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着想!”
沈牧伸着小胳膊小腿兒從人羣裡擠出來,對着那婦人大吼:“葉大哥纔不是災星,他來我們家後,每天都有肉有飯,吃得可飽了,二嬸和奶奶也不敢來欺負我們了!日子過得可舒坦了!”
李氏昨天被氣吐血,身子骨弱不好動彈,可她實在是恨啊,就想着看沈七巧和葉寒的難堪,順便損上幾句,就屁顛屁顛跟來了,結果這會兒聽沈牧這麼說,險些又氣得岔了氣。
該死的熊孩子,這不是當着整個村子的人揭他們的短嗎?
“臭小子,會說話嗎,誰欺負你們啊?”
錢氏也聽不過去,直接跳出來指着沈牧鼻尖吼。
“我說的是實話,這些年你們欺負我姐弟三人還少嗎,村子裡的大叔大嬸們都看的清楚,是不是?”
“沒錯,李老太,錢氏,你們說話做事要憑良心,就問沈大在時,你們就沒好好待沈大一家子,後來沈大死了,更是苛責這幾個可憐孩子,大傢伙眼還沒瞎呢!”
陳嬸兒一勇當先,跳出來作證。
“二狗子,你們這一家子這些年是過分了!”
那個之前斥責沈老兒的老漢張大爺也出面說理。
張大爺年輕時是個秀才,肚子裡有墨水,是村子好多孩子的啓蒙老師,因此他在村裡很受愛戴,地位和王知煥差不了多少。
之前他替沈七巧家出面說話,只當是他同情心氾濫幫襯一二,但又一次出面責問沈老兒一家,這就有點耐人尋味。
有腦袋瓜機靈的人,已經看清形勢,這裡正和村裡的張大爺都幫着沈七巧,他們再和七巧家作對就顯得有點作死。
有人道:“沈大伯,怎麼說呢,七巧是你孫女,你想怎麼生養是你的家事我們這些外人不該過問,可是昨兒個七丫頭也說了,你們爲一牀冬被凍死了沈大兄弟,還想推七丫頭下水,這可就鬧出人命了,咱們必須得管!”
“我……我沒有,是那小……小妮子污衊我!”
錢氏一聽攤上人命案子,立刻慌了,哆哆嗦嗦往後退,嘴裡剛要吐出“賤蹄子”三字,卻是生生吞回去,躲到自家男人身後。
沈二臉色也不大好,但作爲男人他又不得不出面:“誤會,這一定是誤會,鄉里鄉親,咱都是良民,怎麼會做殺人放火的事兒?這裡面一定有誤會,等七丫頭回來,我們一家子好好談談。”
“對對對,好好談談!呵呵……”
錢氏連忙乾笑應付。
“哼,虛僞!”
沈牧直接哼鼻子,丟給錢氏沈二一記大白眼。
錢氏心裡那個氣啊,簡直沒法說,連個小屁孩都敢對她甩臉色,偏偏還不好發火,這麼多人瞧着,她若是這時候打罵這孩子,不是坐實了欺負七巧一家子的罪名?
錢氏頓時鬱悶的要死,真是想甩自己幾個巴掌,早知道就不來湊熱鬧看戲了,結果沈七巧的難堪還沒見着,自己先難堪了,這一坨|屎扣上來,怎麼都甩不掉。
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行了,沈二狗啊,這是你家事,咱們不會管太多,但若是還敢再欺負七丫頭一家,那我這個里正可第一個不輕饒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