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兔子一愣，隨後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的神色。
“是……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她小心翼翼的問。
顧期想將她抱進懷裡安慰她，但他擡起手來，卻覺得自己的手似乎有千斤之重。
“沒有，好好做的一直都很好。”
聽見他這麼說，她才鬆了口氣。
隨後她笑盈盈的拉住他的手，對他撒嬌：“哥哥，我看中了一套首飾，就是有點兒貴，你買給我好不好？”
她的卡是有額度的，顧期也擔心她粘上不該粘的東西。
顧期沒有說話。
眼前的小兔子撒嬌一樣的搖了搖他的手，但對面的人依舊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茫然的看着他，終於放開手，有些猶豫：“哥哥？”
顧期心中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並不是這樣的人。
以前那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並不是這樣的人。
“好好，哥哥錯了。”他聲音放柔，一下子似乎又變成了那個溫柔的哥哥。
小兔子愈發茫然了。
是他錯了。
他總以爲自己做的是對的，只要能擁有她，那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可如今他纔看明白，擁有她的代價是將她最乾淨的靈魂一點點的狠心的折磨乾淨。
他的確和她做了一個交易。
只不過他付出的那些金錢和利益，換來的不是他的好好，而是被他傷得遍體鱗傷的只剩下表面笑容的軀殼。
疼嗎？
顧期想開口問她。
當初他收回所有的溫暖，讓她一個人在外面打工的時候，熱水燙到手上，帶着傷口還要勉強微笑的時候，疼嗎？
被他逼到絕路，在他身下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時候，疼嗎？
如今面對着他這個親手將她折磨成這幅模樣的劊子手卻還要微笑的時候，疼嗎？
顧期不敢問。
因爲他自己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儘量放柔了聲音：“你想要什麼哥哥都給你買，但是你得去上學。”
眼前的小兔子猛地撒開他的手，拼命的搖頭：“我不去！”
她不想去學校，別人會嘲笑她的。
而且……而且，她都這麼髒了。
顧期溫柔的哄着她：“我們不去以前那個學校了，我們去你高一的時候的那個學校好不好？那兒還有你的同學，他們都很喜歡你……”
“我不去！”她尖聲抗拒着，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肯去：“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是不是我在牀上不聽話？哥哥，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你對我怎麼都可以，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了！你別把我送學校去！我不要去！”
她臉色慘白，幾乎要崩潰了一樣。
顧期不敢刺激她，立刻將她擁入懷中。
“好，我們不去，我們不去。”
他抱着她，臉色卻比她還要慘白。
懷裡的人似乎生怕他將自己送到學校中去，於是早早的洗了澡後就躺在牀上等着他。
顧期剛一靠近，她就纏上來胡亂的吻着。
那些原本該是甜蜜的吻此時卻像充滿了苦澀，顧期攬住她，將她的睡衣穿好，隨後哄孩子一樣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