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章 左右爲難
說實在的,要是眼神能代表槍的話,我現在真的像被押去槍斃的死刑犯一樣,在衆多‘槍支’大炮的威逼下,被強行給押回家的。
一進家門,就看見阿蓮邊削一個蘋果邊和乾孃開心的說着什麼,見我進來,乾孃到沒什麼表示,只是笑的更開心了,就像要抱好多好多孫子一樣的開心,眼色來回在阿蓮和小敏肚子上掃視着;阿蓮卻立即就板起臉,放下蘋果和水果刀,端正的坐着看着我們幾人。
我嘿嘿的乾笑了兩聲,然後走過去邊看阿蓮邊問乾孃:“乾孃,你在這還住的習慣嗎?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說。”
“習慣,習慣,就是有點太舒服了,什麼都不讓我做,我平時忙慣了,這一休息,還真是有點不適應,阿峰,你給說說,讓我做點什麼,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大娘笑眯眯的對我說。然後又問我:“這些天你到哪去了,怎麼不回家呢?可讓我揪心了。”
“沒事,大娘,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這幾天就是太忙了。”我邊回答邊看阿蓮,見她根本就無視我的存在一樣,我又看向小敏,卻發現她拉着幺妹站在門口,有些醋意的看着我,根本就沒打算幫我說點什麼。
沒法子,我只好求乾孃了,趁乾孃還沒說話,我急忙對她打眼色,再對阿蓮的方向弩了弩嘴,乾孃立即就明白了,她卻站起來說:“幺妹,二狗子,那個拷拷糖吃不飽,來!奶奶帶你們去吃東西,剛剛有人送來的好東西。”
幺妹和二狗子猛地吃幾口,然後把剩下的用紙小心的包好,幺妹這才歡快的甜甜地跑來拉着乾孃的手急問:“奶奶,奶奶,在什麼地方,是什麼好吃的東西,我現在就要吃。”
看到幺妹緊緊地用力拉着乾孃的手向後走去,乾孃還一個勁的說:“別急,別急,我一把老骨頭了,跑不快,慢點,慢點,小心摔着了,反正那個東西又不會跑……”
見劉震峰還在門口站着傻笑,我生氣的對他嚴肅的說:“劉震峰,你的家現在就在隔壁二樓(我這棟房子剛好是三層),對吧?你知道就好了,現在我放你半天假,回家去陪老婆。快去!”
他傻笑了一下,還想盡職的說點什麼,被我一瞪,立即醒悟過來,馬上就跑了。
我這纔回過頭來討好的對阿蓮一笑,然後趕緊坐在她身邊,她的身體立即就向旁邊移了點,始終離我一米的距離,我再向她移動點,她又移開了點,我見我再逼下去,她會到另一張沙發上的,沒敢在逼,只好溫柔的說:“阿蓮,你看,小敏都不生氣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誰說我不生氣的,我正在想了。”小敏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屁股都還沒坐穩,聽我這麼一說,立即就反駁道。
“好了,好了,兩位老婆大人,說吧,想怎麼處置我,我全認了。你們就原諒我這次好不好?”我左看看,再右看看,兩人都是寶,都不理我,我只能無奈的耍賴。
說真的,對付女人,我也是菜鳥一隻。
她倆還是不理我,各看向一邊。
我悄悄地向阿蓮伸出手想拉她的手,阿蓮立即就向小敏走去,然後兩人互相看了眼,同時轉頭看着我說:“今天有她沒我,我有沒她。”
我真的想哭了,不,是想自殺算了,真是麻煩啊,手心手背兩邊都是肉,走了誰我都心痛,叫我怎麼選,不過還好,燕子還沒到手,不然就真的翻天了,咦~?我這個時候怎麼想她了,不行,得先搞定這兩隻母老虎再說。
我站起身來,慢慢走過去在她兩中間坐下,她倆像被電到了一樣,立即各坐向沙發的一邊,都離我有一米多點的距離(這特製的沙發長三米),娘地,我該選誰呢?這個時候我要是先對誰說話,另一個和我就算完了。
我從口袋裡拿出了兩跟玉簪子,放在身前的桌子上,討好的對兩邊說:“兩位老婆大人,我可什麼時候都沒敢忘記你們,你看,我這次到安縣去,專門給你們倆選了一對好東西,來,你們各拿一個吧!”
兩人回頭瞄了眼,然後又互相看了眼,都沒有動,看得我心裡漸漸地有些起火了,這算什麼啊,現在我事特多,怎麼還要這樣啊,難道就真的不能原諒我一次嗎?
我生氣的站起來,溫怒的說:“我要選選兩個,要麼一個都不要,你們自己決定吧。”
見我站起來要出去,阿蓮撲哧的一聲笑了起來,我奇怪的轉身,卻見小敏早就捂着嘴在那笑,我立即就明白了,娘地,我還真是個大笨蛋,小敏來了幾天了,絕對和阿蓮見過面了,現在既然她肯跟我回來,那意思就是說已經原諒我了,最少,她也和阿蓮達成了某項協議了,她們是把我耍的團團轉啊。
我假裝生氣的問:“好啊!你們倆都這樣熟了,還聯合起來耍我,快說,到底是誰出的這個餿主意,把我給嚇壞了。”
看到我跑過來抓人,兩人各自一聲尖叫就跑上樓了。我立即緊跟而上,嘿!緊緊地跟着進了房間。
……
南京的夜晚是美麗的,燈火通明,彩燈四射,在最高的幾處建築物上,還佈置了好多探照燈和機槍來防空,從高空中望去,整個南京城就像一顆璀璨的明珠一樣,豎立在東方這個古老國家的版圖上,是中華民國的政治中心。
醉仙樓位於南京城的市中心,共六層,佔地近一千平方米,在南京是最大的酒樓,今晚這裡註定要熱鬧非凡。
按照西方歐式教堂仿建的外表,厚而大的石牆外佔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最外層還有警察在維持着,在這周邊的高處,還有幾十名狙擊手在警戒,他們已經得到了命令,發現敵人,可自由開火,由於上海戰事吃緊,鬼子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直指南京,所以可以想象得到,雙方的間諜這個時候會有多忙乎了,老子可不想被鬼子來放個炸彈什麼地,那特掃興,主要的是沒有面子。
酒樓的二樓採用的是中西結合,既有古老的中國紅和一些傢俱擺設,也有西方的彩畫和裸體雕塑(俺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時,當時還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只悄悄地看了幾眼),當然,還有噴泉按在中間。潔白的紗窗,巨大的水晶吊燈照的四下宛如白晝,人流穿梭於其中,當然,這是第二層的情況。
第一層,完全是按照歐式風格來設置的,吊燈-油彩畫-外國人用的那中薄薄地白色紗窗等等,看上去既富麗堂皇又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當然,還有戴笠派人送來的,一個大大的金子打成的壽字掛在最中間,而我,正在和阿超小敏等人接待來賓,真是忙啊!
現在是戰爭時期,最吃香的就是軍人,特別是有實力的軍官,象我這樣不僅僅是戴笠的紅人,而且手握着精銳的特勤團,直接聽從蔣委員長的調遣,可以不給任何大佬面子的人物,既心狠手辣又很講義氣的人,當然是很受歡迎的,最少他們接到我的請貼後,都很給面子的來參加,因爲那些人都明白一點,惹毛了老子,老子悄悄地派幾個人狙殺了他們,第二天我完全可以不承認,保證沒人會來找我的麻煩。
而那些江湖人物也來了不少,我知道他們中最少有一半是衝我師傅的名聲來的,但我覺得我現在混的沒給師傅丟臉,所以我是自信的接待着他們。說來最好笑的是,其中有幾位還是在逃的槍擊要犯,他們和警察們見了面,卻相處的很愉快,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看得我是心裡暴笑,就要憋氣死你們。
你還別說,從來賓中就可看出我現在的地位。來賓中有一位中將,五位少將,還有幾位發來了賀電,都是說些官面上的話,但是我一一將他們的電報都給粘貼出來了,因爲這是我身份的象徵。江湖中的風雲人物也來了不少,其中就有一位叫杜月笙的上海大亨,他代表了上海的三位大亨來祝壽的。
說實在的,我和阿超(彭兵更見不得人,他都躲到六樓的房間去睡覺了,說開席的時候叫他,娘地!特不講義氣,有‘禍’就閃了)還有小敏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知道說什麼,但是有錢就好辦事,我專門請(借)來了三位專業人士——從別人那請來的管家。在兩位管家(另一位指點乾孃去了,她老人家都快嚇着了)的指點下,我們三人是硬着頭皮上陣,只能打個及格的分數。
可是老婆多了就有另一個好處,這個老婆不行,不代表另一個不行啊!這不,在風月場所呆慣了的她,如魚得水一樣的招呼着客人。
雖然我們這身打扮都經過設計師專門的指點,我和阿超穿着緊身的黑色中山裝,剃着平頭,胸口上還掛着一隻古董般的懷錶,穿着黑色的皮鞋,看起來又帥又有精神;阿蓮穿着帶花的潔白色旗袍,脖子上有串珍珠項鍊在晃盪,‘S’型線條,潔白又光滑的大腿,紅色的高跟鞋,看起來是光彩照人,有種成熟女人的魅力,看得我直吞口水;小敏穿着黑色的小旗袍,打扮也跟阿蓮差不多,稍稍有點不同的是,阿蓮湯着捲髮,小敏卻把頭髮湯成了瀑布般的直髮,看起來既有點小家碧玉的感覺,又有點像顆黑珍珠般的吸引大家目光。可惜,小月不能從親屬的身份參加,因爲他們倆還沒結婚,社會流言厲害的狠啦。
雖然每一位從她們身邊經過的雄性動物,都會瞄她們一眼,那眼光,跟狼看羊的眼光一樣——是要吃人的!看我的眼光從不信到羨慕再到嫉妒,看得老子心裡比打了場勝仗還驕傲,但是我敢用腦袋百分之兩百的擔保,他們現在最多就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敢用實際行動試試的傢伙,現在絕對還沒出生了,老子的槍和實力擺在那兒,哪個不信邪,最好不要讓老子知道,不然,老子會幹了他全家。再說,我心狠手毒現在可是傳開了,說什麼我是個殺人魔王了,說什麼我一天不殺人就會發瘋了,說什麼我們特勤團就是專門吃鬼子肉的動物了,說我在安縣殺了上萬人,人頭都堆滿了安縣的城頭,使安縣變成了廢墟什麼地,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透露的,他們居然知道我親手把張雲的皮給剝了下來高掛在山坡上……這些小道消息都把我形容成了一個,拿着一把滴血的鐮刀的蓋世魔王,帶領着一羣魔鬼來到人間,不過還好,他們只說我殺鬼子沒說我殺中國人(我就是不把漢奸當中國人,怎麼地?),但也讓我聽的頭皮發麻,別人就更不能不信了,難怪剛纔那賣煙的,見到我買菸,第一句話就是哆嗦着問:“李——李——長官,今——今天你殺——殺人——人了麼?”讓我特憂悶,當我問他爲什麼不怕我時,他小聲的說:“我知道你不殺中國人專殺鬼子,我長大了也要當個象你這樣的英雄。”也讓我稍稍的激動了一下。
還好,還好!老百姓不討厭我,對我是又喜又怕,反正就是那中敬而遠之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