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五行知略

內心忐忑,面紅耳赤的月柔在安置好了秦小天,羞紅着小臉退到了自己的臥房。

一夜難眠,閉目之間總有軟軟綿綿的東西在眼前晃盪,真叫一個醉生夢死。有好幾次她都產生了幻覺,直到擡手抓了個空,這才迷迷糊糊閤眼暈睡。

次日,陽光灑落在半神山這片神秘的叢林間,透着枝葉與樹冠的縫隙折射出無比斑斕的圖案,金光閃閃叫人迷離。好似給眼前的這片綠洲披上了一件外套,顯的一片生機勃勃,趣意橫生。

秦小天早早醒來,勉強讓自己躺的舒服些,想起昨晚的一幕心中既然升起一抺兒童時纔有的玩味,但很快深吸調氣,避開了這些無趣的念頭。

伸手抓起懷中周童木交給他的連山經思心品讀。文詞跌宕生動,雖是章節精短,卻暗藏乾坤。每讀一句,心頭之力加重一分,待到唸完一篇兵法韜略,眼前似現千軍萬馬橫流廝殺。

口中連連稱讚奇書,怪不得周童木交於他時萬般叮囑,切不可落於旁人之手,若是心懷不軌之人得了此書,定是血海滔天,肉泥堆山。

秦小天一個上午都在研讀連山經前幾篇記載的兵法,居然連上官月柔送來飯食都不曾知曉。

此後幾日,秦小天花了大把時間攻讀了連山經中規整的一小部分。至於爲何要讀兵法奇謀篇,他連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覺得今後的某一天會用得着。

至於修爲上的提升,也在這些日子鞏固了基礎,爲來日康復修得何種法門而打下樁基。

半月之後,秦小天已能下地行走,加之上官月柔的細心照料,多處傷口已然長合,只有胸口的一處血窟窿尚有淤血堆積,遲遲不散。腿腳雖斷,卻並不影響熟練的身法,每次上官月柔見到秦小天不顧傷勢的嚴重就進山獵物而痛其短處,令得秦小天心中叫苦,時感冷熱。

這日,晴空萬里,仙雲攀扶。

秦小天一早起來就朝着後山叢林裡晃去,幾日的悠閒令他渾身難受。腿腳的不便並不能束縛他早起的習慣,昨夜睡的很不踏實,自己怎麼說也是個修行中人,何以這點小傷都難以自愈。

所以一大早,秦小天就獨自一人沿着古木,看看能不能尋找些天材物寶用以煉治一些可以幫助恢復的靈丹妙藥。若是之前,他想都不敢想,他一個無家可歸的落魄少年,何來的煉丹奇方。但在秦小天讀了連山經後,這種誘使他行事的本能卻是處處牽引着他,似乎只要按照書上記載的去做了,就能得到應有的收穫。

物寶天材之妙有,非凡夫尋之即得之物。根據連山經的記載,想要找到適合煉治丹藥的藥材必須要對五行陰陽有所研究。五行之中爲土屬最貴,木火生成,克其金水。水木易得,金火難求。其五屬相生,各職其位。逆轉通達克無所歸。看似木火土金水,五行號領,時則變化莫千,萬蹤難覓。

以木爲生長寄思之材其屬性多溫和向上,有青春長壽之德行。其作用主治虧缺,氣血不足。能移花接木生肝供火。此等藥材也是治傷首選,缺一不可。

火屬之材多在離位,其生長環境陽重陰衰。以長見雲木爲佳,也有生於絕岸朝陽之巔的極草。其作用積虛還陽,仍長生之緣由,入夢之靈丸。生息華表,妙不可言。

土屬之材貴在天然,尤其是裸露野地,受日月精華,太虛凌雨,逆行拔勢,生時不離百味之鹹土,死時不退枯皋之靈形。方爲上品絕屬。

人世草木多有死生復燃之能,只是愚民難解天合大道,着以爲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實不然先有精華入土,後有形態逼真。土屬之物仍是乾坤大道載荷之本,生死不離。哪怕渡仙得道,升於虛幻也有實質着點,立臥之需。

實虛之境,難成一統。秦小天自連山經中所悟已然躍於愚民,止於仙府,門袛高厥非市井之徒可以比劃,可惜深藏大山,無身於世外之嫌,也難正高人之仰。臥山北斗知天下,行於草菅難成才。五行不同於其它易理,可以生死不亡,可以不問得失。學至於前人造化,窺探於陰陽之理。非一朝一昔可通圓達。

再說這金水二命,也非常人所能明瞭。萬物相生相剋,皆以此爲墓基。金水不忘木火,好比男人不能沒有女人。同樣,女子的極陰可治一切陽剛爲柔水。草木生於金水之間,受天華精淳之液,託於空氣,斂於火合。北水之對,離火之望,東木之勢,西金助之。這四種相生之法,則以中土爲尊。

在中醫理論中,五行是行醫者看待病理的依據。也是中醫學的重要理論之一,其五者之間生克乘侮,是中醫分析問題,認識事物的重要方法。

要想找出合用的藥物,就要對周圍環境進行仔細探察。密林之中多有豺狼虎豹各自盤踞,許多靈草都選擇勢力雄厚的一方繁衍生息。這是生息不絕的本能,也是萬物相生相剋的原理。

草木森天,密枝遍佈。要想找到一隻兇獸的盤踞地,倒也不是難事。對於從小就生活在深山中的秦小天,已習慣了與野獸打交道,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地勢朝陽,既可避風又可擋雨的高地,多數有智長的生物盤踞。而這些盤踞的生物,又多以虎豹爲多。

不老峰上學藝數載,鳥獸之語,雖不精通,卻也模仿的八九不離十。幾聲虎嘯過後,果真從林子深出跳出了一隻花斑大虎,觀其模樣當是一隻成年母虎,體重當有二百來斤,不可謂不駭人心驚。

若是平時,秦小天自不會有此心思去與一隻母老虎攀親闊談,可若不問路於此虎,就算找到天黑也難尋一處靈草供自己煉製療傷丹藥。翹眉棘手,只見那花斑母虎開口怒嘯,表情憨態如駒倒也有幾份可愛。當然,這份另類的可愛是常人沒有勇氣去欣賞的,也只有秦小天這種野放的孩子纔有如此膽魄。

“你別怕,我不會傷你。只想打聽個事。”秦小天虎聲虎氣,態度謙和,倒也符合儒道思想。

誰知那母虎又是仰天虎嘯,聲響徹耳,如盪開天。顯然並不把秦小天這個瘸腿的少年放在眼裡。“你當真,不願合作?”秦小天已然怒吼,臉紅脖粗,他自然是聽懂了那隻花瓣母虎的話。

未等秦小天話落,母虎猛然發出攻擊,直撲秦小天面首。驚魂之際,秦小天只好使出九宮八步,輕鬆躲過。

本想一擊斃命,奈何秦小天自小就有悲憫之心,此次母虎發難,並非有意如此,而是爲了固守地盤,纔有此拼死一博之心。秦小天見狀忽閃左右,三步一躍,五步一移,形如虛影,難辨虛實。

母虎大怒,張口又將秦小天一頓臭罵。其意大概是毛孩小子,既敢在此潑辣撒野。總之秦小天心頭由怒轉喜,此虎越是心生怒火,越是說明此地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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