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新的世界(中)

夜晚,月入銀盤,皎潔的月光灑在地面上,給大地的表面籠上一層淡淡的朦朧的熒光。

莫家,一所偏僻而狹窄的房屋之中。秋俊用力的拍打門,口中喊道:“放我出去,爲什麼把我關在這裡面。”

房間裡面很黑,只有幾隻蠟燭燃燒着,蠟燭發出光和熱,抵禦着黑暗的侵蝕。秋俊試着撬開房門。

“少爺,你就安安靜靜的待在裡面吧,我們去巡邏了,如果你想逃跑,被我們抓到。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兩名侍衛踏着步離開了。

“要是有切菜的刀就好了,我可以劃開一個口子。”秋俊比劃着在門窗上作弄。

旋即,門開了,嚇了他魂都沒了,腦中一個激靈。從外面進來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成年男子。成年用食指放在嘴脣上,努着嘴,發出“xu……”的聲音,示意秋俊小聲點。

月光下,成年男子一臉鬍子渣,清澈的眼睛,一襲棕色衣袍,在月光下赫然而立。

“莫龍,別慌,是我。”成年男子說道。

“你,你又是誰?”秋俊侷促的問道。

“唉,看來他們傳的是真的,你竟然真的失憶了,”成年男子繼續說道,“我是莫凌,二長老的兒子。”

“每個人都說我失憶了,像個瘋子,對吧?”

“想不到,以前的天才少年,竟然能處說這樣的話。”

“可以和我說說我以前的故事嗎?”

“那你得聽得慢慢說。”

你是莫家四夫人撿來的孩子,那天下着大雪,四夫人從門口把你抱了回來。四夫人並沒有子嗣,所以把你認作她的兒子,取名莫龍。

剛開始,族內的長老們極力反對你這個陌生人,可你的武學天賦很高,八歲那年得到了族內第一枚表彰。十歲就能吸收天地靈氣,淬骨鍛體。十二歲便凝結了氣之靈旋,十四歲時成爲幡陽鎮百年來最耀眼的天才,十五歲觸摸魄境的屏障,前途無可限量。

你所表現出來的驚人的天賦,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他們奉承你,巴結你,對你豎起大拇指,所有人都在讚揚你,歌頌你那驕傲的成績。

幡陽鎮最耀眼的天才,或許是百年之中第一位以最早年齡進入魄境的人,可是,你卻失憶了。

“莫龍……,雖然你講的很迷人,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昨天才從鯊魚的嘴巴里逃出來。”

“哦,這點讓所有人都爲之詫異,當夏寧村的漁夫把你送回來的時候,我們都爲你感到擔心。或許你因爲這個關係而失去了記憶,可是,沒有人會去在乎那些,他們只在乎你的武學天賦。可惜,你把一切都忘記了。”

地面上,映射出秋俊和莫凌的影子,看着皎潔的月亮,散發出淡淡的月光。月亮十分精緻,彷彿在孕育的新的生命。

“你講的武學,修煉什麼的,我都不懂。還有,這裡是哪裡,是地球嗎?”

“地球?又在胡言亂語了,我不知道你講的是什麼。這裡是‘靈魄大陸’,幡陽鎮更是大陸中小之又小的地方。大陸上有許多普通人,也有許多修煉武學的人,我們莫家,家族傳統就是以武學爲傳承。所以,當他們知道你不會武功的時候,他們就翻臉,要把你趕出去了。”

黑夜寂靜的可怕,地面上好像有什麼髒東西,秋俊不敢去看。莫凌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繼續說:“今天上午,你和大夫人的兒子莫天比賽爭奪去靈池的名額,你輸了”

“本來,這個名額應該是毫無意外的屬於你,可意外真的就這樣發生了,你忘記了所有。你也失去了所有。族長不再疼愛你了,族人也不會繼續擁戴你了。”

“他們要把我和母親都趕走嗎?”

“是的,大長老打算把你和四夫人趕到隸屬於莫家的鄉下去,去管理那裡的生意。至少,你們可以自己掙點錢,不會餓死。”

“我不想去那種地方。好像被流放的感覺。”

“事實上,你可以去和族長求情,說一些好話,讓他看出來,你還有信心恢復以往的能力,”莫凌繼續說道,“還有一年時間便是族內的下一次考覈時間,你可以爲自己爭取到這個機會,如果他們同意了,你就有一年的時間來重新證明自己。”

“雖然我不知道族內考覈是什麼,不過,我不會讓母親和我被趕去鄉下的。”

“明天,我記得正好是族長和四夫人撫養你十五年的日子,你可以前去求情,相信,族長看着往日的情誼,會同意你這個請求的。”

“你爲什麼這麼幫我?”秋俊問道。

“以前,你也幫助過我,說起來,我還欠你個人情呢。也罷,反正你也記不得了,等你再次成功的日子,你或許會把我記起來。夜深了,我得走了。記住,不管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你的名字叫莫龍,你的名字是你母親給你取的。還有,她很愛你。”

語罷,莫凌一個健步便躍上房頂,旋即從另一邊離去,不見了身影。

當晚,秋俊接受了這一塊新的思想領域,或許,這個世界,與他想象中所描繪的場景可能略有相同,但他從不膽怯與害怕。

豎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今天,秋俊從窗外看見許多人都在忙活,他問門前的侍衛,“喂,你們今天在幹嘛,好像有許多事要去的做的樣子。”

侍衛挺着身姿,回答道:“今天族長開家宴,大家今天也許有的忙了。”

“我昨天沒見過你,”

“我是新來的侍衛。”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衛理。”

“噢,好聽的名字,那你知道侍衛要巡邏的嗎?”

“當然。”

“那你怎麼不去巡邏。”

“我還要等他們交接班呢。”

“哦,那你好好站崗吧。”

秋俊進去了,想着辦法,怎樣才能出去呢……

不一會,房間裡冒出滾滾的濃煙,門外的侍衛打開房門,一進去,頭部便受到重重的一擊,暈了過去。

“幸好我把牀幔拉下來了,不然得把房子燃起來。”踩滅了地上一團臭烘烘的東西。秋俊來到門口,看着外面無人,便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秋俊找了一套下人的衣服,穿上之後,隨着他們一同前去莫族大廳。大廳中,十分華麗,裡面的那些座位上的女婦人都穿着天鵝絨、絲綢和皮衣,衣着華貴。首席位置是莫家族長,莫夫。大廳左邊坐的是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依次排列。還有他們的子嗣們也同坐左手邊位置。右手是族長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還有他們的子嗣。右邊位置長老們的夫人也同坐。最上面的那位貴婦人穿着當時流行的黑色海狸皮帽,上面插着鴕鳥毛,華麗的毛氈下面露出卷得十分精緻的濃密捲髮。

此刻大廳之中歌舞昇平。大家開懷暢飲,來回把盞,盡享歡樂。

秋俊戴着髒帽子,沒人看見他,他和下人來到後臺,準備果盤和酒菜。他看見一個角落裡,有一個人畏首畏尾的在哪裡不知弄着什麼,他上前一看,竟然發現那傢伙在往酒裡放東西,是一種粉末狀的東西。

那傢伙在下毒。秋俊打算一直盯着他。

前面忽然傳來管家的聲音,“可以上酒菜了!”秋俊一路盯着他,出了後臺,那傢伙竟然直接上了首席位置,徑直把酒菜放在了族長桌上。

族長莫夫渾然不知的拿起酒杯笑呵呵的準備喝下去,卻突然聽到大廳之中,一道清脆的聲音。

“別喝,酒裡有毒。”秋俊喊道。

莫夫看了一眼髒兮兮的秋俊,旋即把酒杯裡的酒灑在地上。接着,地上的那一灘酒發出“呲呲”的聲音,並且冒着白氣。

“哼!”莫夫彷彿雷霆震怒一般,把手中的酒杯震的粉碎。旋即說道:“管家在哪裡?”

“我在這,族長。”只見管家顫巍巍的上前回答道。

“這件事給我查清楚,否則,你知道後果。”

“是。”兩人說道。

“那傢伙不是莫龍嗎?”

“他不是被關禁閉了嗎,他怎麼出來了。”

“穿着下人的衣服,髒兮兮的,像個小叫花。”底下,衆人議論道。

這時,大廳之上的莫夫仔細的看着秋俊。

“父親,”秋俊脫掉頭上的髒帽對着莫夫喊道。

“你怎麼來了?”莫夫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應該在關禁閉。”

“我今天來,是想讓父親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把我和母親趕到鄉下去,”秋俊繼續說道,“十五年前的今天,你給過我一次機會,今天再給孩兒一次吧。”

“十五年了啊,”莫夫撫摸着鬍子,擡頭望着天花板說道。

一旁,四夫人,莫龍的母親,上前跪在地上說道:“我們的看子回來了,看,他多麼懂事啊,跟以前一樣乖巧懂事。”

四夫人抱着秋俊,秋俊雖然也抱着她,不過秋俊真的不認識她,不認識這裡的所有人。

“一年,一年之後,有個族內考覈,如果你過不了七段靈之氣旋的話,就別怪我這個做父親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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