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飛機是什麼情況？”
中森銀三入座後，宗拓哉對槍田鬱美問道。
得益於宗拓哉給鑑識課引進的“先進”考覈制度，整個鑑識課從上到下爆發出令人難以想象的熱情。
造成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原本工作還算滿滿當當的槍田鬱美，也有時間去做一些自己感興趣的事兒。
比如重新撿起偵探這個很有發展但不怎麼吉利的職業。
“飛機來自一家米花町的飛機租賃公司，有人花了大價錢讓他們到犬鳴町武岡美術館的天上轉幾圈。”
“租飛機人的身份呢？”
“不清楚，對方使用現金結賬，不需要搭乘只需要在市裡轉一圈而已。
主要是他們給的錢足夠多。”
槍田鬱美最後一句話纔是重點。
一般情況下租賃飛機這種大生意，租賃公司至少也得知道客戶的身份。
能讓這家公司放棄自己的原則.那貓眼一夥人給出的恐怕是一個讓租賃公司難以拒絕的數字。
“沒想到我們的貓眼還蠻富裕的哈？”宗拓哉說了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
坐在會議室後方的中森銀三此刻忽然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
雖然一閃即逝，但被宗拓哉看個分明。
宗拓哉知道爲什麼中森銀三看起來如此的不爽，因爲貓眼的這次行動讓我們的中森警官想起來怪盜基德。
怪盜基德就是這樣，愛出風頭、而且看起來似乎身家雄厚。
基德的道具要比貓眼更精巧，更過分的是基德每次偷完寶石之後都會把寶石物歸原主。
這麼一趟下來基德應該是純賠錢的。
要不怎麼說怪盜基德可恨呢。
就這麼一趟行動下來，受害者基本沒有什麼損失，甚至還因爲基德的宣傳讓自己收藏的寶石名聲大噪。
基德雖然賠錢但是收穫了一大票粉絲。
全世界只有中森銀三受傷的世界就這樣達成了。
自己倒貼錢也要讓他中森銀三丟臉，要不是因爲有基德這檔子事兒，中森銀三早就升職了。
他都在警部這個位子幹了多久了？
這麼損人不利己，難怪每次中森警官見到基德的時候都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樣子。
宗拓哉在心中對中森警官表示同情，也不知道這輩子中森警官有沒有機會知道基德的真實身份。
到時候宿敵和女婿這兩種身份合二爲一
等警視廳集體體檢的時候，還是讓醫院的醫生多關注一下中森警官心腦血管方面的健康情況吧。
“那麼黑田管理官，你那邊調查的怎麼樣？”無意戳中中森銀三傷心事的宗拓哉趕緊轉移話題。
既然貓眼不是爲了錢而進行偷竊之舉的，那麼他們盜取的藝術品說不定會有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關聯在。
一隻眼的黑田兵衛聽到宗拓哉叫到自己後施施然的站起身。
他明白自己這個後來之人和一開始就是宗拓哉手下的槍田鬱美不同。
這一次調查更像是宗拓哉對他的一次摸底考試。
如果不能給宗拓哉一個滿意的答覆的話，自己這個管理官日後恐怕就要在搜查一課淪爲邊緣。畢竟搜查一課的管理官又不止他一個人，他不行自然有別人頂上。
黑田兵衛對此也沒什麼不滿的。
宗拓哉信任槍田鬱美那是因爲槍田鬱美本就是宗拓哉的手下，她有多少能耐宗拓哉再瞭解不過。
但黑田兵衛對宗拓哉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在職業組的制度下，警隊內部偶爾有幾個高分低能的傢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比如羣馬縣的那個山村操。
通過自己的渠道黑田兵衛的的確確的得知羣馬縣的刑警警部山村操是個十足的糊塗蛋。
可礙於職業組的晉升制度，至少在升職到一定程度前，山村操是沒辦法被人爲壓住。
頂多不能提前晉升。
可把山村操那樣的糊塗蛋放在刑事主官的位子上，羣馬縣警察本部的那羣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黑田兵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記事本，有條不紊的說道：“關於貓眼盜竊的藝術品，直到今日都沒有被歸還的消息。
這就意味着他們並不是基德式的怪盜。
所以我把調查的重點主要放在被他們盜走的藝術品上。”
黑田兵衛說着還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沉默的中森銀三，在警視廳內部中森銀三這個名字差不多是和怪盜基德綁定在一起的。
“從貓眼最初開始行動，到現在爲止一共有七件藝術品被盜。
藝術品的種類很多，包括畫作、雕塑、寶石、樂器、石雕、銅雕.
從品類來看，可以看得出貓眼的生冷不忌。”
“不過經過我的深入調查，的確發現了一些有趣的地方。
請各位原諒我用‘有趣’這個不合時宜的形容詞來形容。”
站在中森銀三身後的內海俊夫驚訝到張大了嘴巴，如果說槍田鬱美的調查方向還算有跡可循的話。
那黑田兵衛的調查方向就是內海俊夫從未想到過的。
內海俊夫此前頂多想到追查被盜贓物的下落，但很可惜那些被盜的藝術品每一次被偷走之後就像被人收藏起來一般。
不論是市面上還是黑市裡，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藝術品之間的關聯內海俊夫瞪大眼睛豎起耳朵，一字不落的聽着黑田兵衛講述他的調查結果。
“我先調查了那些失去藝術品的收藏者們，很遺憾這些人除了都是貓眼的受害者以外，並沒有什麼聯繫。
於是我把目標放到被盜的藝術品上。
經過調查我發現，這些藝術品來到他們收藏者手裡的時間很短，最長的不超過十五年。
這個時間對於那些藝術品本身來說並不長。
包括一些被幾經轉手的藝術品，我都努力追溯到有據可查的最初的收藏家身上，我發現這些藝術品似乎是被集中收藏的。”
“集中收藏，什麼意思？”集中供暖供冷宗拓哉聽說過，集中收藏這種奇葩的詞彙他還是第一回聽說。
宗拓哉有必要認爲這個詞應該是黑田兵衛自己創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