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人很少,坐落在偏僻的村落。
進來這麼久,也沒見幾個人,而客棧裡,除了他們,便是一個小二和做飯的大廚。
看着滿桌的飯菜,她沒什麼胃口。
妖橫行霸道, 人世間擁有靈力的人反而避而不見這些,假裝不知道。
她除妖好幾天,可是妖反而越來越多,也有人將除妖師和妖混爲一談,覺得他們除妖師也是禍害,對他們是驅逐出去的。
“出去走走?”
附近也有村落
“嗯。”
兩個人一高一低走着, 身高相差很大,又很搭配。
村落,河水乾涸。
地裡的莊家也乾枯, 不少人居家遷移。
“行行好……行行好……”
有人抓着珺藥的衣角,聲音帶着哭腔喊着。
她低下頭,老人枯瘦如柴,身上皮包骨一樣,他端着破爛的碗,祈求着路過的人。
在後面,不少人搬着家,大包小包,拖兒帶女,他們唯一一樣的地方便是骨瘦如柴,面黃肌瘦,還有勒緊肚子,忍受飢餓走着。
“靈莯姐,你想想什麼呢。”
寸草不生之處,易子而食,挖着吃草根樹皮,不少人在逃難之中餓死。
“有吃的嘛, 給這老人一點。”
她出門不太習慣帶食物, 沒想到外面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比想象中還要離譜。
“沒有,如果姐姐是植物系的靈師就好了,就可以催生萬物生長,然後就有食物吃了。”
他語氣帶着羨慕,植物系的靈師可是很吃香,因爲他們可以催生萬物,是煉藥師最喜歡的人,也是普通人最喜歡的。
有了一個植物系靈師,相當於擁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食物,因爲植物系沒什麼攻擊力,但是她是最重要的,民以食爲天。
“唉,植物系的靈師稀少,即使存在,也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大材小用。”
靈莯在手鍊裡翻找着,發現自己並沒記錯,有植物系的異能點存在。
“這位老爺爺, 請問一下, 你們村子所有孩子都在嗎?”
靈莯看向另一個老人問着,這老人哪怕落魄,眉宇之間也透着傲骨。
“額?”
“喊那些孩子過來,你們不想餓死,我這有一個辦法。”
“爲什麼要那些孩子,我們這些老傢伙不行嗎?”
他有一些不祥說着,孩子是他們村子的外來,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他們村子怕是後繼無人。
“我不會傷害他們,老爺爺你如果不相信,那隻能錯過這一次的機會。”
她手上有植物系的天賦點,可以給予給一個身份普通的人。
這人得精挑細選,不然很容易爲害一方,造成更大的隱患。
“豆芽,去喊能動的孩子過來這。”
“村長,好多人都走了,村長沒多少人了。”
豆芽黑不溜秋,臉上都是灰塵,她拿着樹枝咀嚼着,很清瘦,走路都不穩。
“去喊他們過來。”
現在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說不定有一線生機,上面也不管他們這山疙瘩的人,他們爲了活下來,只能逃離這。
不一會,出現了十幾個孩子,孩子都很消瘦,還有幾個體力不支倒在地上。
“都喊來了。”
村長吃的一點乾糧,緩過勁來。
靈莯細細打量着,將每一個人都試探了,最後,無奈之下只好如實告知。
“他們的天賦都不太好。”
“強行將外力的天賦附在身上,很有可能死去,那些大人天賦不錯,但是他們年紀太大了,外力天賦只能在孩子身上過渡。”
靈莯不斷搖着頭,這些孩子都不適合外力的靈力,植物系只有一個,不仔細一點,很容易浪費的。
靈汐很適合,可惜那丫頭不在。
“都不行嗎?”
“都不太行,植物系靈力強行附在上面,會讓感冒失去性命,也造成植物系的浪費,再看看其他孩子吧,你們村子的還有人嗎?”
“還有一個,不過那孩子太孤僻,不太好相處。”
村長皺了皺眉頭,不太樂意提着。
“帶我過去看看,植物系繼承成功,你們的食物便有了。”
她身上帶着幾包種子,這些種子通過植物系靈師,便可以很快成長起來。
……
村長帶他們到了窯洞門口。
這更荒蕪,什麼也沒有,連窯洞都有塌陷的風險,裡面談何住人。
“鳳溪在裡面,哪怕餓死在裡面,她也不願意出來。”
“那孩子聽說是皇族遺棄的孩子,身上的血統不純正,被流放到這,照顧她的那些奴僕都逃難去了,她的生死也沒人管,我們村子這些日子也難熬,沒有閒食物去接濟,也不知裡面的人是否還活着。”
村長告訴他們那人的身份,怪不得姓鳳。
“聽說也是有靈力的,不過,我們知道的不多,這人一直在村子住,很少與村子的人來往,我們知道的很少。”
“啊嗚!”
突然冒出來一隻白銀白色的狼,狼在洞口處呲牙叫囂着,想驅逐他們離開這。
“別動手!”
珺藥拉住靈莯的胳膊,一臉淡定說着。
“這是鳳溪養大的狼崽子,狼崽子一直在這守着。”
村長擡起頭,看了一眼白狼,然後招了招手說着。
“鳳溪不喜與人來往,對附近的野獸易相處,野獸經常帶來野果給她,剛到這的時候,鳳溪才四五歲,身邊有一個嬤嬤跟着。”
靈莯走上前,沒有忌憚狼鋒利的爪子。
她說着狼語,與之溝通。
衆人看見囂張跋扈的白狼,這會和土狗一樣趴着,覺得不可思議。
“我去裡面看看,你們在外面等我。”
不出意外,鳳溪就是她要找的人,通過和野狼溝通,瞭解到鳳溪自身也有植物系靈力,只是從未在人面前展示過。
……
一進去窯洞,凌厲的眼神盯着着她。
“鳳溪。”
“出去!”
看不見面容,只聽見低沉的聲音。
“這不歡迎任何人,你們都給我出去!”
她抗拒任何人靠近,裡面暗無天日,一點光也沒有,腳底下都是骨頭,她像野人一樣活着。
“你要躲到什麼時候,上天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可不是讓你怨天尤人,鬱鬱寡歡的。”
她說的話,讓裡面的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鳳溪這情況,將手上的火把點燃,照着進來的人。
“你是誰。”
“你在這,不痛苦嗎?”
鳳溪沙啞的聲音出現在山洞中,她沒有靠近靈莯,只是在角落自言自語着。
“覺得那些痛苦,那是遇見的太少,經歷的太少,拼盡全力去改變的東西,最後會是一成不變讓你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