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0爲愛受苦

眼前是白茫茫的霧氣,什麼都看不清楚,漠涼腦中混沌空茫,一步一步,遲緩地走着,虛飄飄的,就像走在一團一團的棉花中。

有醫生從她身邊走過,有護士推着輪椅中的病人從她身邊走過,卻一點聲音也沒有,靜悄悄的。

走廊兩邊都是病房,沒有陽光,刺眼的日光燈讓一切看起來眩暈而蒼白。

她的身體輕輕地顫抖着,輕得無法察覺,就像死寂的定格,定在了那裡,彷彿只要她不去想,一切就都是假的,都是虛幻的……

她的心裡,眼中卻如打鼓一般重複着醫生的話:輕則會失去記憶,重則會昏迷不醒,成爲植物人!

我們不能冒險開刀,只能等待奇蹟!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她知道,但不想明白。

主治醫生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她眼睛空洞洞的,有種令人心驚的絕望,慘白失神的面容似乎隨時會暈厥。

“漠小姐,你怎麼樣,要不要去看醫生,你的臉色好難看!”

漠涼茫然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卻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她耳旁轟轟的響聲卻越來越大,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腔中奔騰而出。

醫院走廊冰冷的白色燈光下,漠涼目光渙散,面容異常蒼白,一絲血色都沒有,彷彿一吹就會倒下的紙人。

她機械地走到楚浩辰的病房裡,在他面前跪下,輕輕的握住他的手。

喃喃自語:“辰,都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好你。但是你一定是堅強的,一定會醒的,對不對?”

何億微冷言冷語:“你要是真爲他好,就離開他。”

楚清看看她,輕輕地說:“是啊!”

漠涼空空地看着她們,脣邊浮起一個悽然的笑:“如果辰可以醒來,我可以走,但是他一天不醒,我就不能離開他。他,需要我!”

醫生過來宣佈了結果,楚清和何億微都驚呆了。

情況比她們預想的嚴重的多!

但是,她們沒法趕漠涼走,因爲醫生說,要讓他最信任的人多多給他說說話,或者能早一點喚醒他。

沉睡中的楚浩辰看起來很安靜,長長的,濃黑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圈新月形的陰影。

棱角分明的臉型,高而挺的鼻樑,豐盈的脣,像畫裡的王子一般沉睡着。

好像在等,他的公主喚醒他!

漠涼跪在他面前,輕輕的替他擦試着。

“辰,你還記得上一次嗎,你上次受傷好嚴重,你都挺過來了,這一次,你也一定可以的!”

楚浩辰毫無生氣地躺着,沒有應她的話。

無論她說什麼,都沒有絲毫反映。

在一邊看的何億微長嘆一聲,絕望的心情籠罩着她。

李婉清也聞訊趕來,她來,讓何億微的憤怒再一次被點燃。

兩個女人從孩子吵到大人,從大人吵到愛上同一個男人受得苦,最後吵着吵着不約而同的放聲痛哭。

算了,哪個不是痛苦的人,女人何必爲難女人!

玄道在昏迷的時候被羅伯斯打包運回了法國,子軒肩負着把錄相帶送到中央的重任,一時間,大家都忙得飛了起來。

蘇打綠常來探望漠涼,她的活潑和開朗吸引了漠冬的目光。

兩個年輕人很快粘在一起,漠冬異常聽蘇打綠的話,去學了開車。

也許這段時間唯一令漠涼感覺慰的事情,就是這件事。

養母死後,可以說,她肩任半個母職,給弟弟安排好婚事也是好的職責所在。

漠天勤在沒人管的情況下,很快又混跡賭場。

漠冬搬出了家,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漠天勤三不五時的過來哭窮,死纏爛打,漠涼只好每次都給他一點錢打發了事。

她爲楚浩辰的事情已經幾夜沒有睡好,筋疲力盡,臉色很差,沒有精力去應付漠天勤。

子軒在三天後回來,帶來了個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中央紀委接到報案後,非常重視這件事,主席親自下令,嚴肅處理此事,不管幕後黑手是誰,是多大的官,牽連多少人,必須依法處置。

漠涼苦笑,人都成這樣了,再追究下去有何意義。

不過子軒說他認識一個美國的腦科醫生,醫術十分精湛,也許他可以幫助楚浩辰做開腦手牀。

漠涼眼睛一亮,把這唯一的希望寄託在了子軒身上。

當早晨第一縷朝陽初升的時候,漠涼已經踏着陽光,提着溫好的粥匆匆趕往醫院。

她的王子仍在沉睡,安靜的面容看不出仍何痛苦的痕跡。

美玉般的側臉因爲充足的睡眠而散發出淡淡的銀色光暈,長長的睫毛如飛累了的蝴蝶收起的翅膀,輕輕的棲息在眼斂之上。

儀器上各項生命指標都顯示正常,唯有腦內的那一團淤血卻毫無擴散的跡象。

倒出溫熱的牛奶,用銀色的小匙輕輕的吹涼,然後喂到楚浩辰的嘴裡。

因爲牙關緊閉,牛奶溢出了一些,漠涼拿軟布吸了多餘的水份,再次餵食。

平時簡單的動作,此刻卻用了一個小時才做完。

楚浩辰喜歡整潔乾淨,她就每天替他擦試,幫他清潔,甚至連他穿着病號服都比別人的棱角分明。==

她跪在牀上,陽光給她的發踱上了一層金黃,像一個降落凡間的天使。

臉上的溫柔表情令人沉醉,她的動作輕柔,像在對待自己最心愛的寶貝。

“我從來都不是會被命運眷顧的人。”漠涼緩緩地說:“但是命運會把更多的幸運送給你!”

漠涼顫抖地閉上雙眼。從小到大在她從未相信過任何奇蹟和幸運,所有的事情只能夠靠努力奮鬥而得來,奇蹟兩個字對她而言,虛幻得就如孩童們吹出的肥皂泡泡。

每當她千辛萬苦想要守望幸福的時候,命運一次又一次的在開她的玩笑。

她實在是感覺太累了,太疲倦了,甚至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堅持下去?

但是,她捨不得,她捨不得扔下他。

什麼是愛,就算痛苦,也覺得幸福啊!

她撫着楚浩辰的眉輕聲說:“我會替你找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醫院,你一定會好起來!”

像是承諾,像是安慰,但話音的脆弱卻讓人心碎。

楚清站在病房外,默默地看着,良久,轉身離開。

一月的陽光溫暖但不刺眼,照在她一身嫩綠的大衣上,像冬日裡的一抹綠葉,生機勃勃。

楚清伸出手,讓陽光透過手指漏出來。

她眯起眼,喃喃低語:“無論怎麼努力,還是得不到你,是不是?”

兩個女人,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同樣爲一個男從傷心,不知道,這是幸還是不幸。

釘鈴鈴……電話鈴響起,漠涼像剛被驚醒一樣抓起話筒。

“小涼,我趕到美國的時候,才知道JONE醫生被人劫持了!”子軒微怒地說。

漠涼拿着聽筒,有點茫然。

最後一線希望被生生的掐斷了,除了絕望以外,還有一種滔天的恨意。

她第一次有種殺人的衝動!

爲什麼要這樣逼她,一定要她崩潰纔會放手嗎?

人與人之間的仇恨到底有多深,可以讓彼此把對方致於一次又一次的死地?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放下話筒。

一天後,子軒飛了回來,樣子很憔悴。

他疲倦地說:“JONE醫生在準備進項一項手術的時候被劫持的,我已經查清楚了,這夥人是我的對頭,不過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爲何要劫持JONE醫生,但我必須和他們的老大談一談。”

漠涼點點頭,眼中放射出堅強的光芒:“我陪你去!”

子軒望着她,最後點了點頭:“也好。”

漠涼看着樓下的楚清,慢慢的下樓,堅定的走向她。

“姐姐,”她輕聲喚道,讓楚清一震。

“我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很慘烈,讓你受傷害很大,我也很抱歉。但是我也知道,你已經好了,我請你幫我一個忙。”

楚清摘下一片乾枯的樹葉,用指甲一下一下地划着,並沒有回答。

漠涼仰頭,望着湛藍的天深吸一口氣:“我要去爲他尋找最好的醫生,這一次,也許再也不能回來了。如果我不能回來,請你代我照顧好他。”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楚清手一頓,樹葉從指間飄落。

她緩緩的扭頭,看着漠涼堅強的背影,心中百般滋味交融。

聰明如她,怎會不知道自己的伎倆?

傍晚的時候,漠涼走出樓外,吃驚地望着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雪花,早上到這裡的時候還沒有一點下雪的跡象,而此刻,大地已然被蒙上了一層潔白。

輕盈的雪花飄舞在空中,夜色也變得明亮了起來,她無意識地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晶瑩透明,瞬間就在她掌心融化掉了,只留下冰冰涼涼的感覺。

她默默出神。這場雪是在爲她送行嗎?

彎腰鑽入子軒的車裡,黑色的轎車無聲的滑出。

根據子軒手下打探,JONE醫生被關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裡,他們趁着夜色,慢慢的靠近倉庫。

周圍寂靜無聲,奇異的安靜中好像潛伏着一個巨大的陰謀,好像有人在黑暗中張開了一張無形的網,正等着他們入網。

雪,一片一片,悠悠的飄落。

所有的車都熄滅了燈,所有的人都槍上了膛。

漠涼緊握着一把自動檔手槍,沉着冷靜,眼亮如星,毫無恐懼之意。

爲愛而戰,沒有害怕,只有勇氣。

子軒手一揮,車隊立刻呈圓形包圍了倉庫。

子軒駛近倉庫,透過鐵網小窗戶,看到JONE醫生被雙手反綁扔在冰冷的倉庫裡。

可憐的老人估計是飽受了驚嚇和折磨,此刻正瑟瑟發抖的縮着身子。

“JONE醫生,你還好嗎,我們是來救你的?”漠涼輕聲說。

醫生慢慢的睜開眼,眼中露出一抹困惑和掙扎的光芒。

“你們是誰,又想幹什麼?你們爲什麼把我抓到這裡來?我要控訴,這是侵犯人權,這是暴行!”醫生憤慨地怒吼。

漠涼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無害,她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JONE醫生,我們是來救你的,不是要傷害你!”

醫生的神色緩和,眼中重新露出希望之光:“是嗎?那太棒了,感謝上帝,希望那幫綁架我的人受到詛咒,他們會下地獄的。他們不知道我要做多少手術,挽救多少生命,真是一夥劊子手!”

子軒砸開鎖,和漠涼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兩人剛一進去,只聽嘩啦啦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鐵籠突然從天而降,把三人困在其中。

燈光突然通明,照在子軒憤怒扭曲的臉上,還有漠涼急急的奔出來,來不及收回去的手上。

一時間,外面等候的兄弟們頓時大亂,把槍上膛,緊張的四處搜索。

哈哈哈——

一聲放浪的笑聲突然響起,一個身穿豹皮衣服的張狂年青男子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鼻子上戴着鼻環,臉上畫着濃重的油彩圖騰,讓你無法分辯他的容顏。

更誇張的得嘴脣塗成中毒的青紫色,此刻正領着一羣混混,得意的大笑。

子軒利索的幫JONE醫生解開手腳上的繩子,脫下大衣披在他身上。

醫生看到那個鬼畫符一樣的混混氣得渾身哆嗦:“就是他,就是他綁架了我!”

漠涼和子軒慢慢的接近,漠涼小聲問:“你認識他嗎?”

子軒不屑地冷哼一聲:“不過一些小混混,上次在我的地盤買白粉,被警察抓了卻供是我指示的,封了我的D廳,還罰了十幾萬塊。我找人爆打了他們,把他們趕出了T市,沒想到這夥人竟狗膽包天來抓人,我看是背後有人指示。”

小混混的頭目吹了個口哨,得意地說:“費子軒,你不是黑幫的老大嗎?你他媽落在老子手上不還得聽老子的!告訴你,把T市所有的地盤都交出來給我,我就和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哼哼!”

子軒顯然覺得和這種級別的人說話沒面子,當時冷了臉,扮起酷來。

他的人則立刻把槍上膛,對準混混。

不過混混也不是吃素的,顯然早有準備,張狂地說:“誰要敢開槍,我就打爆裡面三個人的頭,不信就試試。”

子軒的人傻了眼,猶豫着不敢開槍。

醫生也不作聲了,一時間氣氛僵持了起來。

“把他們的槍全去了,綁起來!”混混指使着他的手下說。

子軒被激怒:“雜毛,你等着!”

雜毛嘻嘻一笑:“我等,我等你老爸。等你老爸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兒子被綁,估計會狠狠心把地盤讓出來!”

“做夢!”子軒冰冷的吐出兩個字,擰眉看着自己的兄弟被綁上。

實在是太大意了,竟然犯這種錯誤!

但是現在人爲刀殂,我爲魚肉,只好以靜制動。

“考慮半小時吧,考慮好了回答我。不僅放了你們,這個醫生你也帶走,給你的好朋友開腦去!”雜毛丟下一句話,熄了燈,吹着口哨呼嘯而去。

一時間,寬大的倉庫只留下三個人。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裡面越來越冷。

子軒點燃一根雪茄,擰眉吸着。

子軒吸完了一支菸,將菸蒂扔在地上,狠狠的踩滅,開始翻動這舊倉庫裡有沒有可以逃生的道路,或是利用的工具。

三個人都不閒着,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結果卻令人失望不已。

這裡全部是防盜網,根本沒辦法出去,再加上外面的一層鐵籠子,除非是你孫悟空,會七十二變,否則難以逃出這鬼地方。

裡面除了空蕩蕩的倉庫外,就是一堆廢棄的紙箱。

漠涼不死心,把紙箱一個一個的扔了出來,出乎意料,這裡還掛着一個被拔了線的電話!

醫生眼晴一亮,高興地說:“這支電話說不定能接通外面,我來試試。”

醫生把電話拆開,開始研究這些綠藍線路。

正在這時,燈光突然又大亮,漠涼迅速的拉過一個紙箱蓋在電話上,三人站在一起,警惕地面對外面。

雜毛等人拉出一個黑衣人,惡狠狠地說:“你他媽想好沒有?”

子軒冷峻的眯眼,冰冷的眼神如豹一般犀利,讓雜毛底氣一弱。

不過他很快仗着手中有槍,又囂張了起來。

他舉槍,對準子軒的手下,啪啪打了兩槍。

黑衣人的腿部中槍,頹然倒下,顯然痛苦難忍,不過仍沒有出聲,看來是條硬漢。

子軒眼神瑟縮了一下,咬牙低聲咒罵,不過仍沒出聲。

“好,你不答應,我就每隔十分鐘打死你一個手下!”雜毛吹吹槍口挑眉說道。

“你混蛋!”子軒低沉的怒喝。

雜毛顯然對惹怒這種重量力的老大的而興奮不已,就如同一隻小蛇困住了一頭巨獅,興奮的心情難以抑制。

“好好考慮考慮吧!”雜毛一聲口哨,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一走,醫生立刻開始接電話線。

隨着磁磁的火苗,電話勉強接通了。

子軒拿着電線對接,漠涼開始拔號。

電話能了,子軒壓低聲音道:“爸,我在城郊的廢倉庫裡,快帶人來!”

那邊也傳來一個極力壓抑的怒聲:“小軒,你再堅持一會,爸爸馬上帶人去!敢動我兒子,讓那些人等着受死!”

三人剛通完電話,燈光又是大亮,雜毛一眼看到了來不及遮掩的電話,他一揮手,幾下手下衝了進來,對着電話一通狂砸,這下電話徹底不能用了。

“媽的,還敢跟外面通話,你不想活了?”雜毛怒氣衝衝地喝道,“說,你是不是叫警察來了?”

子軒嘴脣緊抿,冷眼相看。

雜毛衝了過來,一拳打了過來。子軒輕易的還手,把他打爬在地上。

兩支烏黑的槍口頓時指着子軒的腦袋。

子軒冷冷地說:“有種,就打死我!”

雜毛爬起來,吐了一口血水,恨恨地說:“你以爲老子不敢?”

漠涼看得出來,他說歸說,還是不敢動子軒,畢竟子軒的力量是不可小瞧的。

雜毛怒極,命人將子軒的另外幾個手下拉過來,當着他的面,開始開槍。

“再不答應,我叫他們一個一人都死在你面前。”

子軒的手握緊,骨頭咯咯地響着。顯然在極力忍耐。

漠涼上前,輕聲道:“要T市全部的地盤,我想你就算能接手也管不了。不如大家都後退一步。不就是爲財嗎?T市劃一半勢力歸你,如何?”

子軒詫異地看了看漠涼,沒有作聲。

雜毛顯然動心了,的確,對於他這種人,只要有利可圖就會冒險,更何況,憑他的能力,也的確管不了那麼大地盤,想小蛇吃大象,也得能吃得下去。

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穩住他的心,拖延時間,等子軒的爸爸趕來,也避免再有人死傷。

雜毛猶豫了一下說:“但你必須保證不搶老子的地盤,不做老子的人!”

漠涼看了一眼子軒,子軒擰眉冷淡地嗯了一聲。

雜毛和手下的混混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貪婪的眼神。

“成,我跟……商量商量去!你們最好別再玩什麼花樣,否則……”

雜毛晃了晃手中的槍,退了出去。

看來他要商量的人,就是幕後的黑手。

漠涼沒想到子軒的爸爸動作會這麼快,雜毛剛一走,就聽到幾十輛汽車的轟鳴聲,全部開着大燈,透過燈光還看到車頂上有狙擊手端着狙在瞄準。

等雜毛驚慌的返回時,立刻被這場面鎮住了。

全部的車門打開,一色的黑風衣,黑帽子,面無表情的墨鏡男齊刷刷的下車。

子軒的爸爸走在中間,甚至連槍都沒拿。

他身上散發出的懾人氣息,讓雜毛這種級別的小人物自動矮了半截。

抽出煙,從容的點上,猶如上海灘的黑幫老大一樣,慢慢的吐出菸圈。

雜毛的手下結結巴巴地說:“你們,你們別亂來,你兒子在我手上!”

子軒的爸爸突然疾如閃電般的從手下手裡拿過槍,瞄準,啪啪兩槍,說話的人立刻七竅流血,倒地抽搐了幾下立刻身亡。

雜毛被震住了,片刻之後才發出一聲淒厲的呼聲:“給我打,給我開槍!”

子軒的爸爸冷冷地睥睨着他,一擡手。

他手下的人立刻開火。

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雜毛的人紛紛死亡,而子軒的爸爸則在槍林彈雨中一步一步的逼近雜毛。

雜毛全身發抖,竟然動都不敢動,然後,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甩手,身體飛出,重重的砸在鐵絲網上。

一隻黑頭皮鞋踩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按壓。

雜毛髮出痛苦的嚎聲,連連求饒:“老大,老大,這件事不是我想幹的,你饒了我吧,我也是受人指示的。”

子軒的爸爸冷着臉,命手下的人打開倉庫,“小軒,你帶他們先走,其餘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子軒點頭,帶着漠涼和醫生一起上車,至於雜毛會受的苦,漠涼想一定很慘烈。

據雜毛交待,他是受紅花幫會的指示來搶地盤的,因爲紅花幫會最近接了不少毒品買賣,但地盤太少,不夠賣,這纔想出這個方法,一方面打壓費家的勢力,一方面擴大自己的地盤。

而他們接手的毒品,正是慕家從泰國運過來的。

雜毛交待的事情全部做了錄音,由他到時候做污點證人。

JONE醫生受到驚嚇,精神有點不振,他洗了澡,吃了東西,又好好的休息了兩天才恢復過來。

JONE醫生仔細地檢查了楚浩辰的情況,皺起花白眉毛說:“開腦手術可以做,但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不過在醫學上,只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就值得一試。你願意承擔風險嗎?”

漠涼點頭:“我願意!”

何億微和楚清也點了點頭,試過總比這樣成爲植物人要好。

窗外的雪花飄飄灑灑,宛如一場浪漫唯美的表演。

天地間一片銀妝,所有的建築都被白雪遮蓋,童話般的人間。

特護病房裡溫暖如春,所有的人都靜靜地守在楚浩辰的牀前,默默的祈禱。

JONE醫生已經準備就緒,穿着無菌服,正在戴手套。

啪,手術室的大燈打開,一片雪亮。

幾個助理醫師和護士嚴陣以待。

護士們過來準備把楚浩辰推到手術室。

漠涼緊緊的握着他的手,溫暖堅強的微笑:“辰,你知道我在等你,我一直在,對不對?”

楚清握着他的另一隻手,慢慢地,輕輕地說:“浩辰,你一定要堅強,因爲我……們,都離不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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