊的吵嚷聲急匆匆趕過來。
“咋了咋了,七丫頭,這是出啥子事兒了?”
“陳嬸兒,我不過是爲了感謝白天王里正的秉公辦事,讓弟弟送了一碗肉去。結果二嬸和堂姐跑來說我賄賂里正,給我扣好大一頂帽子!
唉,她們污衊我就算了,我一條賤命不值錢,但她們怎麼能把王里正說成那樣的人呢,人家裡正爺爺可是十里八鄉的大好人啊!”
沈七巧幽怨的小眼神看向沈香香和扶着腰爬起來的錢氏,然後擺出一抹黯然神傷的模樣。
陳嬸兒聽了,頓時惱了:“錢氏,你這人好生過分,和張氏在村口非議自家的侄女兒也就算了,現在連里正都敢編排,你這種人真該好好念念《女誡》《內訓》,知道點做人的本分!”
“我……我沒有!”
錢氏說到底是個膽小的婦人,一見陳嬸兒那憤怒的神情她也慌了。
人家王里正是誰?
那可是掌管整個小茶村一應事務的大官兒,這要真惹惱了對方,就憑她這些年嚼舌根子的所作所爲,完全可以給她定一個“不守婦道”的罪名,然後扔去浸豬籠。
浸豬籠可大可小,對於偷情的女人直接是浸沒在水裡活活淹死,而對於犯錯較輕的人,則是浸沒身子,露出一個腦袋,然後活遭罪一段時間。
如今正是三月天,河裡的水冷得刺骨,這要真是浸下去,就算僥倖不凍死,回來也要生一場大病。
錢氏怕死,這會兒哪還顧得上之前被沈七巧踹了一腳的事兒?
眼看邊上有村民聞聲要趕來看戲,錢氏不敢呆了,生怕被其他村民聽見她非議里正的話傳出去,那絕對會脫一層皮。
“臭丫頭,你給我等着,咱們沒完!”
錢氏哆嗦着手拽着還想吵嚷的沈香香轉身就跑,中間還險些被地面上的石頭絆了,身子都踉蹌了兩下。
看着如喪家之犬的錢氏母女,沈七巧癟癟嘴,這兩貨真不經嚇。
邊上要趕來的村民見這邊散了,又圍着看了兩圈兒也就散了。
沈七巧笑着摸了把精明的弟弟腦門兒,然後把陳嬸兒迎進屋,她有個問題想問問,順帶讓她把肉帶回去,試探妹妹的事兒,以後再說吧!
進了屋,沈七巧讓弟弟妹妹把門窗關上後,才非常認真嚴肅地問:“陳嬸兒,我想問問,剛纔你說,張氏和錢氏在村口非議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