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說不清楚每年一度的獵企年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由誰倡導或策劃的,好像它開始名氣不大,隨着獵頭行業的發展和獵企數量越來越多才受到注目。
每年的贊助商和策劃單位都有變化,甚至主辦單位隔幾年也會不同。
這些變化的背後是獵頭行業二十年短暫歷史下的不成熟、缺乏標準和統一性行業指導者所致。
進入新千年的頭十年裡獵頭從偷偷摸摸到大着膽子搭腔,最後終於名正言順地被列入“中介”業態,走過了一條被人無視、鄙視到注視的道路。
第二個十年裡,隨着互聯網行業爆發對人才的急劇需求,獵頭行業也迅速膨脹起來。1
和國外不同,大陸這邊的獵頭不但基本都是小微企業,而且從業者背景繁雜,應屆畢業學生、銷售人員、複員軍人、前個體業主、失意白領等等,可謂應有盡有。年齡也以二十歲到三十歲爲主。
在即將進入第三個十年之前,隨着產業調整、政策傾向性和就業形勢的變化,這個行業的人數不但成倍增長,而且出現了碩士、博士的從業者,有被畢業的企業中、高層,有本以爲自己穩定如山的人力總監。
在年齡上因這些人羣的加入以及老獵頭的沉澱,三十歲到四十歲的從業者開始比比皆是了。
這種趨勢不斷帶給大家的是對自己所在企業生命力、創造力的不確定和不斷懷疑。
老闆和企業高層幹部都希望兩件事:革新現狀和更多優質資源。
於是爲了這個目的,每年參加獵企年會的人數、企業不斷增加,它也逐漸被媒體認爲是來年人力服務行業的重要風向標,就像皮爾卡丹的發佈會那樣,開始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
其實,獵企年會的會場南、北各有一個,只不過南方的更平和、和諧,不如北方會場這樣劍拔弩張有看頭。
有人說實際上南方競爭激烈其實甚於北方,會上卻都不願出頭和表現,所以讓人誤以爲保守罷了。
這話許靜也不知道對不對?有機會去南方領略下就知道咯。
反正北方會場上歡聲笑語背後,更多的是對對方策略的試探、瞭解,對己方戰績的誇耀,以及接觸別人家裡的頂樑柱們,看看有沒有抽走的概率!
她這次代表智亞出席,當然是要推廣智心平臺,讓它不僅暴露在空氣裡,而且要抓住所有參會小微企業代表的心,還要讓中型以上規模獵企老闆們聞之色變(反正也沒幾家),正告他們:諸位小心,智心來也!
搞定了賈林、艾米和朱曉茹三位,還剩下一張入場券許靜和魏東商量,決定把機會給楊得魏。“爲什麼是我?”楊得魏很驚奇。
“怎麼,你怕面對原來的僱主嗎?”許靜玩笑地反問道。
“我,不,當然不是。只不過……,我纔來智亞不久,這種事好像還是讓老員工,或者某個總監陪你去更好吧?”
“別誤會,我不需要你當護花使者。”
許靜揶揄地看着他:“當然,憑你天天去健身房的習慣看應該有能力保護我,不過我其實找的是個PPT高手和對數字非常清楚的夥伴。
換句話說,我需要你幫我準備發言稿和演示文檔,因爲我聽周圍人說你幹這個很在行。”
“哦,這麼回事呀!這個沒問題。”楊得魏高興地同意了。
“那麼保羅(楊得魏)你同意了?我把你寫進名單,你是我的助手,同時負責和大會組委會的窗口專員進行溝通、聯繫。
如果沒意見,今天開工吧!”許靜愉快地拍拍他胳膊。行啦,五個名額全部搞定!現在她心裡踏實得很。
今年的會址設在北苑洲際酒店巨大的宴會廳裡,它還附帶三個小廳和兩個休息廳,地方足夠大,也完全可以容納大量來賓和媒體記者。
組委會傳來的消息說有上千家獵企參會,預計會場內外會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參加本次活動,還有上百家媒體派來記者採訪。
這是中型獵企難得的露臉機會;對小獵企來說,可以聽到高手經驗的分享、有機會獲得指點,甚至有人能在這裡找到資金或出路。
你說是各取所需也行,各懷鬼胎也罷,總之在這個日子裡稍有名氣或稍有能力的獵企都想盡可能參加。
雖然年景不好、收成有限或很糟,但人們還是對這次聚會充滿期待。
只可惜,多數人都不高興地發現,參會費似乎又漲了,而且幅度還不小!怎麼又漲啦?
不少人罵罵咧咧,但一點都不妨礙這屆年會的人數遠超去年。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在關鍵點上投入,有能力支付費用的都這麼想。
而那些囊中羞澀的,只好一聲嘆息,好在據說後期會有視頻分享嘉賓發言,雖然是節選,總比過去沒錢就啥也看不到又進步了些。
就這樣,人們懷着不同的打算、期待甚至獵奇的心態走向了一起,走進那間寬敞的宴會廳。
聽聽、看看,哪怕只是留下張名片讓主辦方和贊助商知道自己的存在也是好的。
許靜一直想找陸亭卻始終沒看到,倒是遇上了賽英和隨行的朱茜。“呀,賽姐你們也來啦?”她高興地和兩人打招呼。
“聽說你要代表智亞在上面發言,這樣給咱們女性長臉的事,我們怎能不來助威呢?”
賽英笑着上下一打量,見許靜裡面穿了藍黑色掐邊天鵝絨面夾層旗袍;
外面罩一件精紡燈籠袖大紅色裙式下襬的風衣,左肩處別緻地安放着一朵手工立體玫瑰;
衣襟沒有扣住,用條同色腰帶繫了,在右側打個蝴蝶結,飄垂下來的兩端墜着杏黃色瓔珞;
上襟微微張開,露出旗袍立領下方的綠玉一字扣和手工彩雲繡片。真是合體優雅、大氣端莊。
心裡不由地讚了聲,說:“而且你們智心的確很給力,我們昨天又有一個面試!”
“真的,恭喜、恭喜!”許靜由衷地說:“沒想到剛恢復運營你們這麼快就有好消息,看來賽姐帶的隊伍就是不一般!”
“你少拍我,等會兒到上面別忘了提我們一句呵,對咱們雙方都是好看的對不?”賽英不失時機地提出來。
許靜連連點頭:“那是、那是,這樣現成的案例不拿來活用還等什麼?你放心,我一定忘不了!回頭有機會再介紹幾個媒體來給你做個採訪。”
“那敢情好,我就等着借你東風啦!”賽英知道眼前的許靜,可不是當年那個因爲找不到人選差點哭鼻子、拔頭髮的毛丫頭,而是智亞獵頭實質上的掌門了。
但許靜一點沒有得意洋洋的倨傲架勢,更不曾對她這個“前員工”有任何怠慢,反而一如既往的熱情、親近,這讓賽英不僅很有面子,而且內心非常感激她這樣做。
“你在找人麼?”見她眼神在往周圍四處踅摸,賽英輕聲問道。
“啊?哦,我在找溫蒂,她今天不來麼?”許靜忙收回目光。
賽英搖搖頭,拉她湊近些輕聲道:“溫蒂那邊情況不大好,聽說人員走掉了很多,現在應該還剩下三分之二。
上次見她,說老羅把分得的祖母遺產都拿出來做貢獻了,在我面前好好哭了一場呢。”
“怎麼會這樣?她爲什麼不找我、找智亞?她還堅持不用智心麼?”許靜皺眉問。
“你知道她這人,能不求人就不求人的。唉,有時候人太要強、不知變通也不好。
虧得還有個老羅支持,不然,她這次真的可能過不去這道坎,誰也沒想到大廠也會拖欠和臨時取消招聘計劃呀。
她事前毫無防備,過於相信自己的判斷了!”賽英評價說:“出狀況以後又一直扛着,要不是老羅心細,還不知道她要瞞多久!”
“那,她可以通過智心掙些快錢補貼下嘛。”
“她總是那句老話:不熟悉的事情絕對不沾。”賽英苦笑:“算了,好在最難的時候應該已經過去,咱們就在旁邊默默祝福吧。”
許靜嘆口氣,爲溫蒂遣散了那麼多員工感到可惜,那肯定都是花了功夫招聘、篩選出來,又下力氣培養過的。但每個老都有自己的經營思路和理念,這個強求不得,且無法統一的。
至於對互聯網作用的認識,許靜更是覺得只能讓時間和結果來說話了。
說話間,聽到組委會開始廣播,邀請所有參加分享會的嘉賓到臺上就座,兩人就此分手,各自尋找自己的位置去了。
上了嘉賓臺,楊得魏匆匆跑來告訴她籌備組說有個嘉賓因病無法出席,需要臨時調整分享次序。
許靜見他面露不快,接過文檔低頭一看才發現,萬萬沒想到他們把藍總放在自己前邊了。
“要不要我再去和籌備組交涉下?”楊得魏問道。
他心裡不高興這些人怎麼臨時變卦還不算,甚至調整了講話次序,這不成了非凡壓智亞一頭嘛,搞這種無聊小動作!
看了下時間,這時離大會開始只剩下不足五分鐘,他們算計的倒好,不給智亞太多反應的時間和可能。
許靜咬咬牙:“算了,就這樣定下來吧。不過你告訴他們,如果藍總興致所至拖堂,我可不會爲他買單。智亞的時間一秒也不能少!”
結果,藍總的發言還是超時了,而且超過了足有七分鐘,急得工作人員不得不數次提醒和暗示才讓他結束。
這個藍總,他這是要讓組委會壓縮後面所有人的發言時間嗎?許靜心中冷笑。
不過輪到她時,正如先前約定的,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地用完了自己的時間,甚至沒忘記介紹賽英團隊使用智心平臺後獲得的業績和體驗。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立即臺下就有許多人要求發言和諮詢,還有記者想要現場採訪。
組委會匆忙溝通後決定可以回答三個問題,並在午餐後在北休息廳讓智亞的代表們和記者會面並接受採訪。
中午組委會準備的是自助餐,當然他們給嘉賓可是豐富的十五道菜一桌哦,甚至還有低度的啤酒助興。
不過許靜只吃了一會兒就藉口要爲下午的採訪做準備溜出來,找到自己的團隊,和他們一起邊吃邊聊。
中間還有幾家公司的參會者過來打招呼、合影。
許靜忽然看見何青青正在四處張望,連忙朝她擺手,跑過去拉住了問:“我一直在找,你什麼時候來的?陸總也來了嗎?”
“來是來了,只是……這會兒找不到啦,不知她去了哪裡?”
何青青端着盤子嘆氣:“我們是開始前一分鐘進場的,就看見你已經坐到上面啦。這次參會的人好多喲!”
“來,先到我們這邊坐坐吧。說不定她去洗手了呢?”許靜招呼她說。
“誒,還真有這個可能,陸總是個愛乾淨的人。”何青青馬上說:“這樣,我先把盤子放你們桌上,然後去找找看。”說着過來。
艾米和朱曉茹是認識她的,很熱情地打了招呼想和她說話,不過青青惦記着陸總,告聲罪說等會兒過來再聊,放下東西就急匆匆地去找人了。
“她還是那樣忙忙叨叨的。”艾米看着她的背影笑道:“陸總大活人一個,晴天白日的難道還會出什麼事?這麼急忙地去找也忒小心了吧?”
“未必。”許靜說:“陸總年齡也不大,人又有氣質,保不齊碰上個壞心眼的。再說,她那人很正,前幾年得罪不少人,恨她的可大有人在呢!”
不過她馬上話題轉開說:“別說人家了,咱們還是先關心自己的事。等會兒記者會我來牽頭,
遇到產品、模式相關的話題傑克回答,與智心發展規劃、團隊搭建等有關的艾米回答,遇到和集團、智亞獵頭相關的問題我來回答。
另外曉茹負責做記錄,保羅你隨時提供給我數據支持……。”
正如青青猜想的,陸亭的確是找洗手間去了。她們到得晚了些,坐下就聽嘉賓分享,到中間休息時她又遇到幾家熟悉的獵企負責人,站着聊半天。
好容易分手了,青青已經餓得直叫喚,陸亭本來是要和她一起排隊領飯卡就餐的,站了片刻纔想起來要去找洗手間。
她不想打斷正興高采烈選食品的青青,便悄悄出來問了服務員方向自己去找,結果沒想到找錯了方向。
“沒關係女士,往前走到頭右拐還有一個。”被她問路的保潔員笑眯眯地好心說:“那地兒裝修得不引人注目,經常有人錯過。”
“謝謝你。”陸亭按她指點,果然右拐進去看到一個洗手間的標識,但卻顯示左手是女士,右手是男士,也許爲了更隱秘的緣故?
但是等她吹乾手上的水分,對着鏡子整理下妝容後走出來的時候,身上不由地一激靈。
只見藍總抱着兩臂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
陸亭返身想回到女衛去,卻被他搶前一步擋住了。她只好快步朝外衝,卻被藍總從後面扯住小臂。
“你幹什麼?放開!”她低聲怒喝着甩開他的手。
藍總得意洋洋地擋住她的去路,讓她哪邊都走不脫,貓捉老鼠似地將她逼到牆角。
“哼哼,你這娘們學滑了,平常總逮不到你單獨一人的時候。怎麼今天咱們在這裡‘巧’遇呢?上天有眼呵!”
“你要幹嘛?我助理就在外面……。”陸亭聞到酒氣,隱隱感覺不妙。
“幹嘛?那得看你表現了。”藍總說着深處手指去勾她下巴,被陸亭一巴掌打開。
“姓藍的,這兒不是你的地盤,你最好清醒點!”陸亭怒目而視。
“陸陸,別這樣。”藍總咂嘴道:“想當初要不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你能跑那麼快,咱倆早就成了夫妻,那周公之禮都不知道做過幾千回啦!”
“呸!誰和你做夫妻?無恥!”
“你看你,又急了。”老藍湊近些,一手撐在牆上攔住她逃走的方向:“雖然你不辭而別,我這麼多年可心裡一直有你,總想着有機會再續那次的緣分。”
“騙小孩子去吧!”陸亭不屑道:“你明知朱迪是我最好的姐妹還要騙她,就爲上牀滿足你自己……。”
“朱迪?你說杜旻啊?那丫頭是不錯,個頭高挑、伺候人的手藝不錯。不過我和她交往是她主動的,她是爲了惠衆獵頭嘛。”
“你敢說你沒騙她要和老婆離婚的事?”
“這你都知道?”老藍一愣,立刻明白了:“她告訴你的?沒辦法,爲了讓她留在我身邊代替你的時間長一點嘛。”
“你……!”陸亭氣壞了,伸手打過去。
藍總向後一躲,抓住她手腕按在牆上。他面色不善地哼了聲:“小娘們脾氣倒漲了不少,小心我教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幾年在後面是怎麼壞我名聲的!
哦,對了,我說那天杜旻那丫頭怎麼沒來?是你把她攔住的對吧?
那通風報信的也是你嘍?只有你去過那地方呀,我說死婆娘怎麼會找到呢,原來根源在你!”
他越說越生氣,陸亭害怕起來拼命想掙扎逃走,卻被他更用力地將手腕按在牆上。
感覺到身下的女人在掙扎,老藍呼吸沉重起來。
他仗着酒勁兒,獰笑着把身體越來越壓住她,說:“今天咱們算算總賬,你欠我的、你毀我的,再加上利息都得還給我!”他語氣惡狠狠地幾乎貼着她的耳邊說。
突然有個聲音厲聲叫道:“藍總,你在幹什麼?”
“誰這麼掃興?”老藍憤怒地扭頭,見許靜站在通道另一頭對他怒目而視,身後是瑟瑟發抖的何青青。
“沒,沒啥,我……和陸總談談交情。我們是老同事啦。”藍總說着稍稍放鬆了些。
“誰和你老同事?放開手,讓我走!”陸亭羞憤地喘息着說。
這時楊得魏和賈林也出現了。“朱莉,要不要我進去把這傢伙扭送給保安?”楊得魏說着捲起袖子。
“沒、沒必要吧?”藍總立刻慫了,訕笑着解釋:“我……喝多了,找廁所,不知怎麼就碰上了陸總。”
陸亭趁機掙脫他的手朝衆人方向跑過來,何青青忙抱住她撫着後背輕聲安慰。
“是不是找廁所我們沒看到,但你剛纔的做爲我們都是見證人,陸總需要的話我們可以隨時作證。”
許靜說着話,不動聲色地伸手擋了下楊得魏。
“誒,別、別,不至於!”老藍滿臉堆笑,趕緊討好地說:“朱莉,大姐,你放過我,我是喝胡塗了。你想知道誰舉報智亞的不?
我知道哇,這事兒恰好被我聽到了!今天的事咱們揭過,我告訴你真相做回報,行不?”
“你太高看自己了,藍總。”藍總這個表態證實了她幾個月來的猜測,許靜冷笑着把他懟回去:“這事我們早掌握了,不需要你來說。”
她悄悄和陸亭交換了下目光,然後昂然告訴對方:“今天這件事我先給你記下,陸總不追究便罷,否則我一定讓你永遠回家看孩子去!
如果你不信,你繼續折騰下試試。”
“不折騰、不折騰!”藍總心中驚駭,用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
“要是我再聽到你找陸總和她朋友的彆扭,我保證你在最短時間內變成孤家寡人,這輩子你奮鬥得來的一切就都完了。你聽到嗎?”許靜嚴厲地警告說。
扶着陸亭往回走,賈林憤憤地壓低聲音問:“朱莉,咱們就這麼便宜了這條色狼?
要我說就該讓我和‘羊肚’按住他好好揍一頓,多好的機會啊,正好給陸總和咱們智亞這些被他欺負過的人出口氣!”
許靜看了眼臉色還沒緩過來的陸亭,搖搖頭:“打一頓就完啦?
知道我們拿捏着他這根小辮子,我要讓他以後長久地心驚肉跳不敢再打咱們的主意。哪能幾分鐘就過去呀?”
停了下又說:“再說,這事涉及陸總聲譽。我們不驚動別人地處置了纔是對的,不然就是雙輸的局面,爲這麼個爛人不值得!”
“對,我同意!”何青青表示,又氣憤地罵道:“什麼色狼?他就是條惡狗,還想打我們陸總的主意!”
“今天是我自己不小心,栽在他手上了。”
大家來到大廳裡找個空桌坐下,賈林和楊得魏分別去忙了,陸亭輕聲對青青和許靜說:“我知道他那人找機會就要報復,只是沒想到會是今天。
我在瑞森呆過一個多月,那是剛開始做獵頭的時候。那時候我年紀小,被他哄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有次拜訪客戶回來他說要順便回家拿點東西,讓我進去幫他。我進去了,見他進了臥室半天不出來,就過去查看。
結果他在裡面浴室洗澡,還自言自語。我這才知道他是饞我的身子,等他出來就危險了,於是趕緊拿起包逃出去。後來就沒再回瑞森上班。”
她說完看着許靜:“那個院子他就是做這種事的,根本不是他家!我有個閨蜜也是開獵頭公司的,被他騙了在那院子裡混了兩年多。他就是個惡棍!”
許靜衝進去早,聽到了最後藍總的幾句,加上她知道小院的秘密所以臉色正常。
何青青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陸總當年和藍總之間還有過這麼一出。
“放心吧,我會囑咐他們嚴守秘密的。”許靜點頭承諾。
“你們再晚來一分鐘,我可能只有死了!”陸亭感激地握緊許靜和青青的手。
“是青青到處找你,後來在入口聽到裡面動靜就跑回來找我們幫忙的。”許靜告訴他。
“我、我當時嚇得腳都軟了。”青青帶着歉意說:“不然我可以跑更快點。”
陸亭“哧”地笑出聲,抹着眼角的淚花說:“我的腳也軟了,事情太突然,沒防備……。”然後又看向許靜:“我這次是欠你個大大的人情了!”
這時,艾米跑過來提醒,說離採訪開始還有五分鐘。
許靜拍拍陸總手背起身,說:“難得相聚。你先在這兒歇會兒,等我們和記者聊完,回來咱們再接着聊。”
陸亭答應了,看着她從容不迫地朝休息廳走去,輕輕嘆了口氣。
何青青問怎麼了,她說:“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們這些人把獵頭這個行業規模做起來了,可要說讓它進入黃金時代,恐怕還得看她這批幹部呀!”
說着,朝許靜的背影點了點頭。
智亞集團關於智心項目的記者採訪在這五個人的默契配合下大獲成功,採訪全程被直播投放到主會場內的六塊大屏幕上,
也讓陸總、賽英等參會者通過視頻得以瞭解智心產品及其理念、特性。
而藍總也許是心裡發虛,在採訪剛開始的時候就找了個藉口早早離開會場,丟下了跟他一起來的非凡幹部們莫名其妙。
採訪會後許靜和陸亭談了很久,晚上又特意請她和賽英、朱茜,以及自己的幾個人一起去吃慶功宴。暗地的另一層意思,也是爲她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