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鬼子縮回去的時候,方漢民和呂小山還有皮特,三個人分頭從三根粗樹枝上,朝着鬼子發動了反衝鋒。
方漢民端着衝鋒槍,彎着腰抵在肩膀上,一邊快速朝前衝去,一邊不斷的對着鬼子進行短點射,他開槍十分有節奏感,每次基本上都是三發短點,只要鬼子一冒頭,便可能會被他撂翻到樹下,或者被壓制的趴在樹杈後面不敢擡頭。
所以方漢民很快就殺到了一片被日軍控制的茂密樹冠之中,當他的第一梭子子彈剛剛打完,隨即便拔出彈夾,調轉過來,把綁在一起的另一個彈匣裝到了槍上,嘩啦一下推彈上膛,隨即便又開始猛烈射擊了起來。
這片樹冠裡面躲了三個還活着的鬼子,他們端着老長的三八大蓋,在樹冠裡活動很不方便,不是碰住這個樹枝,就是掛在了那個樹杈上,被方漢民打的是手忙腳亂,開了幾槍都沒能射中快速移動的方漢民。
反倒是被方漢民眨巴眼的工夫,就衝到了他們藏身之處,一個鬼子剛舉起槍,便被方漢民摟火打翻,一頭栽到了樹下,另一個鬼子剛好打空彈倉裡面的子彈,情急之下舉着空槍就朝着方漢民捅了過來。
這傢伙甚至連刺刀都沒來得及上,只能用槍朝着方漢民捅過來,想把方漢民戳翻摔到樹下去。
可是方漢民一側身,就躲開了他的槍,這時候他們兩個已經貼到了一起,方漢民也來不及朝他開槍,擡起槍身,用衝鋒槍的槍托重重的就砸在了這廝的胸口上,這個鬼子被砸的一個趔趄,摔到在了樹杈中間,步槍頓時撒手丟掉了。
方漢民正要調轉槍口,給這廝補幾槍,了結掉這廝,可是忽然心中暗生警兆,側身在樹幹上一滾,背後就響起了一聲槍響,躲在側後位置的一個鬼子,這時候對他開了一槍,險一些把他從背後打穿。
方漢民這一下驚出一身冷汗,正要調轉槍口射殺那個鬼子,槍上的槍帶卻掛在了一個被打斷的樹杈上,頓時讓他身體失衡,險一些跌下大樹。
方漢民猛的一拉槍帶,卻沒能把槍從樹杈上奪下來,情急之下,只好縮脖子甩掉了槍帶,撒手丟掉了衝鋒槍,爬起來就拔腰間的手槍,可是剛纔被他打翻的那個鬼子,卻猛撲上來,不要命的死死的抱住了他。
方漢民於是便和那個鬼子在樹上搏鬥了起來,再也沒法拔出手槍,幸好他力氣大,掰住了那個鬼子的手腕,猛的一發力,使出了渾身力氣用力一扭,只聽咔吧一聲那個鬼子頓時就慘叫了起來。
鬼子的那隻手的手腕,硬是被方漢民活活拗斷,呈現出一個古怪的角度,歪到了一旁,疼的那個鬼子抱着手腕拼了命的慘叫了起來。
方漢民抓住這個鬼子便提了起來,正好另外一個鬼子因爲投鼠忌器,不敢開槍,於是便拔出刺刀衝了過來,想要用刺刀捅死方漢民。
方漢民像是拎小雞一般,掄起了那個斷了手的鬼子,猛地甩到了身前,擋住了另外那個鬼子的刺刀,嚇得那個鬼子趕緊撤手收刀,晃着刺刀對着方漢民比劃。
方漢民看着這個拿着刺刀的鬼子,掃了一眼周圍,確認這會兒沒有其他鬼子了,於是嘿嘿冷笑了一聲,吐了口唾沫道:“嘿嘿!跟老子玩兒刀?那麼老子今兒個就讓你見識見識刀是怎麼玩兒的!”
話音未落,他左手抓着斷手的鬼子的肩膀,右手抓住了他的褲襠,就這麼拎起了這個鬼子,把他頭朝下,照着樹下就丟了下去。
這個斷手的鬼子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丟下大樹,頓時驚呼了一聲,一隻手拼命的朝着四周抓撓,想要抓住什麼東西,阻止他自己下墜,可是他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小樹枝,樹枝卻咔吧一聲斷了,這廝就這麼慘叫着摔了下去,撲通一聲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當時就被摔得五臟俱裂,趴在地上大口的吐着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那個拿刺刀的鬼子,驚恐的看着高大的方漢民,如此兇殘的摔死了他的同夥,哇哇怪叫了一聲,便抓着刺刀又一次朝着方漢民捅了過來。
方漢民伸手從腰後刀鞘之中拔出了他的狗腿刀,在手裡挽了個刀花,盯着這個鬼子發出了一聲冷笑。
他臉上的笑容冰冷無比,雙目之中透出着一股子無盡的殺氣,盯得那個鬼子心中發毛,看看方漢民的狗腿刀,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那把細長的三零刺刀,有一種想哭的感覺,直覺告訴他,對面這個高大的敵人很難對付,他肯定不是這個敵人的對手。
可是這會兒他手裡只剩下了這把刺刀,而對手眼中卻帶着一絲戲謔的殘酷冷笑,這樣他渾身發寒,忍不住緩緩後退。
方漢民卻拎着狗腿刀,緩緩的朝他逼了過去,嘴裡還說着:“來呀!來來來!過來呀!拿刀捅我!別怕!龜兒子!別學烏龜呀!縮個什麼勁兒呀!來來來!過來!”
那個鬼子舉着刺刀,後退着,差點一腳踩空掉下去,背後又被一個樹杈擋住了,實在是退無可退,於是他徹底絕望了,發出一聲吶喊,挺着刺刀瘋了一般的朝着方漢民猛撲過去,用刺刀照着方漢民的前胸就猛紮了過去。
方漢民微微一側身,便躲過了這廝的這一刀,手中的狗腿刀閃電一般的划過去,這個鬼子胳膊上頓時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這個鬼子疼的嗷的一聲,但是卻還是死命的抓着刀不敢鬆,撤回刀之後,他捂住了自己胳膊上的傷口,臉上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
這個敵人刀太快,他甚至沒看清對手的動作,敵人就在他胳膊上劃了一刀,他現在已經怕極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害怕過。
這個敵人就如同一頭豹子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極度危險的氣息,那把奇形怪狀的刀,在他手裡不斷的變幻着姿勢,他的手腕非常靈活,這把刀就如同成了他手腕的一部分一般,永遠無法猜出他會怎麼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