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江一帆,高和善等人,目光落向那隻小手。
沈牧扒開人羣走出來,高聲道:“文章,我也能做。”
江一帆狐疑地看着沈牧,然後就笑了,伸手拍拍沈牧肩膀:“小弟弟,噥。那邊有一堆泥巴,快過去玩吧!”
沈牧嘴角泛抽,玩泥巴?這混蛋大叔,真將他當做小屁孩?
他很不服氣:“我說我會作詩!”
“噗,哈哈哈……”
邊上人全笑了,就連一直板着臉的徐管家,嘴角也在抽搐,覺得很可笑。
沈牧漲紅了臉,指了指自己和江一帆的距離:“我從這兒走到你那兒,就能做一首詩來!”
“噗,哎喲嗎呀,笑死我了,老子聽見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這小屁孩吹啥牛啊?皮都要吹破了,這兒走過來才幾步?六七步吧?就能做詩?草稿呢?嗯?”
“哈哈哈……”
騙廳裡笑聲不斷。
沈牧氣得磨牙,沈七巧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然後高聲道:“能不能做,試試不就知道了?”
“行,讓這小屁孩試試!來,我數數,看他走了幾步,做了一首詩?啊?”
“好啊,這主意不錯,有意思,哈哈……”
沈牧很氣惱,不過他很剋制,深吸一口氣,揹負雙手,倒是一副很正經的模樣,然後踏出一步。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爲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唸完,沈牧已經走到江一帆面前,然後昂着小腦袋:“這位大哥哥,怎麼樣?”
江一帆已經傻眼,被沈牧幾步之間做出詩詞而震驚,同時也感到非常羞愧。
他在高和善一行人中,文采算是最好的,自然聽得出沈牧詩作裡的意思。
那最後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更是在諷刺他們,同爲讀書人,卻百般刁難宋青書和葉寒,實在是不恥。
江一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明明只是一首詩作而已,可是卻覺得像是有一個大巴掌狠狠抽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嘲笑沈牧去邊上玩泥巴?
人家幾步之間就做了一首詩!
嘲笑他們是泥腿子?
沈牧一句話就和葉寒之前說的“文人相輕”給呼應了。
高和善張張嘴,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那臉色跟吃了一隻死蒼蠅一樣難看。
李志清也好不到那去,沈牧做的詩詞剛開始還不覺得有多好,可仔細體會一下,卻覺得簡直是妙語連珠啊!
徐管家也面露深沉之色。
“騙廳怎麼回事啊,突然吵吵鬧鬧起來?”
另一邊,騙廳後面一間雅閣內,一個蒼老而不失渾厚的聲音響起,端了茶杯抿了口,就對身旁的一個侍女道。
那侍女連忙應聲去查看情況,不多時便回來道:“有個十來歲的小公子作了一首七步絕詩,把徐管家都給嚇着了!”
“七步絕詩?什麼詩?拿過來給我們瞅瞅!”
另一邊,一名老者半眯着眼睛,看上去昏昏欲睡,邊上有個年輕書生正在講說自己寫的文章。
眼看這老者都要睡着了,突然間睜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