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消失的戀人

【人類由於志趨善良而有所成就,成爲最優良的動物,如果不講禮法,違背正義,他就墮落爲最惡劣的動物。本文來自 ——亞里士多德】/阿哲趕到病房,空空如也的病牀上泉的母親正在整理牀被。泉的父親站在牀邊,還有一個老人坐在房間角落的椅子上。

看到阿哲的到來,泉的父親突然像野獸那樣撲過來,搖晃着阿哲的身軀說:“我女兒呢!你把我女兒帶到哪裡去了!”

“老公,你別這樣。”

泉的媽媽伸出雙手拉開了她的父親,阿哲看着兩位大人的臉,那上面鋪滿了擔憂和憔悴。

女兒失蹤,這是太慘太糟糕的情況。現在這個時代,不管失蹤還是偷竊都已經不足以讓警察出動了。警察有更多的暴亂要忙,他們不會把精力再花費在這些個人的安危及利益上。假如有人在大街上莫名其妙地被捅了一刀,那也只能自認倒黴。大家也不會來關心你,因爲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會被捅死。如果家人不來找你,警察不會替你收屍。因爲比起你,他們要去處理一個可能有好幾百人同時被捅死的糟糕案件。

“阿哲,你今天有和泉聯繫過嗎?”泉的媽媽眼裡閃着淚花。在她看來,阿哲現在是最後的希望。

阿哲雖然很不想打破這位婦人最後的幻想,但此刻他只能實話實說。他十分愧疚地搖了搖頭說:“對不起,今天沒有。”

泉,到底會去哪裡呢?阿哲小心地詢問了情況,原來泉在今天中午的時候失蹤的。這裡的護士午休後來到病房來給泉換藥,可等她開門進來的時候卻發現病牀上空無一人。護士小姐匆忙找遍的病房和樓層的每個角落,但是一直沒有看見泉的身影。奇怪的是就連樓道的監控錄像以及門衛那裡都得不出泉出去的任何線索,無奈之餘醫院只好呼來了泉的家人。

泉的媽媽爸爸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阿哲,但是打電話通知阿哲的媽媽之後,卻說也聯繫不上阿哲。百般焦急的父母在醫院附近也找了一圈又一圈。可惜嘆還是什麼線索都沒有……

阿哲環視了四周,發現那朵他拿來的玫瑰也不見了。

因爲四處都找不到泉的手機,他們估計泉應該把手機帶走了。阿哲懷着僥倖的心理撥打泉的電話。但就像之前泉的爸媽遇到的一樣,電話那頭除了忙音還是忙音。感覺像是走失在了一個無法輕易進入的世界裡。

怎樣才能找到泉呢?阿哲漂亮的雙眉好像一對相擁哭泣的戀人,他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如今的時代天下大亂,人性潰敗,泉如果單獨出門,萬一有什麼萬一,會遭遇什麼恐怖的事情。他越想越着急,心裡好似烈火燎原,滾滾焚燒。

“孩子,你到我這來。”

正當阿哲一籌莫展的時候,一直靜靜坐在病房角落裡的老人開口說話了。

阿哲狐疑地走向他,老人順着他的腳步和迎面的燈光慢慢擡起自己一直低垂着的頭。阿哲這才反應過來,這人原來是泉的祖父。

泉的祖父年輕的時候曾是一名出色的歷史老師,但現在聽人說神經有些不正常。但因爲是年輕時職業的原因吧,這位老人不管從風度還是氣質上都如此精神穩重。很難相信那些傳言的真實,因爲他看上去其實很值得讓人信賴。特別是那雙藏在鏡片後面的睿智的雙眼,好似能看透世間的一切混沌一般。

“您好,爺爺。”阿哲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那老人點點頭,接着開口用深沉的聲音說:“孩子你和泉感情如此深厚,你能感應到她的心情,所以你一定能找到她。”

阿哲疑惑不解,他無法很好地明白老人話裡的意思。或許,這就是人們說他神經不正常的原因?啊,是的吧。在傻子們眼裡,聰明簡直不可理喻。

“泉現在可能在一個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泉失蹤前曾告訴我她昨晚做過一個奇妙的夢。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感覺,但這樣的事說給大人聽是一定不會信的。”那個老人一本正經地說着,阿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泉的父母。

伯父伯母就好像見怪不怪一樣地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們這邊在談論些什麼。其實泉的祖父本來應該呆在另一個治療精神病和老年癡呆的病房裡,只是他每天都堅持要過來看望孫女,纔會時常出現在這個不該他出現的地方。

老人於是給阿哲講述了泉的夢境,阿哲聽地雲裡霧裡,正如老人所言,夢境的內容非常奇異。阿哲實在不覺得夢境和泉的失蹤能有什麼關係,但是老人堅持說,是那朵玫瑰帶走了泉。老人說那是植物的乞求,說是精神的顯靈。

“相信我說的,孩子。這個世界已經不行了。只有你相信我說的,才能找到你自己想要的。真理就在你的眼前,千萬不要讓它溜走。用心去感應,這是我們祖先給我們的天賦。真正屬於人類的天賦!”

老人緊緊抓住阿哲的手,瞪大了眼睛。阿哲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些害怕,他想掙脫束縛,卻怎麼也沒有對方的力氣大。他死命地想要把手抽出來,那老人卻越握越緊,他都覺得自己的腕子快被擰斷了!

“快住手,爸爸。”多虧了泉的媽媽及時出現,老人看見女兒才放開了手,阿哲這才鬆了口氣。

(或許……真的有些精神問題吧?)阿哲在心裡這樣小聲地喃喃着,下意識地遠離了老人坐着的位置。

“你可以回去了。”泉的父親冷冷地說。

這是個很愛女兒的男人,正因爲如此所以纔看上去如此不友善。他明白阿哲也非常擔心泉,但是在他眼裡,他倆不過是小孩兒鬧着玩的感情。大人從來不認爲孩子的感情能有多堅固,哪怕他們自己也曾年輕過。沒有責任和生活的談情說愛就像扮家家酒一樣幼稚無聊,也許正因爲大人們也曾年輕,所以他們纔會忍不住透露結局。爲了讓大家都少走彎路,但有的時候彎路可能是必經之路。

“可、可是……”阿哲想留下來。但是不等他說出自己的感覺,泉父親那犀利的眼神已經堵得他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阿哲,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們有了泉的消息會馬上通知你的。快些回家吧!別讓你媽媽也跟着一起着急。”泉的媽媽這樣說,阿哲別無選擇地點了點頭。

/離開醫院,阿哲回到了家裡。媽媽此時正在客廳看電視,阿哲脫下外套,一聲不吭地坐在電視機左邊的沙發上,整個人看上去格外地疲憊。

“還沒有泉的消息嗎?”媽媽這樣問。

阿哲無力地搖了搖頭,他現在覺得,不光外面的世界,就連自己唯一的那片天空也要崩塌了。

電視機嘈雜地響着,喇叭裡播報的新聞,盡是些暴動、暴亂、人類的死訊、各地的危機……一則接着一則新聞,它們就像廣告一樣頻繁。

阿哲盯着天花板,雙眼木訥,腦子裡,不知怎麼地想起了泉的祖父說的話——用心感應……要是真的能這樣就好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下面播報一則趣聞,據傳,已故天才生物學家道格的日記被南極探險隊發現並遭到泄漏。根據日記內容,道格這位曠世奇才,生前曾對神話傳說中的[心源力]有過執着的研究。難以想象,像道格這樣的科學家……”

突然,新聞女主播播報的一則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猛地睜開眼睛,認真地看着屏幕上的消息。

[心源力]?!

這個新鮮的字眼立刻勾起了他的好奇,他掏出手機連上網絡,立馬搜索出了這個名詞。

【心源力】——神話傳說中的能力。傳說古人能用心靈感知天地,用心靈創造財富,讓世界和平共處……

心源力?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嗎?!

阿哲瞪大了眼睛繼續看着電視的屏幕,如果說那個道格博士生前的假說成立,那麼,泉的爺爺或許說的並不是瘋話!那麼,這或許代表自己真的有希望能把泉找回來!

電視的熒幕上,那個新聞女主播依然講述着與那則新聞有關的內容——“根據道格生前的日記講述,[心源力]是我們人類已經退化的能力,但它還存在潛能裡。只要經過特別的訓練,一些資質好的人可以重新喚醒這種潛能。道格的大學友人,一個名叫羲風的植物學家,據說就是擁有能與花卉與植物溝通能力的奇人。但該教授目前……”

聽到這裡,阿哲腦子裡第一時間閃過了那個花店的怪叔叔。他不容自己推敲前因後果,木訥地抓起外套就出門往花店那走去。筆海閣開通手機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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