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報復你剛纔開車撞我未遂。從現在開始,別在我面前晃,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在我眼裡,和過街老鼠沒什麼差別。”
莫悠幽冷地說完,轉身,上了車,和Dennis揚長而去。
莫依娜仍是坐在地上,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怕鬧出醜聞,她又不敢打電話尋求急救,只能打給自己的經紀人,“快來救我,我的屁股出問題了!怎麼弄得?被人打的,你以爲我想隨隨便便把自己的翹臀電臀弄垮嗎?少廢話,快點派車過來救我!”說完地址,她憤然掛斷。“莫悠,你等着瞧,這個仇,我一定報!”
現在,別說莊奕恆要取消和她的訂婚,她自己也不得不取消了。
而遠遠地在停車場的角落裡,一輛普通的黑色商務車的駕駛座上,身着黑色夾克頭帶黑色休閒帽的莊奕恆正握住方向盤,輕輕一轉,車子發動,朝莫悠的車子追去。
剛纔莫悠把莫依娜踹飛的一幕,卻讓他忍不住笑起來,他的悠悠,果真不是好欺負的。莫依娜從他這裡賺取的聲望和人氣,恐怕都要用來兌換她的馬達電臀了。
通往回家的林蔭路很寬闊,路邊的梧桐樹比他和莫悠的年齡都要大,還有大約四百米,就是家門,正遇上紅燈。
莫悠的車子停下,他則驅車與她並排,撥通她的電話,從車窗裡看過去,她看着手機屏幕遲疑了片刻,才接起來。
“喂?奕恆?”她的聲音聽上去是笑的,神情卻落寞淒涼,讓他心疼。
“悠悠,爺爺的病情怎麼樣了?很嚴重嗎?”
“沒有大礙,醫生說,再住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這樣就好。如果我找他去道歉的話,你說……他會接受嗎?”
“不要去,爺爺他現在還在氣頭上,等過了這陣子,等他心情和緩了再說吧。”莫悠說完,又忍不住想聽他的聲音,“你已經在倫敦了嗎?”
他凝視着她明秀的側臉,笑着回答,“是呀,我在倫敦,正在我的新辦公間。”
“奕恆……”她想說,如果有好的女孩子喜歡他,就接受吧。
“悠悠,我想你!”
她的淚就那樣毫無逾期地滾下來,坐在駕駛位子上的Dennis轉頭看了她一眼,忙遞上紙巾被她。
“悠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對你的心是不會改變的,你相信我,對不對?”
“我相信,可是爺爺這次真的恐怕不會原諒你。奕恆,不如……我們就這樣結束吧。我不想再讓爺爺生氣,我好怕他會離開我,如果麼有了爺爺,奶奶也會活不下去的。”她已經泣不成聲,縱然心底與嘴上都有着不捨,卻還是絕然地說了出來。
“好,我答應你,就這樣結束。以後,我再也不會給你打電話,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你要照顧好自己。”
“你也保重,不要太累,要按時吃飯,睡覺。”
他沒有勇氣再聽下去,他更怕自己會失控衝下車子,去拉開那道車門把她拖下來扯進懷中再也不肯放手。
掛斷之後,他卻看到莫悠還握着手機,忽然,她就大哭出來。
Dennis沒有安慰她,他的確是個聰明人,也有自知之明,懂得這個時候該任由她大哭,任由她發泄。
綠燈亮時,Dennis驅車前行,一直把車子開進了莫家,莊奕恆再也沒有跟上去。
他和莫悠的這麼多年的感情,終於還是被莫震霆打敗了,但是,他還沒有放棄,因爲,他莊奕恆的字典裡,從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沒幾天,突然暈厥,病得幾乎要瀕死的莫老爺子“奇蹟”般康復並辦理了出院,並敦促莫悠和Dennis趕快回巴黎去,不要耽誤工作和學習。
莫悠回家的第五天,早餐時間,莫老爺子看到他們兩個“恩恩愛愛”地相攜下樓吃早餐,忍不住又想下逐客令,見莫悠無精打采,精神不濟,他才作罷。
莫悠坐下來,挑選自己喜歡的早餐,看到蛋卷和三明治時,赫然想起和莊奕恆在一起吃得最後一頓飯,就是這樣外焦裡嫩的煎蛋卷,和做得漂漂亮亮的三明治,還有牛奶。
Dennis正坐在了莊奕恆原先的位子上,背光,有那麼一瞬,他高大的身影只成了一個輪廓,讓莫悠恍惚出現了錯覺,彷彿,他——就是莊奕恆。
“悠悠,我不喜歡煎蛋卷。”
Dennis開口提醒,她才發現,自己端了莊奕恆喜歡的蛋卷放在了他面前。
“抱歉,我拿錯了,你喜歡吃的是牛排吧。”
“是。”Dennis忙站起來自己拿,“我把這裡當自己家,自己端就可以。”
“好吧。”
“悠悠,昨晚睡得不好嗎?”莫老夫人注意到她眼睛下面有黑眼圈,“是不是昨晚熬夜做功課?”
“沒有,我幫爺爺處理公務來着。”她一躺下就忍不住想念莊奕恆,根本不敢睡,只能苦苦熬着,直到睏倦地再也沒有力氣去想,才能躺下睡覺。
莫老爺子嚴肅提醒,“你們也該回巴黎了。”他們不走,他也沒有辦法正常處理集團的事情呀,讓悠悠這樣忙碌,是非她所願。他們在這裡,他也沒有辦法正常的出去應酬,更沒有辦法正常地找他那些損友老傢伙們炫耀孫女的新男朋友……更何況,還有很多很多事要等着他裁決呢!
“爺爺,您幹嗎要趕我走?顯得您做賊心虛似地。”
“怎麼說話呢?我怎麼會做賊心虛?爺爺是關心你。”莫老爺子嗔怒道,“這雖然是暑你的暑假,補習班可不能耽擱呀。你整天耗在家裡做米蟲,家裡會被你吃窮的!”
莫悠嘿嘿冷笑,“哈,爺爺,您也太小氣了!我要多大的飯量才能把富可敵國的莫家吃窮呀?!如果真有那樣的事發生,該去申報吉尼斯紀錄了。”
Dennis打趣道,“爺爺,從您病倒之後,悠悠的胃口一直不太好,她的飯量都堪比螞蟻了。如果沒有確定您完全康復,她是不可能離開的。”
“他們祖孫倆這倔脾氣如出一轍,Dennis,以後還要拜託你多包容悠悠
。”莫老夫人忍不住開口。
“奶奶,放心,我是不會給Dennis添麻煩的。”莫悠又握住莫老爺子蒼老的手,懇求說道,“爺爺,您就讓我多住幾天吧,如果我走了,誰幫你處理集團的事?你身體剛好,不能太操勞,我也不想奶奶太辛苦。”
果然,這丫頭很不容易被甩掉,非要確定他沒有任何問題纔會離開。“有看護嘛,她們會照顧我呀。”
“看護怎麼比我貼心呢?再說,我還會煲您最喜歡喝的大補湯呢,看護又不會。”她安慰道,“您放心啦,Dennis可以幫我補習,其他的,我聽網絡課程也可以,不會耽誤的。”
“這樣可以嗎?”網絡課程比教授講的還好?他是不是年紀大了,真的落後了?
“當然可以,”莫悠給他盛了調補的藥粥,親手給他放在面前,“現在,先好好吃飯,不準再說話,不準看報紙,不準喝咖啡!知道嗎?”
莫老爺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麼厲害,爺爺聽話就是了。不過,以後Dennis怕是要得妻管嚴呢!”
“呵呵呵……我倒是想得呢,就怕悠悠不管。”
莫悠波瀾不驚地一笑,“我吃飽了,去書房處理文件,你們慢慢吃吧!”
莫老爺子嚴肅地叫住她,“回來,這才吃了幾口?你的三明治才咬了兩口而已。”真是浪費糧食,這樣身體怎麼會健康呢?“今年的擊劍賽,你是不想參加了是不是?”
“擊劍賽,我已經取消報名了。每年都拿冠軍已經挑戰性,我想轉學一些更實用的劍法,不但可以強身健體,還能自衛。”
“你取消了?爲什麼沒有跟我和你奶奶商量?!”
“您整天就知道關心我的感情問題,什麼時候關心過擊劍賽的事?我每次拿冠軍回來,您還不就是掃視一眼,就把我的獎盃丟在角落裡,任由它們蒙灰塵?”
見這一老一小又要吵起來,莫老夫人忙道,“好啦,取消就取消吧,不就是擊劍賽嘛!悠悠又不是專業的運動員,也不在乎這一兩個獎盃,我倒是覺得,學些實用的東西更好。再加上她一次考三個專業,也的確很累嘛。”
莫老爺子冷眸看向餐廳門口站着的莫悠,“你取消擊劍賽,是不是和莊奕恆有關?”
莫悠點頭,“是。”
“爲什麼?”
“我累了,不想去打那種與我的生活沒有任何關係的比賽。而且,我不想奕恆通過電視上看到我參賽的樣子,既然已經分手,就斷的徹底些,我不喜歡做事拖泥帶水。”其實,她還可以不讓自己這麼累。“爺爺,我也想取消服裝設計的專業課,只學法律和商學就可以了。”
“爲什麼?擊劍和服裝設計都是你的愛好。”
“我已經不是莫悠了,還學那些有什麼用?再說,我當初之所以選學服裝設計,是想有一技之長,將來,可以爲我愛的男人設計最好看的衣裳。現在,他不在我身邊了,所以,也就再沒有學的必要?”
“Dennis也是將來你會愛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