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典誠旳話音落下，會場裡的高材生們迅速陷入沉思模式。當然這也正常，畢竟這塊的業務大家還不太熟練。
不過顯然社裡這次很認真，給出的條件還是很誘人的。
畢竟這幫人總是能有一些奇思妙想，甚至許多想法遠遠超過了時代的承載能力，這種項目往往很難通過審批。但如果出的主意有用，可以不經過審批直接拿到啓動資金，這就很NICE了。
不過沒等這些人舉手，陳典誠像是想到什麼，趕緊又說道：“對了，直接拿錢砸這種粗暴的事情咱們就別幹了啊！國內的高校可以適當補助一點，國外都是土豪，咱們還沒富到那種程度，別丟人現眼啊。所以國外的高校我們不可能拿一分錢出來，但還是希望能在世界TOP100的學校裡都能有我們的分社。”
這個要求一出口，會場內更安靜了。
五個億能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撒出去，在成立分社這件事上突然變小氣了，多少還是讓大家感覺有些不習慣。不過陳典誠的話似乎也沒錯，畢竟國外土豪多。
很快還所有人舉起了手，然後站起來發言。
“我覺得咱們還是要充分利用咱們燕北大學各屆在外的校友，既然陳社長你也說了能用寧導的招牌，咱們可以找學校要往屆出國校友的通訊錄，找那些在國外高校任職的教授們、留學生們來促成這件事。”
陳典誠點了點頭，然後做了迴應：“嗯，這個意見不錯, 不過說實話, 我們已經實施了。我們已經通過三月系統，給這些年在外的校友羣發了郵件，也收到了不少回覆，暫時來看效果不算太好。怎麼說呢, 咱們寧導的招牌在國內那是超級好用的, 但是在外頭的效果嘛……”
說到這裡，陳典誠略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然後笑着說道：“反正不少回饋, 都反應在國外豎寧導的牌子，很多事情反而不太好操作。嗯, 當然這大概也不是說他們看不起咱們寧導，至於爲什麼會有這種態度, 嗯……我想你們應該懂的……”
寧社的孩子們瞭然的點了點頭。
寧爲跟華夏外學界的關係一直不太好並不是什麼秘密。
都說科學無國界, 但真實情況寧爲給大家演繹了, 什麼叫順昌逆亡。其實寧爲只研究理論那段時間還是兩邊的關係還是可以的，但當三月智能平臺橫空出世, 寧爲開始成立三月獎, CNMD結構開始在芯片領域大展神威開始, 兩邊的關係其實就變得緊張了。
據說很長一段時間國外許多大衆社交軟件上都把“NING”直接設置成了屏蔽詞，把寧爲的論文偷偷摸摸的編成教材後, 都不帶署名的。這些足以說明想在國外用寧爲的招牌來建設寧社分社着實不是什麼好主意。
“如果這是個長期計劃的話，其實我們可以統計校內跟隔壁學校準備留學的一些同學, 起碼在學校內進行寧社擴招，等他們出去之後可以在其他學校來建立寧社。”
又有人出了主意。
“長期計劃是長期計劃，但也不能太長期了。建設一個學生社團這種事很考驗組織能力跟人格魅力，剛剛出去還人生地不熟的時候, 很難說有這種人脈能做這種事情。”
“咱們是不是可以跟一些留學機構合作？”
“我覺得不好……其實很多留學機構很多不太靠譜, 重要的是他們要錢的，沒錢這些人才不會用心……”
“這件事得有個重點, 我覺得寧社現在名聲還是很大的，首先還是應該大肆宣傳。比如只有一所學校最優秀的學生才能加入寧社，寧社成員在各大企業的認可度有多高！這種宣傳工作做好了，在成立各種寧社分社阻力肯定會小很多。”
“這個很有道理, 不過海外高校寧社還有一個問題, 比如成員管理。如何保證寧社吸納成員的原則不變味，這是個大問題。萬一執行變味了，真正優秀的同學無法吸納進來，吸納的都是想來鍍層金的水貨, 那招牌就砸了。”
“我有個想法，能不能用那種逆反的情緒，比如用寧班的B卷，或者其他難度比較高的題目來進行外面的寧社成員考覈？分數覈對可以遠程投放在國內。”
……
會場開始熱鬧起來，一個個意見被提出，然後一幫孩子開始辯論，所有辯論過程被認真記錄。這其實頗有助益，可能很多意見聽起來不切實際，但如果順着這些思路，換個方式去完成，反而成了極好的主意，起碼這種氛圍就很好。
就這樣大家爭論了大概半小時之後，會場內氣氛突然沉寂了下來，好像這一刻，大家的想法都被榨乾了。
“嗯，大家還有沒有什麼建設性的想法，我看了下，剛剛大家一共提出了十三條建議，對我們還是很有啓發的。再想想啊……”陳典誠再次開口道。
他的任務就是讓所有人都保持激情，能更多的發言。
這次沒人直接發言，過了會一隻手有些怯生生的舉了起來。
陳典誠認識這位想發言的男生，也是寧班25級的師弟張斌，現在已經大三，還留在寧班，而且成績依然在班上比較靠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後年就會正式成爲他的師弟。
不止是成績不錯, 這位師弟還特別喜歡編程且很有天賦, 寧社最成功的軟件之一，超分辨還原算法很多核心代碼都是這位貌不驚人的師弟貢獻的。
在陳典誠看來, 這位師弟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現實中總是很沒有存在感, 不太喜歡錶達, 具體表現就是比較內向。很多時候聚會都是一言不發的，但在網絡上跟自己擅長的領域卻又能表現得很激進。
性格方面多少是有些問題，思想這塊略有些偏激，不過陳典誠到也不太擔心，反正以後這貨肯定是寧導的學生，以陳典誠對寧導的瞭解，把偏激的性子糾正過來只是時間問題。
“嗯，張斌，你有什麼想法？”陳典誠立刻開口道。
“額……事情是這樣的，前些天一個在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朋友跟我聊了一件事，希望我能加入他們一起設計一個軟件，這足以說明我們的軟件設計能力跟實力，還是深受大家認可的，我覺得可以發揮我們的優勢，先期跟其他高校展開一系列的合作，在合作中交流發展。”張斌言簡意賅的說道。
“咦，老張啊，竟然有人找你合作項目了？什麼軟件項目？”陳典誠好奇的問了句。
會場裡所有人的目光也聚焦到了這個少言寡語的同學身上……
“嗯……”
張斌猶豫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很坦然的說道：“他們想設計一個算法工具類軟件，其功能簡單來說就是將軟件跟視頻軟件一起打開的時候，能夠讓用戶選擇性加載看到的內容……比如看一部電視劇的時候，可以把他們看不順眼的道具，比如衣物給去掉，他們說這個軟件如果寫出來，未來三維顯示器普及之後，在國外肯定很有市場。”
會場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孩子們開始面面相覷……
雖然張斌說得很委婉，但寧社畢竟是一幫高智商組成的小團體，自然能秒懂這軟件的功能，說白了這特麼不還是一種智能算法嘛，只是這種功能……只能說國外那幫人真會玩……
“我艹，老張啊，這事你沒接吧？莪覺得這事很懸啊，咱們也不缺錢，這種缺德軟件不能介入啊……”陳典誠想了想，很委婉的說道。
張斌搖了搖頭，答道：“其實不像大家想的那樣，他們找我只要是希望我能幫他們負責軟件功能限制條件的編寫，不過我還是拒絕了。只是這件事情讓我覺得咱們既然在各類智能算法上有着優勢，完全可以採用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方式來對外推廣寧社。”
“比如我們可以在專門開設一個宣傳網站，宣傳寧社對於軟件興趣愛好者提供技術跟資金支持的各種政策。寧導也說了他的資源我們可以用，所以網站的宣傳其實不是問題，大家應該還記得勸學事件吧，有了三月的幫助，能夠精準篩選出宣傳人羣，完全可以在對普通民衆影響並不大的前提下，宣傳我們這個網站。”
“當然這方面的支持，同樣限定於技術方面的交流。有了這種溝通模式，我們就有了一個寧社理念的宣傳基地，可以迅速影響世界TOP100高校熱衷於做算法、軟件的學生們。寧社的本質是學生社團，我們走學生路線比去跟學校官方聯繫要靠譜很多。”
“啪！”
陳典誠猛得拍了下手，稱讚道：“好主意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們寧導在外頭號召力不行，但是三月的宣傳手段很牛啊！這個方案可以有，等會散會後，就去籌備網站的事情，適當的扶持點項目也是可以的，花點錢說不定還能拿到一些軟件專利，行！小張啊，你如果下次要有項目說一聲，咱們寧社無條件給予支持，不過那個……剛剛你說的那個項目就算了啊……寧導說過，只要不幹違法的事情，咱們都能橫着走。沒必要……”
張斌立刻說道：“嗯，我的確有個想法，其實也是受了啓發。我想開發一種軟件，能夠讓我們自動去選擇演員的表演方式。簡單來說現在許多人不都覺得演員演技不過關嘛，我們的軟件可以直接對於人物情緒進行微調，且是一句觀衆的需求進行調整。”
“比如誇張型演技，含蓄型演技，軟件的進階版還能通過一個故事去讓觀衆自行構造一個自己喜歡的畫面框架。不過現在只是想法，還沒有成體系，我會在仔細想過之後完成報告在申請的。”
陳典誠點了點頭道：“行，這事不着急，反正你想好了直接找我申請就行。其他人還有什麼想法沒？算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有什麼想法還能私下在羣裡直接@我，或者私發給我，條件依然有效。有做網站經驗的同學留一下，今天先到這裡吧，散會！”
……
寧社這邊，會議告一段落時，陳歟文也在大型前沿人工智能研發中心內，接受了無數外骨骼測試視頻的洗禮……怎麼說呢，很長時間這位導演都已經被震撼到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麼。
“陳導，你看這個細節，這裡我們的搬磚外骨骼框架結構其實都是用柔韌性最強的炭纖維材料製造的，注意這裡，關節部分這一圈是小型助力裝置，能夠讓所有關節靈活的轉向。”
“唯一麻煩的是，現階段這套設備如果要做可調節的，代價太過高昂，所以我已經找人去組織在一定身高跟體重範圍內，且訓練有素的人員來試穿戴這種外骨骼裝置。他們還有五個月的習慣時間，這段時間足夠讓他們適應穿戴這種外骨骼裝置。”
“主要問題還在我們的電子觸感皮膚這塊。這種皮膚材料確定還沒多久，大概三個月後只能做出大概十二套。雖然現在距離奧運會開幕式還有大概五個月，不過還需要兩個月對這些電子觸感皮膚進行加工。才能完美的套在外骨骼外面。所以預計這個展示也只能有十二個人。”
“人的確是少了點，不過想來安排個十多分鐘的節目應該問題不大，不過這方面我的確沒一太多經驗，所以陳導就交給你了。”
陳歟文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只是脖子顯得有些僵硬，讓整個動作顯得頗爲詭異。
“那行，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您放心，我們這邊一週內肯定能把人都準備好，然後等你給出節目方案。不過你也不用太着急，畢竟他們初期還需要一些適應性的訓練，來習慣這種助力裝置。不是，陳導，你不用這麼激動的，真的，正好實驗室也需要測試數據來改進產品，所以這屬於雙贏。”
“對，對，雙贏……寧院士，你放心，我一定做好這個節目！感謝您的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