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亦姝從小到大接觸的人不是各家的公子哥就是戰彌江這樣對她情深義重的人，從來沒被人嘲諷過。
此時聽見他這麼說，她半晌後纔回過神來。
“你！”
她聲音尖利，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戰彌江豎起手指來壓在自己脣邊，做了個“噓”的動作。
如今那個小仙女還很怕他，但戰彌江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將她劃到了自己人的範疇裡面。
或許是從早上她小心翼翼的接過他的包子開始，或許是從更早之前開始。
她那麼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對她好點，再好點。
知道她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所以纔不捨得她以後也這麼苦下去。
若說這是愛情的話或許爲時過早，但好賴……並不討厭就是了。
她沒有這個機會把以前受的氣討回來，戰彌江可一點兒都不介意。
他看着眼前的慧妃，繼續小聲的說道：“別這麼大聲。”
齊亦姝死死的咬住脣。
戰彌江繼續說道：“省的把你所剩無幾的智商全嚇跑了。”
齊亦姝氣得臉色通紅，揚起手來就想打他一巴掌，卻被戰彌江死死的抓住了手。
他收起臉上滿不在乎的笑容，眼底一片寒意，帶着能嗜人的殘暴。
齊亦姝從來沒在自己這個表哥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
外人都說他是個殺人如麻的殘暴將軍，說他是惡鬼轉世，小孩看他一眼都能嚇哭。
可齊亦姝從來沒感覺到過。
在她眼裡，這是對她溫柔的表哥，也是她不管何時都能任意利用的棋子。
可是此時看着他深沉的雙眸，齊亦姝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戰彌江脣角勾起，但臉上卻半絲笑意也無。
他的聲音比刀槍劍雨還要冷。
“齊亦姝，你當初是爲了什麼撮合我和嬈寐的我不追究了，但你記好，從今以後你老老實實當你的慧妃，我既往不咎。只要有半點出格的地方……”
他的手驟然用力，齊亦姝疼的額上冒汗，但卻在他的眸光中不敢呻吟出聲。
戰彌江看着她：“她受了一分傷害，我便從你身上討十分回來。我被人叫活閻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我有沒有這個本事。”
月光下，他眉如劍鋒，眸似點漆，這麼冷冷靜靜的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齊亦姝嚇得跌坐到地上。
戰彌江退後兩步，衝她躬身行禮，嘴裡說了句什麼，轉身走了。
齊亦姝在地上坐了良久，等服侍自己的宮女過來尋她的時候才搭着宮女的手跌跌撞撞的回了德祥殿。
德祥殿裡燈火通明，她在座位上怔了好一會兒後纔回過神來。
心腹在一旁擔憂的看着她，等她回神之後才關切的問：“娘娘，發生什麼了？循王殿下跟您說什麼了？”
齊亦姝眼珠微動，似乎又想到了他冰冷的神色和森冷的聲音。
她打了個顫，最終只是搖搖頭：“沒……沒說什麼……”
好一會兒後，她又想起了最後他低聲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