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瑜不禁皺眉,她語氣中帶着十足十的戾氣,好像極爲憤恨這兩人,可是裴騫與她之間並沒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
而他不知道的是,當宦千凡知道了上一世的因果後,心中對裴騫的厭惡已經不能用詞語來形容表達了。
“對了,你看看這個。”裴子瑜面色嚴肅將一竹管放在桌上:“剛纔暗衛送來的。”
宦千凡擡眸看他一眼,拿起竹管取出裡面的布條,霎時眉心擰緊:“他竟然在青樓召見朝中大臣!”
裴子瑜冷哼:“朝中局態如此,他儼然已經等不及了,一日不坐上太子之位,他的心一日便放不回肚子裡,近日他召見大臣更加的頻繁,想來是不多久朝堂擁護他的大臣便會聯名奏請父皇立他爲太子一事。”
他的話讓宦千凡不由想到剛纔所聽到的原主和他的上一世,裴騫當上太子之後不滿於他利用原主將他害死,那這一世呢?倘若再讓裴騫登上太子之位,恐怕日後裴騫一樣會如上一世那般不放過他!
原主之魂已然消失,但是遺留的怨氣不曾消散,裴騫她是必定要除,不然難消原主之恨,宦千凡眼底戾氣一閃而過,擡頭看他問:“你就任由他如此?不爭不搶?”
“呵...”裴子瑜垂眉,冷眸微眯看她:“我隱忍這麼些年,爲的就是登上那至高之位,讓以往戕害過我之人皆俯首稱臣,眼看路已經走到了這裡,我怎麼可能就此放手任他登位!”
聽他之言,宦千凡漏出滿意的笑容:“那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裴子瑜轉身望向院中被打理的繁茂花草,眸子微頓,帶着濃郁煞氣:“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這些年因爲要僞裝不引起別人注意,我的名聲已被損毀殆盡,若是以這樣的一個佔滿罵名的身份與裴騫爭太子之位,難免會被人詬病,即便把裴騫拉下馬我登位,也令人無法信服,現如今我必須改頭換面做一件讓所有人都信服的事情,這樣我纔有底氣與裴騫爭。”
“宿主,上一世,上一世...”他話剛落,系統33便在一旁焦急的提醒。
宦千凡腦中靈光一閃,大聲道:“立功!”
33連忙點頭,伸手給她比了個贊。
裴子瑜詫異轉身:“你怎知我心中所想!”
看來命運之輪轉來轉去還是繞回了原路,宦千凡不由在心底笑出聲,隨擡頭看他:“因爲我與你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她的話令裴子瑜幽深暗邃的眸子亮了幾分,不知爲何與她染着純真的杏眸對視片刻,看着她嬌俏可人的小臉,身體不由有些燥熱,喉間不自覺滾動了下。
自覺自己有些失態,裴子瑜趕忙錯開視線,輕咳一聲轉開話題:“雖說我有立功之心,但是現在擺在我面前有兩個選擇,我不知該如何選。”
“哪兩個選擇,你說出來,我幫你參考參考。”
裴子瑜皺眉,嘆息,薄脣輕啓道:“其一便是蜀江大水,淹沒了兩岸百姓和莊稼,致使顆粒無收,現在整個蜀郡災民遍野,急需朝廷撥款撥糧救濟災民,其二近來關外韃子不斷進犯我朝,韃子兇猛,已致我朝丟失好幾座城池,將士軍心渙散,關外加急書已經送來好幾封,然而朝中能出戰的皆爲老將,身體早已不適合在上戰場,必須有位新將帶領他們出征驅趕韃子收回城池。”
“這兩樣無論哪一樣做好我都能落得個好名聲,只不過...”
“只不過你更傾向於出征!”宦千凡替他說出下半句話。
裴子瑜驚愕的看她,眸底光色微微波動,她真如與他心有靈犀一般,竟能一口說出他內心所想。
宦千凡脣角微勾:“你一直以紈絝子弟胸無大業來僞裝自己,但實際才能卻無人能及,我自住進來後發現你經常讀兵書,可見你對上戰場能保家衛國有無盡的念想,雖說這兩件事情無論你做好哪一件對你都大有益處,但是選擇一件你喜歡的事情是最好,而且兩相比較上戰場若你能一戰成名更能讓你揚名立威。”
冷眸微動,裴子瑜瞧了她一眼,丰神俊朗的面容微展開,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透露出狂傲不羈的野性,嘴角溢出絲絲笑容,微風拂過,卷着她身上清香之氣入他肺腑之內,他不曾想世間竟有一女子能這般猜中他想法,說中他心中之事。
“怎麼了?你這般看着我幹嘛?”宦千凡笑意濃濃,不由伸手戳了戳他微涼的臉頰。
裴子瑜笑眼盈盈,眼眸帶着讚賞的目光,擡手抓住她纖細嫩白的手指:“只是沒想到世上還有人能與我這邊心意相通。”
宦千凡微挑黛眉,手指脫出他束縛在他心口處慢慢滑動,杏眸上揚染着笑意:“我可是要攻下你心房的人,自然要與你心意相通。”
男人俊眉微皺,她的話令他心口微滯,如一片清風吹拂到他心口處,再次握住那柔夷笑道:“我坐等你來攻破。拭目以待。”
......
二皇子府,宦玉饒被帶回府中後一直被置放在一處偏僻的院子裡,裴騫一次也不曾去看過她,宦玉饒雖然不會在如之前一樣有上頓沒下頓,跟別人搶住處,但是府中人的冷眼和嘲諷她一點也不能接受,而且即便她現在還是二皇子妃,可府中下人對她在沒有之前的尊重,一向驕傲的宦玉饒怎麼能忍受的了被他們踩在腳下,她知道只有重新得到裴騫的寵愛才能在府中在一次立起威望,府中這些下人才不會在她面前敢放肆。
晚飯時分,宦玉饒找來之前伺候的貼身丫鬟,雖然宦玉饒對宦千凡計謀深算,心思惡毒,但是對身邊伺候的下人還算親厚,那兩個丫鬟記掛着以往的主僕之情,並沒有拒絕她的召見。
宦玉饒讓兩人買通二皇子門外的守衛,讓他們放鬆警惕,這樣宦玉饒便可以進去面見二皇子,雖然上次裴騫那樣對待她,但是她知道那只是在氣頭上而已,現如今過去許多日,再多的氣也差不多都消了,只要能見到他,對他稍加勾...引,以她的手段兩人魚水之歡後,她絕對能再次獲得寵幸回到以往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