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一共逗留了五天的蔣明月在結束了假期之後是先從日本飛到香港去幫一本雜誌拍攝封面,然後等她再回到北京的時候,有關於新戲的部分公司已經幫她全部敲定,琳達將劇本交給她讓她提前熟悉,然後又和導演以及經制片人見過面大致的討論了一下之後,蔣明月就準備進組了。
因爲這一次是一部古裝片,所以基本上都是在外地的影視基地拍攝的,爲期差不多要三個月的時間,再加上這部戲又是一部大女主的戲,整個故事基本都是圍繞着女主角來進行劇情上的延伸,所以身爲女主角的扮演者蔣明月每天的場次都非常多,根本沒什麼休息的時間。
在前期準備的時候蔣明月看着拍攝安排上通篇都是自己的場次時表情幾乎可以用生無可戀來形容,當時就在她身邊的騰少恆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他也知道蔣明月在這三個月中會有些辛苦,又想着外地影視基地的生活條件,於是在蔣明月進組之前他就已經默默的做了不少安排。
他調了兩輛房車過去一輛專門提供給蔣明月休息,另一輛則是改裝成了廚房和餐廳,從b市的五星級酒店派去的廚師團隊會跟着蔣明月一直到拍攝結束,全程負責照顧她的飲食。
再有就是住宿,雖然依舊還是劇組之前安排演員入住的的酒店,但是蔣明月房間裡面的設施卻全部都被換成了她習慣使用的,大到牀那類的傢俱,小到香氛蠟燭和拖鞋都是新的。
除此之外還另外安排了兩名助理和三名保鏢,在保證她的安全問題之外,更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隨時恭候蔣明月的差遣,而且騰少恆的原話就是隻要是蔣明月吩咐的,他們就都要全力以赴的去完成。
對於這些蔣明月提前都是不知情的,是一直到她進了組之後才知曉騰少恆的貼心,不過卻也不怎麼意外,畢竟她之前來外地拍戲的時候騰少恆也會做這樣的安排,不過因爲這一次是古裝拍攝全程都需要在條件比較艱苦的影視基地所以纔會顯得格外興師動衆。
而如此大的動作劇組的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自然也都看在眼裡,這樣肆無忌憚的搞特殊化的做法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尤其是蔣明月那幅心安理得進進出出都是一大堆人跟着的樣子更是讓人看不慣。
“她以爲她是皇太后啊,還前呼後擁的。”這是和蔣明月同劇組的一個新人演員周倩雪在第一次看到蔣明月帶着一個經紀人兩個助理還有兩名保鏢出現時,忍不住對身邊的經紀人所說的話。
“噓!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小點聲吧,別讓她聽了去,這個圈子裡誰不知道蔣明月是由背景的,得罪了她可是沒好果子吃。”經紀人害怕的趕忙提醒着,畢竟也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之前有一個副導演就僅僅只是在背後說了幾句不滿蔣明月的抱怨,結果不巧就被聽了去,然後那個副導演就再也沒出現過了,經紀人可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周倩雪的身上。
只不過面對經紀人的提醒,年輕氣盛的周倩雪似乎不以爲然,依舊在對着蔣明月的背影撇嘴。
因爲是古裝戲,所以早上起來化妝的時間通常都會很長,開始拍攝的第一天早上五點鐘蔣明月被琳達從牀上叫起來的時她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不過這倒是不耽誤化妝,只要她能坐到那裡就可以,於是到最後蔣明月毫無懸念的又睡了過去,是小熊一直站在她身後時不時的幫化妝師去扶着她的腦袋完成了妝發。
蔣明月的五官極爲精緻,臉型更是沒得挑,扮起古裝扮相來極爲輕鬆,基本沒什麼雷點,隨隨便便一打扮就是仙氣飄飄的樣子,不過這樣的優點在定妝的時候就成了麻煩,在每一樣都合適的情況下要挑出最合適的那款要比單純的挑好壞可是要難多了。
剛開始拍攝的時候爲了讓演員們都找找感覺,所以導演安排的都是一些過度的戲,真正的重頭戲都要放在拍攝進程的中間部分,那時候演員的狀態通常都會比較好。
不過就算是用來過度劇情的戲也不是說不重要,依舊要演員認真的去發揮,可能是這個有些冷美人不需要太多起伏情緒的角色真的算比較適合蔣明月,幾場戲下來她的表現都讓導演很滿意。
“明月姐,那邊的廚師問說您中午想吃些什麼?今天早上好像運來了些海鮮,還有牛排,中餐也有準備。”小熊在拍攝的間歇過來對蔣明月詢問着。
“早上起太早了我沒什麼胃口,你們看着辦吧。”半躺在椅子上的蔣明月因爲假髮不舒服一邊讓另一個騰少恆新派來的女助理幫自己扇扇風,一邊對小熊回答着。
蔣明月對體重的把控幾乎到了變態的地步,如果頭一天稍微吃多了一點點,第二天她就能一點東西都不吃,而且那些甜食之類的她幾乎都是碰也不碰的。
這是她對自我的要求,可是等到了中午廚師因爲沒問到蔣明月想吃什麼從而只好每樣都準備了一些的時候,那滿滿一桌子琳琅滿目的美食讓劇組其他還在等着領盒飯的工作人員都極度的不平衡。
他們很看不慣蔣明月的做事方式,人家男主角也很紅腕兒也很大不是還和大家一起吃盒飯,怎麼就只有她非得搞特殊呢?
很多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有着這樣相同的心裡,唯獨攝影師們就算看到了蔣明月的種種行爲,卻依舊沒什麼怨言。
原因無他,只是因爲蔣明月的出現減少了他們的工作量的同時又可以讓他們很有成就感。
她的長相實在太好了,不需要刻意找角度怎麼拍都好看,每次回看他們之前拍攝的畫面都會給他們一種自己就是攝影大師的錯覺,有時候就算光線有些不足都無所謂,那是真正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這一點就算是很多靠美貌而出名的女明星也是做不到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儘管蔣明月的有些做法是過分了些,但是他們卻還是很喜歡她,如果每一個演員都能像蔣明月這樣,不需要規避某些角度或者是一定要特殊的補光那他們就可以省去很多事了。
蔣明月這邊在如火如荼的拍着戲,而騰少恆這邊也沒閒着,騰氏最近有幾個大型的項目都在籌備當中,其中一個是公司今年的重點項目,自然是要分出多一些的精力。
連着一個星期騰少恆都沒有在十二點之前回過家,等到前期的工作終於落實下來,騰少恆也才能稍微從緊張繁忙的工作中脫離出來。
晚上不用再加班的騰少恆本來有一個來自朋友的邀約,可是當他正準備從辦公室出發去赴約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騰少恆拿起看了一眼,然後便又做回到了椅子上,姿態放鬆的靠在椅背上,然後不緊不慢的接聽起電話。
電話是他的母親魏惠媛打來的,而這時的騰少恆已經知道自己今天將要爽約,因爲他很清楚自己母親打電話過來的目的,他也一直都在等着這一天的到來。
諾大的總裁辦公室裡很安靜,之後很偶爾的才能聽到一兩聲來自於騰少恆的,簡短的迴應。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母親魏惠媛提出想要見面的要求,並且提前試探了一下騰少恆的態度,只是要想從騰少恆幾乎沒有變化的語氣中聽出什麼端倪來是真的很難,曾經有無數的人做過這樣的嘗試,但皆是以失敗告終,而今天魏惠媛也是一樣的。
最後她只好有些不甘心的說一會兒見了面再談,而騰少恆也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他與她的母親魏惠媛已經有將近半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了,似乎連電話都不曾有,但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在騰少恆的記憶中,他的母親也有過溫柔體貼,可是那時間實在太短暫又太久遠,遠不及她之後的冷漠那樣鮮明直接。
騰少恆的父親在他七歲的時候因爲飛機失事而離開了,那個男人無論是在騰少恆的爺爺一直到今天還時不時會提起的言語中,又或者是在騰少恆的記憶裡,都是一個強大且優秀的人。
他如同騰少恆一樣在商業領域有着過人的天賦,但同時他也並沒有忽視自己在家庭中的責任。
可是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卻同時也是可悲的,年幼的騰少恆就曾不止一次偷聽到魏惠媛打電話約別的男人見面,然後騙父親說是和女性朋友一起出國旅行半個月都不回家。
那時候的騰少恆太小,他還不懂那些謊言到底意味了什麼,自然也不曾與父親提起。
後來他有了一個弟弟,這個和他很不相像的弟弟在出生一個月之後,騰少恆的父親就出了事,這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可是他的母親卻在他父親還沒過頭七時就帶着弟弟不告而別回了孃家。
這件事讓騰少恆的爺爺至今都不再見魏惠媛,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屑提起,只是念在兩家人的臉面纔沒有明說。
父親的離開似乎真的可以讓男孩子快速成長起來,騰少恆在經歷了悲痛之後,幾乎是在一夕之間就長大了。
他沒有問過自己的母親去了哪裡,就那樣默默的接受了他母親的選擇,沒有怨恨也沒有埋怨,有的,只是一段沒辦法再去修復的,破裂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