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怎麼可能,她分明讓人在廊亭裡放了女兒香。

女兒香可是最霸道的媚藥,香氣是有若無,只要吸入一點,就足夠令一個男子喪失理智,就是考慮到攝政王燕璃非尋常男子,所以,她才千辛萬苦的弄了女兒香,怎麼會沒有效果……

燕璃深邃的眸子沉沉結冰,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

雲天嬌在他的注視之下,跌跌撞撞後退了幾步,開始害怕了。

燕璃從牀上起來,身上魔魅冰冷的氣息,幾乎是要凍結屋子裡的空氣。

這個女人竟然敢設計他,他若是中招……想想,他心裡的怒火就排山倒海。

雲天嬌被逼迫到牆角,無路可退,驚恐的將燕璃望着,瀕臨絕境,膽子竟然大了幾分,反對着燕璃大吼,“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所有人都圍着雲沫那個賤人轉,她不過是一個聲名狼藉的賤人罷……”

“了”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燕璃一把掐住了脖子。

燕璃眼中的殺意已經很明顯,若不是雲沫事先有叮囑,他真恨不得,直接掐斷雲天嬌的脖子。

強悍的力量鎖在脖子上,雲天嬌被迫,雙腳離地,眼珠對外突出,吸入肺腑的空氣一絲絲減少,胸口窒息得快要炸裂,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她還不想死,她還不想死啊。

“不……不要……殺我。”雲天嬌真是害怕了,早知道,早知道,惹怒攝政王的下場是這樣,她就不該打這樣的主意了。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不是她可以惹的。

燕璃寒眸一眯,手指稍微用力,按在了雲天嬌脖子的一處穴位上,雲天嬌當場暈了過去,他長袖一揮,隔着距離,直接將雲天嬌丟在了牀上。

“秋喜,三妹妹怎麼樣了,我帶了無情公子過來,想給三妹妹看看腳上的傷。”約莫三刻鐘後,雲沫帶着無心,無念,無情到了翠華苑。

秋喜往房間裡瞟了一眼,眼神閃爍。

都過了這麼久了,該發生的事應該都發生了吧。

“大小姐,請跟我來吧。”她按雲天嬌的吩咐,請雲沫入內,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露出裡面的梨花木大牀。

大牀前有帷幔飄着,影影綽綽看見牀上躺着兩個人,一男一女。

“啊。”雲沫驚呼一聲,趕緊背過身,“三妹妹,三妹妹怎麼……”

她用真氣將雙頰逼紅,裝出很驚恐,很難以啓齒的模樣。

秋喜往牀上掃了一眼,在心裡竊喜,看來,小姐設計攝政王成功了,小姐嫁去攝政王府,她就可以跟過去了。

雲沫的驚呼聲剛落,聽得有腳步聲從外面傳來,腳步聲參差不齊,雲沫仔細聽了聽,斷定,來人應該不下五個。

腳步聲由遠及近,不足半分鐘,雲瀚城,柳氏,雲清荷,還有幾個丫鬟婆子,一羣人氣勢洶洶的出現在了雲天嬌的閨房外。

“父親,母親,你們快進去看看三妹妹,三妹妹她……”雲沫虛掩着脣,一臉驚恐的對着雲瀚城,柳氏。

柳氏掃了一眼雲沫臉上的表情,急道:“天嬌怎麼了?”

“大姐姐,三妹妹怎麼了?”雲清荷也是一臉着急。

門讓秋喜重新關了起來,此刻,雲瀚城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瞧雲沫的表情,他直覺不妙,兩道粗眉往中間聚了聚,奪門而進,當看清裡面情況時,一口氣血上涌,差點沒站穩。

門被大打打開,裡面的情況一覽無餘。

天啦,三小姐竟然,竟然在閨房裡與男人苟且……

丫鬟婆子在心裡唏噓不已。

門是被雲瀚城大力推開的,造成了很大的動靜,牀上的兩人聽到動靜,幾乎同時清醒過來。

雲天嬌睜開雙眼,看見身側躺着的男子時,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連連,“啊,啊……”

她身側怎麼躺了一頭豬。

男子被雲天嬌尖厲的叫聲刺得耳膜痛,當搞清楚,自己身處何地,在誰的牀上時,嚇得也連連驚叫出聲。

他的神呢,他怎麼在三小姐的牀上。

因爲牀前的帷幔,柳氏,雲清荷母女倆看不真切裡面男子的面孔,聽到雲天嬌驚叫連連,兩人心裡還在暗暗竊喜,直到,那男子也驚叫出聲,母女倆才猶遭雷擊一般,怎麼會……這不是攝政王燕璃的聲音。

雲瀚城氣得腦袋疼,兩步併成一步上前,一把扯下牀前飄着的帷幔。

“啊,你走開,你走開。”雲天嬌瘋了一般,抱起牀上的被褥將自己的身子包裹好,一腳將那男子踢下牀。

男子一個不妨,赤身*的滾到了牀下,剛到滾到雲瀚城的身邊。

柳氏,雲清荷瞪大眸子,將地上的男子盯着,完全摸不清楚情況。

方纔,丫鬟稟報,親眼看見攝政王燕璃入了翠華苑,怎麼會是這樣……

雲沫亦盯着地上躺着的男子,當看清楚男子那一張毛孔粗燥的臉時,她不禁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男子五短身材,膀大腰圓,滿臉的黑斑,鬍渣子長到了脖子上,不正是昌平侯府的掏糞工,蔣大嗎。

噗,雲沫心裡噴笑,燕璃這個腹黑的男人,還真會給雲天嬌挑男人啊,啊哈哈哈……

“別看,沒什麼好看的。”雲沫正看得起勁,一道溫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緊接着,眼前一黑,被人用手擋住了視線。

雲沫聞到淡淡的白檀香,知道,蒙她眼睛的人是誰。

“你去哪裡了?”

雖然知道燕璃非常人能比,但是,她心裡還是免不了擔心,害怕,他遭了雲天嬌的道兒,剛纔,秋喜開門的那一瞬間,她其實是緊張的。

燕璃將她拉到身邊,捂住她的雙眼,輕輕問:“你在擔心我?”

“嗯。”雲沫實誠的點頭。

燕璃嘴角勾起一抹暖笑,“放心,我不會有事,繁花錦繡,此生,我只娶摘你一朵。”

柳氏,雲清荷看見燕璃出現,母女倆的表情如出一轍,像見了鬼似的。

攝政王燕璃怎麼這時候出現?

丫鬟稟報,他分明入了廊亭,分明吸入了女兒香,爲何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在雲瀚城吃人的目光下,雲天嬌抱着被子,縮在牀腳裡,身子抖成了篩子。

“雲沫,雲沫,這一切,一定是你設計的。”她崩潰,眼神含恨的射向雲沫。

雲沫被蒙着眼睛,都能感覺到她狠毒的目光。

“三妹妹,你說的什麼話,你摘玫瑰扭傷了腳,我好心好意帶着無情過來給你看傷,你不感謝也罷,反倒誣陷於我,我……”雲沫說着說着,聲音就嗚咽了,裝得無比的委屈。

“父親,我真的沒有,請父親明查。”

雲瀚城眼神探究的掃向雲沫,發現,他實在看不清這個大女兒。

五年的時間,竟能改變一個人至此。

燕璃配合雲沫叫屈,眉頭皺了皺,一陣迫人窒息的威壓壓向雲瀚城,“雲瀚城,希望你好好查查此事經過,本王不希望,本王的王妃受任何委屈,一絲一毫都不行。”

在如此強大的威壓下,雲瀚城頭皮陣陣發麻,“是是,我一定徹查此事經過,若是沫兒沒做過,定不會冤枉了她。”

“如此,最好。”攝政王千歲惜字如金吐出四個字。

“多謝父親。”雲沫收起嗚咽的嗓音,弱弱道。

雲瀚城將視線從雲沫身上撤離,瞪了雲天嬌一眼,旋即,眼眸一轉,看向柳氏,咬牙道:“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兒。”

“侯爺……”柳氏無話可說,只得裝柔弱,博取雲瀚城的一絲同情。

雲瀚城正在氣頭上,哪裡有心思看她裝柔弱。

“伺候三小姐更衣,然後,將三小姐跟蔣大帶到前廳來見本侯。”雲瀚城掃了一眼身後的丫鬟婆子,又掃了一眼跟在身側的雲飛,甩袖子,怒氣洶洶的離開。

“是。”雲飛對着他離去的背影應了一聲,押上蔣大,退出屋去。

柳氏,雲清荷嚇得不敢再說話,跟着雲瀚城去前廳。

雲瀚城,柳氏,雲清荷都走了,燕璃,雲沫自然也不會多留,一時間,一屋子的人消失,只留了雲天嬌跟幾個丫鬟。

整座侯府的氣氛凝重,丫鬟自是不敢懈怠,趕緊伺候雲天嬌梳洗一番,送她去前廳見雲瀚城。

前廳裡,燕璃坐在主位上,他身邊是雲沫,雲瀚城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柳氏,雲清荷都在,蔣大被雲飛押着,跪在大廳之中,雲天嬌走進來,低垂着眸子,不敢看雲瀚城暴風聚雨般的臉。

“逆女,跪下。”

今日之事,比六年前的事,還讓雲瀚城覺得難堪,堂堂昌平侯府的嫡女,竟然讓一個掏糞工玷污了身子,還被一羣丫鬟婆子看見,簡直令他顏面掃盡,恨不得,一巴掌掐死雲天嬌纔好。

雲天嬌擡步走進來,他氣得甩了甩袖子,桌上的茶盞對着雲天嬌飛去,滾燙的茶水濺在雲天嬌的衣服上,砰的一聲,茶盞摔在雲天嬌的腳下,一地瓷片。

雲天嬌嚇得臉色煞白,柳氏,雲清荷從沒見雲瀚城這般怒過,都嚇得額頭冒出了冷汗。

“父親,女兒也不知道,蔣大何以會在女兒的牀上。”雲天嬌繞過地上的碎瓷片,走到雲瀚城面前,撲通跪在遞上,“女兒今日去後花園採摘玫瑰,不小心扭傷了腳,是大姐姐送女兒回的翠華苑,女兒回到翠華苑後,便覺得有些累,便屏退了屋裡的丫鬟,上牀歇息,哪想到,一覺睡醒,蔣大就躺在女兒的身旁,女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雲天嬌這麼說,雲瀚城臉色稍微好看了幾分。

“好你個蔣大,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溜進三小姐的閨房,玷污三小姐的清白。”他眼眸一轉,一記瞪眼瞪向蔣大。

相比雲天嬌主動勾搭男人,邀男人上牀,這麼說,情節好多了,不至於讓昌平侯府門楣蒙羞。

雲沫心裡冷笑。

雲瀚城還真是隻老狐狸,這麼說,將主要責任推在了蔣大身上,就算引起輿論,遭人唾罵的是蔣大,雲天嬌雖受到唾棄,但是,不至於連累整個昌平侯府。

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爲了保全自己,可以犧牲任何人,六年前,如此對前身,如今,還是如此對雲天嬌。

蔣大嚇得哆嗦,他一個掏糞工,哪有這麼大的膽子。

“侯爺,小的是冤枉的,小的今日被人打暈,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三小姐牀上了。”

“狗奴才,強詞狡辯。”雲瀚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具晃了晃,“不見棺材不掉淚,雲飛,將這個狗奴才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高門大院內懲罰奴才的刑具堪比衙門,一百板子落在身上,饒是蔣大這種皮糙肉厚的,也受不住,雲瀚城這麼做,分明是想取了蔣大的命,殺人滅口。

他一聲吩咐,雲飛當即進來。

蔣大嚇得癱軟在地上,一臉無辜,“侯爺,小的真的沒有玷污三小姐的身子,小的是冤枉的。”

雲瀚城無動於衷,揮手,示意雲飛趕緊將他拉下去杖責。

“攝政王千歲,您替小的做主,就算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做這樣的事。”蔣大還不算蠢,眼見雲瀚城是下決心要打他板子,趁雲飛還沒過來,他扭頭,對着燕璃的方向砰砰磕頭。

燕璃將他丟在雲天嬌的牀上,只是權宜之計,並不想牽連一條無辜的性命。

“雲侯爺,你昌平侯府的後院丫鬟婆子衆多,看守森嚴,這麼一個下等奴才,如何能闖進雲三小姐的閨房?”

說話間,燕璃質疑的眼神掃向雲天嬌,“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雲侯爺,你聽信雲三小姐的一面之詞,就妄下定論,吩咐杖責這奴才一百大板,是不是太草率了?”

攝政王千歲質疑,雲飛自然不敢上前。

蔣大看到一絲希望,趕緊替自己辯解,“攝政王千歲,侯爺,小的是冤枉的,小的在昌平侯府做事多年,從來都是本本分分的。”

“狗奴才,難道是三小姐勾引的你不成?”柳氏氣得撓心抓肺,眼神狠辣的盯向蔣大,那目光像刀子一樣,恨不得在蔣大身上戳幾個洞出來。

這次,她真是虧大了,不但沒能設計到燕璃,反還賠了雲天嬌的清白,這可是她辛辛苦苦十幾年,才培養出來的女兒,就這樣毀了。

“嘔,嘔……”

突然,雲天嬌捂住胸口,對着地上一陣乾嘔起來。

雲沫眸子動了動,眼神懷疑的往雲天嬌的肚子上掃了一眼,雲天嬌此刻的反應,怎麼有些像孕吐,她也懷着孩子,最清楚孕吐是怎樣的情況。

“三妹妹,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雲沫一問,雲天嬌臉色變了變,當即忍住,不再幹嘔,“我只是吃錯東西了,有些犯惡心。”

她說話時,明顯慌張。

雲沫眼中的懷疑之色加重,雲天嬌心裡一定有鬼,“三妹妹,若是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忍着,無情公子,麻煩你去給三妹妹看看。”

無情挪動步子,雲天嬌,柳氏,雲清荷臉色鉅變,雲天嬌閃躲了一下,激動的對着雲沫大吼,“我說了,我沒有哪裡不舒服,大姐姐,你就不要多管閒事。”

雲沫沒再做聲,無情繼續向雲天嬌靠近。

“父親,三妹妹身體不妨事,咱們還是繼續審問蔣大。”無情離雲天嬌只有幾步之遙,這下,連雲清荷都坐不住了。

柳氏一顆心快跳出了胸膛,緊張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侯爺,審了蔣大,妾身自會給天嬌找郎中,無情公子是千歲殿下的得力屬下,豈敢勞煩。”

“不要緊,無情最喜歡給人看病了。”燕璃淡淡開口。

雲瀚城不知道雲天嬌懷孕之事,便沒有阻止,無情走到雲天嬌的身邊,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動作之快,雲天嬌根本來不及閃躲。

感覺到無情略微冰涼的手指探上自己脈搏,雲天嬌嚇得身子哆嗦起來。

半分鐘後,雲沫問,“三妹妹怎樣了?”

無情鬆開雲天嬌的手,直接對着雲瀚城道:“雲侯爺,雲三小姐是喜脈。”

一語猶如驚雷。

雲沫兩道秀眉往中間擰動,臉色有些不好看,難怪,難怪雲天嬌急着設計燕璃,敢情是因爲懷孕了,想給孩子找個爹,若不是她有所懷疑,且不……

雲瀚城半天才反應過來,一臉的不敢置信,怎麼會是喜脈,“無情公子,會不會是看錯了。”

無情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質疑他的醫術。

“雲侯爺,你若是不相信在下的醫術,大可以去外面請個郎中來給雲三小姐看。”

雲瀚城不是不相信無情的醫術,而是,覺得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讓他難以接受,家醜不外揚,他哪裡敢去外面請郎中。

“說,孩子是誰的?”雲瀚城將視線從無情身上移開,不悅的掃了雲沫一眼,旋即,目光吃人,瞪向雲天嬌。

蔣大反應過來,趕緊替自己辯解,“侯爺,這孩子絕對不是奴才的。”

就算他真的玷污了三小姐的身子,也不可能立即查出喜脈,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女人懷孕,起碼要一個月左右才能查出來。

燕璃阻止雲飛拿人,就是想救蔣大,此刻有機會,怎麼會放過,“這麼說,雲三小姐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

“請侯爺明察。”蔣大以頭抵地,匍匐在雲瀚城的面前。

雲瀚城原本是想將主要責任推倒蔣大的身上,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種地步,根本不受他控制,氣得他胸口上下起伏。

“蔣大,你今日溜進三小姐的閨房,保不齊,以前沒溜進去過,你說,三小姐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有什麼證據。”

蔣大愣住了,不明白雲瀚城想做什麼。

雲沫愣住了,雲瀚城這麼說,難道是想破罐子破摔,乾脆將雲天嬌嫁給蔣大不成,若真這樣,那就太好了,雲天嬌一朵鮮花插在蔣大這朵牛糞上,肥沃。

燕璃脣角泛起是有若無的笑意,似猜透了雲瀚城的心思。

柳氏,雲清荷不敢置信的望着雲瀚城。

雲瀚城眼睛一閉,嘆了口氣,對蔣大道:“蔣大,若三小姐腹中的孩子是你的,你就承認了吧,擇吉日,本侯將你們的婚事辦了。”

雲天嬌失了清白,於雲瀚城來說,於昌平侯府來說,已經沒了用處,與六年前一樣,雲瀚城毫不猶豫的捨棄她,將她嫁給蔣大,雖說虧大,但是,能保住昌平侯府的顏面。

“侯……侯爺,您說什麼?”蔣大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父親,我不嫁,我不嫁。”雲天嬌猩紅一雙眸子,衝着雲瀚城歇斯底里的大喊,“打死我,我也不嫁給這個醜八怪,父親,我是您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憤怒失望交加,令她絕美的面容顯得扭曲。

雲瀚城無動於衷,一臉冷漠的看着雲天嬌,“逆女,做了這等不知羞恥的事,容不得你。”

聽到這話,雲天嬌一顆心冷了半截,跪着,爬到柳氏,雲清荷的面前,“母親,二姐姐,我不要嫁給那個醜八怪,你們幫我向父親求求情。”

她求了半天,柳氏,雲清荷都沒有任何反應。

柳氏,雲清荷知道,在雲瀚城的眼裡,自己的顏面第一,昌平侯府的門楣第二,爲了保全自己的顏面,爲了保全昌平侯府的門楣,決心捨棄雲天嬌,就絕對不會再改變,她們求情,不但不能幫助雲天嬌,反而會連累自己。

雲天嬌終於看清了事實,從地上爬起來,突然仰頭大笑。

雲沫站在一旁,聽她悲涼瘋狂的大笑,一點也不同情,六年前,這個女人害得前身成了人人唾罵的*蕩婦,可曾想,自己也有這麼一天。

真是,天理輪迴,報應不爽。

“這孩子是奴才的。”蔣大半天才反應過來,“一個月前,三小姐與奴才私會過。”

讓他娶三小姐,那就如同天上掉下個大餡餅。

他稍微揚起眸子,偷偷瞟了一眼雲天嬌那張絕美的臉,心裡美滋滋的。

“你胡說,本小姐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雲天嬌扭頭,一記吃人的眼神落在蔣大的身上,恨不得用眼神殺死蔣大。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蔣大嚇得不敢再做聲。

燕璃揚了揚眉,沉聲道:“雲三小姐,既然你腹中的孩子不是蔣大的,那,是誰的?”

“攝政王千歲,這是昌平侯府的家事,下官自己審問就行了。”雲瀚城老臉丟盡,恨不得,沒生過雲天嬌這個女兒。

燕璃勾起脣角,臉上浮出冷笑,“雲侯爺,你別忘了,本王即將成爲昌平侯府的女婿。”

今日,若不是雲兒機警,此刻,說不定被設計的就是他。

燕璃的理由有些牽強,但是,雲瀚城還真不敢反駁,收了視線,冷瞪向雲天嬌,“逆女,你說孩子不是蔣大的,那,到底是誰的?”

柳氏瞧隱瞞不住了,走到雲瀚城面前跪下,“侯爺,天嬌也是受害者,她腹中的孩子是寧國侯府世子北宮駿的,是北宮駿強行玷污了她的身子。”

雲瀚城氣得頭昏腦漲,用手扶住自己的額頭,緩了片刻,纔對雲天嬌道:“你母親說的,可是真的?”

雲天嬌咬住脣,沒再說話,表示默認了。

雖然她不想嫁給北宮駿爲妾,但是,嫁給北宮駿總比嫁給蔣大強。

雲沫回想,當日,在姬府見到徐氏時的情景,心裡劃過一絲竊喜的笑,先不說,小皇帝下了聖旨,不讓北宮駿納妾,就算,徐氏同意雲天嬌嫁進寧國侯府,依徐氏那彪悍的性子,雲天嬌怕也討不到好。

“父親,你要替三妹妹做主啊。”雲清荷眸子一轉,跟着柳氏跪在了雲瀚城的面前,“北宮駿他欺人太甚,知道三妹妹的身份,還敢……分明是沒將咱們昌平侯府放在眼裡。”

“雲兒,我有些累了,陪我去你的小苑小憩片刻。”事情到了這一步,燕璃沒什麼心情繼續看下去了,站起身,完全沒理會雲瀚城,拉了雲沫就走。

雲瀚城正在氣頭上,也沒心思計較這些,吩咐雲飛封了蔣大的口,將他攆出了侯府。

若不是燕璃知曉此事,他怕是要殺掉蔣大的。

鬧劇收尾,前廳裡,只剩下雲瀚城,柳氏,雲天嬌跟雲清荷。

“都是你養的好女兒。”雲天嬌犯錯,雲瀚城連同柳氏一同不喜。

“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有管束好。”蘇氏被拘禁,這些日子,柳氏剛奪回了雲瀚城的心,沒想到,現在又……她心裡不甘,惱恨,但是,見雲瀚城此刻黑着一張臉,她只好暫時嚥下心裡的不甘與惱恨,連連認錯。

雲瀚城沒有因爲她認錯,心情好半分,吹了吹鬍子,對着廳外吩咐,“來人,將三小姐押進祠堂,沒有本侯的命令,不準放她出來。”

雲天嬌沒有反抗,下人應聲進來,很快將她帶走,柳氏,雲清荷聞到空氣中的怒火味,半個字都沒敢說。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雲天嬌被押走後,雲瀚城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磨得一口牙齒咯咯作響。

雲清荷硬着頭皮問,“父親,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去寧國侯府算賬。”雲瀚城咬牙回答。

雲飛回來,他眸光一冷,沉聲吩咐:“雲飛,叫上家丁,隨本侯去寧國侯府。”

“是。”雲飛抱了抱拳,利落去安排。

一炷香後,昌平侯府幾十名家丁簇擁着雲瀚城的轎子,氣勢洶洶往寧國侯府而去。

相比外面狂風驟雨,蒹葭閣裡溫馨一片。

回到蒹葭閣,雲沫就被燕璃按到了牆上,背緊緊的貼着牆壁,整個人被困在燕璃與牆壁之間。

燕璃雙手撐在牆壁上,由於身高問題,捲翹濃密的睫毛動了動,居高臨下,眼神迷離的將雲沫望着。

隔着如此近的距離,雲沫明顯感覺到他呼吸急促不穩,有些不太正常。

“燕璃,你怎麼了?”

這人該不會是中媚藥了嗎,那怎麼辦?雲沫百感交集。

她正焦急中,燕璃傾下臉,含着白檀香的薄脣貼了上來,“唔……喂,我還……懷着孩子呢。”

因爲懷的是赤鳳之胎,關係到燕璃的生死,所以,雲沫一點都不敢大意,雖說,過了前三個月,胎兒穩定後,是可以行房,但是,她還是不敢冒險,使勁推了推燕璃的身子。

可是,燕璃就像一根鐵柱子似的,任她怎麼推都推不動,吻越來越熱烈,帶着沉重的呼吸聲。

雲沫身子被吻得發軟,想沉淪,但是,不敢沉淪,燕璃長驅直入,她狠下心,咬了他一口,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

燕璃身子一僵,頃刻清醒了幾分。

雲沫趕緊一把將他推開,“燕璃,你清醒些。”

燕璃眨了眨眼,眼神恢復清明,用內力壓制沸騰的血液,“雲兒,對不起。”

雲沫擔憂,卻不敢再觸碰他的身子,生怕一碰就點燃他的神經,“你是不是吸入媚藥了?”

“吸入了一點點。”燕璃微微點頭,“沒想到,那媚藥如此霸道。”

“那,你怎麼不早說。”這個男人,在前廳裡坐了這麼久,怕一直都在用內力在壓制着,“你知不知道,中了媚藥,得不到解決,很可能燒壞身子。”

“我這不是沒事嗎?”燕璃強忍着笑了笑。

雲沫笑他真是個大傻蛋,“少貧嘴。”

燕璃聽話閉嘴,她趕緊唸了一遍口訣,帶着他進了仙源福境,“你在這裡等着我。”

吸收着仙源福境裡的清涼靈氣,燕璃覺得稍微好受些,盤腿坐在地上。

雲沫不放心的瞥了他一眼,御風飛向紅靈地的方向,片刻後,摘了幾枚冰魄果回來。

“快,將這個吃了。”她伸手,將冒着絲絲寒意的冰魄果遞到燕璃的面前,“冰魄果能夠抵禦咱們閨女的火靈力,想必,也能抵禦媚藥的藥力。”

燕璃瞧了一眼雲沫遞來的果子,拿起一枚,放進口中,接連吃下幾枚冰魄果,運了運功,再次睜眼,眼神終於徹底恢復清明。

雲沫盯着他大海般深沉的眸子,終於鬆了口氣,這才帶着他出了仙源福境。

這邊,雲瀚城到寧國侯府後,直接吩咐家丁圍了寧國侯府的大門。

寧國侯北宮儀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下人稟報說,雲瀚城帶人圍在了大門前,他也帶人怒氣洶洶的衝了出去。

兩大世家對上,火力沖天,站在門口對罵。

“雲瀚城,老夫一沒惹你,二沒招你,你帶人來圍堵寧國侯府的大門,是什麼意思?”北宮儀站在臺階上,橫眉怒目,“你是一品侯爵,老夫也是,你憑什麼這麼囂張。”

雲瀚城心裡窩着火,在昌平侯府的時候憋住了,此刻,被北宮儀一激,頓時猶如火山噴發,不發不可收拾,“北宮儀,你先別發火,先問問你養的好兒子都幹了什麼缺德事。”

“駿兒,你最近都做了什麼?”雲瀚城話落,北宮儀眸子一轉,視線緊落在北宮駿的身上。

雲瀚城氣勢洶洶圍上門,他直覺有些不妙,難道是……

他養了北宮駿這麼多年,北宮駿是什麼性子,他比誰都清楚,徐氏沒過門前,北宮駿在外面亂搞,碰府上的丫鬟,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莫不是,這逆子採花採到昌平侯府去了。

北宮駿瞧了一眼雲瀚城陰暗的臉色,努力回想,這纔想起,一個月前,他視乎……

北宮儀盯着他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化,心裡瞭然,這逆子真的……

“雲侯爺,你我同爲一品侯爵,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知道北宮駿極有可能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北宮儀憋了口氣,放低姿態。

雲瀚城臉色稍微好看了幾分,甩了甩袖子,帶着薄怒道:“寧國侯,你最好給本侯一個交待,否則,本侯絕不罷休。”

“雲侯爺,有什麼事,咱們裡面說。”北宮儀擔心北宮駿真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擔心醜事外揚,笑了笑,伸手請雲瀚城入府。

雲天嬌還懷着北宮家的種,雲瀚城也不敢太拿翹,吩咐家丁在外面侯着,自己只帶了雲飛跟北宮儀進了寧國候府。

片刻後,一行人到了寧國侯府的花廳。

丫鬟送了茶水糕點進來,北宮儀請雲瀚城入座,兩人對面對而坐。

北宮儀先一步開口,“雲侯爺,不知駿兒犯了何事,還請明示。”

“寧國侯,你直接問你的寶貝兒子,他一個月前都做了什麼。”雲瀚城覺得難以啓齒,老臉丟盡,一道不悅的眼神掃向北宮駿。

北宮儀將視線從雲瀚城的身上移開,微微皺了皺眉,看向北宮駿,“駿兒,你說,一個月前,你都做了什麼?”

北宮駿擰眉坐在椅子上,那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遍一遍的在腦子裡回放,粒粒在目。

那晚,他雖然喝醉酒了,但是,還清楚的記得,他好像強暴了雲天嬌。

“父親,我……”北宮駿揚起眉頭,看向北宮儀,支支吾吾。

這事兒,要是讓徐氏知道,一定會大鬧上三天三夜。

“怎麼,說不出口了嗎?”雲瀚城黑着老臉,“今日,你們寧國侯府,若不給本侯一個交待,本侯絕不罷休。”

啪。

北宮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駿兒,你到底做了什麼?”

“父親,我……”北宮駿動了動脣,突然,靈機一動,道:“昌平侯爺,是雲三小姐先勾引的我。”

他這麼說,雲瀚城好不容易沉下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北宮駿,你休要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強迫了天嬌。”

“寧國侯,現在,天嬌肚子裡懷着你們北宮家的骨頭,你就看着辦吧,你們寧國侯府若不給個交待,大不了,本侯進宮去告御狀。”

北宮駿驚了,懷孕了,怎麼就懷孕了呢,他與徐氏這麼久,徐氏都沒懷孕,與雲天嬌春風一度,那個賤女人竟然懷孕了。

北宮儀臉色變了變,被雲瀚城的話嚇到。

先不說,大燕律法規定,強迫姦淫婦女是大罪,就說,皇上下了聖旨,不許駿兒納妾,現在,駿兒卻讓雲天嬌懷了北宮家的種,單是這一點,北宮家就犯了抗旨不尊,忤逆君主之罪。

雲瀚城正是抓住這點,纔敢氣勢洶洶上寧國侯府算賬。

“雲侯爺,你確定,雲三小姐腹中懷的,是我北宮駿的孩子。”北宮駿怎麼也不相信,就那麼一次,就能讓雲天嬌懷孕,莫不是,那賤人又上了別的男人的牀,懷了孩子,嫁禍到他的身上。

雲瀚城聽了這話,氣得一張老臉蒙上冰霜,“北宮駿,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若是不相信,本侯大可以讓天嬌將孩子生下來,再與你們北宮家滴血認親,到時候,看你們北宮家還有什麼話說。”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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