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是要去找冥皇決鬥?”藍夜凝視着颶風魔君。
颶風魔君點了點頭,道:“不錯,老奴正有此意。”
藍夜眯着眼,道:“我實在是想不通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颶風魔君沉默了數息,道:“主人,只怕你有所不知,自從你進入西域,冥皇便已注意到你,你其實一直身處危險之中。”
藍夜撇了撇嘴,道:“那爲何直到現在才動手?之前幹嘛去了!”
颶風魔君道:“主人隻身一人來到西域,斷不是爲了欣賞風景,體驗生活吧,不是找人便是尋寶,對麼?”
藍夜愣了一下,道:“你們對我研究得這麼深麼?”
颶風魔君點了點頭,臉色凝重地道:“冥皇現在眼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美莎,另一個便是主人你!”
藍夜皺着眉頭想了想,自己地俯一遊,可以說是盡得陰曹之氣,這可是冥皇做夢都想要的,冥皇一直在西域遊蕩,不就是爲了突破桎梏麼?
現在藍夜身上就有現成了靈力寶藏,說不定以他一人之力便可助冥皇重返巔峰!
如此好事,冥皇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颶風魔君見藍夜沉默不語,便接着道:“冥皇就是要等到主人找到同伴,或是尋到寶後再出手,這樣便可以逸待勞,一舉拿下,省力又省事!”
藍夜不得不佩服冥皇的細膩,他可是萬萬想不到這一點的!
“這麼說來,你雖然明面上是來取我性命,實際上是來幫我的?”藍夜沉聲道。
颶風魔君點了點頭,道:“正是,老奴肯定不能讓冥皇親自前來,那樣,主人便凶多吉少了,只有老奴前來,方能保主人一命!”
藍夜欠身抱了抱拳,道:“多謝魔君了!”
颶風魔君嚇得連忙伏下身,道:“主人千萬莫要這樣,折煞老奴了!”
藍夜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可是,你如何向冥皇交待呢?以冥皇的性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他如何相信?”
颶風魔君直愣愣地盯着藍夜,一字一句道:“所以,老奴需借主人身上之物一用!”
“聖魔劍?!”藍夜脫口而出。
“聖魔劍?”颶風魔君一愣,道:“不是天魔劍麼?”
藍夜自知實言,忙改口道:“對,對,就是天魔劍。”
颶風魔君目光沒有移開,道:“唯有此物,方能消除冥皇的猜疑!”
藍夜內心十分糾結,聖魔劍可以說是他唯一的最強底牌了,如果聖魔劍給了颶風魔君,萬一他遇到厲害的對手,取勝的把握可就降了不止一星半點了!
而且,颶風魔君可信麼?
“主人,是否信不過老奴?”颶風魔君問道。
被他說中心事,藍夜不覺眼神飄忽,揮了揮手,道:“當然信得過。”
颶風魔君也不與他深究,道:“主人放心,只要能消除冥皇的疑慮,老奴便把劍還與主人,再說,老奴可以憑藉此劍救下美莎姑娘!”
“啊?!”藍夜吃了一驚,這時方纔想起把美莎給忘了。
“主人要是不方便,那老奴便先回去……”颶風魔君見他仍然猶豫不決,便主動請辭。
“魔君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藍夜連忙叫住他,道:“你說的沒錯,唯有這天魔劍方能打消冥皇的疑慮,況且,美莎一定不能落到冥皇的手中,請你務必保護好她!”
颶風魔君會意地笑了笑,道:“主人放心,只要老奴還有一口氣在,絕不讓任何人傷到美莎姑娘一根頭髮!”
藍夜也笑了,道:“呵呵,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說罷,手中紅芒一閃,聖魔劍已現。
颶風魔君兩眼放光,既驚訝,又興奮。
“主人,這,這不是天魔劍啊?”颶風魔君道。
“這就是天魔劍,只是我見它太過笨重,找百鍊門的匠師重鑄了一下,現在使起來順手多了!”藍夜胡諂道。
颶風魔君木然地點了點頭,道:“看起來確實輕便多了。”
“接着!”藍夜將手中寶劍遞到颶風魔君手中。颶風魔君渾身一震,如同遭到雷擊一般。
“嗡——!”
一股無形的靈力風暴瞬間席捲開去,直接把藍夜掀飛數丈。
“吼——!”
颶風魔君仰天怒吼一聲,渾身變得血紅。
“哈哈哈,天魔劍,果真是魔界至寶,哈哈哈!”颶風魔君狂笑道。
藍夜見颶風魔君陷入癲狂,暗道一聲:“不妙”,飛身騰空而起,想要奪回聖魔劍。
誰知他剛一起身,颶風魔君早已消失在原地。
藍夜不假思索,身形隨之消失在原地。
不一會,藍夜直接衝出坑口,雙翅一展,瞬間來到百丈高空。
只見茫茫戈壁,風沙漫天,哪有半個人影?
藍夜不死心,又以神識探查了一番,依然一無所獲。
過了好久,藍夜才悻悻地回到坑內。
滿涵玉早已在等着他,見他一臉愁容,也不敢開口問,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而其他族人也都圍在邊上,盡皆禁聲。
藍夜見衆人噤若寒蟬,心中甚是過意不去,連忙擠出個勉強的笑容,道:“沒事了,大家各就各位,繼續警戒!”
說罷,便朝滿涵玉點了點頭,直接走向石屋。
進得石屋,藍夜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按額頭,垂頭不語。
“哎,發生什麼事了?”滿涵玉跟了進來,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藍夜微一擡頭,道:“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滿涵玉嗔道:“你的眉毛都快擰斷了,還說沒什麼。”
“有這麼明顯麼?”藍夜舒展了下眉頭。
“你說呢?”滿涵玉沒好氣地道:“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因爲颶風魔君?我剛纔見他大笑着飛奔而去,好似着了魔一般。”
藍夜看了看滿涵玉,正色道:“你老實說,我這個人是不是特單純?”
滿涵玉一愣,道:“單純?我看不出來,說你幼稚還差不多!”
藍夜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說認真的,別逗!”
滿涵主偷笑一聲,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道:“說真的,拋開個人恩怨,我覺得吧,你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心胸開闊,人也善良,就是……”
“就是什麼?”藍夜急聲道。
“就是,額,就是有些婆婆媽媽,有時候不像個男人!”滿涵主歪着頭,似笑非笑地看着藍夜。
藍夜兩眼一眯,道:“我什麼時候不像男人了?”
“就現在咯!”滿涵玉揚了揚下巴。
藍夜臉色一沉,佯裝生氣地道:“瞎說,我這樣都不像男人,那就沒人像男人了!”
“你就臭美吧,咯咯!”滿涵玉捂嘴輕笑道。
藍夜白了她一眼,扭過頭,生起了悶氣。
滿涵玉扒拉了一下他,道:“哎,這樣就生氣啦?剛纔還誇你心胸開闊呢,白誇了啊這是!”
藍夜搖了搖頭,道:“我纔沒閒功夫生你的氣。”
滿涵主側過身子,將頭探到藍夜面前,一頭烏黑的秀髮傾泄而下。
“真的沒生我氣?”滿涵玉嬌笑道。
藍夜看了她一眼,心中不覺一蕩,連忙將頭扭到一邊,道:“真的!”
滿涵玉笑了笑,直起身子,仰頭看了看,道:“哎,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什麼事?”藍夜沒有回頭,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颶風魔君剛纔走之前,跟我說了一句話。”滿涵主手指着下巴,略有所思地道。
“什麼?!”藍夜立馬來了精神,從椅子上騰地站了起來。
滿涵玉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道:“你幹什麼?嚇我一跳。”
“快說,快說!”藍夜催促道。
“他說,白虎禁地。”滿涵玉道。
“白虎禁地?”藍夜兩眼一眯,道:“然後呢?”
“然後他就走了呀!”滿涵玉瞪着眼道。
“就說了這四個字?!”藍夜仍不死心。
“嗯啦,就這四個字!”滿涵玉一臉茫然地道:“怎麼,你嫌他說得少了?”
“白虎禁地,白虎禁地……”藍夜沒有理會滿涵玉,而是轉過身踱起了步子,嘴中反覆唸叨着。
過了一會,藍夜突然轉過身,對滿涵玉大聲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看着這裡,等我回來!”
說罷,身形一晃,早已出了石屋。
“哎……”滿涵玉剛伸手想攔住藍夜,誰知話剛出口,藍夜便在她眼前消失,氣得她直跺腳:“氣死我了,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毛躁!”
……
昏暗的日頭下,藍夜正展翅疾飛,眨眼間便飛出百丈,身後留下一股狂暴的氣流漩渦。
藍夜已經連續飛行了一天,心中計算着路程,最多明天早上便可到達白虎禁地。
夜幕在不知不覺中降臨,天氣開始轉冷,但藍夜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仍然向前疾飛着。
如此飛行了三百里後,藍夜便打算落到地上歇息一會。
就在此時,空中隱約傳來一陣蠻獸的吼叫聲。
藍夜心中一驚,連忙放眼俯瞰,只見前方二十多裡遠的地方,有一頭白色身影正在晃動,似乎在與什麼東西打鬥着。
藍夜預感有些不妙,於是催動靈力,向那邊疾飛而去。
“吼——!”
一道高約五十來丈的巨大身軀在地面來回狂奔,重拳疾出,直把地面轟得塵土四起。
而在他的周圍卻並沒有半個身影,但它的身上卻時不時的多出一道血痕!
鮮血已染紅了它的雙腿,時間一久,步子也開始變得蹣跚起來。
小白?!
藍夜在空中看得真切,這道白色身影正是小白!
大白呢?
藍夜眉頭緊皺,當時大白爲了救他,被颶風魔君重傷,後來也不知道它怎麼樣了。
“卟,卟……”
又是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出現在小白的腿上,兩塊皮肉直接被掀飛,甚至都可以看見裡面的森森白骨!
“吼!”
小白慘叫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藍夜眼見情勢危急,連忙調轉身體向下俯衝而來。
“烈焰之力——火海!”藍夜低喝一聲,雙掌齊出。
只聽“嘭”的一聲,地上突然燃起一團火海,將小白包圍了起來。
小白目露驚恐之色,擡頭一看,見是藍夜,忍不住仰天狂吼一聲,似乎在發泄心中的悲憤!
大火一現,立馬將四周照亮,如同白晝一般。
藍夜落在小白身旁,二人對視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藍夜擡手虛按,示意小白稍安勿躁。
只見他心念一動,全身燃起熊熊烈火,兩眼警惕地環視着四周。
這羣看不見的傢伙無疑便是銀血戰士。
四周除了噼裡啪啦的火聲之外,便是小白沉重的呼吸聲,那些銀血戰士似乎停止了進攻。
突然,空間波動了一下。
“出來!”藍夜怒喝一聲,身形早已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