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子家中
遊子安然躺在牀上,女大夫爲遊子鍼灸。
玫瑰:“大夫,他在沉睡中是否可以接受某種暗示。”
女大夫:“很難說。”
鍼灸結束,女大夫離開了。室內剩下沉睡的遊子、玫瑰、景袁,還有看上去有些憔悴的餘嘉。
餘嘉茫然四顧,似乎感慨萬千。她走到牀前,握着遊子的手,不停地搖頭,淚水禁不住流淌下來。
玫瑰:“大夫說了,這次比上次好治。”
餘嘉(搖頭):“不。”
玫瑰:“爲什麼?”
餘嘉沒說話,站起身來。
餘嘉:“那天……”
遊子家中(深夜)
餘嘉從外面回來,起初也沒發現什麼,當她經過遊子牀邊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地上的血衣和桌上的公事包。她蒙了。
遊子家中
餘嘉:“DNA的檢驗結果很快就要出來了。誰也救不了他的。”
玫瑰:“你真的認爲是遊子乾的?”
餘嘉盯視沉睡的遊子。
遊子家中(深夜)
餘嘉在衛生間燒血衣。餘嘉的臉被火焰映得通紅。濃煙滾滾涌向高速旋轉着的換氣扇。
遊子家中
餘嘉:“還能是誰呢。”
玫瑰:“你確信他起來過?”
餘嘉:“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那天深夜,我一直給蘇行打電話,通的,沒人接聽。後來我給遊子母親打了電話。第二天我就離開了。”
景袁:“你爲什麼給蘇行打電話?”
餘嘉:“因爲那晚他要進行交易。他讓我到場的。可我因爲採訪沒趕回來。當時我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我在某地,他說我不必急着回來了,他已經找到了隨從。我問他見到買主了麼,他神秘地說還在我家,這就出發,回頭再跟我講。”
玫瑰和景袁面面相覷。
餘嘉:“我知道是遊子醒來過。前一天,蘇行對着遊子的耳朵說了許多話。後來他和我商量交易的事情。我說你們的事我不管。他說交易完成後我們兩家各半。其實我可以不去做那個採訪的。但我不想摻和金錢上的事。”
玫瑰:“你認爲是遊子乾的?”
餘嘉:“還能是誰呢……”
遊子家中(深夜)
餘嘉燒完了衣服,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她慌亂地收拾自己的物品、衣服,還不時地看牀上的遊子。她收拾完東西就往外跑,到了門口才想起來回頭再看看遊子。她關了燈,走出家門。
街道上(深夜)
餘嘉攔了一輛出租車,慌張上車離去。
遊子家中
三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餘嘉:“DNA採樣,所有人都是主動、自願去的,惟獨遊子不是。”
玫瑰:“他在睡覺。你當時沒想到可能有人加害遊子?比如,蘇行。”
餘嘉:“他已經死了。”
玫瑰:“那麼遊子就會?一個睡了那麼多天的人,會去殺人?”
餘嘉:“我當時覺得,遊子似乎知道了一切,所以……”
玫瑰:“一切,什麼,你和蘇行?”
餘嘉閉上眼睛。過了半天,又睜開眼。
餘嘉:“遊子,對不起,如果你不是沉睡,什麼都不會發生。”
玫瑰的手機響了。
玫瑰:“什麼?哦,都不是!No!長官辛苦,我不辛苦。好的,好的。”
玫瑰興奮地掃視着室內的人,張開的嘴說不出話。
景袁:“怎麼?”
玫瑰:“遺留物原來是日本女人指甲縫裡的頭髮。所有人都被排除了。”
景袁:“都排除了?”
玫瑰:“是的,遊子不是兇手。”
餘嘉騰地站起來,盯着玫瑰看。
餘嘉:“真的麼?”
玫瑰:“真的,是劉警官打的電話。”
餘嘉搖晃了一下,“咣噹”一聲摔倒在地。
遊子家中(傍晚)
餘嘉和遊子並排躺在牀上。
玫瑰:“能夠實時監控遊子的人,就在這棟樓裡。”
景袁:“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蘇行找到的那個代替餘嘉去進行交易的人。”
玫瑰:“鄰居?”
景袁:“還有,打匿名電話的女人似乎也在這棟樓裡。”
這時,餘嘉醒轉。
玫瑰:“沒事吧?”
餘嘉:“太困了,沒事。”
景袁:“餘嘉,遊子一直被人用攝像頭監控,這你知道麼。攝像頭已經被人撤走了。我認爲,這個安裝攝像頭並監視遊子的人,就是那天陪蘇行去進行交易的人,他應該是真正的兇手。想一下,在鄰居中,是否有這樣的人。”
餘嘉:“鄰居?”
遊子家中(夜晚)
程昊接過作文本,注視着餘嘉。
程昊:“謝謝姐。哥什麼時候能醒啊?”
餘嘉搖頭。
程昊:“姐姐一個人挺寂寞的吧。”
餘嘉:“也沒什麼。回去吧,以後有問題……”
程昊:“姐,我喜歡你。”
程昊說着就把餘嘉撲倒了……
遊子家中(夜晚)
事後,程昊哀求着讓餘嘉原諒。餘嘉則默不作聲。
遊子家中
有人敲門,餘嘉去開門,見是程昊,不讓他進。
程昊(低聲):“姐姐,我真有問題請教。我再也不敢欺負你了,我保證。”
餘嘉勉強讓他進來。
但是,程昊並沒有信守承諾,進來後就抱住了餘嘉,並將餘嘉抱進了她的臥室。經過遊子牀邊的時候根本就沒把遊子當個人。
餘嘉(低聲):“放開我,快放開。”
遊子家中(傍晚)
餘嘉:“隔壁的程昊。”
玫瑰和景袁都跳了起來。
警察局(幾天後的上午)
一位女警察將一份DNA檢驗報告遞給劉警官。
女警察:“是他。”
審訊室
劉警官:“這是DNA檢驗結果。程昊,把事情經過講講吧。”
程昊:“那天,我去遊子家。是蘇行給我開的門。”
遊子家中(夜晚)
程昊:“餘姐呢?”
蘇行:“採訪去了,還沒回來。補作文?”
程昊:“是啊。”
蘇行看了看錶。
蘇行:“小夥子,幫我個忙,陪我去見兩個日本人。”
程昊:“我,你看我也不像大人啊。”
蘇行靈機一動,跑到遊子的衣櫃,找到了遊子那身名牌。
蘇行:“來來來,穿上。”
程昊不情願地穿上衣服。還真像個人似的。蘇行又給他弄了弄頭髮,找了個墨鏡給他戴上。
蘇行:“記住,什麼話也別說,裝打手。”
殺人現場(夜晚)
蘇行和日本人談着。程昊聽明白了他們說的是什麼,也意識到了正在進行的是什麼。他發現了廚房的菜刀,悄悄地走過去把菜刀藏在身後。接下來就是殺戮。蘇行和日本男人都躺下了。日本女子靠在牆上已經嚇傻。程昊看着流血的刀,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走到女子面前,伸手去摸女子的**,女子突然清醒過來,“嗷”地一聲就舞動起雙臂,手指抓到了程昊的頭髮。程昊劈頭就是一刀……
街道上(夜晚)
程昊揹着雙挎肩包,手裡拎着公事包,選擇陰暗的地方行走。經過一個下水井的時候,他將菜刀扔了進去。
遊子家中(夜晚)
程昊慌張開門進了遊子家。他見餘嘉沒回來,便把東西放下,然後去衛生間處理自己。出來後,他想收拾東西離開。但看着那兩件血衣,突然有了主意。他把揹包中的字畫取出放進公事包裡,並從公事包裡取出一部分錢放到揹包中。他拎了拎沉甸甸的揹包,將它放到門口。
程昊回到遊子的牀前。
程昊(怨恨):“人是你殺的,這一切都是你乾的……(程昊對着遊子的耳朵敘述了犯罪經過)”
審訊室
劉警官:“你在遊子家逗留那麼長時間不怕餘嘉回來撞見你?”
程昊:“不怕,而且還希望她回來。”
劉警官:“爲什麼?”
程昊:“不爲什麼。”
劉警官:“後來呢?”
程昊:“後來我把揹包拎回家。公事包就放桌上了。後來再去就找不到了。那天,我在監視屏上發現公事包又出現了,在遊子出去的時候我就拿了過來。”
劉警官:“攝像頭是什麼時間安上去的?”
程昊:“砍人的幾天後吧,記不清了。老太太出去買菜,我就安上了。”
劉警官:“蘇行那麼信任你,你爲什麼起了殺心?”
程昊:“我恨他。”
劉警官:“爲什麼?”
程昊:“因爲餘姐。”
走廊(晚上)
程昊開門出來,看見蘇行在開遊子的家門。
蘇行:“這麼晚了還出去?”
程昊:“哦,買瓶飲料。”
蘇行進入遊子家。程昊返回家門。
程昊家
程昊來到陽臺,看餘嘉的房間。透過窗簾縫,他看到蘇行將餘嘉按在上牀。
審訊室
劉警官:“就憑這個,你恨他?”
程昊:“因爲我喜歡餘姐。”
劉警官:“你們成了情敵?”
程昊:“他不知道我和餘姐的事。”
劉警官:“這就是你殺人的動機?”
程昊:“還有錢。”
劉警官:“血衣怎麼處理了?”
程昊:“不知道。”
劉警官對另一警察:“餘嘉。”
街道上
玫瑰和景袁朝遊子家走。
玫瑰:“打匿名電話的人是程昊的媽媽。”
景袁:“她怎麼知道你的電話?”
玫瑰:“她叫孫麗娜,開飯店的,在楊亮的案子裡我‘採訪’過她。”
這時,一輛警車呼嘯着從前面的橫路上穿過去。兩人對視了一下,急忙加快了腳步。
遊子家中
餘嘉穿着睡衣跪在遊子牀前。
餘嘉:“遊子,我對不起你。”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餘嘉以爲是鍼灸師,起身朝門口走。可她突然覺得敲門聲有異。
餘嘉:“誰呀?”
劉警官:“警察,開門。”
餘嘉沒有開門,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敲門聲變得急促起來。她走回到遊子牀前,在遊子的臉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後朝陽臺走去。
遊子家門外
警察在敲門。鍼灸師來了,站在一邊等。玫瑰和景袁也跑了上來。景袁取出鑰匙,正要去開門,劉警官的手機響了。
劉警官:“什麼?”
劉警官:“快下樓!”
警察們飛奔下樓,景袁、玫瑰和鍼灸師疑惑地緊張地開門進屋。
遊子家中
大家發現遊子坐在牀上。
遊子愣愣地看着大家。他從牀上緩慢下來,蹣跚四處尋找。
鍼灸師:“醒了。”
遊子從一個房間出來。
遊子:“餘嘉呢?她剛纔還對我說話。”
玫瑰突然朝陽臺跑去。陽臺的窗戶是開着的。她朝樓下看,只見人們圍着一具女屍。她迅速關上了窗戶。
這時遊子發現了餘嘉的衣服和鞋還有化妝盒,他拿起化妝盒,又四下去尋找。
三個人站在客廳裡,聽到遊子在餘嘉的房間裡呼喚:“餘嘉,餘嘉……”
全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