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被他……”夏侯宏銘睨了地上的男人一眼。
“沒有!”夏侯明月急急地否認,卻不知如此只會讓人以爲她心虛了。
“好了,其他人我們會處理,地上這個男人我們也會解決掉,此事大家就忘了吧。”
夏侯宏銘手臂一揮,灑下黑色的毒霧,地上的男人抽搐着睜開雙眼,還來不及呼喊就斷了氣,而身體在毒霧中迅速化成了一灘水。
司徒青堯瞳孔一縮,夏侯宏銘的毒術越來越厲害了。
原本怨氣纏身不準備息事寧人的夏侯明月被夏侯宏銘這一手嚇得一愣一愣的,所有的怨氣全都堵在了胸口。
“你快回自己房裡去,別再讓其他人發現了,我去處理剛纔那幾個人。”夏侯宏銘瞟了夏侯明月一眼,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司徒青堯深沉地望着離去的黑色背影,心情莫名地沉重起來,似乎,夏侯宏銘表現得太過囂張和外露了,不像他的作風啊。
直到黑色的身影不見,司徒青堯才轉過身對着夏侯明月說道:“明月小姐,你放心,這次的事老夫一定不會讓它泄露出去的,不會影響你的聲譽,也希望明月小姐保持沉默。”
看着離去的司徒青堯,夏侯明月臉上再也掩飾不住暴戾之氣,低聲罵道:“老狐狸!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着什麼主意!你分明是在嫌棄我的身子不清白,不想讓司徒大哥娶我,你想得倒美,我夏侯明月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陰狠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內響起,陰森恐怖。
“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又恨又怨?”突然響起的男聲嚇了夏侯明月一大跳。
猛地擡頭望去,只見一個邪氣十足的男人正靠在門上滿臉揶揄地望着她,他眼裡的戲謔讓她頓時難堪至極。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司徒竹楓肆意勾脣輕笑,輕佻地走向房內唯一的一張大牀。
“你,你要幹什麼?”夏侯明月不由自主地向牀裡頭靠去,底氣不足地問。
司徒竹楓眼底閃過濃濃的不屑和厭惡,嘴角的弧度卻更加燦爛:“你以爲我要做什麼?”
不屑的口吻讓夏侯明月高傲的自尊心受到強烈的打擊,心裡對墨雲的恨意愈發濃烈。
見夏侯明月不作答,脣角的笑意更加邪惡,如同狡猾的狐狸一般眯起狹長的眸子:“誒,夏侯家的嫡系小姐,和司徒家的一個醜陋下人赤*身*裸*體共睡一牀,你說如果這事傳了出去會怎麼樣?”
“這事是你乾的?”夏侯明月臉色變得慘白,厲聲質問,然而閃爍的眼睛透露着她的恐慌。
“呵呵!”司徒竹楓輕嗤一聲,“如果是你,你會傻得站到受害者面前不打自招嗎?”
夏侯明月抿了抿脣,雙眸探究地望着他:“你想怎樣?”
“我們合作,我告訴你真兇。”
“你知道兇手?”
“嗯哼!”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選擇不信,不過以夏侯小姐的脾性,會忍氣吞聲嗎?看剛纔的情況,似乎我爺爺和夏侯執法都不打算追究呢。”
司徒竹楓如此一說,簡直就是在夏侯明月心裡添了一把火,怒意與恨意幾乎讓她喪失理智,然而表面卻反常的鎮定:“條件。”
司徒竹楓心裡不由得輕嘆,果然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啊。不過,三大家族嫡系出來的又有哪個會是白癡呢!
“你答應了再說。”
“哼,你不說條件我憑什麼答應?要是你到時開出的條件我無法做到怎麼辦?”
“放心,你肯定能做到。”司徒竹楓斜勾着脣,淡笑了一聲,“怎麼?難道夏侯小姐沒有這個膽量?”
“別用激將法,我不是北辰冥烈。”
“如果我說了你卻不答應,而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司徒竹楓霍地一手攫住夏侯明月的下巴,說話噴出的氣灑在她臉上。
下鄂受痛讓夏侯明月不舒服地皺起眉頭,搖着頭想要掙脫對方的鉗制,無奈對方手勁很大,不僅沒掙脫開,反倒使自己更受罪。
望進司徒竹楓幽暗深沉的細長眼眸,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慄,夏侯明月立刻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唔唔……”
“別對我擺出那麼虛僞的表情,我可不是那羣跟在你身後的浪蕩公子。”司徒竹楓猛地放開夏侯明月,退後一步,嘲諷地拍了拍手掌。
夏侯明月臉上閃過一絲羞憤和怨恨,隨即不着着痕跡地掩飾好,“我答應你。”
“早答應不就好了。”司徒竹楓嗤笑一聲,“走吧,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聊聊’。”
話音未落,人已走了出去。
……
墨雲坐在房頂上,看着離去的背影,眼裡閃過一抹戲謔。
“司徒竹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呢?”救了司徒竹楠卻又與夏侯明月勾搭在一起,莫非是想從兩邊都討到好處?
待兩人走遠,跳到地上的墨雲剛準備追出去,就碰到回來的司徒竹楠。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應該是用內力烘乾的。
“司徒哥哥,身上還熱嗎?”
“雲弟,你就別取笑我了。”司徒竹楠無奈地嘆道。
“我這是關心司徒哥哥,怎麼能說是取笑呢。”墨雲無辜地眨眨眼睛。
古靈精怪的樣子讓司徒竹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清冷的俊臉因此顯得有些僵硬。
“墨兒,你又做了什麼壞事?”鳳逸辰揶揄的聲音逐漸放大。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做壞事了,別胡亂冤枉人。”
“呵呵,如若不然竹楠怎會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看到兩人安然站在這裡,鳳逸辰心裡鬆了口氣,看來是沒事了,要是那事真出了,怕是小傢伙會發狂吧。
“司徒哥哥都沒說什麼,你倒先替他報不平了,你是他什麼人?莫非你們兩個……”
鳳逸辰沒好氣地敲了下墨雲的額頭:“丫頭,又在瞎想什麼?”
“鳳逸辰,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本公子的額頭也是你能隨便亂敲的嗎?”秉着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心態,墨雲在鳳逸辰的腰間軟肉上狠狠掐了一下。
鳳逸辰面不改色,脣角微微勾着,似乎墨雲落在他身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痛感。
“竹楓,沒事吧?”醇厚的男聲響起,北辰寒星氣息微喘地跑回來。
“無礙,讓你們擔心了。”
“兄弟,幸虧你沒事,否則我這張俊臉都不敢出現在你面前了。”夏侯涵淵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搞怪地叫道。
“呵,時時不忘吹捧自己,我現在算是明白真正的自戀狂是什麼樣子的了。”
夏侯涵淵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只是瞟了鳳逸辰一眼,便當起了隱形人。
墨雲微微訝異於他的反常,要是平時,這傢伙肯定會自戀地接受,甚至還把嘲諷當讚美,今天倒是奇了!
鳳逸辰揉了揉墨雲皺起的眉頭,淡聲說道:“墨兒,我爹孃來了。”
“哦。”墨雲眯起眼睛自然地應了聲。
正詫異於她的淡定時,驚呼聲嚇飛了林中的小鳥:“你爹孃?”
後知後覺的反應讓幾人啞然失笑,鳳逸辰輕敲了下她的腦袋:“還以爲你不在意呢!”
一把抓下腦袋上作怪的爪子,墨雲沒好氣地問:“你爹孃怎麼會來司徒家?對了,你爹不會是天邪吧?”兩個人長那麼像,要說不是她都不相信,何況能生出鳳逸辰的父母又怎會差。
“嗯。不緊張了?”
“有什麼好緊張的!剛纔只是吃驚了一下下而已。你爹孃我又不是沒見過,再說他們來了關我什麼事?”
“沒良心的小東西,他們可是特意來看看你這個兒媳婦的,順便幫你對付對付那羣不知好歹的傢伙。”
“什麼兒媳婦?鳳逸辰你不會在你爹孃面前亂說話了吧?我可沒答應嫁給你。”
“小云雲,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了,當着衆江湖人還有三大家族的面宣稱你是他的兒媳婦,就算你想否認都沒人會相信了。”夏侯涵淵幽怨地瞅着她,果然有個好爹比什麼都強啊。
要是他老爹也那麼厲害,那麼威武地站出來替他撐場,小云雲早就是他的了。
還以爲這娃歇菜了,原來是剛纔短路了,墨雲心裡腹誹了句,笑眯眯地望向他:“夏侯涵淵,如果你有什麼不滿的話,可以去向天邪投訴,我舉雙手支持你。”
夏侯涵淵想到邪帝天邪當時的氣場,身體不禁打了個戰慄,哀怨的表情頓時成了諂媚狗腿的笑:“小云雲,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好歹哥哥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切,膽小鬼。”
呃,又被鄙視了!
夏侯涵淵躲到牆角掰手指,默默流淚……
“墨兒,別想着轉移話題,該來的總會來的,讓竹楠休息,我們去見見那兩位吧。”
墨雲翻了個白眼,心裡嘀咕着:鳳逸辰,莫非你是我心裡的蛔蟲?
……
“天邪,又見面了。還有鳳逸辰他娘,好久不見。”頗爲隨意地和坐在主位上的兩位打招呼。
鳳逸辰搖頭輕笑,墨雲不愧是墨雲,剛剛在門外還緊張兮兮的,真見到人了反倒落落大方,絲毫不怯場。
“哈哈,丫頭,近來可好?”
“天邪大叔,你多好我就比你好那麼一點點。”墨雲伸出小手,兩指湊到眼前比了個很小的樣子。
天邪嘴角抽了抽,這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她未來丈人嗎?
“丫頭,本帝有那麼老嗎?”
墨雲先是仔細地瞅了瞅天邪絲毫不顯老的俊臉,然後搖了搖頭,在對方以爲她要說點好話時,無辜卻能氣死人的話從墨雲的小嘴裡冒出來:“叫大叔還真對不起大叔的年紀,應該叫您大伯纔是。”
“噗嗤!”柳如顏掩着紅脣噴笑出聲。
鳳逸辰微微勾起完美的脣形,瀲灩雙眸盪漾着淺淺的漣漪。
“喂!丫頭!睜眼說瞎話也沒像你這樣的吧?想本帝風華正茂,俊美無濤,你居然叫本帝大伯?”
天邪挑着邪魅的黑眸緊盯着墨雲,刻意釋放出天尊的氣勢,想要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明白凡是得有個度,猖狂也得看對象!
面對傾身而來的威壓,墨雲呼吸一窒,感到全身猶如泰山壓頂,小臉霎時變紅。
“你在幹什麼?”鳳逸辰笑顏驀地收斂,繃着俊臉護在墨雲面前。
“臭小子,你讓開!別以爲是本帝兒子本帝就不敢對你下手!”斜飛入鬢的劍眉向上飛揚,霸氣十足,威嚴赫赫。
“如果不喜,請離開,欺負一個小女娃兒,很得意嗎?”
“邪,你這是在幹什麼?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君姑娘不就是叫你一聲大伯嗎?難道還想別人叫你大哥不成?”柳如顏望着針鋒相對的父子,蹙眉勸解。
天邪頓時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心裡拔涼拔涼的,到底誰纔是丈夫,誰纔是父親?怎麼各個胳膊肘都往外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