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以後顧淼淼搬出了原來的住所去了嬪妃該住的玉華宮。那旨意下發後是皇后給她準備的宮殿,但搬進去時蘇薇卻沒有現身。
許多或不明真相、或幸災樂禍的妃嬪陸續求見蘇薇,都被蓮兒一一擋了回去。
三天以後,民間市井流言開始傳入宮中。說是太子前腳剛爲百姓去江南清查**、拯救民生,後腳皇帝就趁虛而入霸佔了自己的準兒媳。謠言甚至於還被人編成了歌謠教孩子們在大街小巷傳唱。
蘇薇前腳剛聽蓮兒說完這個消息,後腳皇帝便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
聽着皇帝言語之間的責怪,蘇薇不悅地皺眉,告訴皇帝此事不是自己做的。
“除了你還能有誰!”皇帝怒道。
蘇薇平靜地看着皇帝的怒容,並沒有因爲被莫名其妙的冤枉而激動失態:“陛下這話可是冤枉臣妾了,您當日下旨冊封涵妃,滿朝文武皆知此事。人多口雜,他們下朝回家後在府裡提起,隨後被下人傳出去都有可能,爲什麼您卻這般果斷地認爲是臣妾呢?”
“……”
皇帝語塞,面上怒容卻不曾減。在他看來,沒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外宣揚此事,除非皇后心中氣憤爲了侮辱自己名聲而這麼做。
“臣妾雖然時至今日依舊疑惑驚訝,但是卻不會做有辱皇家名聲之事。”蘇薇看穿他心中所想,緩緩開口,“因爲此事若是傳去,有損顏面的並不是陛下您一人,還有臣妾。”
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和自己的丈夫混在了一起,只要是談及此事八卦的,都會笑她這個皇后無用。
“後宮裡有多少姐姐妹妹這幾日想看臣妾的笑話,想必陛下您不用故意派人查探都能一清二楚。”蘇薇又道。
“……總之你想辦法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朕不想再聽到任何的流言傳進朕的耳朵裡!”
也許是覺得蘇薇說的有理,皇帝聽完以後沉默了一瞬,最後讓她查探清楚。
“臣妾會將此事查清,將外傳流言之人找出來交給陛下處置。”蘇薇應道。
“娘娘,您覺得這種話有可能是誰傳出去的?”
待皇帝離開後,蓮兒低聲詢問蘇薇。
蘇薇輕輕地抿了一口茶,一雙美眸暗藏深色:“你剛剛說有人在宮外看見了誰?”
“小福子,崔公公身邊的小廝。”蓮兒答道。
“那不就對了。”蘇薇緩緩勾脣,“第一日看見崔友錄的人在宮外,第二日就傳出了流言,你覺得能是誰做的?”
蓮兒想了想後驚訝地瞪大眼睛看着蘇薇,試探性的問道:“難道是皇上?”
“不。”蘇薇輕輕搖頭,“如果真是皇上做的,他今日就不會那般的生氣。”
“哪能是誰呢?崔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能吩咐小福子做事的也只有他啊。”蓮兒疑惑的問。
蘇薇不答,只道:“去查實那天在宮外的到底是不是崔友錄手底下的那個小太監,如果是,想辦法讓人將這個消息送給皇上。”
“是。”蓮兒雖然疑惑,卻還是聽從蘇薇的話下去辦事。
而端着茶杯的蘇薇胸有成竹的坐在那裡,只是勾脣笑了笑。
一旦這消息是崔友錄叫人放出去的,她相信,就算她不再深究,皇帝也肯定就能猜到到底是誰的主意了。能在這個宮中使喚崔友錄的,除了皇帝,還有一個剛被冊封的“涵妃”。
蘇涵這一招離間不成、反被反擊的招數,倒又幫了她一個大忙。
果然,第二天蓮兒就來報,說是玉華宮的小太監來報信,皇帝今日在玉華宮對着涵妃大發雷霆。
蘇薇聽完笑笑,放下茶杯讓蓮兒幫自己換了一身衣服:“走,我們去玉華宮看望一下涵妃。”
隨後帶着宮內幾人朝蘇涵的玉華宮行去。
剛到門口,蘇薇示意守在寢宮門外的玉華宮宮女不要出聲,她靜靜地站在殿外聽了一會殿裡的動靜。
殿內皇帝一臉鬱色,盯着蘇涵,聲音冰冷:“說,你如此做是何意?”
蘇涵淚眼朦朧,跪在地上搖頭:“皇上,您說的事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皇帝突然猛地拍向桌子,“你說你不知道,那朕問你,崔友錄身邊的小太監爲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殿內?”
“皇上您知道的呀,是您前日吩咐崔公公將那支九尾鳳釵賜給臣妾的啊,今日那小太監就是跟着崔公公前來給臣妾送鳳釵的。”
九尾鳳釵……
殿外的蘇薇聽着兩人的談話笑了笑,這皇帝對蘇涵倒是挺癡情。九尾鳳釵乃皇后纔可以佩戴,是後宮之主的象徵,沒有想到皇帝秘密的賜給了蘇涵一個妃子。
“一派胡言!”皇帝怒道,“皇后找到了謠言傳播的證據,有人在宮外見到了那小太監,而且還親眼目睹了他拿銀子買通乞丐,將編成的歌謠教給小孩子唱,傳至皇城大街小巷!”
“皇后?”此時蘇涵低低唸了一聲蘇薇的名諱,擡起一張蒼白的小臉可憐地看着皇帝:“皇上,您說這所謂的證據是皇后娘娘找到的?”
“當然!”
聽聞此言,蘇涵淚水落得更兇,她望着皇帝,楚楚可憐:“皇上,您寧願相信皇后娘娘也不願相信我嗎?您明明知道,皇后娘娘因爲臣妾跟您的事情心懷怨恨,她這是在故意的栽贓臣妾好挑撥皇上您對臣妾的情意啊,難道您竟如此輕易地就相信了嗎?”
“……”皇帝沉默。
“娘娘的證據就一定是真的證據嗎?”蘇涵緩緩道,“她既然說事情不是她做的,那爲何如此之快就能找到所謂的證據?市井之中紛亂複雜,那些乞丐、孩子每天接觸的人很多,爲什麼她就說是我派的人?”
“娘娘如今是何心思陛下您一清二楚。”清楚的觀察到皇帝因爲自己的話開始猶豫,蘇涵繼續說道,“想要找到真的證據與證人確實很難,但倘若要製造出假的證據與證人,那可是花一些錢就能辦到的事情。再說,您對臣妾的情意一清二楚,臣妾如此深愛陛下,又有什麼理由去散播這種謠言來敗壞陛下的英明呢?”
“你的意思是……”皇帝蹙眉,“這些證據是皇后爲了誣陷你假造的?”
“請陛下明察,還涵兒一個清白。”蘇涵躬身跪拜,語氣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