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權者》

“叮——”劍與劍相交發出撞擊聲。

“咣噹——”劍掉到地上,粗暴的男人手中的劍,斷成了兩截。他顫抖地看向面前突然出現的人,慌忙雙手垂下放在兩側彎腰致禮:“會長!”

莫籬夜轉過身面向濃枳,劍一揮,鐵鏈盡數碎裂落到地上,濃枳也隨之倒下,他順勢將濃枳摟入了懷中。莫籬夜低頭看向懷中的人,像極了一朵快要凋零卻依然怒放的紅色彼岸花。

劍起劍落,不容身後那個男人一聲慘叫,乾淨利索地斬下了那人的頭顱,留一灘血泊。

……

“會長,聽您的吩咐已經給濃枳小姐最好的醫療,現在她已經醒了。”一個衣裝得體的人立於莫籬夜辦公桌前。

“嗯。”莫籬夜看着光電腦上濃枳的資料,隨即點了刪除。

“濃枳小姐說,她要見你”

“帶她過來。”

“是。”

……

再一次,回到了這裡,墜入黑暗醒來後,卻是另一番場景。所在的房間乾淨整齊,整體程白色,她以爲自己到了天堂,沒想到,還在這人世間,被這喧囂困擾。

濃枳在侍女的引領下到了會長室,伸手輕輕叩響門。

獨公會的會長會是怎麼樣的人呢?好像以前在獨公會的時候沒有見過。

會長室裡面的人利用光電腦遠程將門打開。濃枳停滯片刻,走了進去。

她的腳步很輕,在離那張辦公桌不遠處停了下來。門關後,彼此都沒有說話,靜默了很久很久。

“你打算在那裡站一天嗎?”莫籬夜先開口,然後有些生澀地叫了她的名字:“濃枳?”他對濃枳進來後一言不發也是隻能表示扶額。

“爲什麼……”她不是神,有的只是壓制,遊浩的死彷彿是剛纔的事,在她腦海中重播了遍,內心的憤怒,悲傷等一系列情感積壓在心口,讓她的眼神中,一片茫然。

“不爲什麼,也沒有那麼多爲什麼,所有東西並不一定存在着因果關係。”莫籬夜淡淡地說着,墨黑色髮絲有些晃動。他一隻手與桌面垂直枕着頭,斜着目光看了濃枳一眼,淡淡一笑,垂下眼簾:“怎麼,想殺我嗎?”

濃枳呆愣在原地,有些驚異地看着閉上眼睛的莫籬夜,貝齒咬住了下脣。她垂下頭來,劉海遮住了雙眸,“你以爲我不敢嗎?”濃枳走近莫籬夜,抽出他置於桌案上的佩劍,緩緩對準了他的咽喉。

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濃枳保持舉劍的那個姿勢又是靜默了很久很久。

“呵,”莫籬夜邪魅一笑,忽的抓住了濃枳持劍的手,一扯,濃枳還沒來的及反應,由於重心不穩跌入了莫籬夜的懷中,“又傻站了這麼久,你是捨不得殺我嗎?”

濃枳掙扎着要推開莫籬夜,但是她越掙扎,莫籬夜抱着她的力度便加重幾分。劍還在手中,隨時可以刺穿他的後背,他爲什麼……

濃枳漸漸安靜了下來,莫籬夜玩弄起她的髮絲,“怎麼不說話?弱小的掙扎後連辯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果殺了你遊浩哥哥就能活過來,你一定不會活着。”

“既然這樣……”莫籬夜鬆開濃枳,淺淺一笑,“那以後你可就不會有殺我機會咯~”

濃枳迅速退到落地窗邊,面無表情地開口:“你救我,很感謝,但是,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莫籬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走到窗邊,“怎麼?我們之間也一定要用這種東西來建立嗎?”

濃枳抿抿脣,沒說話,但是莫籬夜看到她這副樣子笑出了聲,“哈哈,濃枳,你是不是想說,‘會長大人,您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來熟,我們似乎不認識,但是你從一開始就好像我們認識一樣。”’

濃枳微愣,皺了皺眉,“抱歉,我沒興趣。”

這麼陌生的眼神,原來我對於她來說,從來都不曾出現過嗎……

“濃枳……”

“咚咚咚”莫籬夜欲說什麼,門被敲響,他的語氣瞬間變得冰冷,“進來。”

“什麼事。”莫籬夜頗有些不悅的斜視進來的人。

“會長,之前抓到的犯人怎麼處理?”進來的人真後悔在會長和女人約會的時候進來,會長那殺人的目光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出。

“殺。”

濃枳看見莫籬夜眼中的冰冷泛出陣陣殺意,和剛剛那個莫籬夜完全不同,如果這是他真正的面目,那麼他又是爲什麼在我面前演出另一種性格呢……?

進來的人得到指令便退了出去,屋子裡鴉雀無聲。

“濃枳,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吸引人?”又是莫籬夜打破沉寂,他笑了笑,從身後拿出一本《王權者》的書遞到濃枳面前,“圖書館的那個少女,這是你喜歡的書,對嗎?”

震驚!濃枳微擡頭,在接觸他的目光後又躲開了,淡淡迴應,“嗯。”

“你很怕我?”莫籬夜邪惡的勾了勾嘴角,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她頭一歪,躲開了。他繼續說道,“我也喜歡這本書,只不過和你不同,我對王權擁有者,有的只是憎恨,然後毀滅。”

“爲什麼?”濃枳平靜的語氣裡透出一絲困惑。

他只笑不語,掌心蹦出一團火焰,書被火侵蝕,瞬間化作飛灰散落在空中……

“因爲……也正是因爲他們,毀滅了我的一切,當然,也包括端木彌,對了,他沒和你說過嗎?二十年前……那場血腥。”

……

“遊浩哥哥,你快去訓練吧,我在圖書館等你。”

“嗯!好!”遊浩對濃枳咧嘴一笑,轉身跑去訓練營,濃枳看着遊浩遠去的背影,也轉身走進了圖書館。

《王權者》被她細細翻閱,窗外有風灌入,凌亂了她的髮絲,她卻仍那麼專注。書櫃的另一邊,莫籬夜靠在書架上,看着同樣的書,他發現了她,像天使一般的女孩,讓他的心平靜。

後來每天,他都與她在這裡邂逅,就算她不知道他在,不會和他說一句話,但他要的只是有一個人能陪着他,但是後來,他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叫她的名字並和她認識。

他查到她的名字,叫濃枳。

……

“肖瑞,小彌去哪裡了?!”杜如薇急切的抓住路過的肖瑞。

肖瑞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今天早上就找不到人了。”

“濃枳呢?”杜如薇晃了晃肖瑞,“你是不是又通宵打遊戲了?!萬一有任務這個狀態怎麼見啊?而且小彌不在。”

“你是在變相關心兄弟還是關心我?”肖瑞撲進了杜如薇懷裡,杜如薇臉通紅,有些不知所措和惱羞成怒,肖瑞卻緊緊抱住她,“濃枳在昨天就不知道去哪了……薇,幫我打掩護,我睡會兒……”

“起開!我不是你的牀!”杜如薇一腳把肖瑞踹開,氣呼呼的走了,臉紅成了猴屁股。肖瑞嘴角有一抹壞笑,無奈的聳了聳肩,“真可惜還沒看到過濃枳害羞的樣子,“兄弟,祝你好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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