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手相救
酒店的八層瀰漫着詭異的味道,雲未起嗅了嗅就皺起了眉頭,在娛樂圈混跡多年的她立刻辨別出了這是什麼。
白扉不僅是廢物,還是個沒良心的人,黎寒生那麼忠心地跟着她,不離不棄,她竟然能把黎寒生那麼精緻的一個人往狼窩裡推,真是夠狠呀!
雲未起站在802門口,沒有按門鈴,也沒有敲門,她退後兩步,擡腳一記漂亮的騰空後踢,結實的門轟然倒地。
可是,她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白扉是個草包,草包的身體還承受不了跆拳道黑帶的霸氣……所以,她的腳好疼。
房間裡的嚴冬月正在調戲黎寒生,聽到這麼大的動靜,連忙跑到門口來看個究竟,卻看到素顏的白扉抱臂站在門口,滿臉的高傲與不屑。
“白妹妹,你來旁觀呀?歡迎歡迎,不過,也用不着把門給卸了呀?”嚴冬月一臉諂媚地說道,滿身的橫肉隨着她的笑而不停地抖動着。
雲未起撫了撫自己皺起的眉頭,嚴冬月的名聲她也聽說過,和白扉整個就是個狼狽爲奸,一個不停地“送人”,另一個不停地“接收”,至此完成了整個“交易”,只不過……想到這裡,雲未起勾起的嘴角的笑容更加神秘。
她帶着一身的凜冽走了進來,讓嚴冬月看得渾身一顫,這白扉是從來不走回頭路的,怎麼?這次破例反悔了?
只見雲未起帶着高深莫測的笑容,傾下身在嚴冬月的耳邊說了什麼,嚴冬月的臉色立刻慘白,連手提包都顧不上拿,張牙舞爪地就要跑出房間。
雲未起冷笑道:“嚴老闆,這門?”
“我賠我賠,白姐我先走了,後會無期!”說着就非常沒有形象地逃走了。
雲未起這才走進房間裡,看着滿地的狼藉,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直到,她的視線落在了躺在牀上的那個人的身上。
只見那個人滿身潮紅地躺在牀上,衣服大敞,身體蜷縮着,手指用力地緊握着,關節呈現了驚人的白色,他隱忍地喘着氣,雲未起卻知道,他在死撐。
飛奔到衛生間,用毛巾跑進了冰冷的水裡,擰乾,然後跑到牀邊,將毛巾敷在了黎寒生的臉上,同時飛快地將他衣服上的口子繫好,又從自己的手提包裡翻出車鑰匙,看着車鑰匙上的標誌好,拿起房間的電話打給前臺,吩咐他們讓泊車的保安將車停在酒店門口。
黎寒生只覺渾身滾燙,身體中有股不受控制的活力一直翻涌着,他強忍着,直到臉上的一抹冰涼拉回了他遊移飄離的思緒。
身邊那個人的聲音他很熟悉,不就是把他送入了狼窩的那個白扉嗎?可是,白扉在電話裡說的話他卻不熟悉,泊車?要做什麼?
只感覺她的手指靈活地繫好了自己上衣的扣子後,耳邊響起對方冷靜的聲音:“堅持下,很快就到了。”
白扉不會這麼理性,黎寒生想道,他睜開眼睛,冷冷地掃了眼那張面容。
濃妝下竟然是這樣一張清新的素顏,他心下一愣,卻見對方的眼裡有疑惑,隨即眼神一冷,什麼也沒說。
雲未起抓起他的手,扶着他坐起來,另一隻手摟在了他的腰上,支撐住他的身體,命令道:“站起來,我們回家。”
黎寒生有瞬間的恍惚,這聲音,太清澈,太沉靜,似乎沒有任何的雜質,方纔的冷意讓他的剋制力又回來,微微側頭看着身邊的人,只覺哪裡有什麼不同。
雲未起練過跆拳道,雖然黎寒生又高又瘦,但將他從八樓“運”到酒店門口的車上,還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將他甩進了後車座,雲未起一腳油門,直奔自己的別墅
是的,她纔不知道白扉住在哪裡,但自己的家確實必須回的。
空調被開到了最低,只有冷意才能讓後座上那個精緻的人保持清醒。
大半夜的都市一路綠燈,雲未起的車開到了一百多邁的速度,風掣電馳地回到了郊區的小別墅。
她站在別墅門口,看着指紋識別的監控系統,第一次有掐死自己的想法。末了,她飛快地在鍵盤上輸入着什麼,終於將指紋識別改成了密碼驗證,輸入進去熟悉的密碼後,別墅門口的護欄緩緩滑開,雲未起一腳油門,一轉方向盤,將車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口。
扶着黎寒生進了臥室,雲未起熟門熟路地翻找出醫藥箱,拿起空針管,從冰箱裡取出一小瓶液體,按下針管,吸入液體,然後準備後酒精,她蹲在了牀前。
黎寒生正處在最痛苦的時候,身體裡所有的熱與火都找不到出口,整個人像一隻被燒熟的紅蝦,白皙的面容上呈現出了妖異的紅色,看上去有說不出的邪魅。
雲未起用涼毛巾給他擦了擦滿臉的汗,鎮靜道:“你會沒事的。”話音剛落,那一針就扎進了黎寒生手臂的血管裡。縱橫娛樂圈多年,家裡不常備點這些藥,就等着自己手裡的藝人被別家經紀人欺負吧。想不到,這些藥沒有一次用到自己的人身上,卻救了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