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風因爲俗務未解,所以這幾天還是在那綠玉山中,帶領着弟子在山中習武練劍。司馬長風將手中的那把靈蛇劍,揮舞的是出神入化,變幻莫測。弟子們見了自己的年輕的師父,卻已經成了一代武林宗師,目光中都是既敬畏又羨慕,他們認真地跟在他的身後,一筆一劃地操練。
就在司馬長風專心致志的時候,只聽門外有弟子來報:“盟主,鉅鹿大先生來了!”司馬長風聽了,便停止了練劍,口中說道:“好,我知道了!”說着又對着那些弟子們說道:“你們繼續練習!”到了門前一看,卻又不見那鉅鹿大的身影。這下子可是正覺得奇怪,這個時候,他發現地下可是有着一封信,司馬長風不禁覺得奇怪,這個鉅鹿大,竟喜歡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還是將地上的信給撿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這究竟是一封什麼信?”
他帶着這封信,到了自己的房中,打開一看,竟是師父的來信,師父此時可也不知道在哪個天南海北,這個時候,卻又爲何要給自己寄信?他趕緊一目十行地讀了下去,讀完了這封信,卻是叫司馬長風疑惑不已,原來,師父寫了信來,竟是要求自己在武林大會那一日,將自己手中的靈蛇劍給親自銷燬了,放到了那舞林大會前的那個大鐵熔爐中,從此這世上將不再出現靈蛇劍。
司馬長風可是不明白了,他可是還要這把劍教習着弟子們練習靈蛇劍呢?可是師父爲什麼要自己這樣做呢?他真的是不明白了。可是他知道,師父命他這樣做,定然是有師父的意思的!他是不會違拗的,只是他很困惑。就在他看完了這封信後,卻聽到弟子來報,說這鉅鹿大又來了!司馬長風在見到鉅鹿大之後,說道:“鉅鹿先生,你這來來去去的,我真的是不明白了!你是不是要對我說什麼話?”
鉅鹿大聽了,只是笑道:“司馬老弟,你果然聰明!你猜對了!你知道爲什麼你師父要命你將手中的靈蛇劍給銷燬了麼?”司馬長風聽了,默然說道:“我不知道,還請先生明示!”鉅鹿大說道:“司馬老弟,其實我是一直和無塵子有聯繫的!將靈蛇劍給銷燬了,並非全部是你師父的意思,而是皇上的意思!”
司馬長風說道:“皇上?這事和皇上有什麼關係?”一時之間他聽了,還是不能明白。鉅鹿大卻意味深長說道:“司馬老弟啊,你還是沒有明白啊!你可知道,正因爲你的這把靈蛇劍,在江湖上惹人注目,使人嫉妒,所以皇上心中才不放心啊!若是沒了這把靈蛇劍和靈蛇劍譜,我想江湖中人,一定會歇了好些的紛爭了!”
司馬長風聽了,馬上就明白了,可是他馬上說道:“可是,我如今還要這把劍教習弟子們呢?不使靈蛇劍如何教呢?”鉅鹿大聽了,卻是笑道:“我想,無塵子一定也告訴你了!其實,這靈蛇劍,也是可以以其他件來代替的,甚至在練習的時候,只要專心致志,那木塊土塊石塊樹枝都是可以當作劍來練習的!你又何必做此擔憂?你知道嗎,若是你沒了靈蛇劍,江湖上沒了寶貝,人都是由私慾的,那麼那些人也不會那樣咄咄逼人了!江湖上自是可以平靜上好一陣子了!皇上是九五之尊,想的東西當然是你我所想不到的,他要的就是整個點蒼國的平衡,要的是朝堂和江湖的寧靜,如果我們這些武林人士,個個都大動干戈的話,難免不會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到時,要是弄起亂子來,那麼豈不是對點蒼國是大大的不利?”
司馬長風聽了,心中方恍然大悟,他說道:“鉅鹿先生,多謝你的提點,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靈蛇劍代表着權勢和慾望,終歸不能久留於世上!倒不如還是銷燬老的好,銷
毀了,也就沒有任何的念想了,如此也好!”司馬長風倒是嘆起氣來。
鉅鹿大便也意味深長地說道:“司馬老弟啊,算你是想明白了!皇上當然是不想看見底下的人,有任何的異樣?你該知道這些!”司馬長風聽了,不免苦笑說道:“我當然是對皇上忠心的!不過,爲了讓皇上放心,我想,我會同意銷燬靈蛇劍的!”
舞林大會終於又開會了,點蒼國江湖中的人,自是來了不少,黑壓壓地,擠了滿滿一堂。司馬長風將所有的武林人士都聚集於大會前的那頂大爐前,對着衆人說道:“各位,爲平息武林紛爭,我司馬長風決意將手中的這把靈蛇長劍,就此銷燬於這頂大爐前,從此以後,這世上將不再出現靈蛇劍!”
衆人聽了,都是驚異,綠玉幫中的那些弟子說道:“師父,可是一旦沒有了靈蛇劍,師父將如何教我們,師父自己又如何練劍?”司馬長風聽了,便道:“你們不必擔心,靈蛇劍你們也不要看重,不過是個習武的工具,其實那些普通的劍,木塊樹枝,都是可以當作劍來練習的!只是,想江湖上,人人爲了這把靈蛇劍,爾虞我詐,爭名得利,可見這靈蛇劍,的確不是一把什麼好劍!有此劍,倒是不如沒有這把劍的好!”可是他的弟子們聽了,心中還是捨不得,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司馬長風的心意已定。
司馬長風又繼續說道:“各位,此番開舞林大會,一則就是我司馬長風要當着衆人的面,將這把靈蛇劍銷燬,從此以後,若是江湖上再出現了此劍,一概都是爲假!一概都是不可信!二則,就是我此番決意告訴各位,我要退出舞林大會,今日就是要推選出一位後起之秀,由他擔着我的位置!選出這新任的武林盟主之後,我宣佈將不再擔任這武林盟主之職!我司馬長風是說到做到!所以還請各位做個見證!”衆人聽了,心中都大爲驚異,這簡直就是毫無預兆,毫無準備,這司馬長風就不做了這盟主之位了?這不是大大地讓人驚異麼?
可是司馬長風既然一言既出,就是駟馬難追。只見衆人聽了司馬長風的話,都是鴉雀無聲,此時的舞林大會門前,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衆人心中都對司馬長風的決定感到驚異,但是迫於他的威望,衆人心中雖然有異議,但是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就在衆人猶豫之時,只見在這人羣前面忽地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司馬長風,你當真是要金盆洗手,遠離了江湖了?從此再也不過問世事!”司馬長風回頭,見了此人竟是當今皇上蒼路,蒼路走到前面,說道:“司馬長風,你可知,你今日一旦退出武林,這以後若是想要再回來可就難了!”
只見司馬長風說道:“皇上莫非是不信我麼?其實即便皇上不說,我的心中也是生了倦意了!我這就金盆洗手,再不問江湖之事了!”說着,司馬長風又繼續道:“現在,我就當着衆人的面,將這靈蛇劍給放到了這大爐之中,還請各位做個見證!”說着,便將手中長劍往那大爐中放進去,但見頃刻之間,這爐中的大火就已然將名振武林的靈蛇劍給消融的一乾二淨了!
衆人見這舉世無雙的靈蛇劍,果然已經不在了江湖中了,心中都不禁唏噓不已。蒼路見了,卻是說道:“司馬長風,你果然是說到做到,果真是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君子!朕很滿意!”司馬長風聽了,朗朗而道:“皇上,君子一言,自當駟馬難追!我此舉的目的,就是希望天下安定,武林太平!我司馬長風哪怕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也是不要緊的!也是不可惜的!”蒼路聽了,大聲說道:“司馬老弟,你果然不負朕的期望,朕的心中記着你的一個大情了!”
司馬長風聽了,卻是淡淡說道:“皇上,其實這靈蛇劍本就不該出現在江湖。這靈蛇劍代表了一個人的慾望!而江湖之中,慾望是無處不在的!所以,我作爲盟主的話,有必要要將這靈蛇劍消失於江湖!其實,練習這靈蛇劍法,也不一定用得着這靈蛇劍,其實只要意念到了的話,什麼都是可以作爲劍的!”
蒼老聽了,哈哈一笑道:“司馬老弟,你很聰明!也很識實務!你心中所想要的江湖,完美的江湖,恰巧也是朕心中想要的江湖!那麼,事情解決便就簡單多了!”說完了這話,蒼路是滿意而去,他心中想着,改日,一定要授予這司馬長風以官職,這樣忠心的人,他定然要好生爲他所效命!蒼路一路想着,倒是一路微笑着。
此時,這大爐裡的火就要漸漸地熄滅,而那靈蛇劍就要變成一堆融化的鐵水了,司馬長風決意要將這大爐和爐中的鐵水,都一併命人運往那山中去,好生地給埋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鉅鹿大卻是忙忙地出現了!他大聲說道:“司馬長風,等一等,等一等!”司馬長風見了自然是大吃一驚,他在人羣中看到了鉅鹿大,馬上就說道:“鉅鹿先生,您也來了!”鉅鹿大見了那就要熄滅的大鐵爐子,便笑道:“司馬老弟,反正方纔皇上也是來過了,那麼我對你要解藥的事情,也就要說出來了!”
司馬長風不知何意,一邊和鉅鹿大說話,一邊命人將那大鐵爐子給搬了走,鉅鹿大見了,心中更是急了,他忙忙地叫喚道:“司馬老弟,不要將那爐子給搬走了啊!我說的那個解藥可是就在那爐子裡啊!”司馬長風聽了,心中更是不明白了,他說道:“鉅鹿先生,你不是在說笑話罷,這爐子裡可是隻有鐵水啊,哪裡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更不用說是什麼解藥了?”
正在這個時候,鉅鹿大倒是不管不顧的,徑直就往這司馬長風的身邊走去,口中說道:“司馬老弟,不瞞你說,我要的這個解藥,卻是隻需要你爐子中的那個由靈蛇劍溶成的鐵水,借我一用!”司馬長風聽了,不禁更是覺得奇怪了,他說道:“鉅鹿先生,你怎麼了?你是在開我的玩笑嗎?這鐵水怎麼能夠用來製藥了呢?”鉅鹿大見了,卻是笑道:“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奇怪,我這解藥,不是那冬滄海告訴我的,卻是我遇見了無塵子,他告訴我的!我身中的這個劇毒,所需的解藥就是一味靈蛇劍溶成的鐵水,加一味清湯就好了!”
司馬長風聽了,不禁笑道:“這是什麼解藥,還竟是我師父給你開的,不過,我師父既然這樣說,想必是不會騙我的!那麼好罷,我來給你取!”鉅鹿大聽了,說道:“是啊,就是這個古怪的方法,方能解我體內中的毒!”
司馬長風說道:“那麼先生可知道,我的師父他究竟人在何方?”只見鉅鹿大說道:“長風,到了時機成熟的時候,你的師父他自然會回來看你!”
司馬長風聽了,便將那爐子中的鐵水盛在了一個小碗中,鉅鹿大便從懷中取出一個水壺,他先喝了一口,然後竟然吞下了那碗鐵水,鉅鹿大灰青的面色忽然就變得如常了!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立刻就神采奕奕的了!
鉅鹿大坐在地上,將氣息調勻,打通了自己的任督二脈後,站起來後,看着司馬長風笑道:“司馬老弟,我已然都好了!這解藥果然是有用,無塵子說的沒錯!”司馬長風笑道:“鉅鹿先生,如今我已然金盆洗手,那麼先生又要往何處去呢?”
鉅鹿大便笑道:“老弟,如今江湖這麼風平浪靜,我鉅鹿大在這裡,當然也做不了什麼了!我要稟告皇上,從此就告老還鄉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