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小小
“見過這個女孩嗎?”齊延聖手上託舉着一個全息影像對着一個躺在地上的東土修煉者問道。而在他們的附近還有十數個東土修煉者躺在地上不斷地哀嚎或者呻吟着。
“這位前輩。我天罡道小門小戶,的確不該對前輩無禮,還請前輩饒恕我等。”齊延聖面前躺着的這個頭上扎着髮髻,穿着道袍的中年人滿臉的悔恨和恐懼神色的說道。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見沒見過這個女孩。”齊延聖咬牙切齒的對這位應該是什麼天罡道掌門人的金丹期道人逼問道。
道人仔細看了看那個法術投影后,搖了搖頭,臉上的恐懼神情變得更甚。
“早說不就完了,浪費我的時間。”齊延聖收了影像,轉身化做一道流光飛走了。
“今天是哪個混蛋值守山門的?給我去面壁思過一年。扣除他的所有福利。”被痛毆了一頓的掌門道人站起身對已經全員撲街的自己門派衆人吼道。
齊延聖在把黛兒安置好了之後,就立刻解除了分身身體上的所有限制,甚至直接把靈魂歸還了本體。只不過在這個星球的那幾年生活讓他突然想開了。自己其實做什麼都可以,只要活着有意識有思想,還有就是和自己的愛人親人在一起就行。然後就在他想要立刻返回這個世界尋找已經失蹤了六年的女兒的時候,他的本體卻發生了超出所有人預想的變化。
齊延聖的本體又擴展了。球形的陸地沒有再次擴張,而是四分五裂成了五大塊。但是還保持球狀分佈,只是在連續空間處沒有了陸地,而是淡藍色的虛空。也就是說齊延聖本體現在的空間結構很像伍德拉浮游大陸的世界結構。不過在藍色虛空之外的空間晶壁卻變得更加厚實和堅硬。
然後齊延聖還發現分身和本體之間好像失去了所有不協調感覺。自己的靈魂就如同同時存在於比本體和空間中一樣。也就是說。齊延聖就算是用分身在其他世界活動,其能力能量都和本體空間是一致的,只不過沒辦法一次性調用全部而已。
變化結束後,又安撫了還躺在在調製槽裡接受身體改造的黛兒,齊延聖纔出發返回到了女兒被人奪走的那個世界,並且直接來到了當年他們離開的東土大陸的極東海岸。當年他是在那裡最後感受到女兒的感應的,所以他還想在那裡重新開始。
掠走女兒的是某個大能修煉者。級別很有可能是這個星球上東方修仙者中最高的大乘巔峰。那麼這些修煉門派就成了他最先查找的地方。不過他落腳的東部海岸的這個國家裡卻並沒有真正大能者存在的門派,而且齊延聖又發覺女兒的感應變得飄渺了,只能模糊的感應到她仍然存在。卻沒有了任何方向的指示。這也是爲什麼他會用這種近似踢館砸場子一樣的方法去尋找的原因之一。
東土大陸,凌風國,俱州城。這是一個在東土大陸上所謂的凡俗城鎮。穿了一身東土服飾的齊延聖神情暗淡的走在這個城鎮的大街上。
“爲什麼那個存在不迴應自己的詢問哪?他不是自視很高,要滅殺我嗎?難道是因爲發現了我回到了最強狀態而不敢出現了嗎?女兒啊?你到底在哪裡啊?爸爸媽媽好想你啊?”齊延聖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的叨唸着。
就在齊延聖在大街上鬱悶的漫步的時候。一陣驚呼從不遠處的前面傳來。然後他就看到大街上的行人開始慌亂的向兩邊躲閃。很快一隊騎士駕馭着騎獸從遠處沿着大街向齊延聖這個方向衝來。
“小丫頭。快躲開啊。你傻了嗎?”嘈雜中的一個聲音引起了齊延聖的注意,然後他看到一個小小的身體正從街邊向着街道中間走去,無視那些即將到來的騎士。
“造孽啊。”附近一個老婦人看到那個情景趕緊拉住了自己家的兒孫,然後用手掩住了他的眼睛,不讓他看到即將發生的慘劇。
不過慘劇並沒有發生,因爲齊延聖不會讓那慘劇發生。小女孩剛纔還在街心一臉茫然地看着已經向她小小身體踩來的騎獸那巨大的蹄爪。不過下一瞬間,女孩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懷抱裡,然後那隊騎士從她或者說是這個懷抱的主人身邊疾馳而過。
女孩仰頭看向了懷抱的上面。想要找到這個懷抱的主人的臉,卻因爲陽光的原因而沒看清楚。然後她聽到了一聲嘆息後。自己的身體重新站到了地面上,只不過已經不是剛纔的街道,而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小巷裡。
“回家去吧。注意不要再跑到街道上發呆了。”齊延聖搖了搖頭對還在因爲陽光晃了眼睛而低頭揉眼睛的小女孩說。然後他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卻感受到自己的袖子被拉住了。回身一看,閉着眼睛的小女孩的烏黑小手正拉着自己袍袖的邊緣。
齊延聖心裡有些古怪,因爲就算自己注意力再不集中,也不可能會在這樣一個女孩拉住自己的袖子之後才發覺啊。
“你……?”疑惑的齊延聖看着正慢慢的張開眼睛的女孩,然後被女孩雙眼的顏色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那是一雙綠色的瞳仁,和黛兒的一模一樣。
“難道是?”齊延聖忍着巨大的驚喜,立刻用精神力又一次仔細探查這個女孩的身體,但是很快就失望的發現,這個孩子並不是自己和黛兒的女兒,因爲遺傳層面上根本沒有多少的匹配。而且齊延聖還發現這個女孩的靈魂有問題,她的靈魂竟然是殘缺的。難怪她會總是這麼呆呆愣愣的。
女孩眼睛恢復了視力,看到了剛纔那個讓自己倍感安心的懷抱的主人的臉。然後滿是灰土和黑泥的小臉上露出了天真甚至有點呆傻的笑容,嘴裡用稚嫩的聲音說道:“肚子餓了。”
齊延聖心裡好像被巨大的力量扭了一下,其痛苦程度不亞於當初女兒被人掠走的那個時候。他顫顫巍巍的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頂和臉頰問道:“你的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家吃飯好嗎?”
“家?不知道。肚子餓。”女孩先是一陣的迷茫。然後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又說了一遍剛纔的宣言。
齊延聖的心又抽痛起來。他大概明白了這個女孩的遭遇。混血兒,先天靈魂殘缺造成的靈智低下,也就是呆傻。不過她能夠在被拋棄或者走失之後還活到現在已經及其的不簡單了。最後齊延聖苦笑着把這個抓着自己衣袖不放的流着眼淚的小女孩抱了起來,摸着她的頭髮說道:“好好。我們去吃飯。”
女孩立即露出幸福的笑容,在齊延聖懷裡就雀躍的歡呼起來:“吃飯!吃飯!”
望海樓。俱州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三樓的包間裡,已經點了菜正等着上的齊延聖在用水球給女孩清洗她那滿是灰土和污泥的手和小臉。當看到了女孩的變得白皙稚嫩的的小臉的真正容貌之後,齊延聖既驚喜又有那麼點失落。因爲這個女孩和自己用計算機模擬出來的自己和黛兒的女兒的臉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只有那雙綠色的大眼睛算是特異之處。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裡,那麼我就暫時把你帶在身邊吧。到時候你要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我再把你交給他們好嗎?”清洗乾淨女孩的雙手之後。齊延聖對其說道。
“吃飯。吃飯。”女孩卻好像沒聽到齊延聖的話一樣,把臉轉向了桌子,因爲店夥計剛剛把幾個冷盤擺上了餐桌。小丫頭明顯是被食物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餓了就先吃點吧。不過別吃的太多,一會還有更好的。嗯!算了當我沒說吧。”說完齊延聖臉上露出了苦笑。因爲女孩就在剛纔那短短一句話的時間裡把四個小蝶裡的所有菜品吃光了。現在正鼓着腮幫子一邊咀嚼一邊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門口方向等着端菜進來的夥計。
屋門一開。女孩像一隻靈貓一樣從椅子上竄了出去,直撲活計端着的托盤上的那個大海碗。不過她的身體卻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因爲她的衣領被齊延聖牢牢的抓在了手裡。然後女孩滿臉錯愕的被放回到了椅子上。
“老老實實坐在這裡吃。該是你的不會不給你的。”齊延聖臉色嚴肅的看着滿臉疑惑的女孩說道。
女孩看了看被嚇得停在門口的活計手中的托盤,然後沿着口水點了點頭說道:“哦。”
店夥計戰戰兢兢的過來把大碗從托盤裡拿下來推到了女孩面前說道:“您點的大碗湯麪好了。請慢用。其他的菜式也很快就好了。”
噹啷一聲,一個金閃閃的硬幣掉進了活計的托盤裡。這個活計先是一愣,然後拿起那個帶有印花的金幣咬了一口後露出滿臉的驚喜,並立刻說道:“謝謝大爺您的賞賜。”
“叫廚房快一點。還有就是你們這裡有客房嗎?要是有的話,給我一間最好的。”齊延聖說着又是一個金幣丟了過去。
“對不住了這位大爺。望海樓只是酒店。沒有客房。不過對面的飄香居是有客房的,而且裡面的姐兒們也絕對會讓大爺您滿意的。”夥計滿臉獻媚的說道。
齊延聖一聽就明白了夥計所說的對面的飄香居是個什麼樣的所在。於是他有點不悅的對夥計又說道:“我要的是普通的店家。”
“啊?!”這個店夥計見到了齊延聖皺眉和語氣變化就是一驚,知道自己剛纔差一點惹禍了,趕緊眼珠一轉說道:“那您就要多走一條街了,馬行街那裡多得是驛站客店什麼的。”
“嗯。快去端菜吧。”齊延聖揮了揮手,把這個額夥計打發走了。而這時候卻發現女孩正仰着小臉看着自己,嘴上了臉上滿是油花和麪條的斷頭,不過那個大海碗卻已經空空如也了,甚至還有舔過的痕跡。
“這麼快就吃沒了?”齊延聖眼睛向下瞟了瞟女孩的小肚子,發現竟然沒有任何鼓脹的感覺。於是拿了手巾一邊給女孩擦着小臉一邊問道:“你這小丫頭到底是什麼人啊?吃了這麼多小肚子都不見起哪?”
“肚子餓。還要吃。”女孩雙眼一如既往的帶着些許呆滯。臉上依然茫然的說道:“沒吃飽過。”
“是嗎。”齊延聖因爲發現這個女孩除了魂魄不全之外身體還有其他的異於常人的地方。這個女孩的體內竟然有一個漩渦狀的黑色空間屬性的存在。齊延聖發現那個好像黑洞一樣的存在,不僅會吸收女孩身體裡的能量,連同女孩吃進去的食物也會迅速消化然後能量被吸收乾淨。所以女孩纔會一直在說肚子餓。
“也許就是因爲你這個丫頭太能吃了。所以纔會被家裡人遺棄吧。”齊延聖小聲的嘀咕道。
女孩一邊搖着雙腿等候着繼續上菜,可能是聽到了齊延聖聲音,轉頭對他笑了笑,那小臉雖然還有些呆滯,但是卻因爲很純淨而格外惹人憐愛。
“吃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就是別撐壞了自己。”齊延聖揉了揉女孩的頭頂說道。
“嗯。”女孩竟然很是聽話的答應道,這讓齊延聖都很驚訝。
然後這一個中午的時間,都是齊延聖看着女孩吃飯中度過的。這個小小的看身量不過四五歲的小女孩。一個人吃掉滿滿一桌子,足夠五六個成年男子吃撐的宴席,還有單獨增點的數種主食。有包子餃子混沌,還有另外幾碗湯麪。
吃光這些東西后,女孩見夥計不再來上菜了,就有點失望的拍了拍肚子。打了個小小的飽嗝兒後對齊延聖說道:“不吃了。”
“吃飽了嗎?”齊延聖和藹的問道:“不夠的話還能再要哦。”
“不要了。幾天不吃都可以了。”雖然臉上全是不滿足的神情。可是這個智力明顯有缺陷的女孩卻堅持不再吃了。她竟然表現出來一種讓齊延聖都覺得佩服的意志力。
然後是結賬。因爲齊延聖沒有多少東土的貨幣,所以夥計只能把大掌櫃的請來。
“這位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大掌櫃的客客氣氣的向齊延聖問道。
“我只有這種西域的金幣。你覺得我該如何結賬哪?”齊延聖一邊看着正在喝水的女孩一邊對中年掌櫃的問道。
“小的剛纔見過了您賞給小二的那兩枚金幣。很是精美,而且成色很足。您要是想用那種金幣付賬的話,再多兩枚枚就足夠您今天的所有花銷了。”大掌櫃的笑呵呵的說道。
“嗯。”齊延聖正好從女孩手裡接過她喝完水的杯子放在桌面上,然後抱住往自己身上爬的女孩的小小身體,起身就走。
大掌櫃和小二先是一愣,但是眼尖的小二卻拉了一下想要阻攔齊延聖的大掌櫃,並示意他看那位客官剛纔放下的茶杯裡面。只見裡面放着一摞十枚左右的金幣。
“謝謝您的惠顧。歡迎您下次再來。”大掌櫃的和店小二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然後店小二去送客,大掌櫃的趕忙去把金幣拿起來查看。依然是足金的十枚金幣。真是位豪爽的客人。大掌櫃不免這樣感嘆道。
齊延聖走下了樓。發現客人們都在看他,或者說再看他懷裡那個咬着手指頭的小女孩。除了小女孩的膚色和眼睛之外,好像還在注意孩子的身體。這時候齊延聖纔想起來,這個小女孩還穿着一身破爛布片哪。
“還是先去給你換幾套衣服吧。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哪?”齊延聖把女孩咬着的手指拿出來後問道。
女孩又是一臉茫然,但是被齊延聖從嘴裡拿出來的手指卻沒有再次放進嘴裡,而是很老實的放在身前。
“沒有名字還是忘記了?”齊延聖發現女孩發呆,於是在離開了酒店後邊走邊問道。
依然是茫然的搖着頭,女孩看起來好像都不明白名字的含義。
“那麼從今天開始叫你香香如何?這樣以後再喊你就不用喊丫頭,或者餵了。”齊延聖試着給女孩起個名字。
女孩卻在聽了這個名字後搖了搖頭,然後皺了皺眉頭突然對齊延聖說道:“空女。”
“嗯?爲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啊?”齊延聖很快理解了女孩的意思。不過卻還很是奇怪的問道。
“好像有人叫過。”女孩走着小眉頭又想了想說道:“忘記了。”
“空女不好聽啊。”齊延聖有點哭笑不得的說道。
“哦。”女孩說完低下了頭又想了想說道:“小乞丐。”
“嗯!”齊延聖聞言一陣的語塞,然後皺着眉頭對女孩說道:“乾脆叫你小小吧。就是這了。不改了。”
“小小。”女孩很是糾結的思索了半天,最後在齊延聖抱着她走進一家好像布店一樣的店鋪後才嘆了口氣說道:“唉。小小嗎。”然後還認命的點了點頭。
齊延聖看了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呵呵。這位客官要買布還是要做衣裳?”跑堂的夥計見有客人進店。立刻過來招呼,不過在見到齊延聖身上一身普通的灰布袍子,懷裡還抱着個雖然長得漂亮卻穿的和乞丐無二的小丫頭後,神情裡略微有了點輕視。
“成衣有嗎?給這孩子的。從裡到外都要。”齊延聖沒心思去管店夥計的神情,而是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有。您稍等。”活計說着轉身去了後面。齊延聖奇怪的看着他,因爲大堂櫃檯一邊的成衣裡面明明就有小孩的衣服,爲什麼這個人還要去後面哪?於是他放出精神力掃了一下。眉頭就皺了起來。
店夥計一會就出來了,手上拿着幾件灰不拉幾,看不出男女款式。一看就是陳年舊貨的小孩衣服。他走到齊延聖近前把衣服放在櫃檯上說道:“就這些。您給十個大錢就好。”
齊延聖早就知道他拿了什麼貨色,卻還是忍着翻看了一下那一堆僅僅比女孩小小身上的破布好了一點的舊衣服,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家店,一句話都沒再說。
“切。一看就沒錢的破落戶。還嫌棄東西舊。要不是看你個大男人抱着丫頭片子可憐。我早就把你轟出去了。”店夥計看出來齊延聖離開的原因,不過他不認爲自己做得不對,反倒覺得齊延聖矯情,所以在齊延聖出去後就站在大門口裡面冷嘲熱諷道。
齊延聖當然聽到了夥計的話,卻依然連停一下都沒有。在離開這家之後,轉頭就進了傍邊的另一家。進屋第一件事是把已經定名爲小小的女孩放在櫃檯上,然後把一枚金幣拍在女孩身邊對過來剛要說話的這家的店夥計大聲說道:“要你家裁縫師傅立刻給我女兒置辦全身衣物鞋襪。十套。這些不夠儘管張嘴說。”
活計愣愣的看了一會,然後從可愛的小女孩手裡接過那枚金幣查看了一下後驚呼一聲。也跑進了後堂。過一會,一陣慌亂和嘈雜從店鋪後面傳來。然後一個穿着體面的中年女子帶着兩個系這圍裙的男子跑了出來。
“哎呦!這位小小姐真是太可愛了。”女子一進來先對着小小誇讚了一番。然後纔對齊延聖行了個東土女性的禮節後問道:“不知道這位貴客要怎麼給小小姐打扮啊?”
“越可愛越好。我女兒受了好幾年的苦,現在我要補償她。錢不是問題。”齊延聖說着又拍出一摞金幣在櫃檯上,然後看着中年女子說道:“你是老闆吧。用你們店裡最好的材料,最新的款式做衣裳。從裡到外,從頭到腳的全套。我要十套。最好不重樣。另外像是內衣襪子什麼的,再多來一些,要絲綢的。那個夠柔軟。”
女店主幾乎被那一摞金幣驚呆了,走過去拿起一枚咬了一口,然後不斷地點着頭說:“明白。我這就關店,今天別的生意都不做了,就給您和小小姐做衣服。”說完對着身後兩個還愣着的裁縫師傅說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小小姐量身子,動手做啊?給我用最好的綢緞,最新的款式。明白了嗎?”
“是。是。老闆。”兩個裁縫立刻同時一轉身,結果互相面對面撞在了一起,其滑稽的表現逗得一直呆呆的小小都咯咯笑了起來。
啪。又是一摞金幣被拍在了櫃檯上。
“賞你們的。能逗得我女兒笑,就該賞。”齊延聖大聲的說道。
而在隔壁。剛纔小看了齊延聖的那個夥計現在正被他的東家用一根木尺打的嗷嗷直叫。
重賞,再加上齊延聖無意間釋放出來的某些氣勢,讓這家店裡的老闆娘和裁縫夥計們全都知道了這位客人大爺得罪不得。很快一個年長一點的裁縫就過來給小小量身體。
小小看到裁縫朝自己過來。有點害怕的向齊延聖身上夠。齊延聖趕緊安撫她說:“別怕,小小。這個大叔要給你做衣服,所以要先知道小小身體的尺寸。爸爸在這裡陪着你,所以不要怕。”齊延聖竟然很自然的說出女兒和爸爸這樣的字樣,讓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然後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爲尋找女兒無果而把一些東西投注在小小身上,把她當做了女兒的替代。
齊延聖安撫了小小後也下了決定。要是這個女孩真的沒有父母家人,那麼自己就收養她。帶着她一起去尋找自己的女兒,算是給女兒提前找了個妹妹吧。
坐在布店後堂的院子裡,喝着店家提供的茶水。看着一邊大澡盆裡店老闆娘親自在清洗身體的小小,齊延聖滿臉的笑容,只不過眼底還是有着明顯的憂愁。
小小安安靜靜的坐在水盆裡,呆呆的笑臉看着齊延聖。任由老闆娘用瓜絡把自己身體上的各種污漬搓洗下去。很快一盆溫水就從清澈透明變成了黑黑的污水。最後換了整整五盆水。小小的身體頭髮什麼的纔算清洗乾淨。
就在老闆娘給小小穿上了一件紅肚兜之後,本來很老實的小小突然掙開她的手臂光着小腳丫跑到了齊延聖身前,然後把着他的腿爬了上去,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抱着齊延聖的衣服撒起嬌來。
“怎麼了?”齊延聖用自己的衣服包住小小的身體以防她着涼,然後問道。
“乾淨了。想要味道。”原來小小想要在自己身上弄出來和齊延聖身上一樣的味道。
“呵呵。好。”齊延聖把小小好好抱起來,然後使勁的用自己那微微帶些鬍子茬的下頜去碰小小嫩嫩滑滑的臉蛋,惹得女孩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令愛真是天生麗質。這位客人真是好福氣啊。等令愛成人後絕對可以去皇城選秀成爲皇宮裡的貴人那。”老闆用自己想到的最大的讚美對小小誇讚道。
“哼。皇宮?那種藏污納垢的地方怎麼配讓我的女兒去住。又有哪個帝王有那種幸運能夠得到我女兒的青睞。”齊延聖看着小小還略顯呆滯的表情,神情冷酷的說道。說完就在手上聚起一團暖暖的風團。給小小吹乾頭髮。
老闆娘一開始還對齊延聖的大逆不道言論感覺不屑和惶恐,可是當她看到齊延聖手上的法術風團之後。她知道自己還是輕看了這位穿着樸素的父親,甚至她直接跪在了地上,並不斷地扣頭說道:“請大仙饒命,小的不該多嘴的。”而且心裡還不住的嘀咕道:這位大神到底是要搞哪樣啊?爲什麼要跑到我們這小小的俱州城來,還扮成了普通人啊?您這不是要嚇死老百姓嗎?
“起來吧。不要把我的身份傳播出去。否則你知道後果。”齊延聖帶了點威脅的說道,然後看到大腿上坐着的小小正眯着眼睛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暖風的吹拂,那小模樣可愛到爆啊。
就連偷偷擡頭查看齊延聖神情的布店老闆娘在看到小小的樣子後,都露出了愛憐的笑容,不過卻趕緊收起來,免得惹了這位神仙的不快。
很快的,裁縫拿了套衣服過來。是一套粉紅色的東方風格的小孩衣服。小小老老實實在店老闆娘的幫助下穿好之後又跑到了齊延聖跟前,要他抱着。看起來這個女孩子是真的很依戀齊延聖,而齊延聖也乾脆把她當做真正的女兒來看待了。
快到了傍晚時分其他衣物也都做好了。齊延聖查看過後,老闆娘用了塊上好的錦緞做了包袱包所有替換衣服,並好雙手遞給了齊延聖。結果沒看到齊延聖去接卻突然手上一輕,包袱沒了。然後就在她和店裡的所有夥計都呆掉的時候,原本坐在那裡的齊延聖和小女孩也消失了。只不過老闆娘手裡多了一個水晶小瓶子,裡面是一種透明的粘稠液體,而且在她的頭腦裡還回響着剛纔突然出現的一段話語:“善有善報。這瓶冰魔油送給你,可改善你或者你家人的體質。切記快些服用,以免他人窺視。”
老闆娘對着夥計們下達了封口令,然後急急忙忙的回去了二層院子裡的自己的家。去和自己那個身體一直不好的丈夫去分享這瓶大仙給的神藥去了。而後果然兩人身體大好,後來女老闆還懷孕生下了很多子嗣,讓這個家族不斷髮展壯大。而那個空了的水晶瓶子成了她家的傳世至寶,只不過再也沒人知道那瓶子裡裝過什麼。倒是她家的後人出現了幾個修仙者。不過他們並不知道他們能夠修煉仙道是因爲自家先祖曾經服用過改善體質的冰魔油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