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顏如玉看着身邊含着微笑睡去的女子,不經意的覺得心頭一熱,這張絕美的容顏寫滿了恬靜,自己的心裡竟泛起了一絲憂傷。這份感情,這樣的存在,是對是錯?錦繡,也是自己心裡面認定了的人兒,自當是心疼萬分。不自覺的又摟進了華錦繡,懷裡的人兒動了下身子,顏如玉只怕驚醒了夢中人,也不再動作,恍惚間也已迷迷糊糊。

次日顏如玉與華錦繡只在園中嬉戲之時,段子睿回來了,一身容光煥發,後面緊跟着一名女子,妖嬈萬分,也是那流雲居的頭牌□□絲絲。顏如玉心裡也是有了個底,卻也不曾將不悅寫在臉上。倒是華錦繡一臉冷霜。“絲絲見過姐姐。”絲絲上前,謙和的欠了欠身子,說着便上前牽住顏如玉的手,吹彈可破的肌膚絲絲愛不釋手,甚爲親熱。顏如玉一如往常的笑顏,微微**了下嘴角,不曾言語。段子睿見顏如玉並未說什麼,也只當她也同意了這事,便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忙,走了。時下也該是了午飯時間,碧月着人將飯菜悉數端上。三人一同坐下,絲絲親暱的將凳子挪了挪,靠着顏如玉更近了些。

席間一時無話,那絲絲一直往顏如玉的碗裡夾魚肉之類的膳食,親熱異常,華錦繡的眼裡滿是不悅,顏如玉夾了一塊鴨肉放進華錦繡的碗中,以示安慰。錦繡爲錦繡盛了碗湯,是清淡的蓴菜湯,“如玉一向吃的比較清淡,今日是來了客人才命廚房多準備了些,這些如玉都是不吃的。”華錦繡一臉的孤傲,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意思是你夾那麼多也沒用,顏如玉不喜歡吃,自己纔是顏如玉最親近的人。那絲絲也不惱,只是看着顏如玉,微微的笑了一下。這笑容在華錦繡的眼裡感到刺眼萬分,顏如玉也不去迴應,只是照顧着華錦繡的膳食。也虧了顏如玉一直往華錦繡的碗裡夾菜,華錦繡的這頓飯吃的也算勉強吃的下去。

午後顏如玉領了二人在花園散步,華錦繡看着沐浴在午後陽光中的顏如玉,也一時閃了神,多美的人兒,竟也脫口出:“嚇姐姐!小生哪一處不尋到,卻在這裡。恰好在花園內,折得垂柳半枝。姐姐,你既淹通詩書,何不作詩一首,以賞此柳枝乎?”這折戲顏如玉也聽得好多次,便學着那腔調回應了句:“那生素昧平生,因何到此?”“姐姐,咱一片閒情,愛煞你哩!則爲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華錦繡幽幽出口,那錦繡的眼裡滿是柔情,這女子,總能讓自己心動。在一旁的絲絲只覺二人感情非常,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錦繡一曲唱完,顏如玉也甜甜的笑開了,那絲絲也鼓起了掌,只道:“華老闆唱得太好了,絲絲今天也是大開眼界。平日裡很少出門,只聞得華老闆大名,今日也是三生有幸。”平日裡不得閒,是你太忙,忙着伺候那些恩客,華錦繡心裡唸叨着卻不曾出口,想着出口那廝也定是惱的。

顏如玉也是給華錦繡斟滿香茶,隨即給絲絲也滿上,自己再倒上一杯。緩緩的貝齒輕啓:“絲絲姑娘芳齡幾許?祖上是哪裡?”“絲絲今年二八芳華,祖祖輩輩都是晉城人。自幼家境貧寒,在我三歲那年,父母都雙亡。自己也淪落到了妓院。”那絲絲見錦繡問起,也編不出狗血的故事,自己也就只能想出這狗血的故事。二八?我怎麼看你都年過了十六,華錦繡心裡又開始嘀咕道。顏如玉心中也泛起疑問,晉城雖說是小地方,若是祖祖輩輩紮根的話,也不會枯枝凋零,養不起一個孩童,沒了雙親,叔伯輩定也有人吧,妓院是怎樣的一個地方,害了一聲不說,還辱了門楣,不過也只是別人的事情,想想自己的夫君竟糊塗到將這□□往回領了,自己也不再多想。

錦繡剛一出竟已出汗,顏如玉掏出絲帕,輕輕擦拭着顏如玉額上的薄汗,那絲絲滿眼的嫉妒:“姐姐與華老闆相交甚好,時下姐姐也是了我的姐姐,我也定當小心侍奉。”顏如玉只是頷首一笑:“我與錦繡,情同姐妹,我幼時也是孤身一人,如今多了個妹妹,自當疼惜的緊。說道侍奉,絲絲以後多得是得侍奉老爺,我也就不勞得您操心了。”顏如玉雖說可以不去計較,只是對於這樣硬是湊上來的情分讓自己渾身不自在。華錦繡一聽心裡也是美滋滋的,自己於如玉也是特別的存在,想着臉上也浮出了笑臉。那絲絲也是一陣委屈,看着眼前的二人也頗爲難受,只是說自己肚子疼,想找茅廁,顏如玉讓碧月領了去。絲絲到了後院,只是對碧月說怕是會有點時間,讓碧月先行回去,也不用等的。碧月見這絲絲也沒了好感,也順着這話退下了。

半響,絲絲出來看了看周圍沒人,摸索進了一間房,不想卻是顏如玉與段子睿的臥房。看着那妝臺上整整齊齊放着顏如玉的飾品,頭梳,絲絲拿起那梳子,聞了一下,上面還飄着顏如玉髮絲的香味。一時間竟恍惚起來,眼前也浮現出顏如玉那溫和的笑容。良久不捨放下,雖說偷竊真不是絲絲的作風,卻不自覺的放進了自己的懷裡。繼而緩了緩神,開始翻箱倒櫃,除了一些瑣碎銀兩首飾之外別無其他。絲絲見時日也過了些許,怕外面的人起了疑心,也利索的退了出去。

加快了腳步朝花園走去,又是刺眼的一幕,華錦繡散落的青絲在顏如玉的手中整理着,原來剛在嬉戲之時錦繡散了髮絲。這太過親密了,絲絲很不能理解,姑且不說這些,那華錦繡看着顏如玉的眼神都讓自己費解。說不出,說不出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呢?絲絲的心裡泛起了陣陣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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