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你不要太擡舉他了,想你我二人縱橫修行界的時候,他東方xiǎo兒還不知道躲在哪個格拉窩裡修煉呢,現在只不過剛剛有了點名氣,就狂傲至此,連出來接待我們一下都不屑爲之,他當真以爲我們是必須求他才能在修行界繼續生存下去的喪家之犬嗎?!”姓木的中年文士越說語氣便越陰冷,顯然,xiōng中的怒氣正在節節攀升。
白髮仙翁哈哈一笑,道:“木兄,別生這些閒氣,徒增煩惱而已,我們此次前來,本就沒安什麼好心,原本我還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但現在這種情形看來,以這葵huā老祖不把天下人看在眼裡的xìng情,的確不怎麼適合整合我們這些流làng在外的仙修之士。”將一些有的沒的大帽子蓋在東方雲頭上,白髮仙翁此時此刻的神情當真是正氣凜然到了極點:“正值此等危機時刻,我們這些人得安危豈能jiāo在這樣一名修士的手中?!我想,我們應該主動聯合其他仙修之士,負起整合最後殘存力量,以度此劫難的重任。”
“白兄所言甚是,既然這葵huā老祖沒那個本事來引導我們,爲了我們的xìng命以及宗門的傳承,你我二人就應擔此重任,當仁不讓。”木姓中年文士目中綠芒猛的奪眶而出,一顆樹木的形體隱現其中,久久不散。
“好,既然木兄同意,那麼事不宜遲,接下來就派出你我的弟子,與其他仙修之士好好分說一下這其中的關竅,想來,他們都應該是通情達理,明白事理之輩。”白髮仙翁眼中精芒隱隱跳動,說出來的這番話可謂意味深長。
兩人將這些任務吩咐下去之後,開始研討如此向山上的葵huā老祖“bī宮”的事情,他二人仗着自己合體期宗師級的修爲,不僅有着統領山中仙修之士的野心,更有着將三界山佔爲己有的貪念。
在這個仙修宗門仙山紛紛被毀的時候,擁有一座靈氣充沛的仙山,是一件非常有必要,也非常令人心動的事情,更何況佔據這座仙山之人勢單力薄,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木姓中年文士與白髮仙翁在來之前,就已經打定強行霸佔的心思。
這二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先前的這番談話早就被東方雲聽了去,看了去,就連他們門下弟子如何拉攏、挑撥、威bī利yòu那些先來之人的事情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不過,東方雲並沒有生氣,反是面lù微笑,暗自鬆了口氣,心頭彷彿去了重負般一陣輕鬆,他原本就勢單力薄,對於救援其他落難修士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若不去解救,又過不了心頭這一關,正好自己修爲再次大漲,琢磨着不論出了什麼狀況,都能將之壓下去,這才發出了飛簡yù書,卻沒想到引來了這麼兩個不是東西的王八蛋。
其實說起來,這種情況他早就有所預料,想他以前是在什麼地方長大的,是在皇宮!
有一句俗話說得好“在世界上,最骯髒的地方有兩個,一是青樓,一是皇宮”。
在這兩個地方長大的人,死不了的,能夠平平安安長大的,都成了人精,東方雲雖然經歷的宮鬥並不算多,但日日耳聞目染之下,早就把那些彎彎溝溝mō得一清二楚。
像木姓中年文士與白髮仙翁這樣想要“奪權”的人,東方雲早就有所估計,就是打三界山主意這種事情,也不出他意料,他之所以還要行這個事,只是爲了求個心安。
既然那木姓中年文士與白髮仙翁想要“奪權”,那就把權jiāo給他們好了,反正他也沒那份閒心,只不過想要打三界山的主意,就不可原諒了,省不得,東方雲還得出手教訓教訓他們二人,好叫他們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原本,東方雲想要在這些仙修之士中發展自己的宗門勢力,發展幾個門徒出來,但是後來一想,這些人都是那些破落了宗門的仙修之士,對於他們師門的忠誠早已根深蒂固的刻印在心底,即便宗門破落了,掌門也掛了,想要讓他們背叛師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說了,他的三個徒弟已經在凡人界發展門徒勢力去了,只要撐過這段時日,他的宗門就會如同星星之火,漸成燎原之勢。
想那凡人界的人口基數有多大,即便萬人之中出一個人才,那也是不計其數,即便百萬人中出一個天才,那也不知有多少。
一個宗門的壯大實際上只需幾個天才,一些人才便可,凡人界地大物博,人口衆多,普及修仙的話,必可將他在這個世界所創的“佛”教發揚光大。
不過,在木姓中年文士與白髮仙翁“奪”權之前,東方雲怎麼也要當衆好好教訓他們一下,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免得他們太自以爲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想要命令自己,奪取三界山。
這天,東方雲盤坐在dòng府中的雲chuáng上閉目靜修,周身放出無量金光,將整個dòng府映成一片金碧輝煌。
他身後諾大一個金色光輪中,崢嶸的八首金龍法相隨着東方雲悠長的呼吸吐納,一漲一縮,漲大至身後,縮xiǎo至腦後,每一次的呼吸吐納,都使得八首金龍法相身上栩栩如生的鱗片鼓脹不休,彷彿隨時都要復活過來,咆哮飛翔,威震天下。
修爲到了這種地步,東方雲發現淨化、超度魔修法器中的冤魂厲鬼已經對自身修爲增益不大,再沒有更好的環境或辦法之下,唯有勤修苦練,緩慢精進一途。
當然,即便增益再不大,手中有了魔修法器,東方雲也會繼續超度、淨化,雖然無法提升境界,但卻可增厚法力,蚊子tuǐ再xiǎo也是ròu,更何況這種善事也是多多爲善。
修煉之中,東方雲突然眉頭輕輕一皺,當下深吸一口長氣,似長鯨吞水,氣息悠長,彷彿又將dòng府中所有靈氣吸收殆盡,憑空生出一陣旋風。
光輪法相隨着吸氣收功的動作漸漸隱去。
睜開雙眼,東方雲右手一招,外室一個飛簡化光入手,神念探入,片刻後,他不屑一笑,淡淡道:“已經說服所有人,準備向我攤牌了嗎?呵呵,倒要看你們能玩出什麼huā樣!”
當下,他化作一道金色流光,轉折彎曲間遁出dòng府,向山下飛去。
三界山山腳下,幾百號修士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處高臺前,臺上擺有兩張座位,上坐一白髮仙翁,一中年文士,此二人正是仙修門派中遺留下來的兩個中等門派的掌門,此次來到這三界山,見得此山靈氣充沛,人傑地靈,心中早就生出貪念,是以有了這次的聚會。
臺下衆修士三個一羣,兩個一夥,低頭接耳,竊竊sī語,嗡嗡大作。
臺上,白髮仙翁與木姓中年文士也在以傳音之法互相傾談,談話的內容中心,自是那半山腰dòng府中的葵huā老祖東方雲。
“白兄,那東方xiǎo兒修仙纔多長時間,也敢自稱葵huā老祖,真是恬不知恥,待他到來,到要好好領教一下他的神通法術。”木姓中年人至今尤爲初來三界山時,東方雲未曾出來迎接而耿耿於懷,不得消氣,言語間頗不客氣。
“傳聞這葵huā老祖是凡人界一太監,本不可能踏入修仙界,奈何其人根骨絕佳,天賦過人,再加上他本人有大智慧,大毅力,硬是走出了一條與衆不同的修仙之路,開闢一方修行之法,雖不及我等修仙法門經過萬多年傳承修補來得豐富,但也應有獨到之處,木兄,萬萬不可xiǎo窺了他,免得陰溝翻船,反爲不美。”白髮仙翁倒是沉着冷靜,點出了東方雲的來路根xìng,顯是對東方雲調查過一番。
“哈哈,白兄,想他東方xiǎo兒才修行多長時日,修爲又能高到什麼地步?!他能與玄冰老祖爭鬥而大佔上風,與火龍神君相遇而能得脫xìng命,這些都不過傳言罷了,不過,我也不會因此xiǎo窺於他,爲了以防萬一,等到他來,你我二人一起出手,滅滅他的威風,給他一個難堪;他在衆人面前失了面子,必定羞憤難當,或就此離開三界山,或迴歸dòng府閉關不出,到那時,這三界山還不是你我二人之物!”木姓中年文士心思當真歹毒,像他們修爲到了合體宗師境界之人,有時,失了面子比丟了xìng命還要嚴重,如若真與他所說一般行事,還真可如他所願,而東方雲亦會因此執念大生,從此以後,修爲再難存進,三人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也就沒有什麼報仇雪恨之說了。
只可惜,他的算計怎麼也趕不上東方雲修爲提升的恐怖,註定今天,兩人要顏面大失,心中所思所想,來個大顛覆。
“哈哈,木兄所言甚是,我就不信他是你我二人合力之敵。”說到這裡,白髮仙翁神色一動,呵呵笑道:“且住,葵huā老祖來了。”
木姓中年文士一聽此言,就知白髮仙翁修爲尚勝他一籌,連忙轉頭望去,就見一道金光自半山腰呼嘯而出,轉折而下,呼吸間,已經到了兩人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