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惶恐的表情以及她的動作早已在甄庭休的預料之中,他看到可兒的身子向後傾斜,眼看着就要暈厥在地,他慌忙將可兒的身子攬住,拉入自己的懷中,“嫣然,你別激動,這事情的決定權在你的手中,我是不會告訴皇甫玦的,如果你認爲有必要告訴他,那麼你就和他說,如果你不想破壞你們之間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那麼我也不會去告密。”
可兒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些,她盯着地面道:“庭休哥哥,我,我知道了,或許這是劫數,是命中註定的。我也不奢求什麼了,只要他平安就好。也只求你千萬不要告訴他,我會好好的考慮的。或許,等我想清楚時,我自己會告訴他。”
“嫣然,怎麼做都隨你。既然答應了你,我就會說到做到。”
可兒擡起頭感激的望着甄庭休,從他懷裡掙脫開來。“謝謝你,庭休哥哥。你對我的好,我會永遠記在心裡。有朝一日,你若需要我時,我定會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呵呵,嫣然你嚴重了!”甄庭休淡淡的笑着,笑容盪漾在脣邊,“我不需要你的赴湯蹈火,也不要你的再所不辭,我只要你過得開心,過得幸福就好。”
“庭休哥哥,你對我太好了!”可兒也淡淡的說着,她從甄庭休的話裡,笑容裡,察覺出了一些味道。她不想深究太多,她只想過着她認爲的幸福生活。
“庭休哥哥,我走了,皇甫玦還在屋裡等我着呢,我們一直在這裡打擾着你,心裡着實過意不去,你放心,過一段時間等我與皇甫玦商量商量,我們找個房子就搬出去住。”可兒的話裡明顯的有了迴避。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甄庭休仍舊是淡淡的說着。
可兒微微福了福身子,“庭休哥哥,我走了!”
“好!”
可兒迴轉身子走進了屋子,皇甫玦正站在門口迎接她。他看到她,臉上浮起了一絲尷尬的笑容。看來方纔他倆的動作都被他看到了,只是不曉得他有沒有聽到他倆的談話。她也衝着她尷尬的一笑,“走吧,我們該走了。”
“好!”皇甫玦微笑着,也如甄庭休般只說了一個字,更加讓可兒感覺到不是滋味。
可是下一刻,皇甫玦的手攬住了可兒的腰,衝着她笑笑,“可兒,就這樣抱着你走吧,這樣感覺很好呢!”
回到了茅草屋,已經是晚上了。夜已經開始悶悶的熱了,在這間並不是通風很好的茅草屋內,可兒更是感覺到氣氛的壓抑。從回來到現在,可兒一直沒有聽到皇甫玦再說過一句話,她也沒有敢問,她怕皇甫玦知道邊關的事情,怕皇甫玦離開,更怕皇帝哥哥會派人來找他。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是個噩夢般,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令她總是不由自已的想到了那慘痛的一面,皇甫玦被皇帝刺中的時候,留着的鮮血,至今還歷歷在目。
兩人就這樣坐着,可兒不斷地絞着手指,她內心的忐忑又有誰可以知曉呢。過了許久,只聽得皇甫玦嘆了一口氣,“可兒,不早了,該休息了。”說着就要向牀鋪走
去。
“等等,皇甫玦,我有話要問你。”
“可兒,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放心吧,我絕對相信你和甄兄之間沒什麼,真的已經不早了,折騰了一天已經累了。”
皇甫玦的話讓可兒疑惑萬分,什麼意思?他今天到底看到了什麼?她歪着腦袋問道:“皇甫玦,你在說些什麼呀?什麼你相信我與庭休哥哥之間沒什麼,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你想到哪裡去了?”
皇甫玦坐在牀沿上,默默的嘆了口氣,“沒什麼,今天看到你不小心要摔倒,本來我想趕過去扶着你,可是沒想到甄兄已經搶先一步環住了你,並且很牢固。我覺得我如果再出去一定會讓大家感到尷尬,所以我只有站在門邊看着你們在說話,說了很久,你也一直被他抱着,很自然的樣子,彷彿你們纔是夫妻。”
當可兒聽完皇甫玦的話時,她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開心的是皇甫玦並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而是因爲誤會引起了吃醋,說明他很在乎她;生氣的是隻不過是因爲這樣一點小事情他就吃醋,以前也沒見他這樣小心眼,怎的成親之後變成了這樣呢。
“你呀,我真是服了你了,真沒想到,不就是一場小小的誤會麼,看你都小題大做成什麼樣子了。我們今天是在討論問題,我不小心踩到了一塊滾動的石頭,纔會險些摔倒。庭休哥哥只不過是適當的扶住了我,你就成了這樣,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呀?”
聽着可兒的解釋,皇甫玦總算釋然了,“可兒,你怎麼不早說?要是早知道你們是在討論問題我就不會誤會了。”
“那我哪裡知道會那麼巧被你看到?”
兩人之間的誤會解釋清楚了,彼此相視哈哈大笑了起來,過後,可兒忽然停止了笑聲,認真的問道:“皇甫玦,如果皇帝哥哥派人來尋找你在繼續回去做你的大將軍,你會不會回去呢?”
皇甫玦望着可兒閃爍的大眼睛,知道她一定又在胡亂的想了,便道:“可兒,你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皇上他怎麼可能會派人找我回去?難道你忘了,我可是搶了他的小愛妃,他幾乎恨不得殺了我,怎麼可能回來。再說了,我也不會回去的,朝廷上下不是都挺好的麼,內憂外患全部都解決了,已經不需要我了,我現在最想過的生活就是天天和我的娘子廝守在一起,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
他說着,已經來到了可兒的身邊,抱着她,將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邊,弄得可兒一陣羞澀,紅了臉,“討厭,幹嗎,癢死了!”
“可兒,夜深了,難道你想讓爲夫苦守着空牀嗎?”
“哎呀,你真是的,你不要好再說了,我不想理你!”可兒羞紅了臉,成親沒幾日,皇甫玦纏着她可謂是夜夜用功,夜夜銷魂。對於初識男女之事的可兒來說,她仍舊有些接受不了。
“可兒,難道你忘了當初說過,一定會爲我生一大羣孩子嗎?可是纔沒幾天,你就反悔了!”皇甫玦故意板着臉嗔怪道。
“沒有了,我也很想呀。
可是……”可兒囁嚅着,不知該如何說起。
皇甫玦以爲她是在害羞,便道:“可兒,這夫妻之間做這些事情是很正常的,你沒有必要害羞的!”
“不是的,我只是在想,在想……”
“想什麼?”
“皇甫玦,我還是想問你,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做將軍了嗎?”
“可兒,你今天是怎麼了?爲何好好地不斷的問這件事呀?難道你又聽說什麼了嗎?”皇甫玦感到可兒有些奇怪,爲何今晚的話題總也離不開這件事呢?
可兒囁嚅着,說道:“沒有了,我只是隨便問問,難道你都不興我問問嗎?”
“當然不是了,只是,可兒,我總覺得你有些怪。”
“呵呵,你看你,還是想多了吧。”
“但願吧!好了,休息吧,好不好?”
“皇甫玦,我還要問你……”
“你還有什麼事要問呀?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娘子?”皇甫玦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對待可兒了,她今晚的問題總是圍繞着一個問題,而且還是不斷的重複提問。
“皇甫玦,你不要總是這麼漫不經心麼,我是認真的。我是說如果外憂內患都沒有解決怎麼辦?或者是說它們又回來了,怎麼辦?你是不是就會改變主意去做回你的大將軍了?”
“可兒!”皇甫玦已經徹底無奈了,“你到底要我怎樣回答你才滿意呀?是不是我說回去你纔會高興?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你希望我回去嗎?”
“當然不希望了!”可兒果斷的堅決道,“但是,但是,如果太啓需要你,你是不是就會改變你的注意?我不想讓你做一個沒有擔當的人!”
皇甫玦似乎從可兒的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他拉着可兒的手,嚴肅的問道:“可兒,你是不是聽說了一些什麼?”
可兒望着他,不自然的笑笑,矢口否認,“沒有,怎麼會呢,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從來沒有出去股哦,也沒有接觸到什麼外人,怎麼可能會聽說呀?”
看着可兒不自然的樣子,皇甫玦更加堅定了內心的猜測,“可兒,說出來吧,不管有什麼事情你都要告訴我,既然你不想我做一個沒有擔當的人,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吧。是不是,太啓出了內奸,想要奪權篡位?”
“沒,沒有,不是!”可兒別過臉,不去看他。
“那是別的什麼部落襲擊了太啓的邊關?”
可兒的手微微一顫,“沒,沒有!”這次她的聲音微弱,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可兒,你不要再欺己欺人了,你的動作早就暴露了你的想法,是什麼部落?你快告訴我呀!如果你不想讓我做個罪人,你就告訴我吧!”皇甫玦搖着可兒的肩膀,追問着。
可兒擡起頭,望着他灼灼期待的目光,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希望自己可以得到平靜,緩緩的說道:“是拓落,是納蘭託!他又回來了!”
皇甫玦大驚失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