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蕪荑再次醒來的時候,她還是她,卻又不是她了……
剛剛的那個夢,說是夢,卻又不能把它當成只是一個夢而已。
她像是經歷了另外一個人生一樣,太真實了!
夢境裡的人生與現在的人生不一樣,夢境中,哥哥凌世傑求她賣身,她當天去找了席子夏,想要讓他幫忙。
她甚至想,如果那對象是席子夏,她願意付出她重要的(和諧)。
可是她一個舞女,根本沒法進入總統府。
找不到席子夏,凌世傑那裡又緊緊地*她。最後,她還是咬牙含淚去陪了那個外**官。
只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她本來就配不上席子夏,如今她已經是不乾不淨的人了。原本還會把她當成朋友一樣的席子夏看她的眼光也與看其他舞女一樣……
她的一生,如同被制定好了一樣。
從一個只是單純陪酒陪舞的舞女,成爲了還可以陪睡的舞女……
哥哥在一次被人追債的時候被人打死了,得到消息的她竟然沒有感到難過,而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而她,則是沒過幾年就染病身亡了。
這個人生讓凌蕪荑分不清虛實,畢竟,她現在沒有像那‘夢境’裡那樣。
一切,似乎是從席子秋推開利亞歌舞廳大門,開槍殺死了她哥哥開始轉變……
揉了揉發疼的太陽,凌蕪荑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她以爲恢復記憶之後,她還是會恨席子秋的。
可是另外一個記憶,和這段時間席子秋對她的好,讓她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恨他。
她現在只想知道兩件事情,第一件是席子秋爲什麼會在那個時候突然出現,還開槍殺了當時要求她賣身的哥哥?
第二件就是,她怎麼會好端端的失去了記憶?
她睡覺的時候沒有關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席子秋還沒有回來。
她偏頭去看緊閉着的房門,良久之後,她才重新閉上眼睛,只是她此時並沒有任何的睡意。
她需要好好想想,之後,她到底要怎麼去面對席子秋?
她是走,還是留?
位面協會的夏倫並不知道凌蕪荑已經恢復記憶了,不,是恢復了寄體的記憶——
席子秋開完會議回來的時候,凌蕪荑是知道的,她沒有睜開眼睛。席子秋也沒有懷疑她是不是在裝睡。
感覺到身邊的位置微微往下陷了一些,下一刻,她就被人抱在了懷裡。
這幾天,她和席子秋都是這樣睡覺的。沒有記憶的她倒是覺得沒什麼,現在……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席子秋是一個敏感的人,察覺到懷裡人有些凌亂的呼吸和微微僵硬的身子,席子秋就知道凌蕪荑是醒着的。
“小蕪?”
聽到席子秋的聲音,凌蕪荑愣了一下。她在猶豫,猶豫着要不要睜開眼睛?
眉頭微微皺起,席子秋查看了一下凌蕪荑對他的好感度,依舊是四十五點,沒有升,也沒有降。
那麼凌蕪荑此時的裝睡,是因爲什麼呢?
凌蕪荑沒有睜開眼睛,因爲她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假裝自己依舊是沒有記憶的她。至少現在沒辦法……
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他去開了一個會議,決定了作戰方案。
凌蕪荑依舊在裝睡,席子秋也沒有再喚她,而是將她抱緊了一些,才閉着眼睛睡覺。
凌蕪荑依偎在他的懷裡,聽着耳邊傳來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她不是瞎子,雖然不知道席子秋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對她好,卻能感覺到席子秋對她的心意。
明明是一個殺伐果斷的軍人、總統的小兒子,冷漠硬漢。卻對她這樣小心翼翼、無微不至。
他那樣背景的人,卻對她一個舞女做到這樣的程度。
他,還要娶她……
糾糾結結猶猶豫豫,黑夜與白晝交替……
因爲晚上很晚才睡着的原因,凌蕪荑很晚才醒來。
房間裡此時除了她自己,已經沒有席子秋的身影了。
她從牀上坐起來,牀頭櫃上放着一碗瘦r粥和一碟小籠包。伸手去拿放在旁邊的紙條,是席子秋留的。
席子秋說早餐是他親自做好的,現在他去軍營視察了,可能要晚上纔會回來。外面守着一個叫做靳天逸小白臉會照顧她,讓她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找他。
有記憶的凌蕪荑和沒有記憶的凌蕪荑自然是不同的,沒有記憶的凌蕪荑會覺得席子秋爲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恢復記憶之後的凌蕪荑卻知道,這一切,怎麼可能是理所當然的呢!
凌蕪荑告訴自己,如果沒有席子秋出現的話,也許她的命運會如同另一個記憶中那樣。
那麼,席子秋的出現,其實是拉她出了火坑。她,又有什麼理由去恨席子秋呢?!
正在軍醫區裡看望傷患的席子秋突然微怔了一下,他剛剛突然就感應到凌蕪荑對他加了十點好感度。
只是,凌蕪荑怎麼會突然加他的好感度?難道,是因爲今天的早餐比較合胃口?
耳邊傳來的傷兵痛苦的呻吟聲讓席子秋回神,讓他沒有心思去細想那突然加上去的好感度——
凌蕪荑吃完早餐之後就端着放有碗筷的托盤離開了房間。
剛剛打開房門,就看到門口站着一個穿着黑色軍裝的男孩。的確應該說是男孩,因爲他的五官還帶着青澀,看起來跟她的年齡差不多。
那男孩看見她出來,朝她行了一個軍禮:“大嫂好!”三個字那叫一個洪亮,彷彿就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凌蕪荑:“……你是,靳天逸?”
靳天逸點頭,咧開嘴笑:“是,大嫂叫我天逸就可以了!”
凌蕪荑打量了一下靳天逸的臉,五官清秀帶着青澀,皮膚很白,確實也符合席子秋說的小白臉形象……
“好,天逸。”
靳天逸看到凌蕪荑手裡端着的托盤,連忙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又遞給一個小兵:“大嫂是想要去哪裡看看嗎?”
“嗯,想要出去轉一轉。”儘管恢復了記憶,但是愛吃這一方面,也不是失憶了纔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