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曦激動地心潮澎湃。
她想熱烈地鼓掌。
想站起來緊緊地擁抱齊晚晴。
她想告訴她，她心裡有多麼地感謝她。
還有什麼事，能比你明明做了一件不正確的事，卻能得到朋友的頂力支持更振奮人心？
齊晚晴壞笑地睨着她：“快跟我說說你和洛非凡是怎麼勾搭上的？”
“什麼叫勾搭？”趙晨曦拋了一個白眼給她，“齊晚晴，請注意你的言詞。”
齊晚晴一本正經地答道：“我絞盡腦汗想了好久，都想不到一個稍微好聽點的形容詞去形容你們這段不被世俗認可的，不正常的地下關係？”
趙晨曦：“……”
損友啊損友。
枉她剛纔還那麼激動，把她當恩人看。
她最終還是把她和洛非凡的事情向齊晚晴娓娓道來。
齊晚晴聽後，興味盎然：“大灰狼和小綿羊，勝者爲王敗者暖牀的故事，額，我覺得像極了時下流行的總裁小說。”
趙晨曦：“……”
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居然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
她怎麼會交了這樣的損友？
齊晚晴忽略趙晨曦的不悅，又接着往下說道：“我最近很無聊，想到網站上註冊一個筆名，然後寫一部總裁文，現在看來，我已經有了最好的題材了。這個題材還是真實的，嘿嘿，我開始手氧難耐了。”
“……”怔了三秒鐘，趙晨曦刻薄地說道，“我記得某人小學到大學的作文，分數永遠都徘徊在60到70分之間，畢業論文可是花了幾千塊請人代筆的，結果被教授一眼看出當着全班同學的面指名道姓地批評，最後不得不熬了幾個通宵才寫了一篇原創的，但也被迫修改了好幾次才勉強及格。文筆那麼爛，你確定自己能寫好小說？”
原本處於上風的齊晚晴，頓時處於下風。
被揭老底的她，感到很難堪。
但她還是不甘示弱地說道：“那是八百年前的事好不好？本小姐讀了那麼多總裁文，又有了你這個真實的題材，再潤色幾分，我一定能寫好。”
“你又準備請人代筆吧？”
“……你這是狗眼看人低。”
“我很難相信一個有前科的人。”
“……”
兩個討論完洛非凡的事情後，趙晨曦苦惱地問齊晚晴：“我應該怎麼辦？直接攤牌離婚，還是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捨己爲人？”
“我想，你父母應該也是無奈之舉吧，”齊晚晴一邊嗑花生，一邊安慰地說道，“說不定等趙氏好轉以後，你父母就會把真相告訴你，讓你和凌少離婚。”
趙晨曦惆悵地嘆了一口氣：“可是萬一，趙氏越來越差怎麼辦？”
“地球是轉動的，一個人不可能永遠處在倒黴的位置。別擔心了，事情總會有轉機的。”
“如果是你，你怎麼辦？”
齊晚晴思考了一會兒，才認真說道：“如果是我，我會站在父母那一邊，想辦法幫他們渡過難關。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辛辛苦苦經營的公司就那樣倒閉了吧？”
趙晨曦苦惱地說道：“問題是，除了做好自己的工作，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幫他們。”
“你不是說洛非凡有辦法嗎？”齊晚晴建議，“或者可以放下你的自尊向他求助。”
趙晨曦用一種不贊同，並且委屈的表情看着齊晚晴：“你就忍心看着你最好的朋友被他變本加厲地欺辱？”
齊晚晴撇嘴說：“你跟了他，沒覺得你很委屈啊。”
叛徒。趙晨曦微怒道：“齊晚晴，你還是不是我朋友？”
“你不覺得他對你挺好的嗎？”
趙晨曦：“……叛徒！”
齊晚晴垂下頭去夾菜：“別告訴我，你自己感受不出來。”
“……”愣了三秒鐘，趙晨曦纔開口說道，“除了求他，我是不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倒是想幫你，”齊晚晴擡起頭，笑嘻嘻地說道，“但你比誰都清楚趙氏缺的不是一點錢的問題。雖然我老爹有錢有勢，不過我老爹和你父母又沒交情，所以啊，我老爹你也不用指望。”
趙晨曦：“……”
她當然知道齊晚晴和齊家都不能指望。
否則她也不用和凌家聯姻了。
她也不願意求洛非凡啊。
不過，齊晚晴有一個觀點是正確的。
那就是，她現在應該站在父母那邊。
用齊晚晴的話說：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辛辛苦苦經營的公司倒閉。
與齊晚晴分別後，趙晨曦獨自開車回家。
回到家後，她躺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胡思亂想。
她在想，除了求洛非凡，她是不是就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
儘管她絞盡腦汁，很可惜，目前爲止，她還是毫無眉目。
人最煩惱的事，莫過於身不由己。
“嗡嗡嗡……”不知過去了多久，電話突然響起震動的聲音。
她拿過來看。
看到是洛非凡打來的。
她想起齊晚晴今晚對她說過的話，有些猶豫地接下了：“喂？”
“回來了嗎？”他問。
“……回來了。”
“出來給我開門。”他要求道。
趙晨曦問：“你要下來幹嘛？”
難道要和她……
想到那些激情畫面，她的臉頰頓時發熱。
下意識地，有些抗拒。
但奇怪的是，她好像又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期待。
作死……
當她意識到自己產生不該有的期待時，立即在心裡痛斥自己。
洛非凡的回答，讓她如釋重負。
“換藥。”他言簡易賅。
趙晨曦：“……”
她自己的傷口都沒用心，他反倒這麼用心……
“好吧。”她說完便掛了電話，起身走向門外。
打開門剛轉過身，準備返回客廳裡，卻忽然聽到身後響起開門嘎吱的聲響。
她回頭一看，果然看到洛非凡的臉。
“你可真快！”她揶揄道。
洛非凡回之：“所以我是個盡職的好情人。”
趙晨曦不再答話，只是默默地走回沙發上。
洛非凡從抽屜裡取來她家的醫藥箱。
醫藥箱裡有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他放在裡面的盧醫生配的藥粉瓶。
他將藥粉瓶和止血帶取出。
趙晨曦揹着他而坐，已露出自己的肩膀。
止血帶上又沾了少許鮮紅的血跡。
說明傷口還在流血。
洛非凡輕輕地拆開那層層環繞的止血帶。
“洛非凡？”在止血帶全部卸下來後，她的聲音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