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田氏到底是有多偏心,碰見她遇到秀才那事,就一口咬定她偷人,就憑着薛田的一面之詞,給她扣上了這個帽,若不是薛川信任她,那麼她的下場如何?
現在輪到自己兒,都抓個正着了,還虎着一張臉冤枉,呵呵,也虧她的出口。
陳寡婦沒想到張蔓兒居然幫她,這腦海裡緊繃的弦,一下就鬆開了,若不是這麼人多看着,她真想長呼一口氣。
田氏被的面紅耳赤,直接撲過來想掐張蔓兒就被薛川拉住:“娘,我媳婦沒錯。”
她之所以這麼,一定是勾起她的傷心事了。
田氏罵道:“薛川,你居然還護着她,你難道沒看到嗎?這個賤人胳膊往外拐,臉上掛着幸災樂禍,不定就是他們串通一氣來陷害薛田的。”
這個三媳婦,真是氣死她,現在不應該一致對外嗎?她倒好幫着別人對付自己人,其心可誅。
更可恨的是老三這個糊塗蛋,還護着她。
“婆婆,兒媳不過實話實而已,這也有錯嗎?”張蔓兒道。
“你,你個心存禍心的賤人,落井下石,看我不打死你。”田氏正愁着沒地方出氣呢?擼起袖,就一副開打的架勢。
“夠了,鬧夠了沒?”這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並不是來自薛川口中,而是來自於氣勢洶洶跑進屋的薛老頭。
他狠狠的颳了田氏一眼:“別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薛老頭已經覺得薛家的臉都丟盡了,先不陳寡婦如何?句難聽的,就算人家勾引怎麼了,那薛田爲什麼要上鉤呢?再,這李媒婆都過來親了,這想要改嫁的婦人,還會給整出這個沒腦的事?
又沒有人把刀架在薛田身上,若不是他有這個色心,誰能冤枉他啊。
這人都在陳寡婦家,寬衣解帶,將人壓在炕上欲圖不軌,這麼多雙眼看着呢?是能狡辯嗎?
薛老頭現在恨不得直接拿着柳條,對他實施家法。
枉他一生老實本分,家裡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混賬東西。
被老爹如利刀一般的眼神盯着,薛田心裡憋屈,就像啞巴吃黃連,有苦不出。
這可能是報應,他冤枉張蔓兒在先,現在又輪到他自己被人冤枉了。
屋裡一片靜悄悄的,實在是薛老頭氣勢太足,這一吼原本嘈雜的屋裡瞬間鴉雀無聲。
老賴見薛老頭還算明事理,心裡越發的有譜,這也難怪,他們這計劃弄得天衣無縫的,誰能看得出來?
薛田這次算他倒黴,這次定要狠狠敲老薛家一筆。
老賴往地上呸了一聲,勃然大怒道:“行了,好在薛家還有個明事理的,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做?是私了,還是公了?”
這人證物證齊全,去哪,這薛家都不佔理,老賴就是吃準了這一點,纔敢這麼有恃無恐。
薛老頭面色沉重,一下又好像蒼老了很多歲:“是我薛家管教不嚴,出了這樣的孽。對不起,陳寡婦,我給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他計較了,這次回去,我定要好好管教他。”
看着這一向慈愛的長輩,爲了這個不孝兒,拉下臉給人道歉,張蔓兒看了都有些心疼,但對方可不會領情的,對方的目的是圈錢。
李媒婆輕笑一聲:“薛老頭你是個明事理的,但家門不幸,出了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這名聲對一個女人來多重要?尤其是對一個寡婦來,這相公沒了,還要受這種侮辱,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她也是打抱不平,這名聲能要一個人的命呢?可不就嚴重嗎?
“就是,道歉就完了嗎?你們這差點害了一條人命知道嗎?”老賴也附和道。
薛老頭聾拉着臉,只覺得這一輩的臉全都丟盡了:“那你們給個明示,希望我們薛家怎麼做,只要我們做的到的,都願意補償。”
這話正中陳寡婦下懷,爲了把戲演足,她可是流了不少眼淚:“補償,怎麼補償,今日出了這事,我這名聲都沒了,還有誰敢娶我?還是讓我死吧,省的被人議論。”
薛老頭示意李媒婆將她拉住,他深呼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重大決定:“陳寡婦,你看這樣吧,我們薛家賠你十兩銀,這事就算過去了。薛田雖做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好在萬幸沒有讓他得逞,這錢就當是給你買點補品壓壓驚,實在對不住了。”
十兩那可是不少了,陳寡婦有些心動,眼睛閃着亮光,但這兩天她被老賴灌輸了不少圈錢的念頭,這胃口也變的大了,這十兩根本無法滿足。
但開多少銀妥當,她還得去徵求老賴的意見,裝作不經意的轉眸間,目光瞥向這邊,就見老賴的手比劃個一字。那就是一百兩,他過的,薛家有一百多兩銀,但沒想到他胃口那麼大,一點都不給薛家留。
一百兩會不會太多,以她的性格會選五十兩的,但面對老賴壓迫的眼神,想着他許諾的美好未來,陳寡婦抿了抿脣正要開口,就聽到張蔓兒輕咳了一聲,對她了個三十兩的口型。
這一下可把陳寡婦給難住了,但聶於張蔓兒眼神太過於犀利,那種無形的壓力就如巨大的黑籠罩下來,她一下喘不過氣來,鬼使神差道:“這事要了結,也不難,我要三十兩銀。”
等陳寡婦了這話後,所有人都愣了。
老賴的表情就如染房一般,一會黑,一會紅,還有青紫,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她。
這萬事具備,只差她開這個金口了,結果最關鍵時,她中邪了嗎?怎麼只能要三十兩呢?
但對於薛家人來,這是他們全部的積蓄了,這還是張蔓兒前不久送過來三十兩,要不然得欠這一筆鉅款啊。
反應最激烈的就是田氏,她就跟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一般跳起來:“三十兩,你打劫啊。”
這女人腦抽風了吧,獅大開口,他們這些地裡刨食的農民,一年的收入也就六兩銀,一開口就是三十兩,想錢想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