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藉由可能?中國話不會說,就說句常用的廣告語來震懾場面哈?”
莊奕恆上上下下地冷厲打量着他,直把夏煜南瞧得毛骨悚然,頻頻後退,士氣銳減。
“怎麼?怕啦?這才被我看兩眼而已。William,只要我沒死,悠悠就是我的人,你,永遠沒可能!Understand?!”
說完,他把如山的行李車塞給夏煜南,摟着莫悠走去停車場。
“喂?!”夏煜南怒氣橫衝,他好想丟了行李去把莫悠搶過來。可是,如果他真的這樣做,回到家肯定會被爹地罵死!
他推着行李車進入停車場,見莊奕恆仍是擁着莫悠又說又笑,打情罵俏,不禁更是氣急敗壞。
早知接機會遇到莊奕恆這號人物,就該讓冷麪管家來跑這一趟,唉!真是費力不討好,還沒有美女抱。上帝呀,請你發發慈悲,把莊奕恆發送去火星吧!
莫悠回頭看了眼,見夏煜南遠遠在後面,無精打采地,孤孤單單地推着行李車,不禁有點愧疚,忍不住問莊奕恆,“奕恆,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那麼多行李讓他一個人搬,不太公平耶!”
莊奕恆疼溺又帶嗔怒地點了下她靈翹的鼻子,“哎?悠悠,你老公我可在這兒呢,別心疼別的男人,不然我可是會生氣哦。”
“我知道,我知道,你這個大醋罈子!”兩個人這樣膩膩歪歪,他不害羞,她可是怕被人指指點點。“我們畢竟是客人嘛,而且,以後我還想與他客客氣氣的相處,你這樣挑釁他,弄得我夾在中間很難做人耶。”
她說的有道理,如果與夏煜南太不客氣,說不定他離開之後,夏煜南就會對莫悠不客氣。
莫悠一個柔弱女孩,怎麼抵得住一個大男人的“不客氣”?
莊奕恆滿腦子都是夏煜南恃強凌弱的一幕,越想越是擔心,如果真的是那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他這才鬆開莫悠,走到車子旁,卻還是看獨自搬行李的夏煜南不順眼,對他也說不出什麼順耳的話。“William,你在磨蹭什麼呢?這幾個行李箱累到你了是不是?這可都是悠悠的寶貝,請你一定輕拿輕放。”
“都是悠悠的麼?”四五個箱子,也太多了吧!女生都用些什麼東西呀?每一個都這麼重!
莊奕恆視線掃過自己的黑色皮箱,並不打算出手幫他,閒閒地依靠在車門上點頭。“是呀。悠悠平時的小內內,外衣,鞋子,襪子,亂七八糟的,一大堆!”
“你的呢?我不相信你連行李都不帶。”夏煜南畢竟不是連武功的剛硬身板,四五個箱子全都搬上去,累得胳膊有點酸,他揉了揉,關上後備箱,也靠在車子上休息。
莊奕恆這才涼涼地笑道,“我的就是那隻黑箱子,你已經搬上去了。謝謝嘍!”
“莊奕恆,你……”夏煜南氣得握緊拳頭。
“就是欺負你怎樣?”莊奕恆挑釁冷笑,“有本事就自己去談一個正兒八經的女朋友,咱們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妻不可欺,這句話你總該聽過吧?”說
完,他又覺得自己話說的太高深,這種只能說中文兩三句的洋~鬼子是聽不懂“朋友妻不可欺”,他只能用英文再重複一遍自己的話。
夏煜南卻不示弱,用生硬的中文說道,“朋友妻,不可欺,我知道呀!不過,你和悠悠有結婚登記嗎?你們的結婚證纔是證明她是你妻子的證據吧!”
“我們上過炕了!她身上有我的記號。”
“What?”
“不需要我再描述細節了吧!”莊奕恆笑得親暱又狡猾。
夏煜南則像是鬥敗的公雞,坐進車子裡,握住方向盤,大半天沒有再說話。
莊奕恆則皇帝似地坐在後面的位子上,與他繼續冷戰,僵持不下。
莫悠買回三瓶飲料回來,在莊奕恆所在的後車座上坐下,發覺氣氛不對勁兒,見怪不怪地搖頭一笑,“你們不會是又吵架了吧?煜南,喝飲料。”
見夏煜南不回頭,她只能用飲料瓶請敲他的肩,“幹嘛呀?你好像不是在和奕恆生氣,是在生我的氣?!”
莊奕恆不打算瞞着她,“悠悠,我告訴他我們同炕共枕的事了。”
“啊?”莫悠尷尬一笑,雙頰頓時緋紅。“夏煜南,你竟然爲這種事生氣哦?我和奕恆從小就睡在一張炕了。”她不是不知道夏煜南在乎的是什麼,可既然她愛的是莊奕恆就該讓夏煜南明白,她與他沒可能。“煜南,你適合比我更好的女孩。”
夏煜南沒有再回頭看他們,心裡卻又憤懣,又難過,要追莫悠,他和莊奕恆本就不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這能怪誰呢?或許,只能怪他不是悠悠的對門鄰居。
自從莫悠的外婆夏老夫人去世之後,夏雪野平時除了回家來看看夏煜南之外,就很少回家。
得知莫悠過來,他才從公司急匆匆地趕回來,指揮着傭人準備這準備那,並讓管家多準備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讓房子溫暖起來,自己卻又進入了工作間忙碌起來。
雖然莫悠的房間早已經裝修好,但整個豪宅太過宏大,也顯得太過冷清。除了他和夏煜南兩個沒有人情味兒的男主人之外,平時的傭人都是流動性的,人氣兒稀少,就連掌管整個夏家的女管家都是黑衣罩身,紅脣如血,冷麪寒冰,一派鐵人範兒。
莫悠一下車,就見女管家安娜冰冷地站在花園裡迎接她,一身素黑的長裙襯托着清瘦刻板的臉,若非對這位在夏家任職二三十年的管家早就熟知,她真的會懷疑,自己長了惡魔角,令人討厭又恐懼。
她拉着莊奕恆的手,與他相攜上前,在安娜面前站定,把莊奕恆介紹給她。
“安娜管家,別來無恙啊?!這位是我的男朋友,莊奕恆,他也來陪我住幾天。”
“莊少,久仰大名。您打我我家少爺不少次,令人印象深刻。”
“聽您這口氣,好像很不服氣我教訓夏煜南呢!”莊奕恆見她脊背挺直,站姿也像是軍姿,“您……該不會是參過軍吧?要麼就是也學過功夫?”
“莊少是在誇獎我站姿很正嗎?過講,我只是曾經就讀於皇家管家學院
,受到過專業的訓練。”安娜仍是冷着臉,不見一絲客氣的笑容。
莫悠特別喜歡看這位管家大人冷颼颼的神情,不過,作爲一個女人,她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談過戀愛,算不算是失敗的呢?有時候,她真的懷疑,安娜是虔誠的佛教徒,可又不曾見她誦經祈福。
夏雪野一在外人面前提起她,總是感慨,誰若是能讓我們家那位管家嫁出去,我會對他千恩萬謝,再送上空白支票一張,任君填寫。
礙於安娜效命於夏家這麼多年,而夏老夫人也曾交代,安娜是夏家的有功之臣,只要她沒有過錯,不得擅自炒魷魚,更不能因爲她古怪的脾氣而蓄意刁難。所以,夏雪野就能不回家便不回家,最後,乾脆就把這個家丟給了這位管家大人。
“安娜管家,看您一直沒有變呢,還是像以前一樣年輕漂亮。”
若是換做一般的夫人,一定會讚美悠悠嘴甜,可安娜卻不是一般的夫人。
“悠悠小姐就不要客套了,我從來不認爲自己漂亮,也不認爲自己年輕,我已經56歲了,還要爲你那個沒人性的舅舅賣命,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嗎?”
莫悠卻絲毫不介意“哈哈哈……安娜管家的冷笑話還是這樣精彩。”說着,她上前,給安娜管家一個大熊抱,“這個擁抱是代我媽咪給您的,她很想念您。”
“謝謝悠悠小姐。”安娜管家看了眼垂頭喪氣的夏煜南,“少爺,又被莊少打了嗎?”
“沒有,他們沒有打架!”莫悠忙代莊奕恆否認,“是我讓煜南不高興的,我很抱歉。”
“這裡也是悠悠小姐的家,沒有什麼抱歉的。是我家少爺自討苦吃,也怪不了其他人,只能怪他自己。”
安娜指揮傭人把莫悠和莊奕恆的行李搬上樓,又把莫悠和莊奕恆帶進夏雪野的工作間。
夏雪野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他正忙於設計一件晚禮服。見他們一行人進來,只上前給了莫悠一個擁抱,又與莊奕恆握了下手。
“安娜,帶悠悠去參觀她的房間,吩咐廚房,做她喜歡吃的菜。”夏雪野吩咐之後,又想起一件事,“對了,我給他們準備好的禮物已經拿上樓,讓他們自己去看吧。”
“是,先生。”
夏煜南最後一個走出去時忍不住抗議,“爹地,你竟然給莊奕恆也準備了禮物?”
“怎麼了?”夏雪野在工作臺上坐下來,脖子上還掛着皮尺,“兒子,你和奕恆打鬥了這些年可有贏過?”
“……”
“知道爲什麼嗎?”
“……”夏煜南搖頭。
“中國有句話,叫做先禮後兵,還有句話叫做緩兵之計,還有就是《三十六計》,你對這些一竅不通,怎麼和他鬥?莊奕恆卻對這些計謀爛熟於胸。”夏雪野見他滿臉的不服氣,挑眉一笑,“別看莊奕恆比你高半個頭,就是沒腦子的大塊頭,他的國際象棋,圍棋,都是拿冠軍的。你和這樣一個高手對決,先要讓自己成爲一個高手纔可以,否則,你根本沒有資格和他站在同一個等級對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