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稷心情有幾分不太美妙的挑了挑眉。
待回到了宮,沈木白一臉揚眉吐氣。
…
“太子殿下感染了點風寒,只需要調養幾天便好了。”六旬的老太醫微微退下道。
在他離開宮殿,皇后伸出手去摸太子的額頭,卻被躲了過去。
她臉色微微一僵,很快調整好神色,“太醫的話你可都聽見了?”
牀榻的太子皮笑肉不笑,“母后,兒臣不是聾子,自然是聽見了。”
皇后臉色更爲難看,“你父皇最近提過你好幾次,你何時纔有身爲太子的樣子?這太子之位你不想坐,多得是有別的皇子想坐。”
“那便讓其他皇兄皇帝好了。”百里稷咳嗽了一聲,眉眼間依舊是不以爲然的神色。
“你…”皇后揚起手掌。
“怎麼?”百里稷皮笑肉不笑道,“母后,你如今在顧忌着什麼?”
仿若是看到可怕的東西,皇后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她仗着與天子少年時便相互生了情愫,在成爲後宮之主的皇后娘娘,因爲帝王的寵愛有些忘乎所以。
卻不知天子最爲有情也最爲多情,後宮妃子添增,皇后因爲屢次善妒,最後害淑妃的孩子失足跌落。
天子大怒,卻因爲李家的緣故,沒有將其廢后,而是讓皇后在慈樂宮呆了三年。
而這一年,百里稷纔不過四歲。
天子拒絕讓皇后與百里稷見面。
卻不知曉,皇后雖表面看起來關懷愛護太子,背地裡卻是不怎麼心,心緒都放在了爭寵的事情。
年僅四歲的百里稷性子其他皇子要安靜沉默得多,在皇后住進慈樂宮,便被天子放到了淑妃的宮。
淑妃向來性子溫婉,即便是出了那種事,除了太過傷心難過,也沒有心存芥蒂。
天子便是看了這點,還有自己心的思量。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淑妃哪裡是不記恨。
三年的時間,淑妃給百里稷心理的折磨。天子發現,大怒。
也因此而確認百里稷太子的位置。
皇后從慈樂宮搬回祥鳳宮。
她雖然被天子磨掉了棱角,只是心裡到底是不甘心的。
但是她也沒再指望天子的寵愛,而是將期望放到了太子的身。
皇后心裡是有些憎恨的,在面對百里稷的時候,因爲與天子有三分相似的臉,而轉移這心難平的怨氣。
再加對方算身爲太子,但是性子起其他皇子來說,差遠了。
平庸沉默,甚至有點陰鬱。
皇后恨其不爭,太子臉的巴掌印一下一下更深。
但是不知從何時起,太子逐漸變了。
變得囂張跋扈,桀驁不馴,任性妄爲。
天子雖不滿她這個皇后,可對這個孩子還是心存愛護和愧疚的。
皇后的神情有些恍惚,記憶那個只會安靜看着她的孩子,不知道何時已經淡離了記憶。
在面對這個孩子,有時候甚至會察覺到恐懼與不安。
像現在,對方用漆黑的眼眸盯着她,擡起的手僵硬在原地,不由自主地便移開了視線,“好好歇息,本宮改日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