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分析的有理,暗一看來你最近有長進了不少啊!”夙離殤讚賞的看了一眼暗一。
“嘿嘿嘿嘿——”暗一這麼多天來第一次收主子的誇讚,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絲,“這都是屬下該做的,殿下您言重了。”
“按照腳程計算,他們三國的使者應該都已經到達我國的邊境地帶了吧?”
“是,再過三天的時間,祁天國太子就應該到了,火雲國一行人也到了邊關,只是落鳳國那邊……”暗一想起那邊的情報,他現在就腦殼疼。
“說——”夙離殤冷冷的掃了一眼暗一,“出什麼事情了?”
他發現暗一這一年多來,一直支支吾吾的像是隱瞞了自己什麼,可是每次問他,他都避重就輕的回答自己的問題。
“落鳳國那邊的使者據說剛剛啓程,而且貌似飛羽皇子和飛鳳公主並沒有在車架之中,至於兩人去了哪裡,貌似就連落鳳國的隨行官員都不知情。”
暗一說完,趕緊低下了頭,他生怕看到殿下那殺人一般的眼神兒。
這也不是他的錯啊,誰知道飛羽皇子和飛鳳公主兩個人跑到哪裡去了,爲了弄清這一點兒,他還花了大價錢買通了隨行的官員。
結果你猜怎麼着了,那隨行的官員竟然笑呵呵的告訴他們說道,那位剛剛甦醒的飛鳳公主,就連他們這些官員大多數都沒有見過面兒,那就更別說他們這些外國人了。
就算是人家飛鳳公主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知道人家是誰。
他現在覺得這位飛鳳公主,肯定也是一位難纏的主兒。
不然你說誰家的使者,會在啓程的前一天自己跑了個沒影兒了,丟下一整個空殼子的車隊。
“這位飛鳳公主就是一年前回到落鳳國身受重傷,迫使落鳳國女帝與四國通商,同時向四國廣發懸賞令的那位落鳳國儲君?”
“是的,殿下,您的記性真是好的沒話說,要不是林政當時爲了治療您的傷勢,當時還真的想要去看看那位飛鳳公主到底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呢?”暗一說到這個的時候,還有些幸災樂禍的趣味兒。
要知道林政這一年多來的時間裡面,憑藉着要爲三殿下找到治療頭痛病的特效藥,遊遍了整個天下,先不要說成果如何,就看那肥胖的身子整整胖了三圈,就可以證明林政這丫的絕對是在偷懶。
他和暗二可就慘了,整日裡沒日沒夜的工作呢,還要接受着各路主子的狂轟濫炸。
“你很羨慕?”
冷冷的聲音刮過耳畔,讓暗一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說道:“不羨慕,屬下只是覺得林政該歸隊了。”
“你說的也對,眼看着四國就要齊聚夜城了,你速去發消息讓他在王上大壽之前趕回夜城。”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
剛走了一步遠的暗一轉過頭來看着他問道。
“順便派點兒人手去搜查一下,邊關是否有外來人的出現,尤其是落鳳國之人。”
“是,屬下明白怎麼做。”暗一知道殿下還是放心不下落鳳國突然失蹤的兩位,其實他已經着手去查了,只是還沒有任何消息罷了。
暗一離開之後,夙離殤突然覺得很累,很累,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打開櫃子,拿出裡面放着的一幅畫卷。
素白的紙張上面,用簡單的幾筆勾勒出一個窈窕的身形,一身白衣清純可人,看身量極爲的嬌小,像是還沒有行及笄之禮的閨閣少女,站在一片粉紅色的花海之中,周圍縈繞着幾隻展翅飛舞的蝴蝶。
整幅畫面都表達出了下筆之人對於畫中之人滿滿的愛意,這樣如神仙一般的人兒,相貌定然也不同凡響,可是畫中卻是空白的五官,什麼都沒有。
這就是他這一年多來,沒到晚上都會夢到的畫面,那是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孩子,在自己的面前大膽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會撒嬌,會賣萌,甚至還會和自己唱反調。
在夢中她就好像和自己很熟絡,和自己有着很深厚的淵源,夢中所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可是當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只記得一個有一個女孩子,其它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身形相貌有什麼特徵,一夜之間他忘了歌乾乾淨淨。
就連他手中的這一幅畫,還是這一年多來的時間裡面,他每次午夜驚醒的時候,恍惚之中畫下來的。
如果不是有這麼一幅畫的存在,他就要覺得自己每天做的夢是不是真的?
他也曾一次又一次的問過暗一他們,是不是在他的身邊也曾經有過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孩子,只是每一次他們兩個的臉色都有些吃驚,隨後斬釘截鐵的告訴自己,沒有這樣的女孩子。
因爲他是夙離殤,夜北國的戰神,冰冷無情,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根本就沒有哪一個女子會出現在他的身邊,與自己嬉戲打鬧,大膽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甚至還會想着做弄自己。
在現實之中他也覺得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女子存在,可是這個夢卻是一天都不帶落下的,每天晚上他都會夢到她。
直到最近,夢中的記憶開始有些能夠記清楚了,他也去過夢中的那些地方,美食居,七寶閣,還有早就已經沒有了定國公的定國公府。
每一個地方他都去過了,尤其是去美食居的時候,店小二看到他的時候都會唉聲嘆氣,甚至會告訴自己要節哀順變,北堂小姐那麼好的人會成爲神仙的。
他不是第一次聽到北堂小姐這個名字,因爲他是梧桐殿的禁忌,沒有一個人會說這個名字,因爲一說他的頭會痛,可是那一次他的頭沒有痛,而是眼前閃過了一個白色而又俏皮的身影,在氣急敗壞的叫他——夙離殤
他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一場夢那麼簡單,而是在他的生命之中真的曾經出現過一個女子,一個叫做北堂清歌的女子。
那是他的未婚妻,定國公唯一的女兒,一個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一年的女子。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何忘記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對她的死諱莫如深,可是他的心底卻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她的死和自己一定脫不開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