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被迫擊炮急促射壓制的擡不起頭的日軍,在迫擊炮停止射擊之後,紛紛爬了起來,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嚎叫着再次朝這邊撲了過來。
而何國平也拎着槍從左側跑了回來,對方漢民叫到:“老大!左邊的鬼子被我們都幹趴下了!那邊的鬼子都縮回去!我們怎麼辦?”
方漢民扭頭看了一眼,對他喝到:“你帶十個人負責殿後!”
“好嘞!”何國平一聽二話不說便招呼了他的十個手下,在林緣拉起了一條防線,機槍、步槍、卡賓槍一起朝着鬼子猛烈開火了起來。
“二栓!你帶人負責保護右翼!馬臉!你負責掩護左翼!”方漢民接着開始下令,馬臉也是個老兵,負責帶了一個五人火力小組,被方漢民招呼了一聲,朝着左翼跑去。
“全部散開!保持十米距離!相互掩護跟着我衝!都跟上別掉隊!咱們走!”方漢民把衝鋒槍拎起來,大吼一聲,掉頭便帶着剩下的人朝着來路上衝去。
這時候整個瓦魯班的日軍防地都徹底亂了起來,槍聲炮聲還有轟炸機投彈的爆炸聲響成了一片,上千名日軍都被驚動了起來,紛紛朝着槍聲激烈的地方涌了過來。
方漢民帶着呂小山、陳復生等人如同刀尖一般,衝在最前面,將通訊兵和楚彪等人護在中間,噴火兵和扛着巴祖卡的火箭筒手則緊隨他們後面,準備隨時給方漢民提供火力支援。
一行人在叢林中展開,保持突擊隊型便朝着來路上狂奔而去。
他們沒走出多遠,便碰上了一夥從附近跑過來的日軍,雙方几乎是迎頭碰上,方漢民二話不說,端着衝鋒槍便開始掃射,一邊猛烈開火,一邊毫不遲疑的朝前突進。
而他的手下們也都平端着槍支,瘋狂的朝着撞過來的這夥日軍猛烈射擊,相互掩護着保持突進狀態。
這夥日軍數量不多,只有二三十個人,只帶了一聽九六式輕機槍,雙方一照面,他們的機槍手便當場被方漢民一梭子子彈撂翻在地,使得他們失去了火力支柱。
這時候雙方的火力差距就徹底展現了出來,日軍三八大蓋的弱點頓時暴露無餘,面對着幾乎武裝到牙齒的方漢民這幫人,他們往往剛開一槍,不等重新上彈,便被迎面殺來的特務連的成員用自動半自動武器射翻在地。
這是一場標準的叢林遭遇戰,雙方一見面就幾乎是臉對臉的距離了,自動武器的優勢在這個時候展現的是淋漓盡致。
方漢民他們端着主武器不停開火,幾乎瞬間就把前面的十幾個鬼子撂翻在地,可是等他們主武器的子彈打完,不等後面的鬼子反應過來,他們便拔出了手槍,繼續保持着高速衝鋒的速度,殺入到了鬼子的眼前。
鬼子們驚得是魂飛魄散,可是即便如此,還是展現出了他們所謂的大無畏的作戰精神,居然沒人掉頭逃走,反倒是哇哇叫着上了刺刀,準備用刺刀攔下方漢民這夥人。
可惜的是方漢民他們根本不給這些日軍機會,甚至來不及給主武器更換彈夾或者彈匣,直接就掏出手槍朝着近在眼前的鬼子繼續猛烈開火起來。
十幾個人十幾支手槍,一陣齊射,剩下的這些鬼子便慘叫着紛紛到底,他們甚至根本來不及把刺刀捅向敵人,便紛紛被11.43毫米口徑的手槍子彈撂翻在地。
m1911手槍的優點也徹底展現了出來,威力大,停止作用極佳,但凡只要命中鬼子,幾乎沒有鬼子還有掙扎的餘地,往往一槍便能將他們打的仰面朝天的倒下去,緊接着方漢民他們便踩着這些鬼子,旋風一般的從他們身體上越過沖了過去。
這夥二十多個鬼子,甚至連拖延他們幾分鐘的時間都沒能做到,僅僅是一個照面,便被他們打了個屁滾尿流,當場就有一大半被撂翻在地。
即便這些鬼子很是兇悍,戰鬥意志很強,可是面對着這樣一邊倒的屠殺,他們也到底開始怕了,特別是當看到率領他們的那個軍官,被敵人亂槍打翻之後,剩下的那些鬼子精神終於崩潰,怪叫一聲便掉頭開始朝着叢林深處逃竄。
方漢民也不追殺他們,一邊繼續朝前猛衝,一邊迅速的更換彈夾,把衝鋒槍和手槍都換上了新的彈匣,帶着手下衆人毫不停頓的繼續在林中狂奔。
當他們衝出一段距離之後,方漢民擡手止住跟着他的衆人,稍微喘息了一下,等了一會兒後面殿後的何國平等人。
待到何國平帶着殿後的弟兄追上來之後,他一聲令下,便又開始率部朝前突擊。
就這樣三十多個人在叢林中如同一把尖刀一般,快速的朝前突進着,期間他們不斷的在林間遭遇到零星的日軍攔截,隊伍中開始出現傷亡。
可是這時候誰也顧不了太多,一旦有人受傷,旁邊的弟兄便會撲過去架起他們,繼續朝前奔行。
如果檢查發現有弟兄傷的太重的話,他們就只能忍痛放棄,這時候不是他們心狠,因爲他們每個人都知道,只要他們停下來一會兒,便會被四面八方涌來的日軍堵死在這裡。
想要帶走重傷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樣做不但救不了重傷員,還會拖累的全體弟兄集體遭殃。
所以每個人都很清楚這時候受重傷失去行動能力對他們自身來說是什麼結果,一個叫張方的年輕步槍手,在突擊期間,被迎面打來的一顆子彈直接命中了胸口,頓時倒在了地上。
他痛苦的呻吟着,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嘴裡淌着血對撲過來檢查他傷勢的弟兄說道:“兄弟!我不成了!別爲我耽誤了!把這封信幫我帶回去!你們快走吧!”
說着他哆嗦着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帶血的紙,顫抖着遞給了那個兄弟。
那個兄弟先不肯接,可是檢查過他的傷口之後,知道他不行了,於是噙着淚接過了他的那封帶血的信,哽咽着對他說道:“兄弟!這封信交給誰?”