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間刻印這等臂十字架的男人迎風而立,脣角勾起嗜血的輕笑:
“我下令,全部殺光。”
於是,火光沖天,鮮血四溢,飛竄這道身影一個個收割着將死的亡靈。
“啊,真沒用,又壞掉了。”
有着一張娃娃臉的少年手中拿着特製度手機不滿的抱怨,撓有興趣的盯着眼前挺立的男子,開口道:
“你這傢伙很厲害嘛,不是說是祭司嗎,怎麼這麼能打,而且還對自己的同胞毫不留情。”
“他們只是被你操縱的傀儡罷了,你們、到底是誰?”身穿祭祀服的男子回答,那聲音卻是出乎意料的寒冷。
這位祭司有一頭非常美麗的金色長髮,而他本人的面貌也十分俊秀,事實上,窟盧塔族的基因一向很好,窟盧塔族的人大多俊美。但是此刻,身穿白色祭祀服的男子在血色的陽光下顯得有些陰戾,也許他可以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使他看上去不是那麼猙獰,但卻遮不住他那雙因憤怒而染紅的雙眼,特別是當着雙眼睛毫無掩飾的散發出濃烈的殺氣時。
棕發碧眼的娃娃臉好像絲毫未受這股殺氣的影響,依舊笑的很燦爛:
“嘻嘻,你還真是冷酷無情啊,我們是幻影旅團,來搶劫的,那麼,接下來這一個——也是傀儡哦。”
話剛說完,娃娃臉的少年擺弄着手機,從離兩人不遠的樹木後閃現出一位同樣身穿祭祀服的美麗女性。
“愛莎!”
一聲驚呼從男祭司的口中發出,就在這一瞬間,他動搖了。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娃娃臉少年,憤恨的表情毫無保留的顯示在臉上:
“卑鄙!”
“別怪我啊,我也沒辦法嘛,誰叫你這麼厲害呢?埃爾林克,現在雖然是窟盧塔族的祭司,但在十幾年前確實窟盧塔族頂尖的戰士,我事先可是有好好做過功課哦,我不是你的對手,只好讓你老婆來對付你咯,啊,對了,希望你不是怕老婆的男人,祝你好運。”
少年話剛說完,名爲愛莎的女祭司突然出現在埃爾林克的身後,緊貼在他背後,高舉手中的長劍,眼看就要刺入他的頸項,卻見埃爾林克向後伸出右手,一瞬間手上形成一個約半徑20釐米的金色的圓形盾牌。
“鏗!”
長劍與念盾的相撞,瞬間這對夫妻被相互彈開,相距數十米。
“哦~防禦的盾啊,這傢伙是具現系的嗎?”娃娃臉的少年仍舊一臉燦爛笑容輕鬆的欣賞着這一場戰鬥。
埃爾林克此刻心中是怒火連番,他從小就是作爲窟盧塔族的戰士被培養的,戰鬥是他的天職,儘管後來因爲一些家庭因素而成爲了祭祀,但需要戰鬥的時候,他絕不會退縮,必須要殺什麼人的時候,他也從不會手軟,但那時對別人,而對自己的妻子,愛爾麗莎,他的劍是無論如何也刺不下去的。
如果是平時的愛莎,就算是他也沒有必贏的把握,但是,這個幻影旅團的強盜是操作系的,而且似乎對遠距離操作很是偏愛,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過近身戰!那麼,看樣子對愛莎他是偷襲得手的,知道愛莎的空間轉移能力,想必以爲愛莎是特質系的,但其實愛莎是強化系的,空間轉移只是愛莎天生的特殊能力而已,這個少年先入爲主,的確將愛莎的空間轉移能力用的很好,但相對的反而發揮不了愛莎強化系的能力,這對我有利,決不能讓他知道愛莎是強化系的,他似乎以爲像愛莎這種天生的祭司戰鬥力並不高。不過,我這邊也不可能真的全力出手,勝負、還未定!
“愛莎!”
埃爾林克大聲吼了一聲,似乎發泄了心中的怒氣,赤手迎向愛莎。
“愛莎!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快給我清醒過來,不是還要帶酷拉皮卡去周遊世界、體會人性嗎?你要是就這樣被我殺了,我可不會再去管那個不可愛的小子!”
他這樣的話語似乎真的起了點作用,愛莎的動作稍微頓了頓。抓住機會,埃爾衝着愛莎的臉就是狠狠的一拳,直把愛莎打得飛出十幾米。
“誒呀誒呀,你這傢伙對自己老婆都這麼不留情啊。”幻影旅團的這個盜賊似乎對埃爾的品格很有興趣,總是逮住一切機會評頭論足,不過他很快就會沒這閒情了。
從地上爬起來的愛莎不再是面無表情了,含淚的目光注視着不遠處金髮碧眼的男孩。
那是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不知從何時起來到這裡關注了這場戰鬥,現在三個人的目光都暫時被他吸引住了,剛纔都沒注意到,又或是沒有注意的必要。只是一個很可愛漂亮的孩子,被四處的廝殺聲與血色籠罩着,神色有些呆滯,又帶些迷惑的看着他的父母,似乎還搞不清現在的情況。
“酷拉皮卡。”母親帶着哽咽的聲音唸了孩子的名字,接着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嚴肅的看着孩子的父親:
“埃爾,必要的時候、殺了我,照顧好我們的兒子——這算是我的遺願。”
然後,女祭司舉劍刺向她的丈夫!
竟然還沒脫離控制嗎?埃爾具現出一把黑色的□□,以刀迎劍,在戰鬥中瞥了一眼控制系的盜賊。
娃娃臉的少年已經擠不出燦爛的笑容了,愛莎掙脫的精神控制出乎他的意料,就連身體上的控制也不像先前那麼容易了,他看了一眼呆立在不遠處的孩子,爲了孩子爆發出力量嗎?看來要速戰速決了,先殺了這一對夫妻,在解決那個被嚇呆的小子。
他操控着愛莎的身體使出更加凌厲的劍招,然而埃爾的刀在手中自由轉動,招招犀利,刀法很是詭異靈活,相較之下,比愛莎的劍術更勝一籌,不過可惜他被情意束縛住手腳,很快被愛莎逼退撞到身後的斷牆。
不好!
埃爾心中響起警鐘,卻在下一秒擋住了突然從左邊出現的愛莎的劍。
這對夫妻神色奇怪的對視了一眼。
難道——
一瞬間,埃爾的刀變的殺氣騰騰,刀身纏繞着黃色的念,毫不留情的向着愛莎的頭部削去——
“嚓!” 愛莎的金髮落了一地。
“什麼!”這一聲驚呼卻是一直在樹上看戲的盜賊發出。
“這樣,就連身體的控制也回來了吧。”此時的愛莎已經停止了攻擊,站立在埃爾的身邊,雙眼通紅的盯着眼前的盜賊。
“被控制系的人控制住的確很難掙脫,但凡是控制系的人要想控制別人總要有媒介,你利用愛莎的髮色將金色的天線隱藏其中,這的確不易被發現,但看你一直都在用手機操作,媒介是什麼也很容易猜,再加上愛莎已經掙脫了精神上的控制,仔細觀察推測就能找到這個媒介了,盜賊先生,看來是你輸了。”埃爾很好心的在一旁做解釋。
“哼,你做好覺悟吧,我要你爲我窟盧塔族償命!”
愛莎說着便想衝上去與這個盜賊做個了斷,卻被埃爾伸手攔下:
“愛莎,讓我來吧,你照看好酷拉皮卡。”
金髮碧眼的孩子不知何時以來到兩人身邊,安靜的站在一旁未發一言。
女祭司對着孩子安慰的笑了笑:
“酷拉皮卡,沒事了。”
金髮的孩子站在母親的身後,茫然的看着母親的後背,那雙綠到透涼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瞭然。
此時的埃爾在廢棄的房屋之前,冷眼看着被他重傷的盜賊。
果然,這個人操作能力很強,但並不擅長近身戰,只要注意不被操縱的話,這個人根本就不堪一擊,還是快點殺了他,去救助其他的族人。
“呵呵,不愧是窟盧塔族十二年前最強的戰士,果然公平的戰鬥不可能贏得了你,幸好——”重傷的少年此時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