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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想》

“對未來想得越具體就越是空想——(忘了是誰說的了)”

前記

不管是因爲什麼內因,世界核戰還是發生了。不知道爲什麼老練的政治家們會像我家隔壁的小孩一樣熱血方剛,好像核彈按鈕是那種按了之後不用負責且大喊一聲“一切皆正義”就可以解決一切的玩意。倒是在一些知情人士那裡知道了是黑客還有一些被****策反的部隊在沒有經過**同意的情況下發射了核**,不管是先發射的A國還是立刻反擊的C國,人口和經濟都被炸了個稀巴爛,全球氣溫降得厲害,這些據說都是由幾個小規模組織造成的。

但是這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

多虧於M國的核彈毀滅不了C國強大的高鐵運輸線,我帶着妻子逃到了西北,遠離東南戰事和那裡不戴面具就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空氣。

我在西邊的縣城裡的難民區分到了一間房,然後就被拉上了運兵卡車。M國軍隊已經在東邊的城市登陸,我們C國兵源緊缺,那些士兵和我說了一大堆義正言辭的術語,想到我不能上前線的僅有的原因是背部的刀傷還沒好,且妻子也已經安頓好了,國家會盡量不讓她餓死,然後我就從了那些大兵。

先是來到兵營訓練三個月,剛剛開始一個星期,我發現我背後的刀傷越來越嚴重,早已封閉的傷口居然揉出了血,我忍不住報告了班長,他說要是我再早幾天告訴他就好了,現在所有的特效藥都運到前線去了。所以軍醫也就只能給我潦草消毒包紮一下,其餘的無能爲力。我的傷在第二個月有所好轉,看來是皮傷口適應了高強度訓練帶來的撕扯。

上個月結束後,我們營被編入前線的一個被打殘的團,那個團守庸華市,掩護一個師進行反擊,如果庸華能再堅持一個星期,就可以主動撤退。我知道我們要編入這個團的時候,深知我不必再動能僥倖活下去的腦筋。

在前往前線的前一天,我向段營長請假一晚上。那種時候是不能請假的,因爲害怕我們趁機逃走,特別是我這種僅有的幾個懂得作戰任務的非軍官人士。段營長問我請假就只是爲了回去看老婆?我說是的,然後他馬上批准了。

我對段營長心懷感激,他眼裡滿是進攻和剛柔的複雜,卻允許我擁有一個臨陣脫逃的機會。或許這也正是他不讓我在真正戰場上逃走的手段。

來到住所外面,門開着,我看見她了,妻子看上去沒有以前的不安與焦慮了,在遠處還能看出她的嘴角在小聲的敲奏曲子。我敲了一下門,她高興的轉過頭,看見我時卻又多了一點驚訝的神情,木訥了差不多兩秒後向我撲過來。

我們吃着她做的晚餐,我告訴了她我要去的地方,我有點吃驚她居然只是露出哀傷而沒有叫我趁着現在趕緊逃。我又問她,她哥哥也從東邊逃了過來,現在在哪個城市,她告訴我就在西邊三公里處,我又問她還有什麼熟人逃過來了,她告訴我還有老同學牧良,牧良不住在難民區,住在鬧市區,原來他早就來這裡定居了。

吃完飯,我們去找了她哥哥陳梓良還有牧良,她哥哥還有牧良都驚訝我要去前線,然後不約而同的稱讚我是真男人。我則和他們喝了幾杯。

回到住所後的那一晚,我費盡力氣和妻子幹了幾炮。

早上五點半,我起牀準備離去,想從牀頭櫃拿走一點妻子的東西做個男人意淫的信物,本來想拿她的蕾絲內褲的,但是害怕弄髒了,於是就想着帶她的襪子吧。然後我在她裝襪子的抽屜裡看見一瓶避孕藥。

我有點掃興,本來還期望着回來的時候能看見她帶着孩子迎接我。但是我不經意間拿起那瓶避孕藥的時候發現這瓶子的重量很輕,我打開看了一下,300g的避孕藥已經用了一半,我開始不安,然後安慰自己說或許是以前用剩下的。

然後我發現這瓶避孕藥是四個月前產的。

不久後,我們來到了庸華市的防線。

因爲兩國的衛星都被打掉了,所以到了團部才知道團長昨天已經戰死,段營長剛剛到前線就官升一級,其他營長也是早都沒了,現在段營長倒是資質最老的軍官了。

我們是一個加強營,一千二百人,團裡剩下的的人也就一千五百多,我們來了也不能彌補烈士的空額。

現在是第五天,還有兩天就完成作戰任務了。

前記

在覈輻射區內的庸華市,我們必須穿戴很重的防護裝備才能正常行動,即使到了地下室也不能脫下,就這樣我們裹在這套厚重的盔甲裡足有五天,汗臭都得自己聞,但是打仗嘛,難免不中彈,許多人的防護服被打出好幾個洞,雖然沒有立刻失去作爲一名士兵的資格,但是他們的皮膚也會很難受,而且估計得折個十幾年的壽。

此時我們連剛剛從前面下來,我的防護服在第一天就被打破了,還好那子彈並不致命,所以我在戰地醫院待了半天就又提槍上陣了,但是我依然穿着這個防護功能大打折扣的防護服。我背部的傷在昨天已經起了反應,肉裡苦楚,皮裡火辣,再加上剛剛的戰鬥,劇烈的運動好像又讓它開始流血。

突然一道巨大的閃光從我背後刺過耳垂,弄得我面前的戰友緊縮起了眼皮。我拉下頭盔上的墨鏡,慢慢的往後看,一個發着光的蘑菇雲在遠方茁壯成長。

不久後,連長跑到我們所處的大樓裡對我們說,是對面用了戰術核武器,本來想炸師部的,但是打偏了,剛剛收到報告,我們的戰術核武器已經在途中了,馬上前往對峙線的另一邊,爆炸一過就進行**投擲,因爲在我們來之前炮兵營就被偷襲了,炮彈隨炮一起消失。

我們剛剛出大樓不到百米,距離對方陣地不足兩百米的時候,頭上就有一道橫直飛過去的**出現,但是,在敵軍陣地正上方突然出現一道白光,我們的**還沒有抵達爆破地點就炸了,而且爆炸威力遠不該那麼微不足道,比過年時放的煙花還虛,但是那道白光的觸底不僅讓我們的**爆炸,也讓敵軍陣地震動了好一會,就像一個炮彈落地沒爆炸,但是它卻響起了無比刺耳的噪音,要是再往前幾米,我得被這噪音刺到雙目失明。

我們橫七豎八的倒在地面上,噪音不久後漸漸停息,連長在看見對面陣地揚起塵土的時候下令我們繼續前進,不止是我們連,一個營的人都來了。

近千人涌向敵軍陣地,但是在越過對峙線的時候,卻沒有一顆子彈朝我們飛來,反而高聳破敗的大樓中央被剛剛的白光砸出了一個大坑,大坑附近都是捂着耳朵跪在地上的敵軍,差不多有兩百人,大坑只是直徑大,並不深,坑中央鑲着一顆白色的巨大物體,差不多有三米高五米寬,看上去是由上下兩個弧拼接而成的圓餅。這個圓餅突然換成了黑色,又馬上變成和周圍一樣的顏色,也就是說,它隱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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