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 情難許

天還沒有放亮,傾昀便睜開了眼,她覺得很暖,暖地熱,頭微微動了動,她便噌地一下紅了臉,原來她整個人都在寧家老九的懷裡,而那人真是,那件寢衣領口敞地更開,傾昀的臉頰就緊貼在他光裸的胸口,毫無遮擋,如此親密。

傾昀羞地立時要彈起來,可是腰上的手箍地她緊,無奈之下,她只有用手撥開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爪子,傾昀一朝脫困,就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現穿地極好,再看那人依然在睡,傾昀再翻起自己的左臂袖子,上面的血色鳳凰振翅欲飛,這下傾昀才放了心。

鋝衣下牀,傾昀的確把寧久信當做了瘟疫,現在身上還有那人的味道,是他獨有的藥香,讓她很不習慣。

其實傾昀一掙扎的時候,寧久信就醒了,他只是不做聲,在看到

她臂上鳳凰時,他的眸光暗了下,早就聽說,洛府嫡系,只有家主親子,方能繼承鳳凰印,想他寧久信和妻子成親一月有餘,今日才真正見到了這個傳說上天傳承的鳳凰之印,這可真是諷刺呢。

一切收拾完了後,傾昀轉身出去換衣服,她還要去看一下師叔。

在傾昀出門後寧久信也起身了,看見屏風後已經爲他準備好了梳洗用品,他微微一笑,這個女子她終會習慣自己的陪伴的,她是他的妻,終其一生都是,她休想逃脫,不管他如何,她都是他的。

還沒有到焦散院,傾昀就遇到了漩無雙,那人對她還有些迴避,傾昀不在意,和他並在一處,一起去焦散院。漩無雙看看那個臉蒙輕紗的女子,她又是貴氣井然了,彷彿昨日只是一場夢而已。

“傾昀,你會醫術?”這句問話卻是廢話,漩無雙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嗯,會!”

“以前爲什麼不說?”

“因爲沒必要,王府有你,而且會什麼不需要都說吧。”

“你的醫術很好吧!”

“湊合,應該醫不死人!”傾昀呵呵一笑,她想把漩無雙當做朋友的。

“你……”漩無雙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你還會什麼?”他自覺地以爲她會很多。

“凡是女人該會的,我都不會!”

“你……”漩無雙再次失語。

傾昀看他一眼,又笑了,“幽篁,我沒有騙你哦,我從小就被寄養在別處,天天和哥哥在一起,我很討厭那些禮數,我不拿針線,半點女紅都不會,就連編個穗子都不會,我以前說讀什麼女則,也是騙人的,我的女則是嬤嬤幫我找的封皮,我就封在醫書上,偷偷看。”

“這……,你爹不給你學這個嗎?”漩無雙好像真的不生氣了,他就順着傾昀的思路說話。

“不是的,只是我虛僞,我要做出大家閨秀的樣子!”

“你……,當真是洛家女?”漩無雙當真是無語呀。

“呵呵,怎麼你們都懷疑,我嘛,如假包換。幽篁,我告訴你,洛家嫡女是最不能冒充的。”

“可是太不像了!”

“你以前也說過我不像傳聞,很多事,先入爲主未必是對的,看錯是很正常的。”傾昀恢復了高貴的聲調。

“是呢,人都會犯錯!”漩無雙對於傾昀無法做到有芥蒂。

……………………

一路到了焦散院,傾昀看到師叔已經醒了,可是他們還能如何呢,相對無語,傾昀伸手爲他把脈,毒素清地很好,藍睦天在一旁陰沉着臉,再看師叔也是,氣氛有些緊繃。漩無雙看這個情形率先告退,他本就是個知道進退的人,人家是師兄妹。

等漩無雙一離開,藍睦天就關上了門,“淺淺,你昨夜就知道梣馨了是嗎?”

傾昀看了眼牀上的師叔,再看師兄,“她來說了?”

“嗯,天沒亮就跪在外面。”

“師叔,這件事是你的家事,我不好多說什麼,你自己考慮吧!”

“嗯,你不用操心了!”林御玦冷淡地迴應,他即使對着傾昀,也是一樣的,他早就習慣了這樣。

“那師叔,你好好休息,淺淺先走了,泠語就留在你這裡。”傾昀轉頭對上藍睦天,“師兄,泠語不是個普通的丫鬟,我也從沒有把她當做丫鬟,他很得力,你們放心,這是我挑出來的人,熬藥什麼交給她不會有錯!”

“嗯,好,那丫頭,也是個冷的,半天都沒有一句話!”藍睦天撇嘴,那個漂亮小姑娘呀,酷地很。

“呵呵,泠語的確是!”傾昀說完這個就出去了。

經過昨日下午,傾昀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多待,不然惹人閒話,對於師叔不是一件好事,人言可畏,對於他將來不利,他的政敵不會放過他品行上的污點的。

日子過地平靜,縱然林御玦和傾昀同處一個屋檐,可是對於無心的女子來說,她不會有什麼不自在,她只關心師叔的身體,除了清晨的探視,她真的如一個已婚婦人一般,不和任何男人多接觸。半個多月後,林御玦傷愈,搬出了九王子府,而國師也離開了寧都,一切都趨於了平靜。

傾昀沒有送他們,她只是個女子,她安身立命,現在她的日子很好,唯一不喜歡的是,寧久信三天兩頭跑到她這裡就寢,而且每日早上她都在他的懷裡醒來。

這一日又是如此,傾昀就靠在那人的懷裡,她似乎已經知道了這個姿勢,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傾昀知道,習慣會慢慢摧毀一個人的意志,靳玥馨就是這樣被傾昀擊垮了意志,認下了三夫人這個稱呼所以她不能如此,她一定不能,她不要習慣寧久信。

今日傾昀是和寧久信一起醒來的,那人也和傾昀一起洗漱。等都弄完了後,那個男子就在傾昀身後半擁着她,惹得傾昀的身體一陣輕顫,可是寧久信卻彷彿很順當一般。傾昀心說,寧久信,習慣其實也是把雙刃劍,到最後,到底是你先適應了我,還是我先適應了你呢。

轉了身子,想問他有什麼事,卻見那人低下頭來,本能地撇開,她對他已經不需要僞裝,那人的脣就這樣擦過她的面頰。擡眸望他,兩人的目光交織,寧久信的心多了悲涼,原以爲多些時間她就會接受,可是沒有想到,她依然討厭他的觸碰,傾昀的目光多了無奈,何必呢,你自去找你的美人,不要來扯我,我只想平淡度日,這樣也不行嗎?

“公主,今日進宮一次吧,許多人等着呢,你作爲媳婦,嫁到寧國已經2個多月,卻只去拜見過公婆一次,與理不合,三日後,就是新年,今日宮小聚,林殿下和梣馨公主也在,王室成員都要去,公主也準備下吧。”寧久信抱着傾昀的手鬆開了。

“好!”傾昀知道自己是該去看看了,寧久信在林御玦痊癒後,就開始了他們的正事,現在也差不多了,林御軒果然按耐不住,他已經在林國謀逆,囚禁了國主,挾天子以令諸侯,對林御玦出了矯詔,而寧國這裡也同意了林御玦的要求,再過得幾日,他們就要回林國了。

寧久信在聽見傾昀答覆後,就走了出去,他的心裡極爲複雜,因爲他本就是要她心甘情願成爲他的妻子,可是現在算什麼,難道他對她動心了嗎?爲什麼每夜他是那麼的想念她,喜歡身旁有她躺着,喜歡聞着她身上的味道,喜歡抱着她柔軟的身體,這是怎麼回事,她依然如鐵石,倒是自己,這樣不行,他不要。

……………………

傾昀既然進宮必會打扮,打扮到符合她大長公主的身份。

景陽宮,林御玦還有藍睦天都不曾經過如此打扮的傾昀,和他們在一起的莫洛傾從來極爲素雅,哪裡如現在,貴氣華美。

但見傾昀今日,裡穿乳白攙雜粉紅色的緞裙,上鏽水紋紅雀曇,還無規則的制着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外罩紫黑鑲金邊略攙雜乳白色線條錦袍,將裡裙之華稍微掩蓋,皓腕佩一單隻精美嵌金邊刻祥雲紫瑞,右腕上帶着覆背手漣繫於無名指上。

面上依舊乳白錦緞紗,讓人看不清顏色,垂直脖頸,輕挽斜墜着瀲鏵髻,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華簪,部皆別有蝴蝶琉璃等珠寶飾,其下一排精緻巧妙的細緻華美垂簾。

那個絕美女子她蓮步輕移,除了國主外,現在全部立起,就等她站定後,就要來施禮。

國禮之上,傾昀只有受他人的拜謁。然後是家禮,蓮步再移,“傾昀見過國主王后!”說完,她盈盈下襬,嬌弱無比。

“呵呵,請起吧!”國主依然是很和藹的模樣。

“呵呵,前些日子見,公主還叫王上,是公公來着,今日倒變成國主了,大長公主變地真是快!”如此陰沉的話語出自那不懂事的王后。

傾昀不在意,身後的可琪將她扶起,她微微一笑,就坐到了寧久信的身邊,他身邊的空位正對那邊的師叔,傾昀目光清正,不偏不斜。

“傾昀呀,你自嫁入寧國以後,一直很少出門,你以後有空多來王宮走走,陪孤王說說話,陪王后解解悶,這寧國王宮只有娉婷一個女兒,她也寂寞地很呢。以後要是老九欺負你,你就告訴孤王,孤王幫你收拾他!”寧國主笑着和傾昀拉家常。

“好呀,傾昀在此多謝國主咯!”既然國主這樣有心,傾昀也就順着說。

“哦,呵呵,好!”國主大笑了兩聲,再看他的那個高貴兒媳,“傾昀呀,這裡都是家人,把面紗摘了吧,你呀,在帝都就是這般,帶着面紗,也不嫌氣悶!”

“傾昀習慣了,小時候便是如此!”傾昀語帶笑意,讓整個大殿上氣氛輕鬆,一面說,一面摘下面紗。

“九弟媳這般的美貌是該遮掩下,不然被有心人瞧去就不好了!”七王子的話一語雙關,讓這輕鬆的氣氛變味了。

“七哥實在是開玩笑,我的女人,就是有人看了又如何,誰敢覬覦!”寧久信的眼斜了七王子一下,裡面厲光一閃,讓人心寒。

七王子一見到此,只是悠然一笑,不做其他反應。

傾昀低着頭,她不說話。

“王上呀,你看着老九家的和這九王子多恩愛般配,原來這帝都婚訊傳來,本宮還怕這來個刁蠻公主,不好應對,現在看倒好,咱們九王子難得上心了,王上,你呀,就等着抱孫子吧,臣妾看,這日子不遠了。”及其陰測的聲音,這就是王室,這個就是王后。

“哦?”寧國國主斜了這個王后一眼,對她的語氣極不滿意,可是對於那個孫子,他是很期待的,所以也不做聲響了,就對着傾昀笑,“是呢,傾昀,你嫁過來也有2個多月了,孤王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傾昀看了眼寧久信,那人也在看她,兩個人的眼內毫無情愫,半分激動都無,傾昀不知道,她會有孩子嗎,她從來沒有想過孩子,她覺得自己都照顧不好,她如何願意和寧久信生下孩子來受苦。寧久信呢,他的眼無情,他的手卻是在顫抖,會嗎?他會有自己的後代嗎?他這樣一個七陰絕脈的男子,會誕下子嗣,而且還是和傾昀的孩子,會嗎?

不過一瞬,傾昀的眼變了,含了無限羞澀,寧久信的眼從無情到震驚,她……

林御玦看到的是,對面佳人,含羞帶怯,玉頰生暈,看向丈夫,然後低頭,以極輕的聲音道:“傾昀知道!”

她在僞裝,寧久信看懂了,她在僞裝,她果然是個善於僞裝的女人,她和笑棲太不同了,笑棲的真誠無人可及,笑棲說一是一,而這個女人,她的心底明明不願到極點,可是她就是能夠笑着接受一切。可是他寧久信何人,掃視全場,見到王后的臉扭曲了,她何嘗願意他生下子嗣,還是帝都公主生下的,那對她的兒子是多大的威脅,再看林御玦,他眼的痛還來不及褪下。

所以,寧久信微微一笑,“呵呵,好,那就今晚!”

這一句話震得整個大殿嗡嗡作響,除了十王子和寧國主之外,大概沒人是高興的。傾昀把所有人的反應記下心頭,這裡果然複雜地很,王室,你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你呀,老九,你也注意些!”寧天正實在是有些高興了,這個兒子,如果真的有後,他也對得住他最寵的那個女子了。

林御玦他握緊了拳,他還能做什麼呢,如果淺淺願意,他會毫無猶豫地帶她走,可是淺淺說了不愛他,淺淺不愛他,那麼和他走還有什麼意思呢,他的驕傲讓他不願意強迫心愛的女子。而且今日再見,她是帝都公主,他是林國王子,而他是寧國王子,不管他會不會放棄身份,他只要帶走了淺淺,那麼將陷整個林國於戰火,淺淺,命運何其殘忍。所以,淺淺,如果當初你選擇了,你不悔,我尊重。你我終是錯過了。

“王上!”嬌嗲的聲音傳來,讓人身上軟了一層,又掉一層雞皮疙瘩,不過這是傾昀的感覺,估計男人們喜歡。

門外走進幾個宮妃模樣打扮的女子,那種風情呀,傾昀覺得自己就是撒腳丫子趕都趕不上,大冬天的,還穿着層層的紗,人進來還沒到跟前就是陣陣香風。

“臣妾見過王上!”幾個美人齊齊拜下。

傾昀把寧國主臉上的不耐看的真真的,是呀,誰願意在這裡被這樣幾個品階不高的女子打斷,這裡還有林國的王子,現在內宮嬪妃跑出來,這不是丟臉嗎,這要是在帝都,不用凌帝出面,皇后早就開口了,外面的禁衛軍也不會放這樣的女子進來呀,這裡呀。

“起來吧,你們怎麼來了?”

“呵呵,王上,臣妾們早就聽說定國公主絕色佳人,一直沒得着機會,這次好不容易,就想來看看!”一個個美人本來拜地就沒誠意。國主一說,半彎的腰立刻直起,一個美人捂着脣笑。

傾昀覺得頭暈,這什麼嘛?見她?值得嗎?今日如果沒有記錯,是年前的一個小聚,大家聊聊家常的,正好林殿下也在,就把他們兄妹一起請來,這小妾你摻和什麼?

現在一個小妾盯着寧久信兩眼放光,另一個盯着林御玦不放鬆,傾昀心想,哎,哪裡是看她哦,分明是看美男。在寧國,這美男果然有吸引力,其實傾昀不知道,美女一樣的,花神節上,所有的才子對於美女的追捧到了瘋狂的地步,整個寧國是個崇尚美色的國度。

而另一個小妾走到了傾昀的面前,十分誇張地捂着嘴大叫,“哇,這就是大長公主吧,果然是漂亮呀,就跟仙女一樣,呵呵,蘭妃快來看呢,怪不得呀,怪不得引得林國殿下都對公主愛慕垂涎的。”

這話一撂下,傾昀的眼就擡起了,裡面笑意盈滿,整個大殿靜謐了,可琪知道公主這樣,那人要倒黴了。而梣馨也感到了,當初這個女子駁斥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笑地溫柔。

“來,來,來!”傾昀對着那個女子招手,小笑地無害,讓人心折,“你說什麼?”

第97?人心難

“哦!”那個女子聽到傾昀的話後,面上有些灑灑的,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

“呵呵,來,這位娘娘,你說什麼?”傾昀依然笑,一派柔情。

“哦,呵呵,我說大長公主你漂亮,人人愛慕呢。”那個女子湊近了點,她覺得公主也不那麼可怕。

傾昀掩脣而笑,再看那女子身後的其他兩個妃子,眼帶詢問,心還說,“真的嗎?”

那兩個女子也大了膽,一起湊了上來,“呵呵,自然!”

“那你們把剛纔那話當着你們九王子的面再說說看吧!”

這下三個女人不接茬了,她們哪裡敢。

“啪!”一記巴掌,把第一個說話的女子打翻在地,那個女子還來不及反應,傾昀一腳踩上,那後面的兩個女子嚇傻了,其他人也傻了。

“哇,王上,您可要爲臣妾做主呀!”那個被踏的女子哭開了。

“閉嘴,本宮還未開口,哪裡輪得到你說話,本宮面前,你也敢以‘我’自稱,反了天了是不是。”傾昀正顏厲色。

那女子被她嚇住,不再叫嚷,可是那眼卻不甘地很。

寧國主不做言語,所有的男人都無話,倒是王后開口了,“定國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腳下踏的是嬌貴嬪,你這樣可是大失禮數的。”

傾昀斜了王后一眼,然後再看腳下的女子,“告訴本宮,誰讓你說的剛纔的話,誰給你這個膽子,敢污衊他國王子,詬病長公主。”

“我,我,我……”那個女子說不出話來。

“在正一品長公主面前,請貴嬪娘娘自稱奴婢!不然就是掌嘴之過!”可琪的聲音在傾昀的身後響起,這個聲音極爲謙遜,卻含着不容置疑。她已經被傾昀調教地很不錯了,她是三個丫鬟裡最懂得禮節的,從小長於帝宮,她看多了,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就是凌帝皇后選她的原因。

“奴婢……”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傾昀一腳將她踢開,然後站了起來,那個女子極爲痛苦地抱住小腿,其實有那麼疼嗎,不過博取同情。

“好,好,好,今日,本宮算是見識了,這一個,兩個,本宮不說話,你們真把本宮當做手不沾血的善男信女了?”擲地有聲的話嚇住了一衆女眷,這裡不是沒有女人害過人,可是敢說的那麼張狂的還沒有。

傾昀轉了頭,看向金座上的王后,剛纔那貴嬪一個勁兒地和她打眼色,以爲傾昀是瞎子嗎,不管這個王后是怎麼得到消息的,是七王子還是其他人?傾昀不知道,但是能做出這種蠢事的,只有這個笨王后。

“國主,德沛今日受辱,還捎帶了他人,心不甘,敢問國主,今日之事,是否國主同意?”傾昀微微低頭。

“怎麼會?傾昀吾兒切莫如此想。”

“國主,此事事關傾昀閨譽,事關林殿下名聲,傾昀斗膽請命,親自處置國主的這三個不懂事的妃子,她們如此是給國主抹黑。”

“哦?”國主猶豫了下,蛋旋即一個皺眉,“好!”爲了三個蠢女人,得罪公主不值得,而且這三個也不是他喜歡的人。

這下三個女人怕了,另外兩個一起跪下了,“大長公主饒命呀,我們,我們可沒有說什麼呀!”

傾昀慢慢坐下,“可琪,傳太醫!”

衆人不解,要太醫作何用?而寧久信看向自己的妻子,她果然和笑棲不同,要是笑棲遇到這種事,定然冷着臉不加辯駁,清者自清,她會讓人相信她的人品的。可是這個女人,人家明明說的對,沒有錯,那林御玦對她沒有念想嗎?她知道,林御玦知道,自己也知道,她還能理直氣壯地打人,罵人,罰人,說明她和自己是同一種人,只看結果。

“大長公主,是奴婢錯了,奴婢錯了,您饒了奴婢吧。”一陣陣的哭喊求饒。

梣馨很恍惚,現在的傾昀極爲陌生,別說梣馨,藍睦天也恍惚,這個是他的小師妹嗎,動手打人,開口斥人,冷色罰人,他覺得越來越看不懂了。

傾昀低頭一掃,“現在求本宮晚了,不如你們去別人吧,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聽到這話,三個女子彷彿找到主心骨,齊齊開口,“王后娘娘,臣妾們可是聽了您的話纔來的。”

“你們給我閉嘴!”王后突然站了起來,她面露兇光,“給本宮拉出去,省的在這裡丟人現眼!”

“不,王后娘娘,王后!”

“王后不要急嘛,本宮還沒罰完呢,這三個妃子仗着妖媚,肯定平時沒少給王后氣受,今日王后讓她們來,還真是讓對了,本宮定會順着王后的意思,而且本宮對事不對人,信奉的原則就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她們做了,本宮便幫王后一把好了,省的以後王后你來處罰,還受累。”傾昀笑着把王后轉了進去,連消帶打,那三個女人心裡怎麼想,她就不管了。

王后不知道怎麼說,她沒有那麼想,她只是讓這三個女人來說大長公主和人偷情,下老九的面子罷了。

蛋那三個宮妃卻是對着上座的王后恨上了,好一個狠毒的女人,你平時就戕害宮妃,我們和你一條心那麼多年,你還是不放過。

這下那三個宮妃也不求王后了,該去求林御玦和寧久信了,一個說九殿下,請您勸勸公主,一個說,林殿下,剛纔奴婢豬油蒙了心,還有一個說,兩位殿下行行好,勸勸公主吧。

寧國主在上座閉了眼,這就是他的宮妃,醜態畢露,還說什麼,從她們進來說了那個話就註定了,那個話也是隨便可以說的嗎?這個王后,他護了那麼多年到底是不是錯了,今日與林御玦結盟,本來是好事,爲他調兵,誰知反而被人家看了笑話。

那些妃子不住求饒,但是林御玦和寧久信都是一言不,而不一會兒,太醫就來了。傾昀讓太醫爲這三個女子診脈。

“哎怎麼辦呢,要是真是個瘋子,本宮大人大量就原諒了,可惜不是。可琪,你說詬病長公主,誣陷王子,該怎麼處理?”

“回公主的話,按我熙朝律,惡意詬病當夷三族,無意只本人伏誅便可!”可琪恭順的聲音宛如魔音,就連上座的王后都下癱了。

傾昀看着一樣癱坐爛泥的三個宮妃,“算了,本宮初來寧國,這裡畢竟不是帝都,林殿下有好生之德,九殿下亦是惜花之人,既然你們求了他們,本宮也不是嗜殺的人,而且本宮嫁到寧國,自然希望這寧國國祚永昌,三位娘娘今日如此急切來到這景陽宮問安,可見亦是心繫國主,那麼這‘提鈴’之刑最適合你們!相信三位娘娘也會甘心領受的!”

由死罪變成了提鈴,本該高興,可是,可是?

何謂“提鈴”,就是受罰宮女每夜起更至二更三更四更之交自王宮門到日精門、月華門,然後回到王宮前,徐行走步,提着徐行正步,大風大雨不敢避,而令聲若四字一句,‘天下太平’云云,聲緩而長,與鈴聲相應。這是爲了懲罰宮女的,這是對她們的折辱,就爲了今日一時口舌之快。

三個女子同時望上金階,這該死的王后。

“於太醫,你診清楚了,她們沒有問題吧。”

“回長公主的話,沒有問題。”

“嗯,本宮做事怕麻煩,既然受這‘提鈴’之刑,就得堅持,爲我寧國祈福,爲我公公積福。不要隔了幾天,給本宮來個夢熊之兆,說什麼吃不消了,或者有人存心包庇,這樣就不好了,現在這樣,才最好!”冷冷的話語打破了所有人的希望。

三個女子在傾昀的威勢下,磕頭謝恩。

“以後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牡丹雖豔,開過了界,就會被人修剪!”傾昀盯着上座的王后,王后今日穿的就是正紅牡丹裙,而那個王后終於在傾昀說完話後,面上再無人色。

傾昀知道這三個宮妃沒有說錯話,可是她們選錯了時間和地方,今日如果林御玦不在,她不會如此,可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們說這些,情節何其嚴重惡劣。今日殺一儆百,她沒有辦法。

林御玦看着傾昀,他知道,淺淺今日立威,是爲了日後,她今日狠,卻不毒,這就是他認識的小女孩,絕非惡毒的女子,但是殺伐果斷,她從不手軟。

……………………

再回到九王子府,傾昀就一個人悶在屋子裡,馬上年關了,她要19了,大哥要21了,這不是第一個沒有大哥的年,卻是第一個她真正孤獨的年。墨雪進來遞給傾昀一個條子就出去了,他很本分地盡着侍衛的職責,而傾昀看了以後,淒涼一笑,“要變天了,要變天了,炫,你,好!”

兩日後的晚上又是宮宴守歲,全是王室人,連不曾見過的雪茉公主和她丈夫也來露了個臉,傾昀一直很和順地配合着老九,而那身他們沒有機會穿,卻做好的極相配的衣服,今日也終於穿上了,在這除夕守歲之夜,他們倒像一對璧人。林御玦也在,而再過3日,他就隨大軍起拔,進軍林國,掃平奸佞。

這一日晚上,傾昀其實很想請師叔他們去王子府,陪着師叔過一個年,可是望着他清冷的模樣,傾昀想,是不是該讓師叔遠離她呢,她不知道,她的眼迷茫,就這樣看着師叔。寧久信看着自己的妻子,心怒火大燒,你也不知道避嫌,外面已經怎麼傳了你都不知道嗎?洛傾昀,你就那麼迫不及待要給我戴綠帽子。

回府的馬車上。

“就那麼捨不得?”寧久信及其諷刺。

“是呀,捨不得!”淡淡的回答,看都不看寧久信,反正大家都瞭解了。

“那爲什麼當初不和他走?現在後悔了吧!”寧久信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明明聽到她說過不悔的,明明聽到她說不愛的,現在還問?難道自己還想聽她說?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是呢,後悔了,如果我早知道,早就和師叔走了!”傾昀依然低頭淡淡的。

什麼?聽到了不是自己預計的答案,寧久信的眼眯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應該和師叔走的,我後悔了!”傾昀其實就是說說,她不會後悔,因爲沒有人可以預知未來,如果再來一次,當初她還是會逃,只是現在讓她選,在平等的情況下,同樣是不愛,師叔比起寧久信好太多。當初她還抱着希望,希望師叔可以得到幸福,愛上別人,可是現在呢,師叔會嗎?如果會,就好了,那她絕不悔。

“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的女人!”寧久信擡起了傾昀的下巴,一字一頓宣佈了他的所有權。

“是!”傾昀不做反駁,反正她本來就安身立命。

現在整個車廂裡,一點人聲都沒有,兩個人,一個在憋氣,一個毫無聲息,靜謐到似乎能聽見血管裡血液的流淌聲,寧久信覺得這個女人真是不惹人疼愛。

今夜整個九王子府奇怪,平常這殿下總去公主處安寢,可是今日是除夕,爲何兩人反而分開了,這不和常理,一般除夕夜,男子總要去正妻那裡的,這是尊重。

兩日之後,寧久信又一次十分不甘願地帶上來傾昀出席踐行宴,這是給林御玦踐行,他不喜歡那人見到他的妻子,只是今日之後,他們就會分開,他還是高興的。

“你到底怎麼回事?”宴會之上,傾昀輕紗遮面,可依然色厲內荏。

“對不起,小姐!”泠語連忙爲傾昀擦拭裙襬。

“走開!”傾昀推開泠語,那邊可琪和心媚都來幫忙。

泠語莫名,以前再大的錯都不曾如此過,小姐什麼時候對她如此兇悍。

“自己下去領罰,5o廷杖!”冷漠的聲音將她的三個丫鬟釘在那邊。

整個宴會之上,都被大長公主的無情而震懾,不就一個小錯嗎。

“小姐!”心媚不敢相信,只是她被可琪拉住,可琪已經被訓練地很好,她知道唯公主之命是從,不可多問,不可反駁,公主要命也得給。

泠語不辯解了,轉身往外,早在跟着小姐的時候,她就知道,要信任,小姐打了自己,殺了自己都是好意的,所以這罰她受了。

“慢着,長公主,這個沒必要吧!”藍睦天和泠語相處多時,直到剛纔這個女孩還幫過他。

“我處置我的丫鬟!”傾昀和師兄以我自稱。

“沒必要了,算了吧,就弄溼了你的裙子,你衣服又多。”藍睦天和傾昀說話也不怎麼計較。

“你……”傾昀噌地站了起來,她覺得藍睦天不給他面子,然後恨恨地瞪了泠語一眼,“既然泠語伺候了你那麼久,你心疼她也可理解。泠語,既然藍將軍爲你求情,本宮今日就不罰你了,從此你不必跟着本宮,你就跟着藍將軍好了。”

“噗通!”兩聲,一個是屬於泠語的,一個是屬於心媚的。

“小姐,你趕我!”

“小姐,求求你,不要趕泠語姐姐!”

“起來,你也想一起是不是?”傾昀鳳眸圓睜,她威勢逼人,看得心媚毛。

“給我就給我,來,泠語起來,你跟着我吧!”藍睦天去扶起了泠語。

“藍睦天你……”傾昀憤恨,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師兄真的敢接受泠語。

整個宮宴之上,都見識了大長公主的喜怒無常,她心愛的奴婢,說打就打,說送人就送人。

林御玦在心裡嘆息一聲,淺淺,你可累?

宮宴散去,傾昀氣鼓鼓登上馬車,不顧旁人的指點,而寧久信上來後就看到她淚眼朦朧。

“你心心念念送林御玦一個得力丫頭,果然對他不薄!”充滿醋意的話,讓傾昀的眉頭稍鬆。

心裡再痛,再捨不得,傾昀也要放泠語了,現在泠語正式2o了,早在6歲那年就想好,泠語2o之前就放她離開,秦堡需要泠語。泠語7歲就跟着自己,到現在12年有餘了,自己不能太自私,這次師叔來寧都正好是個機會。

泠語的家就在林園,而自己也已經捎信給了秦堡,只是這件事還是不要被有心人知道的好,否則秦堡不得安寧,今日的事她早就告訴了師兄配合,所以才那麼順利。

而現在既然寧久信都以爲自己是送丫鬟給師叔,那便好了,不會有人知道她是送泠語回家。

第二天,傾昀和心媚在屋裡哭,可琪也看了心酸,可是有什麼辦法。傾昀沒有去送師叔,她只讓墨雪去了,她知道師叔會理解的。

三軍陣前,泠語手裡拿着傾昀的書信,一樣的清淚千行,“小姐,從此千難萬險,您要保重!”

……………………

在師叔離開後,傾昀再沒有見過寧久信,那人好似也在躲她,這樣的日子於她來說很好,可是三個月後,再接到一個消息後,傾昀坐不住了。

天遺閣。

“公主,可是稀客!”寧久信斜在牀榻上。

“本宮有話想對殿下說!”

“什麼?”

“本宮想求殿下,本宮想接自家二妹來寧國住一陣子,請殿下同意!”

寧久信看了一眼傾昀,然後他淡淡一笑,拉過傾昀,“行,不過今晚你要留在天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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