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怎麼聽着耳熟啊!傅譽收回右掌,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一身黑色打扮的女孩正哭喊着跑了過來。
傅譽驚道:“呀!醜丫頭,你怎麼來了?”
不錯,這正是剛纔和那男子在一起的那個絕美女孩。
當今天下,三大幫派三足鼎立,雲烈幫,飛鶴幫,仨毛丐幫,各自都有自己的勢力,而且互相之間明爭暗鬥,關係微妙。這個女孩便是三大幫派之一的飛鶴幫幫主的女兒鶴凌雲,前段時間,根據情報網絡,鶴凌雲得知仨毛丐幫最新招入了一個神秘人物,名叫傅譽。前面所提的毛稀丐幫,只是仨毛丐幫的一個分部。
作爲飛鶴幫的人,仨毛丐幫的競爭對手,鶴凌雲當然不想看着仨毛丐幫得到高人支持,於是便想把傅譽挖過去,但他沒有告訴飛鶴幫的其他人,而是要私自行動。於是她假裝和傅譽在街上偶遇,然後利用自己的美色,金錢,甚至一些特殊權力引誘傅譽。幾番折騰下來,結果實在讓她沮喪——傅譽這傢伙,居然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鶴凌雲惱羞成怒,想用武力解決問題,但她再次失算,結果被傅譽玩弄得不知東南西北,最後還被傅譽調戲性地喚作“醜丫頭”。想像一下,一個絕色美人,被人稱呼醜丫頭,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但她是實在沒辦法,心眼不如人家多,武力不如人家硬,她只好灰溜溜逃走,但還是忍不住放下句狠話:“傅譽,走着瞧!”
此刻,鶴凌雲顧不上和傅譽搭話,跑過去一把摟住那男子就是一通大哭,聲嘶力竭,那叫一個悽慘啊!好像那男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哭完了之後,鶴凌雲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沒過一會,一輛黑色奔馳車便疾馳而來。車停下,司機慌慌張張從車裡鑽出來,而後匆忙將那男子擡近車裡,緊接着又飛馳而去。
傅譽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
鶴凌雲目送奔馳車遠去,久久佇立,身影蕭索淒涼。
這又是演的哪齣戲啊?美女救英雄?傅譽越想越糊塗,走到鶴凌雲旁邊,輕輕扶住她嬌柔的香肩,柔軟順滑的舒適感頓時讓傅譽一陣陶醉,他冷靜了一下道:“醜丫頭,好樣的,當今社會就是缺少救美女的英雄,何況你還是救英雄的美女,更加難能可貴啊!”
鶴凌雲猛地掙脫傅譽的手,雙眼噴火地瞪着傅譽,咬着牙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吼:“傅譽,我殺了你——”聲音還沒落下,一隻帶着紫色柔光的拳頭已然轟向傅譽的面門!
傅譽不慌不忙,輕巧地躲閃開,同時把手伸向鶴凌雲的腋窩裡,不軟不硬地撓了幾下。鶴凌雲立刻觸電般軟了下來,蹲在地上捂着腋窩傻笑了幾聲——她最怕被人胳肢!
傅譽湊到鶴凌雲嬌嫩的臉前,笑嘻嘻道:“醜丫頭,想不到你這麼記仇,居然請了個所謂高手來對付我,嘿嘿,不好意思,又讓你失望了。”
“啊——”鶴凌雲又是一聲尖吼,飛起一條腿踹向傅譽胯下那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傅譽似乎早有防備,又是輕巧地一個側身,躲開鶴凌雲這一腳,然後順勢用右手托住那條順滑的大腿,抱在腰間,再向上一擡。
鶴凌雲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仰面倒了下去,傅譽眼疾手快,立刻用左手托住她的後背,各方面受力平衡,倆人保持着古怪的姿勢定格住,居然有點像拉丁舞裡的經典動作。
鶴凌雲惱羞之極,她聲嘶力竭地尖吼一聲,拼命想掙脫開傅譽,但她此刻的姿勢實在很彆扭,根本用不上一絲力氣。徒勞地掙扎了一番,沒有結果,她又是尖吼一聲,同時使出女人管用的招式——抓!但她此刻姿勢彆扭,根本夠不着傅譽的臉,她只好照着傅譽的胳膊死命抓了上去。
誰知,傅譽似乎對女人這種招式相當熟悉,他靈巧地把雙手交替着躲開,並始終有一隻手託着鶴凌雲的身體,如此彷彿了幾個回合,鶴凌雲再次敗下陣來。而傅譽似乎意猶未盡,兩隻手交替着在鶴凌雲的咯吱窩、脖子、腹部上東捏一下,西撓一下,這些都是人體癢癢肉集中的地方。
結果是,鶴凌雲被搞得哈哈傻笑不停,眼淚鼻涕哈喇子一塌糊塗,最後她只得傻笑着求饒道:“傅……傅譽……哈哈……你快停下……求……求你了……”
傅譽嘿嘿一笑,停下動作。鶴凌雲被傅譽託着,仍然保持着彆扭的動作,但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只是大口喘息着,因爲大笑也是很消耗體力的,尤其是被人咯吱的大笑。
鶴凌雲只感覺一塊手帕蓋在自己的臉上,接着便聽傅譽道:“擦擦臉,瞧你這一臉的分泌物,噁心死了!”
鶴凌雲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在遇見傅譽以前,她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但她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形象有點丟人,於是不管別的,立刻用手帕把自己的臉擦乾淨,然後猛地把手帕摔在地上,接着她便運勢提氣,眼看着猛烈的怒火就要爆發出來。
但傅譽似乎不給鶴凌雲準備活動的時間,只見他已經輕輕俯下身,把嘴輕輕蓋在鶴凌雲的香脣之上……好一個美妙絕倫的瞬間!
平時都是自己調戲帥男,然而自從遇見傅譽這傢伙以後,乾坤逆轉,先後兩次被“反調戲”!鶴凌雲羞惱地臉色通紅,但漸漸的,胸中的怒火居然熄滅,反而有了某種淡淡的溫馨感覺,因爲,這是她的初吻。鶴凌雲平時是有些開放,喜歡調戲帥哥,但往往都是點到爲止,不會有親密接觸。
一個長時間的深吻,鶴凌雲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靜靜享受着初吻的甜蜜。但是,傅譽似乎很不給面子,在鶴凌雲剛剛進入佳境,欲罷不能之時,他卻猛然鬆開口,陶醉地舔了舔嘴脣道:“嗯,不錯,果然是極品啊!”
鶴凌雲俏臉立刻漲得發紫,拼命掙脫傅譽,然後背過身去,扎着腦袋無聊地玩弄着自己的髮梢,兩條腿緊緊併攏着,小女兒態十足。
傅譽嘿嘿一笑,無恥地裝出一副悔恨的模樣,自責道:“醜丫頭,對不起,我剛纔……你……你真的很美,沒控制住自己……”
鶴凌雲慢慢轉過身來,梨花帶雨般的精緻俏臉楚楚動人,她靜靜地望了傅譽片刻,而後低下頭,滿帶悔意地道:“傅譽,應該是我說對不起纔對。”
飛揚跋扈的鶴凌雲突然變作溫柔的淑女,這讓傅譽有些摸不着頭腦,他搔着頭皮,無語。
鶴凌雲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也止不住,哽咽道:“剛纔那人是我的大師兄,他叫燕飛,是我們飛鶴幫的一流高手……”
傅譽頓時恍然大悟,他一拍腦門道:“哦!我明白了!我記得你那天跟我說要和我走着瞧來着,今天這個不陰不陽的傢伙就是你的走着瞧?”
鶴凌雲愧意難當,微微點了點頭。
傅譽立刻拿出一副得勝者的從容和睿智,負手佇立,目光深邃悠遠地望着遠方,淡淡道:“此人雖有一身的絕學,但他性情狂傲,目中無人,盲目輕敵,這是其一;其二呢,此人情商頗低,即很容易被激怒,激怒後又頭腦發昏,出手毫無章法,而且還心浮氣躁,這兩點就決定着他必敗無疑。甚至可以推測,他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爲。”
鶴凌雲都聽呆了,傅譽僅僅和燕飛有這一面之緣,就把燕飛的性格概括得如此準確,她開始暗暗佩服傅譽過人的判斷能力。
傅譽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道:“好啦,我接着幹活去了,你也該幹啥幹啥去吧。記得以後要是再想和我走着瞧,事先通知我一聲,好讓我有所準備,今天差點讓我小命不保。”
鶴凌雲滿心悔意,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低着頭紅着臉站在那裡。
傅譽偷偷瞥了瞥地上那捆鋥新的人民幣,偷笑一下,而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迅速撿起那捆錢,揣進懷裡,衝鶴凌雲笑嘻嘻道:“這點身外之物我還是拿回去交差吧。”
鶴凌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嗔道:“你呀,怎麼就這麼無恥呢?”
傅譽又擺出一副睿智的樣子,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當今社會,無恥是生存的必備法寶。人與人之間比的就是誰更無恥,只有更無恥的人才有可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雖然是歪理邪道,但仔細想想還是很有道理的。鶴凌雲佩服地點了點頭,精緻的俏臉上紅霞飄飛。
說罷,傅譽轉過身去,又拎起他那一編織袋碎銀子,邁着方步,正要揚長而去,卻聽女子急急地喊道:“傅譽,你等等。”
傅譽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一臉不耐煩道:“醜丫頭,還有什麼事嗎?”
女子快跑幾步,跑到傅譽面前,低着頭,雙手在身前無聊的糾纏在一起,神情甚是扭捏,似乎有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要說。
唉,又有一位美女爲我傾倒了。傅譽偷偷笑了笑,淡淡道:“醜丫頭,有什麼事你快說,別耽誤了我幹活。”
鶴凌雲的腦袋都快扎進自己的懷裡了,俏臉紅得像燈籠。她咬了咬嘴脣,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突然衝傅譽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恭敬敬道:“師傅在上,請受小女一拜!”
呀呀了呸的!今天真是見鬼了。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她師傅了?傅譽慌忙上前扶住她,笑道:“哎呀呀,醜丫頭,你這是幹什麼呢?傅某何德何能,怎配做你的師傅?”
鶴凌雲沒有起身,而是雙膝跪地,緊接着又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傅譽這下可慌了神,他趕緊把鶴凌雲扶了起來,無奈地道:“醜丫頭,你這是何必呢?有什麼事你就說啊。”
鶴凌雲正色道:“師傅,三拜已過,拜師禮已成,您就是我的師傅了。”
傅譽本來指望鶴凌雲能說出個“我愛你”或者“我喜歡你”之類的話,誰知女子居然上演了這麼一出,不禁讓他有些失望。他尷尬地道:“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怎麼教你啊?再說了,我這人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不是做師傅的那塊料啊!”
鶴凌雲鄭重道:“師傅,小女是想向您學習智謀。從剛纔的事情來開,您的確智謀過人,居然巧妙地用雞蛋砸碎了石頭,您憑着自己有限的功力戰勝了絕頂高手,小女實在佩服。所以,小女下定決心要拜您爲師。”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丫頭是看上了老子的鬼點子。他輕輕搖了搖頭道:“唉……這智謀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學會的,這得需要先天條件才行,至於這後天培養嘛,還真是有些難度。”
鶴凌雲接茬道:“師傅,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您在一起時間長了,就算學不到精髓,也能或多或少受到一些薰陶,僅僅是這點薰陶就會讓小女受益無窮。”
嗬!這丫頭,簡直把老子捧道天上去了啊!得了,今兒個算我高興,收個徒弟吧。傅譽淡淡道:“本來我從不收徒弟的,可是見你至真至誠,那我就勉爲其難,收下你吧。”
“真的!”鶴凌雲興奮地跳起來,彷彿一隻撒歡的小貓,激動地叫道:“謝謝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