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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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浴室的水聲響起天天來恍然回神,後知後覺的撫了撫發燙的臉頰。

她居然像着了迷一樣跟着這個蜘蛛頭身後一路尾隨到人家的臥室……甚至忘了自己最關心的瑪琪到底有沒打贏飛坦。

說起來對於二維世界的團長大人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呢?

說不上喜歡吧,賣萌的奇犽還更對她的胃口。

也說不上討厭,用某位閨蜜的話來說天天便是典型“毫無善惡觀”,曾吊着眼角問道“旅團作惡多端爲了莫名其妙的理由殺死這麼無辜路人甲乙丙丁滅了庫拉全族你就不覺得可惡麼?”,當時天天想了很久總算理清了思路,不厚道的回道“嗯……其實很多時候他們殺人是沒有理由的。”閨蜜嘆氣,從此放棄了同她談論類似問題。

至於害怕的話……當庫洛洛面無表情的說出“殺了所有人”的時候真的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斯文的外表下面到底包裹了怎樣冷漠的一顆心呢?天天猜也許旅團以外的人對他來說就如同我們看其他動物一樣吧。

說實話如果天天是個“活生生”的路人甲的話見到這廝第一反映肯定是拿出吃奶的勁來跑路。

只是……

小透明的身體給了天天一顆不用畏忌死亡的心……所以,說不上害怕。

以及一張城牆拐角厚度的臉皮……所以,眼見庫洛洛裹着白色浴巾裸着上半身擦着溼漉漉的黑髮從浴室走出也毫不迴避。

西索這洗澡男的出浴圖看過不少,庫洛洛的的的確確是第一次。

一般來說這男人不是穿個黑皮白毛大衣裝深沉就是穿個西裝扮正太,唯一一次露肉應該是在和揍敵客家那兩怪物PK的時候吧,在這個十次打架九次爆衫的世界了也算是一朵奇葩。

摸下巴,庫洛洛的身材也算無可挑剔,雖然沒有西索那樣華麗麗的肌肉確也還夠硬朗,光潔的皮膚、柔和的曲線、緊緻的腰腹……

終於在團長大人解開浴巾徹底走光的前一秒某隻小透明厚顏無恥的弱弱迴避了一下。

再次睜開眼睛好似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橙色的燭光暖暖的鋪滿整個屋子,不顯昏暗也絕不刺眼。

庫洛洛半臥在米色的大牀上,垂着眼角靜靜看書。

剛剛洗了澡,黑亮的短髮還有些潮溼,懶懶的隨意散着,額頭上的刺青若隱若現,黑色棉質睡袍有些鬆散,露出白皙而修長的脖子。

一直都覺得很是神奇,明明是同一個人,不同的髮型怎麼會帶來如此大的差別。隱約記得有人說過主席頭黑大衣的庫洛洛很有幾分禁慾教徒的模樣,而此刻,怎麼也是無害高中正太一枚。

面對面□裸的視覺衝擊自然比黑白漫畫來得誇張。

“撲通……撲通……”

天天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聲響,一股熱氣襲上臉龐。

這男人,真的是個禍害啊!

捂着發燙的臉頰天天決定出去透透氣,美色固然養眼還是勞逸結合的好,順便爲自己尋覓一個睡覺的小窩。

庫洛洛那柔軟的大牀真的……有些刺激人呢,尤其是天天這樣奉行“睡覺皇帝大”的主。

細細想來,以前的日子她也算認真的做過一件事——睡覺。

這話一點不假,至少她對大牀的佈置花費的經歷是最多的。在牀上度過的時間也是最長的。

明明已經在努力忽略這個問題,那麼認真的催眠自己——“神”說了,身體需要等待=等待就會有身體=有了身體就可以復活=復活就可以找個大牀睡到天昏地暗……

只是,爲什麼她完全看不到等待的曙光呢?

街角、垃圾堆、半空中……

對於一隻完全拜託地心引力的鬼來說其實是沒有差別的,只是……

至少今晚真不想再蹲牆角了!天天暗暗握拳,堅定的目光轉移到走廊的盡頭,晃悠晃悠的飄了過去。

二樓的格局有些類似學生公寓,窄窄的通道兩邊都是房間,想象着柔軟的大牀,天天那黑乎乎的眸子迸射出堪比手電的光芒,興沖沖的穿門而入。

左一:鋪天蓋地的遊戲光碟,雜亂無章的各種電器,僅餘下兩平米的空間隨意的鋪了塊毯子。

天天默默退散。

右一:未進其房先聞其聲,巨大的鼾聲彷彿雷鳴。房間裡唯一的傢俱就是牀,窩金四仰八叉的躺在窗上,腳踝以下的部分都超出了牀邊。

天天默默退散。

左二:立在牀頭閃着寒光的長刀瞬間刺瞎了某隻的狗眼……

天天默默退散

……

忽然有種想要飆淚的衝動,此刻的天天如同那更年期的管理員大媽,熄燈後的第一時間兢兢業業的奔波於各個寢室之間。

蜘蛛窩裡真的沒有一間正常的臥室麼?

垂頭喪氣的拐進左邊第四個房間,“冬日裡的一抹陽光”“黑暗中的一個1000W大燈泡”已經不足以形容天天此刻的心情。

果然一開始就應該直接排除那些三五大粗的男人,團花的臥室這纔算臥室呀,雖然比不上團長的舒適但也絕對算得上宜家宜居的小清新~

眼角含着淚花,天天撒丫子奔向瑪琪的大牀,華麗麗的往上一躺,雖然沒有辦法蓋上被子,感覺不到身下的溫暖也滿足得不可言喻,幸福的眯上眼睛,如同一隻吃飽的貓。

真是……墮落了……

而似乎當一個太過倒黴的時候連卑微的幸福也會悄然離去。

就在天天快要睡着的前一秒一旁安睡的團花同學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上,這突兀的動作嚇得天天差點滾下牀,鬱悶的探出腦袋卻見瑪琪神色嚴肅的盤腿坐在牀中央,藍紫色的眸子犀利的打探着周圍的環境。

冰冷的視線掃過天天所在的角落,沒有任何變化又轉移到其他地方,最後鬱悶的皺緊了眉頭喃喃自語:“奇怪啊。”

天天大氣也不敢出,她怎麼就忘了瑪琪的直覺可謂是出神入化,這廝大概能感覺她的存在吧?

腦海裡忽然就出現了瑪琪大人甩着念線將人切成碎片的模樣……還是,果斷的跑路吧。

沒有志氣的某隻帶着一身冷汗默默的退出瑪琪大人的房間。

徘徊在黑漆漆的走廊之上,演繹着無人觀看的午夜兇靈,天天糾結了。

現在出門=露宿街頭或躺垃圾堆。

將就一下=忍受呼嚕或恐怖殺氣。

然後……

我真的不是因爲貪圖團長美色才做出這個艱難決定的!

天天默唸數遍此話,一個閃身果斷的飄到一開始的房間,打着呵欠往庫洛洛身邊一趟,撐着腦袋發了會呆,溫柔的燭光、沐浴後淡淡的清香催眠着疲倦的某隻,意識漸漸模糊開來。

忘記了是什麼時候睡着,映像中庫洛洛一直在看書,隱約記起他還曾經起牀點了根新蠟燭。

跳躍的燭光好似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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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真是冷的肝腸寸斷呀~

小透明貌似馬上要被蜘蛛發現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