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要離開,不多休息幾天。”
泠墨一襲墨綠色的衣服,顯得深沉。
“你的傷勢還未恢復,這個時候離開,你確定撐得住?”
他的臉上多了幾分成熟,與第一次初見的鋒芒相比,老練了許多。
“無礙,我們兩清了,泠家若想繼續生存下來,儘可能千金散盡,不要成爲別人眼中釘。
君主對你們下手,是因爲你們泠家一家獨大,一個家族掌控了都城的經濟命脈,擁有不少特權。
上位者都會猜測的,因爲你們已經影響到他的安穩。若是有其他幾家在你的扶持下與他們鼎力起來,互相牽制,君主不會太難爲你們泠家。”
泠墨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過了,怪不得前些日子,虧損很嚴重,君主反而更滿意,原來其中還摻雜着這些事在裡面。
“明白了。”
“泠家一家獨大這麼多年,也該放下一部分來保全後代的衣食無憂。”泠墨沉思許久,才緩緩說道,“泠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反而遭來殺身之禍,若是一開始就動財不外露這個理,那些人也不會枉死。”
“對,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泠家得天獨厚的優勢,有時間也會是致命的打擊,你能明白這個便好。”
“我準備離開泠家,你們對外宣傳三小姐已故的消息便可自保,那些人身份不簡單,背後的勢力比我想象中還厲害,泠家不能被我連累。”
靈莯清醒說着,那女子對她很瞭解,彷彿是她身邊人一樣,但她就是想不想這人到底是何人,爲何與自己針鋒相對,步步緊逼。
……
靈莯告別泠家,便去找馬車。
離開都城,去別處尋找恢復容顏的辦法,也順便找一下榭楓。
當初她要是多留一個心眼,就會發現榭楓的異常,就不會中計。
“冰糖葫蘆……”
“燒餅……賣燒餅了……”
“賣香囊了…”
商販在街邊攤叫賣着,路過的人很多,毒辣的太陽讓每一個人疲勞。
“閒雜人等,速速離去!”
“一羣刁民,還不快閃開,耽誤大人的事,你們擔當的起嗎?”
騎着馬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驅逐着附近擺攤的人,一時間,慌亂起來,不少人的攤子被打飯,還有幾個人摔倒。
“我的燒餅……我的燒餅……”
商販蹲下來,撿起地上的燒餅,滿眼心疼,聲音哽咽說着。
這都是他一大早起來做好的,這還沒換幾個錢,就被人踢翻,他這回去怎麼給病重的妻子交代。
“速速離去!”
“哭嚎什麼,還不快滾,驚擾了大人,有你好果子吃!”
那人說着,馬鞭朝着那商販抽過去。
靈莯手疾眼快,將那人推開,一把捏着那鞭子,將馬背上的人踹下去。
“君主愛民如子,手底下的人便是這樣刁鑽刻薄嗎?”
靈莯將那人踹到地上,用手掐住那人的脖頸,質問着。
剛纔繁華的場景,一下子被打破,到處狼藉一片,攤位上的東西被踢翻打翻,被踩了不少次,百姓一個個倉皇逃竄,這把人都嚇得不輕。
“嘭!”
隨後而來的人,也被靈莯一併踢下去。
“小姑娘,別和他們鬧,我們平民百姓,耗不起,你別連累家人…”
其中一個年邁的人,被靈莯扶起來,那人語重心長說着。
“這不是天子腳下嗎?怎麼還有人如此囂張跋扈,一點王法都沒有!”
靈莯嘴角微動,聲音戾氣很重說着。
“小姑娘,你不知道,你一看是外地來的,還是不知道其中的門道,早一點離開吧。這地方水很深,你孤身一個人來這,很難脫身。”
老人說完這句話,旁邊突然站出來一個人,那人將老人一腳踢開,老人重重撞在旁邊的柱子上,頭破血流,引起更多的恐慌。
這地方不應該百姓安居樂業嗎?
爲何會出現這種場景。
他們像是經常虐待那些無辜的百姓。
嚇得面色蒼白,手腳無措,連反抗,咒罵都忘記了。
“快跑,官兵來了……快跑……”
一下子,涌現出不少官兵,他們發了瘋一樣抓着那些鬧事的人,尤其是靈莯。
靈莯被十幾個人圍住,而後來了一個騎馬的人。
“拿下!”
那人居高臨下俯視着,漠然的臉上,帶着幾分狠勁,盛氣凌人。
“上!”
一下子,不少人衝了上去,靈莯的臉上帶着幾分冷漠。
察覺時機不對,她奪過旁邊那人的佩劍,隨後一躍而起,將馬背上的人擒拿住。
“擒賊先擒王,讓他們退下!不然——”
說話的同手,劍朝着那人更近一分,脖子與劍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你膽子不小。”他語氣帶着幾分諷刺,餘光看着靈莯的臉。
“我膽子小不小,說不來,但是對你下狠手的膽子還是有的。”靈莯一點也不惱,反而帶着幾分戲謔說着,“勸你識相一點,讓他們退下!”
“全部退下!”
男子劍眉星目,臉上帶着冷意,偷偷取着腰間別着的匕首,想給靈莯一個偷襲。
【宿主,他想偷襲你,腰間有匕首!】
靈莯一腳踢飛那匕首,然後扼住這人的喉嚨。
“勸你別耍花招!”
“退下!”靈莯一聲令下,那些人也不敢靠近,一個個看向他們的大人。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退下,難不成想本大人死在你們面前才滿意!!”
“你們誰敢追上來,我便殺了這人!”
他們遲遲不敢上前,一個個退避三舍。
靈莯要挾那些人讓出一條路,然後將那人扼住,騎着馬揚長而去。
城外。
那些人果然沒追上,
“膽子真大。”
男子低聲在靈莯的耳邊說着。
“多謝了。”
“孤獨藥。”
他這樣說着,趁着靈莯不留意,將靈莯反手扣住,匕首轉眼之間落在靈莯的脖子上。
“你剛纔隱藏實力!”
靈莯心中一驚,暗道大意。
他掀開靈莯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張醜陋不堪的臉。
“真醜,比醜奴還醜。”
他還不隱藏,直接將鄙夷放在臉上說着,言語之間帶着輕蔑。
這張臉,被毀掉了,沒有一處是完整。
不過通過輪廓還是可以猜測出她之前的容顏應該挺好看的。
“說吧,如何放了我。”
靈莯技不如人,甘拜下風說着。
“說出你的名字。”
“就這個?”
“別臨時編一個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