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李晨冰一進屋,奔着他來的時候,鄭志卻又害怕了,一想起李晨冰的手段,他就立即打了個寒顫,心中不寒而慄了起來,於是連忙大叫讓李晨冰先別管他,先去看看劉寶田去,反正只要李晨冰來了,就不會不管他,他這傷遲早都會被李晨冰治好,子彈頭遲早都會被取出來。
李晨冰進屋看了一眼鄭志,點點頭道:“好吧,看你的精神頭,確實像是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那你就再等等吧!我先去看看老劉!”
這時候許明遠又伸着脖子跟着走了進來,方漢民一聽趕緊拉着李晨冰去看劉寶田的傷勢,正好這傢伙擋住路,方漢民又一巴掌把他扒拉到了一旁:“去去去,去一邊!別礙事!”
許明遠又被他扒拉的一個趔趄,被扒拉到了一旁,這傢伙看着方漢民拉着李晨冰跑出去的背影,豎起中指罵道:“這個混蛋!就不能對我親熱點嗎?我也是你兄弟!”
門外傳來了方漢民的聲音:“嗯!我知道!不過這會兒用不上你,你太礙眼了!哈哈!”
擠在門口的衆人頓時又發出一陣壞笑聲,許明遠豎着中指,對着門外做了個下流的姿勢,悻悻的扭頭過來,湊到了鄭志身邊,招招手讓其他弟兄過來,開始跟他們打聽這些日子這邊發生的事情,以及前天晚上他們是怎麼跟軍統的人幹起來的。
而方漢民拖着李晨冰,一溜煙的跑到劉寶田住的屋子裡,一進門看到劉寶田閉着眼,方漢民也不管他睡着沒有,過去就晃着劉寶田小聲叫到:“老劉,老劉!你看看誰來了!”
劉寶田精神還是很不好,這會兒還是有些低燒,依舊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有點似醒非醒的樣子。
聽到方漢民的聲音,感覺到有人晃他,於是他強自睜開眼睛,先看到方漢民的臉,他艱難的笑了一下,乾枯的嘴脣抖動了一下說道:“我沒事!是誰來了?”
李晨冰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劉寶田牀邊,把腦袋湊過去讓劉寶田看清他的臉,一臉笑意的對劉寶田說道:“老劉哥,是我,晨冰!李晨冰!”
劉寶田這時候也看清了李晨冰的臉,眼睛一下瞪大,眼神中流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嘴脣哆嗦了一下,立即艱難的說道:“是你呀?你咋來了?”
“不說這個!反正我來了就對了!我不來你們就麻煩了!我說老劉哥,你這是咋搞的?上次你走的時候,就這幅德行,怎麼這都這麼長時候了,我好不容易纔又見到你,你怎麼還是這幅德行?”李晨冰故作輕鬆的逗劉寶田,但是手頭卻沒停下,把方漢民一把扒拉到了一旁。
“去一邊,別杵在這裡礙事!”
方漢民也享受了一下剛纔許明遠的待遇,不過他沒啥怨言,趕緊乖乖的就咧到了一邊,站在牀尾伸着脖子,搓着手看着李晨冰和劉寶田。
李晨冰看到劉寶田的牀靠着牆,於是扭頭對方漢民說道:“這麼檢查不方便,叫人進來,把牀搬到屋子中間,亮堂一些的地方!”
“好嘞!來人,過來幫忙!把牀挪到中間,把窗戶打開,讓屋子裡亮堂一點!趕緊趕緊搭把手!”方漢民被李晨冰使喚着,絲毫不以爲意,屁顛屁顛的按照李晨冰的吩咐忙活了起來。
“抽菸的滾出去!弄點石灰把屋子裡地面撒一下!再去找點烈酒,屋子裡牆上房頂撒一撒!保持屋子裡通風乾燥,誰再進來抽菸,直接打出去!真是混蛋!”李晨冰這個時候,彷彿成了一員大將一般,站在屋子裡吆五喝六。
兩個叼着煙進來的傢伙,立即就被轟了出去,被罵的連屁都沒敢放一個,灰溜溜的就竄了出去,於是院子裡立即一陣忙活,有人跑去找範星辰,讓範星辰派人去找李晨冰要的石灰和烈酒。
這裡不是醫院,也沒有更好的消毒用品,只能用石灰和烈酒替代一下。
劉寶田躺在牀上,眼神似乎也有了光,看着李晨冰吆五喝六,他舔了舔乾枯的嘴脣,對李晨冰說道:“怪不得別人,是我笨了點,黑燈瞎火的在林子裡摔了一跤,沒躲開那些狗的子彈!又要讓你費心了!”
李晨冰扭頭看着劉寶田被人連牀一起擡到屋子中間,扭頭對劉寶田說道:“我覺得也是!先別說話了,我先給你看看傷口咋樣了再說!你可要忍着點!”
“好,來吧!我忍得住!哎呀我*,你這傢伙還是老樣子,就不能輕點嗎?”
“抱歉抱歉,習慣了!嘿嘿!”
李晨冰把劉寶田傷口上包紮的繃帶都給解開,不過下手還是重了點,有的地方紗布粘住了傷口,他一下就揭開了,扯動了劉寶田的傷口,把劉寶田疼的忍不住罵了起來。
“這傷口誰處理的?這針縫的跟狗啃的一樣!這是誰的手藝?真是蠢貨!這傷口裡面都發炎了,爲啥沒有插入棉條引流?”李晨冰一邊檢查劉寶田的傷口,一邊嘟嘟囔囔的罵人。
方漢民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旁邊的人趕緊忍着笑,看着尷尬的方漢民,然後說道:“那個啥……我去燒熱水……”說完憋着一肚子的壞笑就衝了出去。
“是我弄的,我就這水平!”方漢民黑着臉對李晨冰說道。
李晨冰一聽,看了一眼臉黑的跟鍋底似得方漢民,立即尬笑了起來:“哦!原來是老大弄的呀!我看錯了,這針縫的真不錯,看看這繩頭打的結,真是漂亮!都打成蝴蝶結了!這絕對是高手!”
這一下連劉寶田都憋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方漢民掛不住了,對李晨冰說道:“你少在這兒噁心我!你閉上嘴,趕緊看!哪兒那麼多廢話!老子這手平時是殺人用的,不是幹這個的,能弄成這樣,老子已經盡力了成不?再敢編排老子,信不信老子照樣削你?”
“成成成!嘿嘿!”這一下李晨冰算是閉上了嘴巴,開始更加仔細的給劉寶田檢查起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