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爺啊,來來來,屋裡坐!”顏金立刻將人往屋子裡面請,蘇薇則是跟在後面,顏金瞪了她一眼,可有孟俊在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孟少爺,今兒這是那陣風把您給吹來了?”顏金讓兩人坐下,倒了一杯水給孟俊,卻沒有給蘇薇。
“其實我今天來的目的和蘇薇一樣,問問有關左藍的事情,看看您到底是心裡有鬼,還是真的有鬼。”孟俊說着,將面前的水推了回去。
顏金的面色一變:“不是我說啊,孟少爺,我和左藍沒什麼關係,最多就是她成親時候的一個轎伕,至於爲什麼左藍出事情,我也不清楚的嘞!難不成您是懷疑那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這可不敢,我一個老實人家有妻有兒的,不可能做那些事情的。”
“我這還什麼都沒問,你就自己自導自演起來了?”孟俊無奈搖頭,“我就是想知道,關於左藍和老財主以及老財主的兒子,你知道些什麼。”
“我真的什麼都不曉得。”顏金說得煞有介事。
一邊的蘇薇就是一哼:“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在老宋死的時候,你表現的那麼害怕?難不成,這老宋是你推到水井裡頭去的?”
“你一個丫頭片子瞎說什麼呢!我們金子這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去做那些事情?”抱着孩子的顏金的媳婦終於聽不下去了。她得罪不起孟俊,難道還罵不了一個小丫頭?
蘇薇一聽,剛想反駁,孟俊就一皺眉頭:“這可說不準,老宋掉下井的時候誰也沒在旁邊,保不準這就不是個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害呢?顏金,你今天如果把話說清楚,也許我們還能幫幫你,可是如果你自己藏着掖着不說……現在老宋已經死了,誰知道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話到此處,顏金的臉已經不知道變了幾個色兒了。蘇薇和孟俊都不再出聲,而是靜靜的看着顏金。顏金稍稍沉吟,突然就一咬牙,蹦出來了一句話:“死就死吧!”
隨後,他站起身就去推搡自己的媳婦:“你先抱着孩子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孟少爺說!”
媳婦顯然還沒反應怎麼回事,人就已經被推出了房間。
顏金重新在兩人的面前坐定,自己將倒的那一杯水喝了個底朝天,似乎實在給自己壯膽,隨後才說道:“這些話你們真想聽?我先說,你們決定好,如果聽完之後出了什麼事兒,可跟我沒什麼關係,甭到回頭我沒死成,村長再來找我的麻煩!”
“這一點你放心,我可以保證。”孟俊拍了拍胸脯。
顏金這才點點頭:“其實關於這件事情我知道的真的不多。我跟左藍沒什麼關係。但是如果讓我說左藍爲什麼死了,那我覺得應該是左藍身上的那套嫁衣有問題。”
“嫁衣?”蘇薇猛地打了一個寒戰,她記得,前天在水邊洗衣服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一件帶血的嫁衣從溪流裡飄過,可其他的人卻都說沒看到。
“對,”顏金立刻一點頭,“就是嫁衣。我知道這些還是因爲一次偶然偷聽。咱們可先說好,我告訴了你們,你們可不能賣我,不然那老財主肯定得卸我一條胳膊。”
“我們絕對不會傳揚,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孟俊再一次保證。
“就是左藍上花轎的三天前,我當時正在財主房間的門口清點成親時候用的花瓣和紅紙,當時就聽到屋子裡面的人在討論嫁衣的問題,似乎是說布料顏色不一,而且做出來的效果極差,老財主看不上。後來,兩個人越說越急,老財主幹脆就說不用他們這裁縫店做,他自己備了一套衣裳,直接給左藍送過去就成了,”說道此處,顏金頓了頓,臉色變得更加陰鬱,“我記得那個裁縫店的人就大力反對,說那是不吉利的東西,穿在身上會出事兒的。”
“那你見過那身衣服麼?”蘇薇問道。
“見過,還是我親自給送過去的,可漂亮了,而且肯定特別貴。後來左藍就是我看着她上的花轎,花轎就在我眼皮子低下,左藍出事,絕對不會是有人謀殺的。就算是謀殺,懟一刀子不就可以了,幹嘛還費盡心思割掉腦袋?”
“那你知道,這嫁衣是從而何處麼?”
“聽老財主說,好像是從一個古墓裡面被帶出來的,是個女人的陪葬品。當時老財主不信邪,就收下給自己兒子娶親的時候用了。聽說價值連城,就是不吉利,”顏金說着,又想了想,“其實我覺得,那老財主也有問題,你想啊,哪個平常人家能跟盜墓賊掛上關係?還有他那個傻兒子,肯定也是因爲他背地裡幹了什麼缺德事兒,所以才變成那個樣子。我是他們家做長工的,我記得還有一次……”
話到此處突然止住,孟俊和蘇薇正奇怪,突然就見顏金的額頭上出現了一點紅色。那紅色慢慢的豎向擴大,最後像四周分裂出無數細小的支脈,一瞬間,顏金就像是被人打出來裂縫的玻璃一樣,鮮血正透過那細小的裂縫往外冒。
“你……”
蘇薇剛出聲,可這聲音一出來,那些裂縫就像是接收到命令了一樣,一瞬間,顏金整個人炸裂開來,瞬間變成了血沫和肉渣!
坐在桌子對面的兩個人呆住,一瞬間血腥味瀰漫了整個房間,蘇薇像是跌入冰窖一般全身冰涼。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上一秒還好好的人,下一秒就成了一攤爛肉?
如果說左藍的屍體和老宋的屍體的話,蘇薇還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她現在真的沒有勇氣再站起來去看桌子對面的顏金,因爲那已經不是一具完整的屍體了,而是一堆一堆的屍塊,她生怕自己再看到什麼眼睛珠子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孟俊率先反應過來,剛想站起來,身後的房門就開了,顏金的媳婦抱着孩子走了進來:“我怎麼聞見一股……啊!”
顏金媳婦一句話沒說完,一聲尖叫刺出,整個人就抱着孩子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