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修沒想到,傅斯年會那麼直接,這一點跟西方人的習慣倒是很像,所以羅修也很快適應過來,爽朗一笑,道,“傅先生果然直接。”
“其實這一次來訪,一來,是爲了探望傅太太,二來,則是爲了我們之間的合作。”
羅修把這句話說得很模糊,我們之間的合作,是單指個人,也就是他與蘇櫻,還是兩家企業?
傅斯年看破不說破,點點頭,俊朗的輪廓沒有一絲絲的情緒起伏,冷漠如山,“羅先生請繼續。”
羅修也是打聽過傅斯年是這樣的性子,所以並沒有因而受到影響,只繼續說道,“我在過來的路上聽說了傅太太的姐姐,蘇瑾瑜蘇小姐的情況,經過搶救已經安然無恙。”
“也有耳聞傅太太和蘇小姐之間的情況。”
羅修微微顰眉,眉峰之間夾帶着幾許不明白,“我認爲,姐妹二人因着蘇家的家產而鬧到這個地步,未免有些太過傷人。”
“所以我想,傅太太是不是可以讓蘇小姐來擔任監理,促進我們之間的合作,以及你們姐妹之間的關係。”
“昨晚傅太太不也是說,自己剛剛接管蘇氏,對很多方面不瞭解嗎?”
“所以我想,如果讓蘇小姐擔任監理,情況會不會好一些?”
羅修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明白人已經能夠看清他的意圖——拉蘇瑾瑜一把。
蘇櫻倒是不知道,蘇瑾瑜什麼時候和這個男人勾搭上,值得他特意跑到家門口與她商量說叨這件事。
且,這羅修難道不認爲自己管的太多了嗎?
她蘇櫻與蘇瑾瑜之間的關係如何,那是自家的事情,與別人無關。
羅修竟然以兩姐妹之間的關係說事,呵呵——
她能說,就連傅斯年都沒有過多的權力過問她和蘇瑾瑜之間的關係嗎?
他羅修倒是操起了這份心。
難能可貴啊!
傅斯年自然能猜透羅修話裡的意味,卻故作不知,身子往沙發上一靠,吐出一口氣,道,“原來羅先生是在懷疑我們的能力。”
蘇櫻說她自己剛剛接管蘇氏,經驗不足,那是自謙,可若是羅修說,那就是懷疑她的能力。
雖然他是在爲拉蘇瑾瑜一把做鋪墊——
“不不不,傅先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羅修連忙搖頭否認,“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相反,我正是因着相信傅太太的能力,纔會想要與之合作。”
“我這麼說,只是想着傅太太和蘇小姐之間,可不可以藉着這個機會,修復一下彼此的關係。”
“畢竟都是一家人,不至於鬧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傅太太若是沒有此意,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這只是我的一個建議而已。”
背靠着這兩個男人聽話的蘇櫻,脣角勾起一抹暗諷的笑。
都是一家人,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藉着這個機會,修復一下彼此的關係?
呵——
羅修對他們蘇家的家務事,倒是挺熟悉和上心的嘛。
他不是纔來到雲海市的嗎?
傅斯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羅修的話,而是把深邃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蘇櫻身上。
“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明白人都清楚,羅修有意把蘇瑾瑜拉進蘇氏,這必定會讓蘇櫻日後的生活更加‘精彩’。
可蘇櫻偏偏是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
羅修不是想讓蘇瑾瑜進蘇氏,擔任監理嗎?
好啊,那就答應他這個要求。
她就是想知道,這個男人最後能折騰出什麼水花!
當初嫁給傅斯年的時候,蘇櫻也是這個心理,是不是因禍得福,暫且還不能得出結論——
“羅先生如此關心我蘇家家事,真的讓我好生感動。”
蘇櫻由慕北扶着,腳踩着極爲柔軟的細絨拖鞋,慢步走向客廳,坐到了傅斯年身邊,脣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如梨花般的笑,溫柔靜美。
“也是我不懂事,鬧得我和姐姐之間的關係尷尬,讓羅先生見笑了。”
蘇櫻頷首向羅修致歉,後又道,“我也想了一下,羅先生所提的意見確實可行。”
“一來,姐姐進入蘇氏,就如同羅先生所言,我們姐妹可以藉助這個機會,好好的修復改善一下關係。”
“二來,我若不給姐姐半點職務,獨自霸佔蘇氏集團,也會落人話柄與口舌。”
“三來,姐姐擔任監理,自然會在事業上祝我一臂之力,我也會因而省去很多功夫。”
“這四來呢,也是趁了羅先生想要成人之美的心。”
“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呢。”
“羅先生,蘇櫻真的要感謝你的考慮周到與周全。”
“若我們姐妹二人關係和好如初,蘇櫻一定會重謝的。”
“傅太太真是言重了。”
羅修溫柔笑着,“只要傅太太能與姐姐修復好關係,這便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只是復而,羅修又用那雙包含深情的眸子望向蘇櫻,且一點都不忌諱傅斯年的存在。
“傅太太,我方纔好像注意到你腳底不適,不知道是怎麼了?”
“沒事的。”
蘇櫻淺笑,雙腳卻朝着沙發的方向挪動了幾分,“被阿貓阿狗咬了一下,不礙事的。”
“這可大意不得!”
羅修滿心緊張,繼而又道,“傅太太,我有一個朋友是資深的醫生,若是不打擾你的時間的話,我帶着你去檢查一番可好?”
蘇櫻明顯能感覺到,傅斯年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戾氣,在羅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所以她忙的含額一笑,道,“羅先生的好意蘇櫻心領了。”
“不過,斯年已經讓人幫我診治過了,不礙事了。”
羅修有些失望的點頭,卻又很快恢復過來,“不礙事就好,不礙事就好。”
“那這樣的話,我就先行告辭了,已經在這裡打擾多時了,實在不好意思。”
羅修要走,蘇櫻不會留。
若她再留,哼哼,估摸着傅斯年能把這個男人撕了。
果然,羅修前一秒才踏出家門,下一秒傅斯年已經把人家帶過來的紅酒統統打開倒進馬桶。
啊呀真是的,他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外人來關心了?
還他帶着蘇櫻去檢查身體?
他什麼身份?
真當是,十分過分!
倒完了羅修送過來的紅酒,傅斯年又頗爲霸道的用消毒液反反覆覆揉搓蘇櫻被羅修吻過的地方。
他是個心理有潔癖的人,容忍不了蘇櫻身上的任何地方被別的男人染指。
蘇櫻卻是笑,一雙靈動的眸子眸光閃閃,嘴角笑意盎然。
別說,傅斯年吃醋的時候,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