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好友和岳父

接下來的倒也有幾個人人又射中了三靶,不過也許是有那個程嘉珠玉在前,倒顯得沒有那麼出彩了,而且他們騎馬的速度和氣勢也不比那個程嘉好。顯然這一場比賽是程嘉勝了的。

等最後比賽結束的時候已經申時了,被選出來的三十個人都站到了陸成良看臺這邊的正前方,由陸成良這個院長親自給每項比賽的第一名頒發一個木牌作爲參加下一場比賽的憑證,另外還有一套書院專門定做的純金弓箭作爲獎勵。其餘人則由劉彥伯和其他幾位被請來做評委的往年的優秀學生給他們頒獎。

皎皎看着陸成良一個個給他們頒獎、微笑,再說兩句鼓勵的話,她自己也跟着笑得一臉燦爛的把手拍的“啪啪”響,好像陸成良對面的人是她似的。

陸成良把三個人的東西都放到他們手上後,微微擡頭,向皎皎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皎皎立刻對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用嘴型說道,“陸叔叔,好棒!\"

“……”

陸成良收回了視線,有些無語,臉上的笑容似乎也僵了僵。

他低頭,又擡頭,等到臉上又恢復成了溫和的樣子,陸成良纔對着臺上繼續說話的人點了點頭,走上看臺,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小姑娘一直坐在座位上,此刻,她的的身子微微側着,把頭偏向他這邊,看向他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愛慕,好像他纔是剛比賽獲勝了的人似的。

太陽此時稍稍向西方偏了一些,小姑娘這樣側坐對着他,陽光正好從她的身後透過來,顯得她溫暖而明媚,陸成良幾乎能感覺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們似的,他臉上掛着淺笑,眼神卻是冷清的,對着所有投過來的視線回看過去,直到感覺大家把目光都收了回去,他才安撫性地捏了捏皎皎的手。

皎皎發現陸叔叔從昨天兩人互通心意之後,就很喜歡握握她的手,捏捏她的手,難道陸叔叔喜歡女人的手?皎皎有些好奇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陸成良停頓了片刻,沒有回答,而是揉了揉她的頭。

通往後山的路只有一條多年前鋪的青石板路,四周稀稀落落的長了一些雜草,沒有樹,風吹起時,只有輕輕地拂過雜草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陸成良的聲音才低低的響起,“壞姑娘,大庭廣衆的,你還想我對你做什麼呢?”

皎皎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只是現在還有些不能相信陸叔叔竟然真的被她拿下了,所以忍不住的想要和他親近一些,卻忘了他們也確實做不了什麼。

皎皎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

她想解釋什麼,但是好像又沒什麼可解釋的,自己也確實希望陸叔叔再多一些親暱的動作,最後只能有些泄氣般的說道,“我就是這樣的,反正你都已經喜歡我了,後悔也沒用了。”

陸成良簡直要被她的無賴打敗了,只能牽過她的手,和她一起慢慢走着,邊走邊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反悔了,嗯?”

“那我們要先寫信告訴爹爹,告訴他我們要成親啦,我爹爹說等我成親的時候,他一定會向皇上上摺子,爭取能過來參加我的婚禮的,對了,要是我們成親了,皇上就是我舅舅啦,他一定會同意爹爹過來的。”皎皎思路跳的快,聽到陸成良說不會反悔之後,就又想到兩人成親的事去了。

陸成良比皎皎思慮的多,想到皎皎所提的兩個人卻無法露出笑容,好友把女兒託給自己照顧,結果這纔沒幾個月呢,穎都的青年才俊沒認識幾個,倒是直接被自己給叼回窩裡去了,還有皇上那邊,也需要他自己去說一下。皇上其實早就給自己挑了好幾家的姑娘,只是自己一直沒點頭,現在突然就有了心儀的姑娘了,恐怕皇上那邊也是不會特別高興的。

不過看着小姑娘燦爛的笑臉他又覺得,有些人即使日日相對,也不過是多了幾分熟悉,有些人不過幾面之緣,卻可以牽腸掛肚,情之一事,最是難解,如今擺在他們面前的既不是刀山,也不是火海,他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陸成良放慢了自己的腳步,牽着小姑娘的手,隨着她興奮的動作一擺一擺的,他卻絲毫不覺得有失身份。

晚上,一燈如豆,陸成良坐在書桌前,幾次提筆,卻又放下,廢紙籮裡已經堆了不少揉成一團的紙。

他想盡早寫信給關宏,說清楚他和皎皎的事,卻又不知如何下筆纔是最恰當的,關宏脾氣衝動,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也是視若命脈,這些從他一直寫給自己的信中就能看出來,不然他也不會一直都對皎皎毫無辦法,實在是不忍心也不願意苛責她。

如今,這個女兒沒有嫁給一個也許與她年紀相仿,志趣相投的少年郎,卻喜歡上了自己這個叔叔,恐怕換了自己也是不能接受的,只是自己可以保證的是,自己絕對會盡己所能,給她最大的寵愛。

陸成良在信裡寫着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是自己在幾個月的相處中,漸漸喜歡上了這個活潑機靈的小姑娘,也是自己主動,最後讓小姑娘答應了以後和自己在一起,希望他不要生氣,自己一定會對皎皎比任何人都對他好,不會納妾,也絕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陸成良把一字一句都斟酌了即便,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了,他才把信裝進信封,又小心地用蠟封好,打算等明天再找人替他寄出去。

這信至少得一個月纔到,而且關宏就算生氣也是在西北,皇上卻是就在身邊的,三日後的比賽還會見到,他知道皇帝舅舅對自己的事都是清楚的,之所以不說是等着自己主動開口,所以,等書院的比賽結束了,無論如何,他都得去一趟皇宮了,只是不管皇帝舅舅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他都不希望皎皎受到委屈。

陸成良直到脫了衣服,躺在牀上,腦中還在思索着這些事,他雖然昨天才說明自己的心意,可他知道從他點頭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裡就想和小姑娘過一輩子的,小姑娘還怕自己反悔,卻不知是自己怕她現在不過是年少無知,等長大了就不喜歡自己了。

第二日,因着比賽的原因,這幾日都是放假的,皎皎終於能夠久違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陸成良早就已經吃過飯,到書房裡待着了。

他看着小姑娘推門進來的時候還一臉迷糊的樣子,連忙放下書,扶住了差點撞到桌子的人,“睡醒了嗎?沒睡醒怎麼不多睡會兒?”

“睡夠了,只是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等我洗漱完吃完飯就清醒了。”皎皎的頭髮還沒梳,一頭長長的頭髮就這麼披在身後,她此時揉着眼睛說話,卻不小心把頭髮也揉到了眼睛裡,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眼眶也變得紅紅的,看起來就跟大哭了一場似的。

陸成良把小姑娘的兩隻手拿了下來,又替她把頭髮捋到耳後,仔細看了看,確定她眼睛裡沒有進頭髮,纔有些責備的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皎皎覺得自己簡直都要被這麼溫柔的陸叔叔弄得心都化了,臉紅紅的說道,“沒……沒有不小心,只是想醒過來就看見你。”

陸成良:“……”

陸成良覺得小姑娘總是這麼時不時地撩撥他一下,以前是有些煩惱,現在卻覺得心裡跟餵了蜜似的。

不過他還是故作正經的咳了兩聲,說道,“就住在一個院子裡,有什麼見不見的,以後起牀要先吃飯。別的事都之後再說。”

皎皎知道陸叔叔這樣是又害羞了,她從一開始就沒判斷錯,陸叔叔果然是一個容易害羞的人,於是她就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問,“之後?之後還要做什麼?”

陸成良:“……”

陸成良發現比起這個,自己是真的比不過皎皎,他索性就不再說話了。

皎皎怕真的把陸叔叔弄生氣了,就又笑嘻嘻的說道,“好啦,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先吃飯,再過來看你第一眼的。”

陸成良認輸,他只能有些無奈的說道,“先去梳洗吧,鍋裡的飯應該還是熱的,去趁熱吃了吧。”

皎皎對陸成良眨了眨眼,不再貧嘴,高興的回自己房間去梳洗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皎皎再去書房時,她發現陸叔叔把書桌前的椅子移開了,他站在桌子前,手裡拿着筆,皎皎走上前,湊近了發現,陸叔叔居然是在作畫。

她房間裡雖然有一副陸叔叔畫的畫,但她還從來沒見過他作畫呢,每次她來的時候,他除了看書就是在批學生的作業,有時是在練字,就是從來都沒見過他作畫,她一度還以爲陸叔叔是不喜歡畫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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