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二)

剛到一樓的葉子馨,就遇上了莫旭晨和莫曉惜兄妹兩,焦急不耐地迎上了,一同抓起自己,全身四處看看,又鬆了一口氣似的。→97免∴費/小×說網:γeЕ97.ΝеΤ

“旭晨、曉惜,你們都怎麼啦?”葉子馨對他們的行爲頓時覺得好笑,不解地問道。

“葉子,剛剛你是不是和欣早一起?”曉惜心急如焚地反問葉子馨。

葉子馨點頭應道。

“還好你沒事啊!我去找哥哥回來就發現你不見了,我聽其他同學說,你被欣叫去了,就立刻找哥哥了。我和哥哥到處找你,還好你沒事啊!”莫曉惜滔滔不絕地說着。

“安啦!我這不是沒事嗎?再說了,她又不會把我怎麼樣!”

“葉子,你不知道。欣她會柔道和跆拳道的,跆拳道都黑道了。”

葉子馨大吃一驚,“不會吧?怎麼可能?”

莫旭晨表情嚴肅地回答道:“是真的!”

“哦,對了!”葉子馨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剛剛南榮欣跟我說,她是旭晨的未婚妻!旭晨,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你怎麼都沒和我說過?還有你,曉惜,你也沒和我說過。”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莫旭晨迫不及待地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子馨,你聽我說。欣她是我的未婚妻不錯,可是,那是我們兩個很小的時候,我爸媽和她爸媽定下的,因爲我們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而且這件事也沒什麼人知道。我不告訴你是因爲我不想讓你知道後多想,所以我也讓曉惜不要告訴你。子馨,你相信我,我和欣真的什麼事也沒有的,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僅此而已。”

聽到他們之間都叫得那麼親密,葉子馨心裡很不爽,但又看見旭晨心急如焚,急急忙忙保證的樣子,什麼氣都消了。

“好了,旭晨,你別自責啦!我知道你和曉惜是爲了我好,我明白。”我明白那份不言而喻的愛和對我的好。葉子馨安慰莫旭晨道。

兄妹兩聽見葉子馨這樣說,都長呼一口氣,如釋負重。

……

今天老班的自習課,大家都很認真、很安靜,老班大喜,批准了大家提前放學,去過週末。

葉子馨沒有打電話給司機,也拒絕了莫旭晨送自己回家。自己就獨自坐公交車回肖家別墅。

……

打開門,喊了聲“陳媽”,沒人應,想必這個時候陳媽應該去超市買菜了吧!自己就走上了樓,想去看看媽媽。路過肖振強的書房,聽見裡面有動靜,就上前去,聽見是外公和媽媽在說話,就靠近門前,傾耳偷偷地聽着。

“小蕾啊!別傷心了,雖然這次是他們弄錯了,但還會有下次的,一定有適合小馨的。”肖振強安慰道。

幾天前,肖振強接到電話,說有適合葉子馨的骨髓,大家都欣喜若狂。誰知,剛剛肖振強又接到來電,卻說是他們搞錯了,骨髓不是適合葉子馨的。肖蕾得知,傷痛欲絕。

肖蕾不停地抽噎,“可……可是,馨兒,她,她的時間不知道能不能等啊!”

“你就別擔心了,小馨她也是我的外孫女啊!我不會讓我肖振強的寶貝受到半點傷害的。還有小羽,他也在國外的各大醫院要人留意了,一定會有適合小馨的骨髓的。”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肖振強自己也不好受。

“骨髓?”葉子馨一頭霧水,“我幹嘛要骨髓啊!”想着,又繼續聽道。

肖蕾啜泣着,語無倫次地說道:“可是,醫生都說了,雖然馨兒是慢性血癌,可是,萬一,它不知道會不會突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

“小小姐?”陳媽買菜回來,就上樓找肖蕾。

肖蕾本來今天想要自己下廚給葉子馨做一些她喜歡的菜,所以讓陳媽買菜回來就找自己,等葉子馨放學回家就可以吃了。陳媽卻看見葉子馨站在肖振強的書房門前,臉色漸漸蒼白,就喊了葉子馨一聲。

“小小姐?”陳媽喊了葉子馨一聲。

書房裡說話的肖振強和肖蕾,聽到陳媽的喊聲,瞬間把門打開,看見葉子馨臉色蒼白,精神恍惚地站在書房門前。

肖蕾害怕地走上前,叫着:“馨兒……馨兒,你怎麼了?別嚇媽媽啊!”

“媽媽,我是不是……”葉子馨含淚看着肖蕾,問道。

“不是的,不是的。馨兒乖啊!”肖蕾連忙否決,抱住葉子馨。

葉子馨不理會,繼續問道:“我,我得了,慢性,血癌,對嗎?媽媽?”喉嚨哽咽着。

肖蕾聲淚俱下,“馨兒,你放心,你相信媽媽好不好。馨兒,我的孩子,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是啊!小馨,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你適合你的骨髓的,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們大家啊!”肖振強澀澀地說着,拍拍葉子馨的肩。

“爲什麼?爲什麼我會得血癌?我不要,媽媽,我不要。”葉子馨歇斯底里地搖頭喊着。大家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肖蕾見葉子馨過於激動,瞬間束手無措,“馨兒,你別激動,好不好?你不能激動的,馨兒……”

葉子馨漸漸平靜下來,像個小孩一般,無助的樣子,靠在媽媽的懷抱裡,淚水浸溼了衣襟,“媽媽,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馨兒,你別擔心!格羽已經在國外找骨髓了,一定會找到的!我們的馨兒一定會……”會活下來的,肖蕾轉口道:“會沒事的!”

葉子馨猶如孩子一般軟弱、脆弱。漸漸地,就在肖蕾懷裡哭累了……

剛醒來的葉子馨,發現自己睡在臥室裡。這時,肖蕾也進來了。

“馨兒,醒啦!睡了兩個多小時,餓了吧!”肖蕾寵溺地盯着葉子馨,輕撫着葉子馨的頭,起身走出臥室,端進一個托盤。托盤裡放着幾樣小菜和點心。

葉子馨感動地鼻子一酸,又哭了出來,“媽媽!”

“看,馨兒,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喔!”肖蕾笑意盈盈地說。

掃了一眼托盤上的東西,都是自己喜歡的東西。有糖醋魚、白勺菜心、法式燴土豆和清茶米飯,點心是桂花糕,還有一盅花旗參燉乳鴿湯。葉子馨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媽媽自己親手做的,感動不已,熱淚盈眶的。

“謝謝媽媽!”道謝說。

肖蕾粲然笑道:“傻孩子,跟媽媽也那麼客氣啊!快吃吧!”遞給葉子馨一個湯匙和一雙筷子。

眼前的這些‘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肚子不禁在唱‘空城計’。接過餐具,先喝了口湯,便開始“狼吞虎嚥”了。

看着女兒吃得津津有味,肖蕾也眉開眼笑,樂不可支。只是,葉子馨的病,卻是肖蕾心中的一顆刺,時時刻刻都在刺痛着自己的心,唯有找到適合葉子馨移植的骨髓,將葉子馨的病治好,自己心裡的那顆刺才能拔根而起,否則,那永遠都是潛在的、致命的危險。

月色入戶,滿地銀霜。

孤獨、落寞的背影,單薄、搖曳的身姿。葉子馨獨自站在臥室連着的小陽臺上,一覽無餘的天空,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圓、皎潔明亮。斑斑點點的繁星閃爍着,晚風帶着涼意吹過。

慢性血癌!我該怎麼辦?如果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那我還有多少天?爸爸不要我和媽媽了。媽媽爲了我,回到了肖家。如果我那一天要讓媽媽‘白髮人送黑髮人’,我豈不是很不孝!呵呵!媽媽要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怎麼辦?孤零零的!旭晨,旭晨他……要是我不在了,旭晨一定會很難過的,曉惜也是,外公、哥哥……大家都是!旭晨他會不會和南榮欣履行他們的婚約,結婚呢?應該會吧!我都不在了……

許久,葉子馨回到臥室,淚流滿面的淚水,卻早已被風乾了,留下的只有乾枯的痕跡。

學院——

“他們真配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真羨慕南榮欣!”

“誒!如果他們兩個在一起,那麼葉子馨怎麼辦啊?”

“對呀!葉子馨怎麼辦啊?”

葉子馨一來到班上,就聽見一羣女生們又在討論八卦。

“什麼怎麼辦啊?我怎麼了嗎?”葉子馨走上前,問道。

女生們被葉子馨不聲不響的到來弄得驚慌失措、手無足措,“葉子馨?”

“幹嘛大驚小怪的!”葉子馨嗔怒,“你們在討論什麼呢?怎麼會有我?”

一個女生支支吾吾地,“我……我們,我們在討論,南,南榮欣和莫旭晨。”

葉子馨滿腹狐疑,“他們兩個又有什麼事?”

那個女生雙手顫抖着遞過來一樣東西給葉子馨。

葉子馨接過來,翻開是一張課本大小的海報,海報的內容使葉子馨目瞪口呆,踉蹌地往後倒,剛好倒坐在椅子上。

這是一張關於訂婚的海報。海報是莫旭晨和南榮欣的照片,兩人身穿禮服,南榮欣挽着莫旭晨的手,兩個人的臉上都掛着淡淡的微笑。上面還寫着“青梅竹馬,終成眷屬”八個藝術字,和訂婚的日期,是這個月的9號,也就是,明天!

一旁的女生見葉子馨臉色蒼白,擔憂地問道:“葉子馨,你沒事吧!”

葉子馨不語,一手死死地抓住海報。

“葉子馨,你還是去醫務室看看吧!”另一個女生建議道。

拖着步伐,葉子馨不理會大家,獨自直徑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宿舍裡,莫曉惜不在,想必是呆在莫家準備訂婚典禮吧!葉子馨躺在牀上,抱着枕頭,簌簌落淚,無聲無息地流淚……

直到中午。正午的太陽是最烈的時候,葉子馨被餓醒,雙眼腫腫的,葉子馨也習慣了。有氣無力地去取了冰,敷在眼睛上,消腫。之後,拖着疲倦的身體,走向食堂吃飯。

餐廳裡,大家都在討論着同一件事。莫旭晨和南榮欣訂婚的事,一夜間,震驚了整座學院。

人越來越多了,也越來越嘈雜了!葉子馨對於這些都視若無睹,‘雙耳不聞窗外事’。吃飽了,就拿着餐盤,離開了食堂。

葉子馨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她經常與莫旭晨約會的小涼亭上。當初,這個小涼亭還是她和莫旭晨閒逛時發現的,連莫曉惜都不知道這個‘秘密基地’。這裡的人稀少,壞境也比較幽美、安靜。至此以後,他們都會選擇在這裡約會,學習。

葉子馨坐在涼亭裡的小長凳上,不禁回想着以前和莫旭晨的一切——

“旭晨,你說,我們以後畢業了要去哪裡啊?”葉子馨靠在莫旭晨的懷裡,擡頭問道。

莫旭晨下巴抵住葉子馨,回答道:“我們當然是要去工作啊!”

“工作?那我們要做什麼工作呢?”

“嗯……我應該會去管理我家的產業吧!”

“啊?對吼!你是莫家唯一的男丁,要當苦力的。”葉子馨低頭,看着水中的遊動的魚兒,開玩笑地說。

莫旭晨也應和道:“是啊!還好曉惜不是男丁,不然也要當苦力嘍!”雙臂圈住葉子馨,繼續說道:“不然,子馨你可以去找一份舒服、好玩的工作啊!”

“嗯!是啊!我應該不用像你一樣要管理家族企業吧!那我喜歡玩,玩可以做什麼工作呢?”葉子馨又將乾枝拋向莫旭晨。

莫旭晨思考了一會兒,緩緩道:“既然你喜歡玩,那不如你去當導遊吧!可以到處遊玩啊!悠哉遊哉的,多好啊!”

“導遊?”葉子馨嫣然一笑,“可以誒!四處遊玩!”頓了頓,又說道:“可是,我就見不得你了呀?”葉子馨一臉苦惱的樣子看着莫旭晨。

莫旭晨也嘆着氣,兩人苦惱着。

“誒!”葉子馨突然靈機一動,說道:“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工作啊!這樣我不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嗎?”

“可是,肖爺爺應該會不樂意了。”莫旭晨故作傷心地說。

葉子馨一頭霧水,“外公?爲什麼呀?”

“因爲啊……”停了停,“我把他的寶貝給搶去了,佔爲己有了呀!”

兩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

‘工作’的回憶也就到此止住了。

葉子馨出神地望着湖面相競跳躍的魚兒,不知淚流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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