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56章 百口莫辯

“你就爲了一個女人就殺了刑部四百多名衙役,作爲親王你就不拍朕降罪於你。”此話一出李世均也憤怒了,所有的怒火都被激起,爲什麼自己要忍讓,爲什麼自己就該默默承受,爲什麼婉婼就要手這麼的磨難,難道真的就是皇權帶來的快感嗎,看着自己難受他就這般高興麼,那麼他還是自己最最信任的哥哥麼。輕輕地起身,繞過杜婉婼,站在李世平身前,兩眼直視。

“你有資格跟我說這個麼,你爲了一個楊美惜都能昏庸至此,我的婉婼她那麼單純,那麼善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你看看,你看看她的身子,這些傷痕就像尖刀刺在我的心上一般,你不是說我不懂得你和楊美惜的感情麼,那麼此時你可又懂得我對杜婉婼的感情,她的身子那麼完美,昨夜還在我的懷裡巧笑倩兮,今日變成這副模樣,你看看,這些交錯的傷口有九十二道之多,你的惜兒有受過這樣的苦麼,就連她受了一個刀傷你都倍感憐惜,那麼現在呢,你自己看啊,幾百個侍衛獄卒算什麼,若是婉婼不在了,我要整個皇城陪葬,包括你在內。”李世均氣憤無法平息,出言不遜那是輕的,發起狂來更加的讓人不寒而慄。

“你敢。”兄弟兩劍拔弩張。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我同爲皇權捍衛者,若我不想要了,若我放棄了,這個天下拱手送人便是,做個平民又如何,是王爺又如何,不照樣保護不了自己的心愛的人麼。”

“李世均,你瘋了,朕要廢了你的王位,廢了你的皇儲之位,你的罪朕明日在早朝之上會昭告天下。”

“本王何罪之有,死幾個獄卒怎麼了,皇上可不要忘了本王是父皇欽點的皇太弟,你有資格廢我嗎,況且今日去刑部大牢的諭旨是皇后娘娘親自下的,你連自己有幾分實力都不知道,真是可笑,想要廢黜本王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李世均從未像現在這麼生氣過,他的皇兄已經變了,變得好陌生,不再是那個疼着自己的哥哥了。

“你竟然敢威脅朕。”李世平被他逼得節節後退。

“威脅,好可笑的詞語,皇兄當日爲了楊美惜劍指臣弟,刺傷臣弟時,我都不曾這麼心痛,因爲你是受了矇蔽,但是今日你竟然想要摧毀我最在乎的人,到底是你在逼我,還是我在威脅你。”李世均說完努力平息着自己內心的沉痛,希望玄智的手腳快點,將刑部的事情處理清楚。

“王爺,玄智回來了。”玄忠一直都在房頂,當然也知道屋內的情況,這個時候告訴王爺讓他安心纔是上策。

“她杜婉婼頂撞皇妃,又對朕出言不遜,代罪之身打都這般囂張,他有資格做你的王妃麼,你這般護着她是要與朕作對嗎?”終於說道真題了吧,頂撞皇妃,衝撞聖顏,這些說辭自己一聽不用問都知道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皇兄問得好,小小一個美人竟然就讓我的王妃受了這麼大的苦,皇兄不愧眼光獨到,真會選人,她劉美人不就是脖子上有一個傷口麼,你看看杜婉婼,她的全身上下那一處沒有傷痕,當真我的王妃還不及一個美人尊貴麼,還是你太護短,再說了,我的王妃只有我纔有資格說她配與不配。”

“這樣說來,還是朕做錯了不成。”李世平看着而李世均一臉嚴肅,哪知卻換來李世均已一臉邪魅的淺笑,隨即吐出四個字“汝元,送客。”不想與他再多說什麼,李世均直接讓汝元進來送客,李世平被氣得滿臉通綠,憋着一肚子火回了御殿,他知道就算一直耗下去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

“父皇太偏心了,爲什麼要這麼對朕,爲什麼,身爲君王,竟然還要受一個親王的威脅,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御殿裡李世平一掌擊在案几上,以前還不覺得,現在才發現,這個李世均還真是自己的心頭大患,父皇太過偏愛他了,讓他住在宮裡,賜了一個王府還不算,還給他最最崇高的身份和最最高貴的自由。

父皇曾經說過,均親宮便是李世均的私人寢宮,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在均親宮抓人或者鬧事,這就連自己的御殿都沒有這等特權,這不是偏心是什麼,哼,既然你當日不要這皇位,那麼你就要知道從那一日起我們的身份便已經互換,你再受寵也不過是個王爺,朕是天子,要不是忌憚宮裡的那些老臣,朕豈會受你這等欺辱。

而此時李世均的心裡也難受至極,曾經的皇兄與自己,親密的就像平常百姓家的兄弟一般,也是自己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從不曾逼着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也從不曾像今日這般爭吵過,想必從今以後兄弟兩的感情已經產生了隔閡吧,有些事情自己不願意去想,也不敢去想,想多了便會傷了自己,從不曾想過自己與皇兄竟會弄成現在這幅模樣。

“皇兄,你始終是哥哥,你的所有我都能原諒,只是可不可以不要逼得如此之緊,我知道你的顧慮也知道你的爲難,但是既然我已經選擇了她,你就由着她不就行了嗎,我永遠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更不會罔顧整個李氏江山的社稷,只是若要苦苦相逼,我就這能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了。”李世均回到牀上抱着杜婉婼喃喃自語,既然已經這樣了,自己只有全力應對不是嗎,還有懷裡的女子,自己不能苦了她。

“王爺,尚衣局的人給姑娘送裡衣過來了,你需要看一下嗎?”汝元站在門口大聲的向着殿內的人詢問着。

“不用了,你看了便好。”身心疲憊,有些東西需要時間去化解,有些事情也需要時間去淡化。

“你是誰,爲什麼要跟着我,婉婼眼盲,但是卻能聽到你的聲音能感覺你的存在。”夢裡杜婉婼也不知道身處何地,只知道不停的亂走,卻總感覺身後不遠處總有人跟着自己。

“你眼盲,那是你自己不願意看見而已,我是誰,呵,真可笑,我便是你。”那人的聲音竟然與自己一模一樣呢,杜婉婼有些納悶,這是個什麼情況呢,自己記得上午的時候被關進了大牢,然後被鞭打被訂釘,痛得昏死過去了,呢麼現在自己又是在什麼地方呢。

“那個,我可能是迷路了,你送我回宮好不好。”杜婉婼一臉天真,轉身正對着身後的女子。

“你心智不全,不懂得保護自己,既讓自己受到傷害也給均親王添了不少麻煩,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爲什麼會受這麼多得苦,而且每次的事情都與你有關。”

“你才心智不全,說的什麼話,真是的。”杜婉婼雖然口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也在回想着這些日子裡的不尋常,彷彿自從青竹哥哥決定封自己爲王妃開始,自己就災難連連,要多慘有多慘,這回更是差點丟了性命。

“你進,我陪你出生入死,你退,我陪你頤養天年,你輸,我陪你東山再起,你贏,我陪你君臨天下,哈哈哈,要做李世均的女人便要進退有序,輸贏無視。”

那人突然大笑起來,杜婉婼正想再問些什麼,卻感覺笑聲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想必那人已經離開了。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的疼痛頓時襲來,讓她不由得擰緊了眉頭,李世均一臉欣喜,藥王的醫術真的沒話說,想必爲了自己的女兒那是不遺餘力的在進行醫治,這才一晚上的時間,天剛亮自己都還沒有早朝,她便已經醒過來了。

“汝元,將衣服和食物帶進來。”李世均激動的抱起她讓她枕在自己的心口,這樣舒服一些。

“青竹哥哥,好餓。”

“知道你餓,馬上就來了。”杜婉婼感覺自己的腳踝處疼別痛,比其他地方都痛得厲害一些,便伸手前去撫摸,原來兩個腳踝處都有兩個大洞,不過已經被人處理了傷口,回想起當時的慘烈現在都覺得一陣後怕,用釘子定在了自己的腳踝處,會不會連腳都已經廢了呢。

“青竹哥哥,我的腳?”杜婉婼擔憂的詢問着身邊人。

“沒事,傷口已經處理了,很快就會好的,不會影響走路,是你爹爹親手包紮的。”看着她活動自如並且有知覺的雙手李世均的心裡稍微好受一點,看來藥王的方法真的有效,前天晚上的合歡已經起了作用,她的手已經大好了。

“王爺,主子。”汝元端着裡衣走了進來,其他的侍女已經在外殿準備了好多吃得,要知道整個王府的人都是一夜未閤眼啊,都在關注着這均親宮的動向,就連阿里可可都被嚇壞了,均親王可是說過要是杜婉婼有事,他要整個皇城的人陪葬,守在自己的宮殿裡,竟然祈禱杜婉婼早點好起來,就算要死,也要悄無聲息的離開不是,要真是現在就走了,估計均親王會掛念她一輩子。

“主子,聽說杜婉婼被用了鞭刑還有訂釘,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估計從此以後皇上和均親王怕是要決裂了。”卓念一臉精光,這樣對自己很有好處,國主走時可說過,他的最終目的是爲了一統三國,而李氏王朝是他最大的阻礙,現如今皇上和王爺不和豈不是離自己的任務又進了一步。

“阿念,你說王爺這麼疼着那杜婉婼,我還有希望麼,還有一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小小的美人竟然能在宮裡掀起這樣的風浪,到底是有人授意還是她太過張狂,估計這個劉美人怕是活不久了,非死即殘,均親王是不會放過她的。”

“恩,這個劉美人估計都不會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估計已經後悔死了。”卓念也想知道,到底皇上會怎樣發落這個劉美人呢,但是她敢保證要是皇上的處罰太輕,這個均親王定會親自動手收拾劉美人的。這時幾個宮女過來將均親宮的情況一一彙報給了阿里可可,兩人皆是送了一口氣,杜婉婼已經醒了,那麼她們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婉婼,慢點吃。”雖然滿身是傷但是杜婉婼真的好餓好餓,一陣狼吞虎嚥之後,感覺舒服多了,忍着劇痛有些悲傷的望着身旁的李世均。

“青竹哥哥,我沒有推劉美人,是她的侍女誣陷我的,我也沒有說什麼大不敬的話語,只不過那個皇上不相信我,要是青竹哥哥當時在場就好了,婉婼百口莫辯,她們衆口一詞,汝元當時又不在,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皇上走過來就要定我的罪,我正要反駁就已經被劉美人的侍女堵住了嘴,青竹哥哥婉婼是冤枉的,婉婼從頭至尾說的話都不超過五句,又怎麼可能詆譭皇上呢,自從上次被關了暗房之後,婉婼事事小心,事事謹慎,只是劉美人的那個侍女憐兒太大膽,她還打了婉婼。”

杜婉婼一臉傷心,說得聲淚俱下,不是自己不認罪,若真是自己說得受點懲罰也實屬應該,因爲大家都知道自己不會說話,但是這一次自己真的沒有過錯,卻也受了這麼大的罪,心裡好難過,好悲傷,難道自己想好好的守在青竹哥哥身邊就真的這麼難麼。

“我知道,我知道,婉婼,對不起,放心,以後都不會了,青竹哥哥會守着你,護着你。”李世均看着她那傷心的模樣就倍感心疼,只是自己要知道這事情的經過,這樣早朝之上才能將劉美人置於死地,李世均已然對劉娉婷起了殺意,小小一個美人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

“好了,不哭,知道你受委屈了,早朝快到了,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我要將劉娉婷的惡行昭告天下。”

杜婉婼哭着將昨天上午的情況告訴了李世均,原來事情這樣的,昨天早上李世均走後,杜婉婼感覺渾身痠痛,便由汝元帶着她在後花園裡散步,但是沒過多久她便感覺自己越來越困就準備會均親宮休息,哪知卻在均親宮門口碰到了劉娉婷,說什麼今日天氣好正好到王府裡逛逛,本來杜婉婼是不想去的,但是劉娉婷說她想看看王爺的藥材,這個是杜婉婼最感興趣的東西,便一臉興致的帶着劉娉婷去了後院藥材種植的地方。

到了以後劉娉婷卻說想要看杜婉婼搗藥,說什麼相處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杜婉婼搗藥,杜婉婼一聽這個就沒有抵抗力了,便吩咐汝元去取些晾乾的藥材過來,就在汝元走後,杜婉婼便聽見劉美人一聲大喊,在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情況的時候,就聽見劉娉婷的侍女指着自己說自己推了她的主子,杜婉婼正想說話,劉娉婷卻搶在她前面說自己是皇上親封的美人,就算杜婉婼再不滿意也得看着皇上的面子,杜婉婼都不知道什麼情況,被她這麼一說就更加的糊塗,不耐煩的說幾句話“你是誰冊封的與我何干,我沒有推理,這跟皇上有什麼關係,幹他何事,爲什麼要把皇上搬出來,我又沒把你怎麼樣。”

從始至終她就直說了這些話,哪知劉娉婷卻哭着說什麼,就算對她不滿意也不能詆譭皇上,更不能辱罵皇上,說什麼就算她是宮女出身卻也不能降低了皇上的身份品味,好了這話剛好被李世平聽見,這自己昨夜才臨幸過的皇妃今日盡然被人欺負哭了不說,脖子上還流着血。

瞬間雷霆大怒,二話不說便將杜婉婼帶到了刑部大牢,等汝元回來時連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就看見自己主子被帶走了,卻一個字都不敢說。後來的事情李世均都已經知道了,但是當他聽完整個事情的經過之後,眼神悠遠而迷離,看來還是自己不夠狠心,這個劉娉婷果真留不得啊。

“青竹哥哥,婉婼真的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婉婼眼盲,怎麼會這麼準確的就將劉美人推到搗藥的工具上呢,而且正好是在刀口,還有啊,婉婼的藥刀這麼鋒利怎麼可能會只傷到了一些皮毛,要是真的落在刀口上劉美人早就沒命了。”杜婉婼顯然已經被逼急了,努力的回想着事情的經過,沒有那一次她這麼強烈的想要李世均還自己一個公道。

“王爺,主子這次真是受了莫大的冤屈啊。”汝元也覺得這個杜婉婼應該成長了,這樣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都還不知道還擊的話那麼這個宮裡真的不適合在宮裡生存。

“放心吧,這個主本王一定爲你做,好了早朝的時間到了,你好好伺候着婉婼,等會兒讓藥王再來檢查一下,對了,她的裡衣本王昨晚給她換了一套本王的,你等會兒從新給她換一身吧。”李世均交代完畢,將杜婉婼穩穩的放在牀上躺着,沒有告訴她手傷已經大好的事情,這樣等會兒藥王進來檢查的時候就會感到驚喜,讓他們父女開心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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